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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荷花


景芸有点闷闷不乐,一来看到院子里满满当当,下意识的愣住了。景姣给竹均使了个眼色,竹均会意,立马把东西全都收拾起来,也掩去了脸上的失望。

“你、你拿这么多调料做什么?”

景姣用帕子擦着沾了糖水的手:“玩玩。”

玩?玩这个?!景芸的抑郁被小小的打散了一下,有些惊讶。

“你找我有事?”景姣抬头看她,一句话又将景芸的忧愁给带了回来,她垂下眼眸,轻轻地坐在景姣身边,“家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

景芸的目光更加黯然。她犹豫了一下,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亲眼看着她把自己嫁妆典当换了钱。”

景姣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

景芸的眼睛满满的红了,眼泪一滴一滴的划出来,轻声道:“景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母亲,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些嫁妆是她出嫁之前,祖母偷偷给她的,这些年来,家中不认她,父亲最爱的不是她,那些嫁妆是她唯一能把自己和陈家联系在一起的东西。现在为了万福楼,她连这些都不要了……”

景芸情绪激动之下猛咳了几声:“大哥二哥在书院,离家太远,只剩我陪着母亲,却又没有半点作用……还时不时的连累她为我操心。我很想能在什么地方帮到母亲,可是我办不到……”

景姣已经恢复正常,面对景芸的话,她的反应只有四个字来形容——无动于衷。

景芸抹了抹眼泪,又笑了:“是不是很可笑,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关心这些。我就是心里憋闷,想找人说一说……”

“景芸。”凉风拂过的园子,景姣淡淡的开口,“等你学会遇到事情不是低下头缅怀感伤掉眼泪,也许就是你学会想办法的时候。”

景芸怔住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万福楼也是要参加万食节的,是不是?”

景芸对这个样子的景姣感到陌生,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景姣说出的话,让她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最底层的地方,一层一层的,突破着柔弱的心房往外冲撞……

见景芸讷讷的样子,景姣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景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笑……你蠢啊。”

……

万福楼的事情,韩峻已经很清楚了,从说书人那里拿回来的本子,他翻来覆去,连本子的边角都翻的翘起。

不过,景芸会忽然低调过府拜访,让他对这个青涩天真的表妹有些刮目相看。

窦凡将人请了进来,景芸果然十分的紧张尴尬,看到韩峻的时候,一张脸红的抬都抬不起来。

韩峻今天穿了一身简素的墨绿长跑,墨黑长发垂下,束于身后,看起来比初次见面的时候要更加温柔可亲。景芸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来见一个男人,若是让母亲知道了,一定是一顿责骂。

“芸表妹,这是樊城最有名的果脯,听姨母说你偏爱果脯的酸甜味道,这个你应当会喜欢。”

韩峻的话多多少少让景芸轻松了几分,她抿唇一笑,捏起一片尝了尝,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像真的让她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呼吸都困难。

“表哥,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相求,还请表哥务必相助。”

韩峻添茶的动作一滞,惊讶之色尽显。

……

“听说了吗,万福楼前些日子被查出来食材来路不明,家中的夫人一怒之下率家仆将食材全都给清理了!”

“啧啧,这一家主母的作风果真就是不一样。我还听说,不仅仅是食材,那些来路不明的货物,景夫人悉数交给官府不说,居然还出钱出力的帮着官府追查黑市上抢劫货物公然伤人的匪徒。要说啊这大户人家出身的果真就是不一样!”

陈氏是陈家的女儿并不是个秘密,只是消息一经传出,街头巷尾的讨论,让万福楼的事情越发的被人关注。

万食节还有不到十天,景家既然参加,肯定也是想要中选的,现在景夫人的种种作为被大家看在眼里,背后的意图也不言而喻。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万食节开始之前,景家已经打出了一记重锤。

“百、百味宴?”景滕对陈氏提出的这个想法感到意外和吃惊。但是等到陈氏把百味宴如何来办,为何要办的理由一条一条说清楚之后,他终于对这个常年沉寂于后宅的正房妻子有些刮目相看。

所谓的百味宴,其实道理和万食节有些异曲同工,百味宴上,万福楼将推出不同的菜式,只要有人能在尝过之后,一个不漏的说出所有的用料,便可得到奖赏,而这个奖赏也是一个阶梯性质,答出来的越多,得到的奖赏也就越多!但是这并不是最大的重头戏,在参加万福楼的猜味同时,只要是擅长烹饪的师父,都可以拿出自己的菜肴来作为谜题,猜味者猜中了,由万福楼提供彩头,若是有谁做出来的佳肴让人都摸不透当中的味道几何,数日后的万食节,无论此人是否有参加的资格,万福楼都会代为参加,以此人名义,将他的菜肴推上万食节。

“百味宴上所有的食材,都要注明其来路,要让所有人知道,那些来路不明的昂贵食材只是意外到了百位楼。”陈氏罗列了很多的细节,景滕原本还是蹙眉的,但是越到后面就越眉目舒展——看起来万福楼是尽力的再把自己往外撇,其实并非如此,相反的,这一举措简直是百利无一害!

将当中的门道想清楚之后,景滕看着陈氏的目光都变了。也是这一看,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总是沉默着,冷着脸的女人,几乎将自己的一辈子都陪在了他的身边。诚然,多年前成亲的纠葛到已经难以说清,和华云的种种,也随着她的离开烟消云散,但到了现在,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娶妻当如此的感觉。

“想出这些,你也辛苦了,接下来的筹办你不必操心,由……”景滕原本想说交给杨金和杨勤两兄弟来操办,但是看到陈氏眼中一闪而逝的冷然,他暗中轻叹一声:“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陈氏抬眼看他:“老爷放心,我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

景滕心生疑惑:更合适的人选?

再过一段时间就入夏了,花园的荷塘里,三三两两的工匠要将去年损坏的边沿部分全都挖掉,然而今天的施工并不顺利,工匠们卖力的干活儿,可是眼神总是时不时的飘到一边凉亭中那位依靠着柱子赏景的大姑娘。

要在入夏之前把荷塘重新返修好,就要把里面的东西都先挖干净,随后再重新布局,几朵在初夏就等不及绽开的荷花同样面临着被挖出来的命运。

“等一等。”景姣单手托腮看着池塘里的粉嫩莲花,从层层叠叠的裙衫下伸出脚来踹了一下身边的竹均:“去摘下来,洗干净。”

竹均手里的酸梅汤险些被踹的泼出来,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景姣是不是蹦出来的想法,也习惯了她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废话的习惯,将酸梅汤稳稳地放在桌上,撸起袖子就去摘荷花。

工匠一看到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要抹泥巴,顿时忍不住过来帮忙。

哪晓得竹均一点不准备假手于人,对着那几个工匠浅浅一笑,摆摆手,动作利落的拽着岸边的垂柳树干,探身去摘花。

新开的荷花颜色没有炎炎夏日的那种别样红,淡淡的粉色,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羞红了脸,竹均勾唇一笑,弯身就着荷塘的水把荷花洗的干干净净,递到景姣面前。

景姣歪歪脑袋:“十度糖号,都记着了吗?”

竹均点头,现在在外面,他不方便说话。景姣接过荷花,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忽的将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了下来:“那,我要考你了。说大话的后果,你大概是知道的吧。”

竹均抿了抿唇,再一次重重点头。

靠西苑的小厨房平常很少有人用,这是从前华云夫人的院子,自从华云死后,这里就一直空置着。听说华云夫人怀着景姣的时候,景滕简直是一万个关心,专门在她的院子里辟出一块地方来给华云做吃食,全是单独做,每天不重样。

饱满的红豆过水筛率,洗净之后越发可爱莹润。泡上两盏茶的时间,娇小可爱的豆子渐渐地肿胀起来。

景姣很少亲自动手做什么,这是竹均第三次见到她非常正式的下厨。洗,掏,切,摆,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好像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心中演练了千百次的。竹均看过很多人做饭,其中不乏有年资高深的大厨,但是只有景姣一个人,让他觉得原来做饭也可以做的这么好看,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指挥,又像是武林高手决斗时候的挽花剑招。

水煮过的红豆渐渐地开始绵柔起来,用勺子轻轻一捻,就能看到那鲜明的颗粒感;大锅烧油,景姣忽然道:“一成。”

快看入迷的竹均猛然醒悟过来,明白是让他加糖,看着景姣给的勺子尺寸,他在心中回忆了片刻,同样利落的加了一勺。

景姣的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笑意,紧接着又道:“加到三成。”

加到三成,减去刚刚的一成,也就是两成的量,竹均再一次完成指令,刚刚加完,景姣再次要求:八成。

油烧过的糖开始呈现焦色,红豆被倒了进去,开始翻炒起来。景姣翻炒的时候,广袖被一根绸带绑住撩起,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手腕上的茶色镯子随着她的动作滚动着,仿佛一只不安分的小妖精。

竹均的目光不由得从她的手慢慢地游移到她的侧脸。

景姣平常很少施粉,顶多只是擦一擦香膏,并非她不喜欢,只是纯粹的……懒,所以,她总是梳着一个最简单的发式,连一件首饰都懒得戴,此刻她炒着红豆,慢慢地将它们碾压成泥,鬓边忽然散落一缕碎发……

鬼使神差的,竹均伸出手轻轻地钩住了那一丝碎发,轻轻地为她别到了耳后……

景姣转过头看他,似乎有些意外。

竹均并不慌乱,他微微一笑:“阿澜,糖放的对吗?”

景姣也笑了,收回目光继续翻炒豆沙:“这个,吃了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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