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新的突破点
啪！乔琦灵伸手一拍，将桌子拍的啪啪响，柳眉倒竖一脸不满的看着程青豫：“你可晓得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什么离间，什么计划，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程青豫耐心不错，跟她解释了一下。
原来，前段时间秦欢主动地将秦乐带到了聚珍楼做事，期间正是薛琨离开阳城的时间，薛琨将秦乐留在这里，为的就是让秦乐当一个眼线，可是秦乐非但没能做好这个眼线，还在薛琨最为不稳的时候，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薛琨对她自然有迁怒。
最重要的是，景姣料定薛家现在没有了靠得住的人，没有能控制全局的王牌，所以即便是他们的人，也未必就是薛家绝对信任的人，薛琨作为这当中调度之人，更是要格外的小心，这也就决定了薛琨和这些人之间极有可能产生的罅隙。
只要朝着这个方向下手，就会是一个最大的破敌之处！
乔琦灵听的惊讶不已。没想到景姣暗地里已经下了这么多步棋，按照现在薛琨对秦乐的迁怒来说，景姣的猜测可能真的全都恰到好处！
这么说来，薛家真的是人才凋零了？
“可是……让秦乐和薛琨出现裂痕，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秦乐只要见到了薛琨，很快就能消除误会，她还是薛琨的得力助手！”
程青豫轻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没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那有多难！？
“你大概还不了解，像薛家这样的地位，没办法彻底的相信一个人，薛琨就是这样，或许他和秦乐之间真的有什么羁绊，但是如果薛琨是真心对她，两人早就称其好事，成为夫妻了，可是薛琨为什么没有！？”
乔琦灵挠挠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程青豫又道：“薛琨多年前丧妻，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续弦，秦乐和他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一个女子又如何能轻易地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秦乐对他这般，他却迟迟不给她一个名分，你以为秦乐死心塌地，试着这当中能做文章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乔琦灵彻底的恍然了。
可是下一刻，她看着程青豫的眼神更加的敬畏了，程青豫发现身边女人的安静，也停下跟她分析：“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乔琦灵堵住他的去路，伸出一根手指做出警告的味道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程青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淡去，脑海中浮现的，是他们回来之后的那个晚上。
为了查食杀谱，他们回到了阳城，企图从哪些知道最多内情的说书人身上下手，没想到却和景姣撞在了一起，行踪也因此暴露。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功亏一篑，所有的怀疑，不安，都在那一刻爆发出来，对着景姣。
由始至终，景姣都很平静，一直等到他冷静下来，看着景姣，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事情：“你一句话都不说，是因为你无可辩解了吗？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和你有关系的！？”
景姣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你还活着，就是上天的安排，如果你觉得谁可疑，那就去查，找出证据，让对方无所遁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以为折腾自己就是了不起，就是竭尽全力，即便是他日去了黄泉，也对的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兄弟！？程青豫，你大错特错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可是你呢？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做一回事，如果程老爷和程大公子真的在天有灵，他们会因为你逃过一劫而欣慰不已，绝不会因为你作践自己而感天动地，你别做梦了！”
程青豫被景姣狠狠地骂了一顿，整个人完全没有回击之力。
最后，景姣给了他一个令牌。
令牌是木质雕刻而成，上面有江湖黑道的口令。
“想查什么就去查，你没有能力，我可以帮你，你没有方向，我也不介意给你指一个方向，你若是愿意相信，就朝着这个方向走，若是不相信，自己愁思博见慢慢分析我也没有意见，只是别在让我看到你这个死样子，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模样，冲动，不理智，当初若是你大哥活下来，你死，或许都比现在这个结局要强！”
程青豫沉默了好久，终于轻轻地捏住了那个令牌。
末了，他缓缓抬起头，眼里充满着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景姣，我不知道这不是你另外一个陷阱，我只想问你，倘若真的让我查处你和我家人之死有关系，又或者你曾经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骂我吗！？会不会像歹人杀人灭口一样，也把我处决掉！？”
景姣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轻笑起来。
当时竹均并不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景姣的声音很轻，轻到和凉风融合在了一起，送到了他的耳边。
“你说这话，莫非是已经将我定做了凶手！？好，你既然堂堂正正的问了，我便明明白白的回答你，程青豫，所有事情难过的起源，或许都和食杀谱有关系，你大可从食杀谱开始查起，若是到了最后，你真的觉得我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亏心事，我人就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她的话语顿了顿：“还望你好好保重，留着这条命来跟我，又或者是真正的凶手算账。”
……
“喂！喂！”乔琦灵回了好几下子手，“发什么呆啊！”
程青豫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笑：“没有，我在想景姣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乔琦灵：“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程青豫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乔琦灵天生不是一个悲观的人，赶紧鼓劲：“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总之我们现在有新的方向，就朝着这方向查，离下一次的甄选没有多久了，如果竹均真的过了所有的甄选，进入了食膳局，到时候的局势就又不一样了！”
程青豫怔了怔，很明白乔琦灵这话中的意思。
的确，现在是景家兄弟要牵制竹均，所以控制了景姣，但是如果竹均真的进了食膳局，就是朝着御膳房又进了一步，这些地方，权贵盘根错节，但凡是进去参选的人，怕是没有一个背后无人，那时候，竹均反而要给自己寻求一个外援，一旦景家兄弟认定了景姣无法再牵制竹均，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乔琦灵一挥手：“好了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反正在你面前，我的脑子肯定是不够用的，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就行！”
程青豫屈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敲，乔琦灵嗷呜一声，捂着脑袋：“你打人做什么！？”
程青豫摇摇头：“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想到突破口在哪里！？”
乔琦灵理直气壮地很：“我怎么会知道！”
程青豫瞪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说，要从薛家下手，根本是无从入手的一件事！？”
“是啊！”
“可是现在我们这个口子，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程青豫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再往前走。
乔琦灵这才发现，他们在外面晃晃悠悠一天，天都黑了，和秦欢分别之后到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再看看前面：“你……你到秦家的后门来做什么！？”
程青豫直接带着她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指了指秦家后门的方向。
不多时，一顶轿子忽然慢悠悠的从黑暗的夜色中走了出来，紧接着，轿夫跟着里面打了一个暗号，后门就这样开了。
即便是夜色里，也能从秦家后门昏暗的门灯上看出来，秦乐穿的十分的艳丽，这样的盛装打扮，自然是去见男人的……
等到轿子把人抬走了，乔琦灵就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从秦乐下手！？”
程青豫纠正了一下，“是从秦乐和薛琨的关系下手！”
乔琦灵恍然，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哦”，程青豫好气又好笑，负手离开。
“你等等我！”仿佛是觉得自己声音大了，乔琦灵捂住嘴巴，压低声音：“等我啊！”
……
离第二次的甄选，还剩最后一天，万福楼在景家兄弟的打理之下，尚且还算是顺理，那些楼里的伙计也并没有被找麻烦，一切尚且算是顺利。
这天一早，武晴儿梳妆打扮完毕，正准备出门去找竹均，迎面就被一个丫头拦住了，说是大公子要找她。
武晴儿不敢耽误，赶紧去了景澄那里。
景丰一大早就去万福楼了。夺权是真的，但是对万福楼的经营，所有人也看在眼里，只是没想到，一个读书长大的公子，竟然也对做生意这么在行。
景澄看到武晴儿，放下了手中的书，淡淡一笑：“来了。”
武晴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准备给景澄行礼，景澄赶紧起身将她扶住：“不必客气！”
武晴儿显得有些拘谨：“公子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景澄笑了笑，若有深意的看着武晴儿：“到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来问问，你和竹均……相处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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