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5岁以后母亲开始教我算数了，我学的很快。每次我和其崎，花印在一起的时候大人们总是要出题考我们，十以内的加减法我总是第一个口算出来，鲜少有出错的时候。大人们总是笑着说这个妮子可以，以后读书肯定厉害。

        我们经常玩过家家，其崎扮爸爸，我扮妈妈，让弟弟扮孩子，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然后用两块砖头当灶，破碗当锅，泥巴是饭，做好后你一口我一口假装着吃，玩的津津有味。

        随着慢慢懂事，男孩子和女孩子的爱好就不一样了，游戏的品种也多了，他们就不愿意和我一起玩过家家。

        他们两个用手比划成枪学电视里警察打坏人那样对打，嘴里还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时而用东西遮挡身体，避免被对方打中，玩的不亦乐乎。

        我们也玩做迷藏的游戏，家里不大，无非就是躲在门后或者桌子底下，很容易被找到。

        村子分上边和下边，我们是上边，上边的孩子大都和我一样还未到上学的年龄。下边的孩子很多开始上一年级了，有一次叫咪咪的妮子下课时从我家门口路过时嘴里念着老师教的儿歌，还不时用手比划声韵母，我看到了心里突然有一种羡慕的感觉，心里迫不及待想快点到上学的年龄。

        大我两岁的堂哥也在读一年级，我三四岁时一言不合就喜欢咬人，他也不列外被我咬过，并且有一次被我咬的很深，堂哥还委屈的留了眼泪，许是被我咬怕了不敢过分逗弄我，生怕我咬人，两个堂姐也在读小学。

        父亲一共五兄妹，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另外还有一个比父亲小2岁的妹妹。

        父亲是爷爷四十岁生的老来子，大姑姑的女儿只比父亲小十来岁，由于年龄差距我几乎没有和大姑姑家的表姐们接触过，只有小姑姑生了一个女儿和我同龄，比我小半岁。

        奶奶和姑姑都喜欢大伯一家，大伯是长子，会挣钱比父亲有能力。逢年过节来我家一般放下礼品就去大伯或奶奶家吃饭聊天，很少会在我家多做停留，每次母亲煮的一大锅面条也是多余。

        后来奶奶年迈时住在我家时常说起当初对大伯一家如何好，逢年过节姑姑们买的礼品都给堂哥堂姐们吃了，好东西都给了堂哥堂姐们。

        大伯和我家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都是一室一厅两家堂厅中间隔了一面墙，厨房也同样只隔一面墙，大伯家的厨房总是散出炖猪蹄的香味，是我家过年才有的美味。

        这栋房子是爷爷拆了老房子给父亲和大伯建的分家房，在90年代初也算是不错的瓦房。

        爷爷早先是大队里的电工，负责抄电表和村里的稻谷脱壳机米工作，平常就住在粉尘堆积的机房，也是这份工作爷爷才有能力建这栋新房，但是常年吸入粉尘导致爷爷年迈时查出了肺结核。

        房子后建好爷爷便分家，都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分家后他们自己就没有房子住了。自我有记忆开始，5年时间内他们先后搬了4次家，村上有盖了新房空出了老房的人家爷爷就去说谈，就这样到处借住，称得上居无定所。

        彼时爷爷已近七十高龄，分家后按照农村的习俗儿子就要履行赡养父母的义务，奶奶分给父亲，爷爷分给大伯赡养直到去世。每年农收后需要各自交出八百斤稻谷供爷爷奶奶一年的口粮，故而爷爷没有种田，只需打理菜园和种植一些花生红薯类够自己吃便可。

        90年代农民种田还需交税粮，每亩田需要上交一定的稻谷，每年农收之时大队就会安排村干部一起来收粮。而农田则是根据人口来分，一个人头是1亩4分田，每四年按抽签的方式重新分配。

        那时候的化肥没有现在的优良，农民也买不起，稻谷的产量不高。交完税粮和八百斤口粮后并不能余下多少，只能勉强够全家的温饱，更别说把稻谷卖了换钱。

        如果只是靠种田根本不能养活一家人，所以农忙之后父亲会出去打工。

        母亲生我的时候是清明时分，出月子后刚好碰上春耕，只能和父亲一起下田插秧，奶奶不肯帮母亲带刚满月的我，加之时常要喂奶，母亲无奈只能把我装在木盆里放在田间的小路上。

        据奶奶和母亲说我出生时很闹，经常哭个不停，父亲那暴躁的性子听着受不了了，火气上来朝着我的脸就扇了一巴掌，只有半个月大的我脸上被打的一片青紫，这是母亲在一次无意中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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