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旧事重提
原本以为是顺藤摸瓜的找线索，而没想到早就被一早埋伏的景姣给抓了回来，乔琦灵和程青豫都像是被抓包的孩子一般，老老实实的坐在景姣面前。面对景姣的质问，乔琦灵毫无辩解的能力，说得没错，这件事情对她来说的确没有要弄清楚的必要，可是……这件事情是和程青豫有关的。
大概是看出了乔琦灵被质问的尴尬，程青豫轻咳一声，将话题扯了回来：“景姑娘，恕我直言，你既然派了人守在那里，是不是因为一早就知道会有人因为这个故事而找麻烦！？”
景姣道：“所以，你和乔琦灵深夜绑架了一个无辜的说书人，果然是为了找麻烦吗？”
程青豫被问的一噎。
景姣仿佛并不在意他的反应，笑了一下，低头喝茶，改为竹均开口：“程公子，乔姑娘，你们刚才问出这话，已经是堆大姑娘的怀疑，大家都不是第一日相识，你们心中若有什么疑问，大可把话说个明白。”
从前，竹均只是景姣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可是现在，他已经能代替景姣来说话。
这样明白了当的将程青豫的心思说出来，的确是景姣的风格。
程青豫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局促，但是面对景姣和竹均的淡然，他也觉得现在有必要把话说个清楚。
“好！程某素来清楚景姑娘的光明磊落，快人快语，今日不妨就将话说个明白。景姑娘，乔姑娘告诉我，之前在和秦家三姑娘比试的时候，竹均小兄弟曾亲口承认过自己和五十年前的孟澜有些关系，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景姣：“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比较好奇你问这个问题的理由。”
程青豫的目光与景姣的对上，比起程青豫的隐忍，景姣的眼中更多一份坦然和洞悉，也许她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依旧要在程青豫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就在这时候，景姣忽然一改刚才的淡然从容，神色中迸射出审视的凌厉，连带着语气也僵硬起来：“两位若是对我有什么怀疑，大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若我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现在让你们当场讨回来亦无不可，可是一直这样吞吞吐吐，未免让人觉得少了几分诚意。你我并非第一天相识，对彼此的为人都不敢肯定，也不敢开这个口，那往后，我们可能的确没有什么来往的必要，两位请吧，我这里就不多留了。”
景姣这话说的有点重了，乔琦灵和程青豫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乔琦灵一脸的尴尬：“不……不是这样的，景姣，你真的不要误会，程青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知道的……程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只要是个人，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做的这些事情，也只是遵循蛛丝马迹的查证而已。我们两个人找说书人并不是为找麻烦，只是……想要问一点事情！”
景姣：“什么事情！？”
乔琦灵不说话了，默默地望向程青豫。这件事情只有程青豫才好说个清楚。
程青豫垂着眼眸，好像是在思考。
景姣也不着急，等着他想清楚。
乔琦灵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他：“你不是想要问清楚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是啊，现在是个好机会。即便景姣说得是假话，最起码他能知道的比现在更多。
仿佛是打通了心里的最后一个关卡，程青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之前跟乔琦灵说过的疑虑全都说了一遍。完了，他认真的抬眼看着景姣：“景姑娘，今日你既然将话讲明白了，若是你知道什么，还请你实实在在的告诉我，青豫如今只是一个孤苦之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查明真相。”
景姣前前后后的听完，险些气笑了：“程青豫，到底是谁给你的脑子，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沈筠和孟澜与程家只是萍水之交，沈筠游历十多年，与孟澜踏遍的山河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所识之人又何止程家一户！？你如今将程家的遭遇强行加在沈筠师徒身上，不觉得太过武断，也太不负责任了吗！？”
“可是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巧合！？好，你想知道是吗，那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景姣这话一出，乔琦灵和程青豫都是一愣，大概是景姣表现的太过笃定，好像是亲眼见过那些事情已发生一样。
竹均有些担心的看了景姣一眼。
她还是这样，只要触碰到以前的一些事情，总是会变得有些激动。
景姣大概也是明白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冷静了一下之后，道：“叶淳出现在程家，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复杂的原因，叶淳其人十分的固执，也十分的要强，程家人有一个代代相传的病，但凡事出生的孩子，总是带着病出来的，那时候刚巧沈筠和孟澜到了程家，表明了身份，得到了当时程家大郎的招待，也就是你的祖父。诊治遗传的病症与一般的病症不同，因为生来就有，就像是长在你的身体里面一样，所以要诊治起来，会更加的麻烦。”
程青豫：“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姣：“叶淳当时的医术已经足够媲美御医，但在诊治的时候……出了一些小问题。”
程青豫的脸上露出了紧张之色：“小问题！？”
景姣“嗯”了一声，这就是我说的，先天带来的疾病和后天患上的区别，你的祖父当时年纪还小，又因为受不了针灸的那种强烈痛苦，险些出了意外。叶淳因为心中愧疚，许下承诺，只要有他一天，必然为程家请平安脉。”
程青豫有些恍然。
之前，他对这件事情有很多的猜测，总觉得叶淳平白无故的给程家请平安脉，每年都来，还将自己的徒弟放在程家，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景姣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其实说到底，叶淳并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他不过是想要凭借这些，给自己多积攒一些名气，这样，孟澜将他带进太医院，就会比较容易。”
程青豫：“对……听说叶淳的确是进过太医院，可是他为什么要进太医院！？也是因为孟澜！？”
景姣点点头：“当时，孟澜已经决定遂沈筠入宫，而求沈筠入宫的人，就是陶青。”
景姣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带上了几分冷意：“这件事情，在当年的宫中是个秘密，因为那段时间，连续好些人被害，甚至是一个宠妃滑了胎，这些人吃的食物并没有毒，太医也检测不出来，但是世人只认为病从口入，就断定了一定吃进去的东西有问题，所以太医院和御膳房同时成为了众矢之的。两方都在各自想办法为自己开脱。”
乔琦灵恍然大悟：“我记得沈筠好像是因为谋害太子入罪！难道……难道这个陶青请沈筠进宫，其实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替死鬼吗！”
替死鬼三个字，让景姣的脸色沉了一沉。
竹均看在眼里，心有不忍，插了一句嘴：“总之，叶淳和芸娘他们，绝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这当中更没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好在他的一句话，又把话头给扯了回来，景姣的神色也因此有了一些缓和，跟着道：“不错，你对程家人的死有疑惑，这是你的自由，但是这一次，你的确是想错了。”
程青豫沉默了。
真的……只是他想错了！？
乔琦灵看了程青豫一眼，追问道：“景姣，我可以不问你为什么能这么笃定的说出从前的那些事情，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程青豫的眼眸动了一动。
没错，景姣对这一切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她经历过一样。
景姣看了两人一眼，这一次她并没有隐瞒什么：“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我也不敢说和孟澜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的确是有人在背后监视叶婺和芸娘，为的只是从他们这里查清楚，叶淳到底有没有研究出他们需要的那种医术。”
他们想要的医术！？
程青豫露出疑惑：“莫非，那些人是怀疑芸娘和叶婺根本没有死，所以到程家去打探，因为不慎败露了事迹，才杀人灭口！？”
乔琦灵觉得不可思议：“哪有这么笨的探子！？”
“也许吧。”景姣忽然说道，她望向程青豫：“也许是你这样的猜测，也许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都是要留给你去查勘的。”
该解释都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了，景姣喝了一口茶，语气渐渐地平静下来：“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疑问，你们可随时来问我，至于你们以后想要怎么打算，那都是你们的自由，我不便再插手。”话毕，放下了茶杯起身离开。竹均微微皱了皱眉头，亦步亦趋的跟着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乔琦灵和程青豫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琦灵轻轻碰了碰程青豫的胳膊：“诶……你……怎么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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