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百态
“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渡桦仙尊第二天见到纪念并没有提昨晚她大闹的事情,而是关心他关心的问题。
纪念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眉头紧锁,似有忧虑。
“有什么事?”渡桦这次是真正的正视纪念。
“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纪念还是开了这个口,尽管她胆小害怕,可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就是数万条人命,不能因为她的胆小懦弱让如今凄惨的境况再雪上加霜,让更多家庭支离破碎。
纪念承认,她不是伟大的人,可她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渡桦脸色也瞬间凝重,深呼一口气,“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纪念摇摇头。
两人无语半晌,纪念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
“单单是瘟疫并不可怕,总有一天我们能做出制药的药方,可是,它是有蕴魔引起的,倘若蕴魔不断变强,瘟疫也会越来越严重,结果只有束手无策,蕴魔不灭瘟疫不散。”
渡桦何尝不没明白这个道理,眼下只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没有捷径可以走,没有侥幸让他心存希望。
渡桦越过纪念眼神望向远处。
“可有办法消灭蕴魔?”纪念转过身问渡桦。
纪念感觉她似乎从侧面看到了渡桦仙尊的苦笑。
没有得到答案,纪念心情也沉重起来。
“能告诉我蕴魔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渡桦仙尊慢慢的转过身来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纪念看着乌烟瘴气的赌场有几分厌恶。
渡桦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纪念说:“你看那边的那个男人。”
纪念望向左边一个兴高采烈的中年男人身上,那男人看起来不是富贵人,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百姓。
此刻他正两眼放光的把他刚赢过来的碎银搂在自己怀里,浑身都写满了高兴。
“开了开了,各位看官,这把压大还是压小?”荷官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撸起袖子的右臂高举着骰蛊。
“我压大。”男人身旁的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男人一把银子拍在了赌桌上。
“我压小。”男人对面一个三十左右看似书生的人扔到赌桌上几串铜钱。
男人眼珠转了两圈,感觉桌上的钱都是他的,于是他也拿出一把银子大声喊道:“我压小,这次肯定是小。”
呼啦啦,桌子边上的人全都一动不动的盯着荷官手中的骰蛊。
啪,摇动了数次的骰蛊终于扣在了桌子上,荷官慢慢揭开骰蛊。
“四五六,十五点大。”
“嗨!”男人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而穿绸缎的赢家笑裂了嘴巴,左一下右一下把桌上的押注全揽进自己怀抱。
“再来再来。”男人有些恼怒的大声叫道,他对面的书生则是无限失望的摇着头无奈的走了。
“要开了,还有押注的没,多压多赢,赢了就能发大财,快压快压。”
在荷官的蛊惑下男人有扔了一把碎银在桌上,“我还压大。”
“好嘞,各位看官看好了。”
“大,大”
“小,小”
“三三六,十二点,大。”
“嗨!”男人又一拳敲在了桌子上,“老子就不信了,它还能一直大,我压大。”
“压小。”
“压小。”
“压大。”
男人手中的钱越来越少,到最后一无所有。
“怎么,输完了,准备些本钱明天再来。”荷官斜着眼看着满头大汗颓丧又不甘心的男人。
“不能明天,我今天不会一直倒霉,我肯定会赢,会把银子再赢回来的,再来。”
“好,有魄力,这把你压什么?”
“我,我压我的三间房子。”
“房子三间,压大压小?”
“压小。”
“四四五,大。”
“哎!”
“大,大,这次我压大。”
“你连房子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做押注。”
男人眼露痛苦之色,最后一咬牙,抬头坚定的说道:“我还有老婆孩子”
结果可想而知,男人不仅没有了躲避风雨之所,就连和他一起吃苦的糟糠之妻都输了进去。
纪念在一旁看的是火冒三丈。
“这就是贪,有了钱财还奢望更多,没有满足的时候,如果他像那个书生,适可而止,也不会一无所有流落街头。”渡桦无动于衷的说道。
“而他的妻子也会对他彻底失望,甚至是恨。”纪念站在女性角度接着渡桦的话茬说道。
渡桦无语,带着纪念往前走。
“孽子,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纪念跟着渡桦仙尊刚到一个院子里,就听到屋里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骂人,二人径自往屋内走去。
从屋内摆设,几人穿着来看,这是富裕人家,但不知为何闹得鸡犬不宁。
“天谴?爹你都偏心成那样了,我还怕天打雷劈吗?我是被你抛弃的人,我才是受害者。”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瞪着眼睛激动的说道。
“大明啊,你说这话是要冤枉死为父吗?为父什么时候没有一碗水端平。”坐在地上的老人满眼含泪的叫屈。
大明不甘示弱,“爹,平是你从外地经商带回来的好东西,分给我们多少,你心里有数吧,我和我媳妇是三十的人了,我们不争纠那个,可是旺儿也是你的亲孙子,你把东西全给老二家的时候,你可有想到你还有另一个孙子?”
老人似是被揭了短处,低头叹气。
大明却依旧不依不饶,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我会挣钱,我会给我儿子买吃的穿的,我不靠你。可是,分家产您是不是分的太过分了,起碱的地是我的,亏钱的店铺是我的,这些我认,我是老大,我让着老二是应该的,但是你们分院子时暗通一气坑害我就太欺负人了吧。”
“大哥,你说这是没有的事”
另一个穿灰色衣服的男人终于开口了,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他哥打断了。
“你别说话老二,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事,分房抓阄,抓是抓了,可抓的是什么阄?”
说到这里,大明更激动也更气愤了。
“你是兄弟,你让我先抓,你们断定了我抓过后不会拆看剩下的两个,所以,你们就全写成了村头的那个破落院。合着一家人你们就是这么算计我的,我就配最不好的东西是不是?”大明大喝起来,又气愤有伤心,更多的还是失望。
老人颓丧的耷拉着脑袋直抹眼泪,老二还想狡辩,“大哥,哪能呢,是你想错了”
“我想什么错,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你看看这三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大明从袖子里掏出三张皱巴巴的纸条一下扔在地上,白纸黑字,三张纸上赫赫的都是一个“东”字。
这下老二张口结舌再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旺他娘给你们送布匹偷听到老二两口子的谈话,我还像傻子一样的被蒙在鼓里。所以,爹,我不养你是应该的,一直以来,我自力更生,你没给过我什么,我没沾过你什么光,你把家产都给了老二,您老以后就跟着老二颐养天年吧。”
老二不干了。
“那哪行啊,再怎么说你也是爹的儿子,爹怎么对你都是应该的,你不养爹你就是不孝。”
“不孝就不孝,有你这孝子在就行。”说着,大明就要走。
老二一把拉住大明衣袖,“那不行,你也是爹生养的,你必须给他养老,你你养我也不养。”
大明及其恼怒的挣脱老二的纠缠,大怒道:“他毛都没给我,凭什么要我给他养老,门都没有。”
老二再一次拉住作势要走的大明,大明不胜其烦,“你走开!”
“你不能走。”老二一点也不示弱。
兄弟拉扯间,大明一拳头揍到了老二脸上,老二火冒三丈,往大明脸上也招呼了一拳。
于是,家里成了兄弟的打斗场。
“造孽呀,造孽。”地上的老汉无计可施,只能拍打着地面失声痛哭。
“父不慈子不孝,兄弟阋墙,一家人乌烟瘴气,谁对谁错?”
看完眼前一幕,渡桦仙尊问纪念。
“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各自心中的委屈和气愤,菩萨畏因,众生畏果,他们决定要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并承担后果。”
“你也看见了,他们谁都不想承担后果。”
纪念无奈一声叹,“嗔恨,愚痴,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渡桦没回答她,纪念自问自答,“带来了蕴魔。”
纪念往前走了几步又说道:“疑心最重的你不用带我看了,无情最是帝王家,哪个帝王不多疑,害怕自己的皇位被夺了,自己的天下被占了,哪怕是自己的妻子儿女,只要是他认为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们。”
渡桦仙尊背起双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缓缓说道:“这些就是蕴魔诞生、存在的原因。”
太多人的贪嗔痴是刻在骨子里的,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
纪念突然转身面对渡桦,展颜一笑,“说吧,带我看这些是为了什么,你别说你让朴玉教导我是你一时兴起心存善念。”
渡桦今天是和她待在一起最久,也是说话最多的一天,她权当渡桦是和她谈心了。
渡桦低头看着眼前的纪念,眼睛不是很大却很亮,容貌不是很惊艳但也清丽可人,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一身不同于这里的朝气,让人想靠近,和探究。
“你是神树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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