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奇信密函,偷梁换柱救良人
那人先是瞧了一眼杨番,有些迟疑,但还是难掩心中一丝好奇。一番犹豫后,将那信件打了开。
先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再次将那信件上的内容从头到尾细读了一遍,却见他的眼神从平淡无奇慢慢地转化为恐惧,而后又从恐惧转化为气愤,这才察觉到了隐藏在这暗处的危险。
“杨番!你这是要害死我啊!”那人左右张望一番后,变得很是谨慎。
“这可是你亲自要看的,我可并没有强迫你啊!”杨番从那人手中一把夺过信函,而后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向其说道:“可如今,你也与我一样,都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过同一样的内容,想要将其从记忆里面抹掉,那是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什么?”杨番的眼神似乎给了他一道敞开的门窗,彻底将那丢落于谷底的心又给拾了回来。
“除非你将我杨番杀了!提着我的首级,带着这份密函回去向你家主子邀功。他不但不杀你,反而还会重赏于你。”杨番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杨番的一番话,无非就是想取笑一下他。这谁人不知他杨番乃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谁若在此时杀了他杨番,岂不是自找死路吗?
“哼!你就别挖苦我了!说吧!你究竟想要怎样?”见得杨番如此取笑,他这才下意识的感觉到了自己早早就已经被杨番拉下水了。
“你可不要怨我,若非情势所逼,我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杨番看着手中的信函,无奈地拍了拍此人的肩膀,说道:“而今你我可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你总得要帮上我一把吧?”
“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手抱着剑,走到一边,向其打问道。
见得四下无人,那杨番走到身前,踮起脚跟,捂着嘴,在其耳边一声低语后,只将那人惊得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以疑惑的眼神看向杨番。
“我们生而为人,为的并不是个人理想。像我们能够跻身于官场,为的可都是心中的那一份天地。百岁光阴,七十者稀,但求人生无憾,也莫过于人间来此一遭了。我与那龙战虽有不同的境遇,但他的所作所为,乃我人生之楷模。倘若这天下就连这般为国为民的人也要遭此横祸,被人冤杀,试问这天下还是我们想要的那个天下吗?我们还有必要为此守护一方安宁吗?”杨番颇有感触,看向此人,继续说道:“如果为此已死,也算是死而无憾。因为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杨番的一番话,他的确心有感触。但龙战所在之地,又岂是他一个内卫所能独闯的。为了一探杨番的真假,那人再次摆起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向其表明道:“如果我若不答应你,那又会怎样。”
见此,杨番却是轻轻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不答应,你我二人只能同那龙战一样,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杨番说话之间,下意识地向他瞥了一眼手中的信函。
见得杨番如此肯定,那人再也不敢多做犹豫,故而爽快地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月色下的天牢走廊显得很是耀眼。就在这透着股股寒风的天牢外,两名狱卒一路跌跌撞撞的正向着天牢方向而来。
其中一人被另一人搀扶着,看那架势,似乎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守卫见得二人有些面生,于是提高了戒备,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二人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
却见得其中一人借着似醉非醉的酒气,猛然的一个踉跄向前栽了过去,就在二人上前去扶时,殊不知身后二人早已借着夜色的掩护,瞧瞧来到了他们身后。在他们放松一切戒备时,已经被身后的二人找准了时机。
只觉头部传来一阵疼痛,眼前顿时陷入黑暗。二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了下去。
狱中,两名狱卒却是早已喝的烂醉如泥,或许是他们并非是酒气所熏,而是迷烟所办,才会睡得如此沉稳。
牢房外,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龙战提高了警惕,紧紧地注视着这牢房外逐渐缩短的影子。瞧那样子,似乎是两名醉气熏天的醉汉向他吃力地行来。
然而,龙战并没有放松警惕。却不知为何,那二人身影却在此时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而与此同时,空气之中再次飘起了那迷人的香味。但龙战却是江湖经验颇深,立刻知道了此乃迷烟,故而闭气装作晕倒的样子,向后倒去。故意发出声响,让其以为自己早已中了他们的迷药所致,使其放下戒备。
但龙战的耳朵却是放得异常的灵敏,仅凭那听觉,龙战便觉察出牢门外走来的二人正是方才的那两个身影。不过,其中一人的心却是显得无比沉重。而在这沉重的背后,似有说不定的心酸和悲痛。它的呼吸也显得极为缓慢,而与另一人却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的身法和走位都极为的小心,就连那呼吸也变得很是匀称,拖着如此沉重的分量,却丝毫没有见到此人有过任何的一些气喘吁吁的样子。
龙战知道,此人没有十年的功底子,一般人是不会如此安静的。
“嘭——!”
只闻得身边传来一阵声响。很显然,是那个醉气熏天的人,他被那名身材强干之人扔在了龙战身边。
而后,龙战只觉得脚腕和手腕再次迎来解放,变得无比的轻松。而后整个身体被此人扛了起来,放到了一边。只觉得周边他方才所在之地有发出一阵铁链撞击的声响。可见的此人已经顶替了他的位置。
龙战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目的,更不知这背后操控之人又是谁,故而接着继续伪装了下去。
只觉得他被此人再次扛起,不一会儿,整个身体感觉到了无比的寒冷。很显然,他已经被此人扛出了天牢。
不大多会儿,他被强塞进了一辆马车,只闻得马蹄声传来,整个身子也随着马车一路颠簸。
也不知行驶了多久,只闻得马车停了下来,他这才被人扛下了马车,放到了床榻之上。
“哐——!”
此时的门被掩上了。这让龙战不得不疑惑起来,顿感奇怪之时,却闻屋中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呼吸声。
“都说将军曾经也是一名叱咤风云的江湖侠士,所见所闻也就那般。怎今日这般不小心,被人劫了去不说,中了迷魂散,还能昏迷到此时此刻,可真是让我大感意外啊?”
这熟悉的声音让龙战顿时来了精神。他睁开了双眼,只见的屋中显得格外的明亮。龙战起身看去,却见地堂中点满了些许白蜡烛,而那供桌之上放着的,是一个牌位。
顺着身影看去,却见那似曾相识的身影背对着他而站,正在小心地拨弄着眼前的灯芯。闻得龙战起身,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将军!多有冒犯,还请赎罪!”
“杨大人?”龙战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扶起杨番,说道:“我龙战何德何能,竟让你冒此风险解救于我?”
“自那日一别,我见将军视死如归,其气概和胆识不同于一般人,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此事件的真实性。然而,一切却是这般的不近人情。”说到此处,杨番颇有感触地看向牌位,说道:“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亡妻在世之前对我的忠告。”
“什么忠告?”龙战看着满地的白蜡烛,追问道:“莫非这些也是为她而准备?”
“正是!”看着满地的白蜡烛,杨番拨了拨其中一支快要熄灭的火苗,说道:“她曾有言,人生在世,求的是心安理得,追求的是真和善。她当初能与我结为连理,共享良辰美景,也是奔着我的坦率和天真而来的。她说她这一辈子唯一做对了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我。但好景不长,身患恶疾的她终究没有熬过病痛的折磨。在那一晚,她走了。临走之前,他曾嘱咐我,她想看着我,就这样真真正正地走下去,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而她也希望让我带着这份信念一直走下去。即是前路一片漆黑,她也走得舒坦,走得自在,走得无拘无束。”
“而你今天也做到了,也为她照明了前行的道路。”龙战稍有惋惜地说道:“可你如此做,会连累了你。”
“将军为国为民,理应得到善终,而我只是做了他们不敢做的而已。”杨番颇有感触地说道:“能在临死之前救将军于危难,我杨番就算是死,也是无憾了!”
“你此招可以瞒得了天下人,但恐怕却是瞒不了他。”龙战意味深长地说道。
杨番自然知道龙战所言何意,也知晓龙战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但他却自做出此决定开始,就从来也没有后悔过。
“我自是知道一切后果,但我却从来也没有后悔过。”杨番看了一眼龙战后,向其问道:“将军日后可有何打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后看向杨番,一脸担忧地询问道:“你还要回去吗?”
见得龙战归隐田园,自是心中高兴,但自己却是强挤出一副惨淡的笑意说道:“这是我的路,也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不走下去,恐怕就连我的爱妻也是不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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