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程潇潇生日那天，程府上下好不热闹。
旗袍店的伙计亲自把旗袍送上门来了，宋懿涵拿着包装精致的礼盒送上门，把它放在潇潇姐的房间，连带着那张精致的小纸条，都放在显眼的位置。
他心里很是开心，送完礼物就坐在楼下沙发上乐滋滋地看着书，心里却在想，潇潇姐收到他的礼物是怎样的表情呢？宴会的时候潇潇姐会不会穿呢？要是他去请潇潇姐跳舞的话，潇潇姐会不会答应呢？
应该会的吧，潇潇姐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大宅里的奴仆忙上忙下，都在热热闹闹地布置客厅准备佳肴，众人轻车熟路地把帮着忙着，谁也没有去管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的宋懿涵。
这人想得脸都红了。
等到宴会开始了，程潇潇平时玩得好的姐妹、同学、老师……都来了。不过，有个西装男一直围绕在程潇潇身边，跟她有说有笑，还给她戴上了漂亮的红宝石项链，两人看上去般配得很。
宋懿涵见这个男的跟个花蝴蝶一样缠在程潇潇身边，赶都赶不走，他又气又恨，奈何对方是客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几度张嘴想叫那男的离潇潇姐远点，又呐呐地闭上嘴了，最终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面色如常，喝着香槟的程华弌。
程华弌瞧见他那副委屈的样子，觉得可爱，但也没有阻止程潇潇跟那男的亲近。
程潇潇做人做事从来就很有分寸，人大方又漂亮，还有思想，这样的女孩子当然受到了很多男人的喜欢。
那男的他了解过来，跟程潇潇是一个学校的，还是学生会的主席。据说他家境非常不错，母亲是搞翻译，父亲跟□□有点关系。不过后者究竟是不是真的，程华弌只停留在猜测。
他只是从平日和程潇潇交谈中推测出来一两分。
程潇潇太谨慎，被套出来的有用消息太过于琐碎，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十多年的程华弌通过平时的点点滴滴拼凑出来。但一直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程潇潇跟那个党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宋懿涵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谈笑风生的两人，气鼓鼓。
程华弌看他一副掂酸吃醋的模样，好笑的很，于是好心去程潇潇身边，提醒道：“去跟懿涵说说话，刚刚他就想跟你说话了。”
程潇潇应了一声，跟人打过招呼就走过来跟宋懿涵聊天，边聊边还夸奖了他：“懿涵，有心了，你送我那件旗袍可真好看。”
宋懿涵就害羞了：“也没有花多少……潇潇姐喜欢就好了。”
“我很喜欢啊！”
“啊，潇潇姐……”羞涩。
“感觉好贵啊，花了你不少零花钱吧！”
宋懿涵更不好意思了：“没有啊，不过就算是把我零花钱花完了，让潇潇姐这么开心也值得！”
他可喜欢程潇潇了，又温柔又漂亮的大美人，还没有等他舒口气，程华弌就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于是问他：“你那儿这么多钱？”
宋懿涵卡壳了，小声嘟囔着说：“我平时攒的。”
程华弌冷笑一声。
这些鬼话程潇潇听听也就罢了，搁他这儿，一个字都不得信。
宋懿涵：“……”
他终究是不敢在程华弌面前卖弄小聪明，乖乖地闭上嘴，滚得远远的。
一顿宴会下来，宋懿涵终于放弃了跟程潇潇一起跳舞的机会。程潇潇身边太多的追求者，他抢不过，而且程潇潇还穿着高跟鞋，比他高很多，在一起跳舞的话，就不合适了。
他出门，想着今晚月色真好，去庭院赏赏月。
不晓得宋余昭今晚在做什么，等晚上大家都睡了，他要带一份大蛋糕去看望老人家，他毕竟是宋余昭的小外孙，是唯一陪在老人家身边的，他平时都不怎么回去过夜，宋余昭一个人，怪孤单的。
转角传来奇怪的响动，是程潇潇跟那西装男在交谈着什么，神情严肃。
不知道说到什么了，两人表情变了，对视两秒，相拥接吻……
宋懿涵眼睛瞪大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没忍住：“潇潇姐！”
他大叫了一声。
估计那两个人也惊讶到了，松开手，边看到宋懿涵在墙角，眼圈都红了。
他冲上前，拽开那个男人，把程潇潇护在身后。那男的被打了也没怒，只是深深地看了程潇潇一眼，说了句，保重，然后带上帽子便消失在夜幕下。
那男的，太奇怪了，宋懿涵心里腹诽，还要强装镇定地安慰地开口：“潇潇姐，那男的是不是强迫你？你不要害怕，我来了，我要保护你！”
程潇潇一派温和，好声好气地说：“没有，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然后，带了些试探的语气说道：“懿涵，你什么时候到的？听到了些什么，来，跟潇潇姐说说你听到什么啦？”
宋懿涵瞪圆了眼睛看着程潇潇，他觉得今晚不光那个男的奇怪，连带着把他的潇潇姐也带奇怪了，他受不得被潇潇姐用怀疑的语气，有点委屈：“我看听到你们说什么组织……什么去珠宝首饰店的张老板会面……后面那个男的就亲你了，你也没有推开他……”
他声音越来越小，眼看着程潇潇的表情愈发凝重，终是难受，质问道：“我没有说谎，我就听到那么多。潇潇姐，那个男的是谁，他凭什么这么对你？”
程潇潇乐了，笑道：“都不是啦，是他约我明天去挑首饰。”
宋懿涵一时愣了神，等反应过来开始急了：“这不成！”
程潇潇摸摸头，温柔道：“怎么不成？”
“……”回答不上来。
“懿涵？”
“我不管，那个男的看上去不是个好人，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程潇潇轻笑，摸着他的头发跟他讲道理。
宋懿涵傻乎乎的，很容易被骗，程潇潇三言两语就把宋懿涵的重点模糊了，其实本来宋懿涵也不在意那些地下组织，机关情报，他更在意的是程潇潇跟那个陌生男人亲嘴儿了！
“他人不错，我还挺喜欢。”程潇潇是这么告诉他。
“呜呜，不行……”
“懿涵，你现在已经十七了，以后会看到更高的山，更广阔的海，要慢慢成长起来，跟那个哥哥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爱国爱民的人！懿涵要是答应潇潇姐的话，潇潇姐也会很喜欢你哦！”
“……”
今晚月色真美，但是程潇潇跟他聊了一会儿便踩着高跟鞋走了，没有同他欣赏这夜景。
她像是走在一条没有任何灯照耀的道路上，前面是荆棘丛林还是万丈悬崖，谁都不知道，可她还是一步一步，义无反顾地朝前走。
宋懿涵抬头。
月亮啊月亮，为什么你会那么远。
远到，他看不透，追逐不上了。
等夜深人静，家里面的人都差不多睡了，宋懿涵起床换下睡衣偷偷翻墙出门。
他要去找宋余昭。
屋子里的灯还没有熄灭，一声声叹息传出来。他敲开门，就见宋余昭披着衣服，问他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宋懿涵什么都没有说，进了屋，把那些宴会上那些上好的食材都带给了他一份。
末了，说：“爷爷，我心里头不舒服。”
“程华弌又把你怎么了？”
“不是他，是潇潇姐。”他扭扭捏捏，把晚上的是一五一十都说了，不过重点被带偏了后他也记不大清，几句话略过，主要还是那个陌生男人亲程潇潇的事。
虽然宋懿涵偏离了重点，但是宋余昭敏锐捕捉到程潇潇身份的不简单：“懿涵，程潇潇这样的女孩子跟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她很勇敢，但很危险。”
宋懿涵道：“可是我好喜欢她哦……”
宋余昭道：“你并不是喜欢，只是依赖，像姐姐一样。”
宋懿涵道：“是么……”
宋余昭又说：“她还说什么了吗？”
宋懿涵想了想：“记不大清了。”
宋余昭继续说：“那这件事，除了跟我说了，就不要跟其他人说，知道了么！”
宋懿涵点头：“嗯。”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事还没有消化完另一件事接踵而至。程华弌做事从从来不涉及敏感地带，但如果程潇潇真跟某个党派有关系……那一家人可就危险了。
“算起来，你潇潇姐差不多也应该大学毕业了，她来你那个学校实习了对不对啊？宋余昭还在想办法探探程潇潇的身份。
宋懿涵说：“啊，是啊。”说起来还有些沮丧，“不过她应该在办理手续，下个月才到学校教书。”
“哦。”宋余昭循循善诱，“你潇潇姐的车牌号是多少来着？”
“问这些做什么……”
“要是你潇潇姐车来了，爷爷可以帮她把车洗干净点。”
“是京a，wwj-899。”
宋余昭点点头，什么消息都套来了，而后开始询问其它的：“哎，对了，《雪霁江行图》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了。”
“抓紧时间，不要过分纠结。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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