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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安阮打来电话


周盛出了书房后,晃悠着来到客厅,想看看叶寻到底在做什么。

        他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叶寻捧着看的那本书很复杂,各种名词晦涩难懂。

        分开每个字都认得,凑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他好奇道:“你这是什么书?”

        叶寻把封面展示给他看:“德国哲学家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

        周盛一愣。

        哲学?

        怪不得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他愈发被勾起了好奇心:“你喜欢哲学?”

        叶寻顿了一下才说道:“喜欢。哲学也可以和其他学科一样,走上科学之路,为人类所用。比如这本书,‘纯粹理性’代表着独立于一切经验的理性,‘批判’则是对纯粹理性进行考察。也就是说,形而上学是有依据和方案成为科学的……”

        周盛对哲学的认知仅限于“思维和存在”,并没有深入地了解过,眼下听叶寻这么说,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他只觉得谈论起哲学的叶寻整个人神采奕奕,好像比平时都生动了许多。

        -

        叶寻拿到了叶全富和廖梅的血痕样本之后,一直没抽出时间去医院进行dna鉴定,眼下不能去剧组了,刚好有空闲去医院。

        他给秦湛说了一声,然后出了门。

        叶寻到了医院之后,采集了血样。

        医生告诉他,一周左右出结果,让他回家等待。

        交代完之后,医生看了一眼他身后,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你父母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做鉴定?”

        叶寻表情很平静:“我和他们关系不是很好。”

        别说一起做鉴定了,就连他们的血痕样本,都不知道是方诚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的,想必不是很愉快。

        医生闻言,叹息了一声。

        医院是个很特殊的地方,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生老病死,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忍痛看着无法治愈的病人逝去。

        同时,这里也是一个大型的人性试炼场,无论是“久病床前无孝子”,还是不负责任地怀孕和堕胎,甚至是亲子鉴定……无论哪一种,都像是人情冷暖的投射。

        叶寻回到公寓之后,就发现天文望远镜已经到了。

        两个身穿航天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安装。

        自从叶寻表达了想买望远镜的愿望后,秦湛就把这事记到了心上。

        秦湛在这一方面堪称学习典范,他一般不会轻易答应别人什么,但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他答应了叶寻买望远镜,于是通过各种人脉,辗转在航天院购买了一台价值不菲的望远镜,并且请人上门安装。

        既然叶寻想看星星,那就让他看。

        叶寻进了屋之后,就一直盯着望远镜看,看了很久,他才意识到,秦湛没在客厅。

        他走过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秦湛的声音:“进来。”

        叶寻打开门,走了进去,表情看起来很愉悦:“望远镜到了。”

        秦湛放下手里的文件:“我知道,感觉怎么样?”

        叶寻自然是开心的,他问秦湛:“你要一起来看看吗?”

        秦湛刚要说话,正在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漫不经心地拿过了手机,看到来电人名字的那一刻,神情瞬间变了。

        安阮打来的。

        自从安阮一声不吭地跑去了国外之后,两人从未通过电话,都是从圈子里好友的口中得知彼此的近况。

        秦湛拿着手机,一直没有动作。

        叶寻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也没兴趣知道,主动说道:“那我先出去了,你记得一会出来看。”

        秦湛没有看叶寻的方向,胡乱地点了一下头。

        叶寻出去了,门也被关上。

        在铃声快要停止的前一秒,秦湛接通了电话:“有事?”

        秦湛的声线本来就偏低,平时哄人的时候,听起来磁性又低哑,那种酥麻的感觉仿佛在胸腔里共振,非常撩人,然而压抑着情绪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凶很严肃。

        果然,那边顿了一下才说道:“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你从来不主动联系我,哪怕到了美国,也不来看我一眼。”

        秦湛被这通突然的来电搞得有些心烦意乱,摸出了一支烟点燃:“直接说事吧。”

        安阮清澈动听的声音提高:“秦湛,知道我为什么出国吗?因为你永远是这样,居高临下,不肯和我好好对话。尤其是那件事发生后,你更加瞧不起我!”

        安阮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一次绑架。

        几乎认识的人都知道,安阮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碰巧有几个公子哥去公海上赌钱,输得裤衩子都没了,回来一合计,干脆绑架安阮,趁机赚一票大的。

        那个时候,安阮和秦湛已经在一起了。

        那几个绑匪把安阮绑架到一栋废弃的楼房内,头脑倒是很清晰,他们知道如何才能让秦湛瞬间动怒,然后去给他们筹钱。

        他们打电话威胁秦湛,如果三个小时内,筹不到两亿现金,就扒了安阮的衣服,把视频发到网上去。

        最后,绑匪自然是没成功,秦湛半小时内就带着两亿现金赶来了,并且报了警。

        最终毫发无伤地救出了安阮。

        然而在绑架的事发生后,每当两人因为什么事争吵了起来,安阮都会把绑架拿出来说事,因为绑匪威胁过要脱他的衣服,所以安阮担心秦湛因此误会绑匪真对他做了什么。

        他一再地给秦湛解释,当时什么也没发生。

        事实上,秦湛当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废弃楼,他到了现场后,就已经知道什么也没发生了。

        况且说白了,即便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介意。

        他在乎的只有安阮的人身安全,至于其他的,就算发生了,他也只会心疼,而不是嫌弃。

        他每次凶安阮,管教着安阮,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把安阮当成未来一生的伴侣。

        他希望安阮和自己并肩奋斗。即便安阮做得可能不是那么好,他也愿意耐心地等待,只要安阮也有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那个时候的秦湛还在念大学,也是心高气傲,少年心性,远没有如今的沉稳老练。

        他自顾自地认为安阮会变好,就算不是那么好,自己多包容就行了。

        结果他就忽略了一件最严重的事,那就是安阮的性格很容易就会陷入两种极端。

        安阮这个人,对于他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会无所顾忌,全力以赴。然而对于排斥的事情,他就会选择逃避。

        正如他后来不打一声招呼就出了国。

        绑架这件事,秦湛已经和安阮解释过无数次了,两人也争吵过无数次,秦湛不想再重复翻旧账,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因为那件事看不起你。我平时凶你,管着你,是因为你有的时候做事太过于偏激,不顾后果,我想纠正你,让你变得更好。”

        安阮冷嗤道:“是啊,我不好,我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恐怕我全身上下没有哪一点符合你的要求吧。”

        秦湛也来了火气:“安阮,你搞清楚,两年前是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出了国,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秦湛早早地就为两人的未来做好了规划,偏偏安阮提出分手出了国,给他了迎头一击。

        现在却反而是他的不对一样。

        安阮顿了几秒才说道:“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打招呼就出了国,那就这样吧,我看我也没必要回国了,祝你和你的现任百年好合。”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秦湛猛地把手机摔到了桌上。

        他大口地深呼吸,平复着汹涌的情绪。

        他和安阮两人之间,似乎总是这样,无尽地争吵,最后两败俱伤。

        安阮说秦湛觉得他做什么都不对。

        其实不是这样的,秦湛看得到他的努力。

        安阮从小就喜欢音乐,高中开始就建立了自己的乐队。

        他在音乐方面有天赋,并且也舍得下功夫。

        安阮是他们那个四人乐队的主唱,而且负责作词作曲。

        每当他来了灵感的时候,睡觉都顾不上,泡一杯纯正的苦咖啡,窝在床上,拿着本子写写停停,一熬就是一个通宵。

        有的时候,他实在困得受不了,还会点着一支烟提神。

        秦湛怕他抽烟伤了嗓子,从他嘴里拿走了烟:“别抽了。”

        安阮那会得到了秦湛无尽的宠爱,可傲娇了,坐在床上,扬着下巴反驳:“你平时不也抽烟吗?抽得比我还多。”

        秦湛保证道:“不抽了,我陪你一起戒。”

        秦湛比安阮的烟瘾大一些,戒起来难多了,但他说到做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抽过烟。

        就算他当时刚毕业,接手集团还不适应,压力特别大,他也只是叼着烟,不点燃,只是解解馋。

        直到安阮出了国。

        那天晚上,秦湛一个人沉默地站在阳台,抽了一整晚的烟。

        对于一个好久不抽烟的人来说,一次性抽这么多的烟是一种折磨,整个肺部都呛得难受,满心苦涩。

        第二天,秦湛收拾了一下,神情冷然地去了集团。

        仿佛前一晚的落寞和难受,都留在了阳台满地的烟头中。

        秦湛在书房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研究员已经走了,叶寻正站在望远镜前,认真地调试着角度,准备看星空。

        余光察觉到秦湛出了书房,叶寻立刻转向了他,嘴角上扬,眸子比星光还要璀璨:“你出来啦,要过来一起看吗?”

        他看向秦湛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眷恋,好像秦湛就是他最珍视的人。

        秦湛看着这样的叶寻,喉头动了动,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改口:“一起吧。”

        叶寻站在前面,秦湛站在他身后,两人一起研究着星空。

        叶寻说道:“你知道吗?据说每个在地球上活过的人,天空中都有一个对应的星星在闪烁。”

        秦湛从书房出来后,情绪就一直不是很高,闻言,低头捏了捏叶寻的耳垂:“不知道。”

        两人靠得很近,他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叶寻的脸颊,叶寻有些怕痒地躲了一下,撒娇一般地抱怨道:“你为什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秦湛本来就对这些不是那么感兴趣,但还是配合道:“那你给我科普吧,我记着。”

        叶寻开始给他科普,杂七杂八的,什么都说,说星星的形成与消失,说科学家对于黑洞的猜想,说宇宙中还有没有第二个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

        宇宙浩渺,时空奔腾的步伐永远不会停歇,无情而又残忍,人类被裹挟着向前,经历一次次的相遇,又经历一次次的离别。

        说到最后,叶寻转头,看向身后的秦湛:“夜很黑,你就是我的星星。”

        秦湛心里一动,低头吻住了叶寻。

        叶寻第一次在和秦湛接吻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只感受着嘴唇相碰的温度。

        他微弱的喃喃声消散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哥,我好想你。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那么可怕,几十万个小时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或者是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

        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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