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两个人跟斗鸡一样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扶墨强忍着削掉崔太医头顶上那花白发髻的冲动,
“我跟你说过了,王爷不需要你把脉。”
“我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你怎么还听不明白?”
“非要我说你医术不行,我不信任你你才开心?”
崔太医:……
他自认为自己的医术还可以。
若是没有真才实学,他不可能在每次的太医署考核中都名列前茅。
但,他屡次弄错王爷的脉象,让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之前王爷是昏迷着的,无法断定就是他错了。
昨天夜里不同。
因为他的错误,差点让王爷坠入险境。
崔太医又羞愧又疑惑。
这件事缠绕在心头,他吃不下睡不着。
所以,干脆来澹月院等着,想再次给王爷把把脉。
谁知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侍卫一顿阻拦。
崔太医是个倔强性子。
他梗着脖子:“我昨天的确看走眼了,我承认是我的错,你说我医术不行我也认。”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王爷醒来。”
扶墨来了脾气:“行,你不走是吧?”
“你不走,我就把你扔出去。”
崔太医气呼呼的。
他一把年纪了,也算德高望重的前辈。
被扶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伙子如此不尊重,驴脾气也上来了。
他干脆在门口坐下,倚老卖老。
“你是凌王府的侍卫,我是凌王府的太医,你没资格赶我走。”
“想扔我出去是吧?行。”
“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了,你要是把我扔出去就扔。”
“只要你扔不死我,我就继续在这里等。”
扶墨还真做不出扔老头的事儿。
万一有个好歹,他还得给老头养老,多亏。
崔太医赖皮,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扶墨气得要命。
他非常懊悔,都怪他平常跟王爷学什么冷酷寡言,久而久之连吵架都没词儿了。
他要是跟王妃一样伶牙俐齿,怼天怼地,高低也得将这厚脸皮的老家伙怼个无地自容。
谢莺眠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
她对崔太医印象不差。
这老头性格直爽,敢说真话,有真本事在身上。
接二连三的失误也不是崔太医的问题,是虞凌夜的问题。
作为医者,她能感同身受。
毕竟,之前她也因为虞凌夜的奇葩脉象怀疑过自己的医术。
谢莺眠将门打开。
门外。
扶墨气势汹汹。
崔太医怒气冲冲。
两人跟斗鸡一样,谁也不服谁。
扶墨看到谢莺眠,像是看到了救星:“王妃您醒了。”
“您快管管这老头,这老头非要赖在这,说要给王爷把脉,我跟他说了王爷在休息他也不听,非要蹲在门口等,烦死人了。”
崔太医吹胡子瞪眼:“你这小侍卫别血口喷人。”
“我只是在这里等着,又没有去打扰王爷,我等等怎么了?”
扶墨哼哼两声:“你蹲在这儿丑到我眼睛了。”
崔太医学他的样子呵呵了两声:“原来扶墨侍卫眼睛有问题。”
“好办,老夫治眼疾有一手,可以不计前嫌给你治一治。”
扶墨冷笑:“可算了吧,就你那医术,我怕你帮我治眼睛,最后帮我把脚气治好了。”
崔太医讶异道:“你怎知我还擅长治脚气?原来扶墨少侠如此关注老夫。”
扶墨:“我没关注你,我没有脚气病,我只是单纯地在嘲讽你医术差。”
崔太医语重心长:“年轻人不要讳疾忌医,你的脚气病老夫一并帮你治了。”
扶墨:“我都说了我没有脚气病。”
崔太医捋着胡子:“脚气病而已,不是什么大病,不需要如此羞耻。”
扶墨咬牙切齿:“你听不懂人话吗?”
崔太医:“对,你要听大夫的话。”
扶墨:……
扶墨,吐血。
扶墨,败。
谢莺眠对扶墨的战斗力很失望。
笨嘴拙舌的,吵架都吵不赢。
她决定有机会让扶墨跟玉藻珠月她们进修一下。
“都别吵了。”谢莺眠说,“崔太医,请进来吧。”
崔太医像只战胜的大公鸡,昂首挺胸走进去。
进了屋。
崔太医收敛了性子。
他恭恭敬敬行了礼:“王妃娘娘,方才多有得罪。”
“有关王爷的脉象问题,老夫实在是辗转难眠。”
他可以对天发誓,昨天王爷的脉象非常正常,王爷的表现就是睡着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睡着的脉象。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那般平稳的脉象为什么会演变成凶脉。
谢莺眠表示理解。
“崔太医不要着急,先坐。”
“扶墨没有骗你,王爷的确在休息,若崔太医要给王爷把脉,需要等等。”
“外面的风大天寒,你就在这里等一等,王爷醒了我再来告诉你。”
崔太医受宠若惊。
他还以为王妃的态度也跟扶墨侍卫一样,会对他不咸不淡冷嘲热讽一顿什么的。
结果,王妃不仅没冷嘲热讽他,还将他请进屋子里。
崔太医心中感慨。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王妃娘娘就是浑身带刺见谁怼谁的的模样。
就算是太妃,王妃娘娘没给面子。
昨日与方夫人等人对峙,王妃娘娘更是疾言厉色,甚至还动手打人。
他混迹皇宫,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飞扬跋扈,嚣张无礼,
像王妃娘娘这般全然不顾及礼数,该骂就骂,该打就打的,却是头一次见。
他下意识觉得王妃娘娘不好惹。
非常非常不好惹的那种。
然,私下里与王妃娘娘相处才知,王妃娘娘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崔太医明了。
其实王妃娘娘根本不是什么不好惹。
只要不与她交恶,她很善解人意。
比起跟那些两面三刀,说一句话恨不得打三个机锋的人,崔太医更喜欢王妃娘娘这般通透爽朗的。
这般想着,崔太医心情放松下来。
“多谢王妃娘娘。”他道。
谢莺眠笑道:“崔太医客气了。”
“我在庄子上时,也学过一点医术,懂一些皮毛,能够共情崔太医的心情。”
“不瞒你说,王爷的脉象的确非常奇怪。”
“我给王爷把脉时,脉象与症候相差非常大,我本以为是我医术不精,把错了脉。”
“没想到崔太医也遇见了这种情况。”
“看来不是我医术不精,是王爷的脉象的确与常人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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