第一百六十七章 爱上他
在檀宁说要待她像妹妹一样照顾,池真真却笑得流出眼泪后,两人今日的会面终于不欢而散。
曾经如胶似漆的恋人永远也不可能做一对纯粹的兄妹,池真真一直表现得很冷漠,不在意过去的情爱,却不代表她能忘记,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欢愉,夜晚炽热的气息交缠,曾经以为他们之间的亲密无法分割……
她闭上眼,原以为这时的檀宁伤害不了她,可她错了,炎炎夏日,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片冰雪,他的世界在下雪,晨厚的一层,而她竟然有些不忍。
他走了,仿佛带走了她一部分意识,挫败地坐了好一会儿才神魂归位。
重活一世之前,像这样的争吵有很多次,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口,伤害便无法挽回,所以他们之间的情意被消磨殆尽,不是没有原因。
离开米铺上车前,她看见那几个打扮成池家下人的锦衣卫还在,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哪怕他们狠话说尽,他的名号他的人手依然为她所用,在大家眼里她仍是檀宁的女人。
池真真突然捂住心口,一阵莫名心痛上涌,她刚伸出手想搭在金莺的肩膀上,那种感觉已经消逝,她深吸一口气似活过来一般,方才突然飞远的声音重又回到耳朵里,金莺紧紧扶着她的手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她回头四望,喃喃地道:“方才这里有人在看我!”
“可能是街边商铺里的人,大人早派人来清过场,他们不敢放肆的。”
金莺说得随意,池真真这才想通为何一向热闹的街面为何冷清,他自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她低低地道:“咱们走吧。”
马车行驶远去,一个面容阴沉的男子悄悄从柱子后露出身形,默默地看着着池真真身边的锦衣卫,终是作罢。
————
缉事司在燕京官员和百姓眼中如同吃人的地狱,极少能有人好好地从那儿走出来,每一个被捉拿到此的人非死即伤。
半个时辰前,卫子英细心装扮了一番,乘车来到这里,却被拒之朱门外。卫仲齐虽还未正式成为宰相,但等上面那位暂代宰相之职的岑大人告老还乡,他就可以抛下副相的名头,而卫子英时时被贤妃召入宫门,进宫也是家常便饭,可守门的锦衣卫却不会轻易被收买,她只能在马车里等着。
好在檀宁很快出现,骑着马行至门前,下马后把缰绳扔给身边人,就看到路边马车里下来一个容色清丽的佳人。
只一眼便认出是那是卫子英,他此刻心情极差,视若无睹往门里走,卫子英只得叫住他:“檀大人请留步。”
眼见檀宁停也未停,她只得冲过去,两柄长刀架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势。
“檀宁!”
她顾不得脸面,高声又唤了一遍。
那个身着锦衣的男人终于站住,转过来说道:“这里是缉事司,是锦衣卫拿人问案的地方,卫姑娘不该来。”
檀宁目光冷厉,态度也未曾缓和,卫子英原本紧张的情绪消失,瞳底掠过隐隐阴鸷,昂首道:“我受娘娘之托,有些话要转告你,难不成檀大人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他心中冷嗤,贤妃想说什么他可以想像,无非是要他审时度势,莫要在邹云丰这桩公案上横插一手,最好是按照之前的定局走下去。
最初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冲着当朝宰相发难,直至后来卫仲齐上位,不少人终于明白卫氏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到现在藏银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朝中势力的争斗,今日你被参奏,明朝他被重用,凭的是人脉与拉拢,卫氏明显占了上风,檀宁一向不参与党争,他只是圣上的臣子,现在他的举动却像要坏了卫仲齐的打算,贤妃娘娘自是不能坐视。
想到那个总是一脸淡然,貌似与世无争的后宫女子,檀宁对身边人微微示意,放了卫子英进门。
他随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不许任何人靠近,对卫子英道:“你可以说了。”
热风袭来,卫子英站在盛阳下,脸上的妆容被汗浸湿,只觉空气粘腻好不难受,她连坐下说话也不配吗?
她虚弱地开口:“想必你已猜到我要说什么,怕是我说得再你也觉得是废话。可是,明明你我之间是一桩上好的亲事,陛下也答允了,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要拒绝,我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檀宁不耐烦的皱眉,果然还是一堆废话,他想到方才自己的挫败,讽意十足地道:“没有理由,硬要说的话,便是没有眼缘。”
“可我第一眼就……爱上了你。”卫子英低喃。
“你我统共也没见过几回,何来爱与不爱,不过是得到与没有得到。”
他并非在开导卫子英,而是想到了自己,曾经拥有真真的日子,失去后万般难舍,一定如此。
“对你来说不过浅浅几面,可与我来,却是日日追寻!”卫子英说得斩钉截铁,“你每次入宫,只要我在便求姑母派我个小差事,找借口远远地瞧你一眼,我甚至……”
“够了!”檀宁不想再听下去,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窥伺的感觉,此女行事不像寻常闺阁女子,若是给她机会,定会在他身边安插人手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她住了口,有些无地自容,她的心思在他眼中竟那样下作!
曾经原庆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檀宁是一个几乎没有弱点的人,很难控制,除非你能找到他的弱点。”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明知他的弱点便是池真真,可是若有人敢用池真真来威胁他,那便是与他为敌,想到他在梦中嗜杀的模样,卫子英不自觉微微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可我能帮你,你想为母亲讨回公道,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话未说完,她的脖子已被檀宁紧紧扼在手中!
他的脸色很可怕,与她梦中变幻的画面重叠,令人喘不上气,死亡的恐惧袭来,眼前跟着发黑,想要说话却挣扎不得,难道,今日她便要死了?
好在下一刻他又放开手,她踉跄后退,捂着脖子大口喘息,她还活着!
“谁跟你说这些的?”他的语气里充满危险,卫子英忽然想起,这其中关联实在隐秘,她从断续的梦中中窥探得来,而他的反应也印证了梦境的真实,她惨笑道:“我……我是咳咳,真……真心想帮你……咳咳!”
为了能打动这个绝情的男人,她亦变得癫狂,将手放在脖颈上慢慢回味方才的滋味。
可檀宁未曾被打动分毫,冷冷地道:“你的真心,便是与原庆私底下合谋?”
他竟然都知道!
卫子英骇然看向他,他的眼神凌厉如刀锋,薄唇吐出的话语更冷:“原庆这厮知道的真不少,看来檀容十分信任他。”
原来他以为,是原庆将从檀容那里知晓的秘密告诉了她,仍是瞧不起她的本事。
她吸口气,将另一张底牌亮出来:“没错,檀容将许多不便做的事交给原庆,所以我能给你一些证据,关于你在查的案子,包括长公主的安排,她知道你最在意……池姑娘,已定了计策与她不利。”
檀宁要做的事不会假手他人,更不可能因此与卫子英合作,但提到真真便不同了,长公主要如何对真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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