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娇娇藏在后花园(二一)
一只脚刚刚碰到地面不足一秒的时间,突然有人揽身抱住了腰部,季含昕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跌入一个怀抱里。
他下意识挣扎起来,这一下非但没有得到半分空暇,反而钳制在身上的力气变得更加大了。
晏琚心里有气,连带着动作同时也失去耐心和温柔,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分,心里的那股火越烧越旺。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这句话说出来轻飘飘的,但听得出显然带着怒气。
“你现在出去,难道还是想着去找何琛道?”
季含昕彻底泄气,心下也是烦躁得不行。
拜托,他真的快玩完了。晏琚又不肯乖乖在这里和他培养感情,为了保命,除了翻墙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更何况,他又不是没给过机会,还专门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才行动的。自己这么贴心,晏琚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想吗?
想到这里,季含昕再次摊牌,语气也颇为无奈,“小公子,我是真的会死的。没有伯爵我肯定活不过后天。”
“这天下竟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晏琚被气笑了,挥手遣散了栏杆前后的所有人。
人群一走,不知道去向哪里,一时之间花园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季含昕再次挣扎,这一次,竟然顺利从晏琚的怀里脱离出来。
打量了下晏琚依旧不怎么明朗的表情,季含昕只能又端着性子解释着后文,“我说的是实话。伯爵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我身上,反正自那以后我每天都必须要喝到他的血,但凡时间超过七天我就会暴毙而亡。而且,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能操纵我的言行举止。我的天,你说神不神奇?”
这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季含昕越来越觉得玄幻。话说到后面还颇为激动的上前去扯着晏琚的胳膊,像是分享一件极其震撼的秘闻。
“你不要和我编这些。”晏琚没有耐心听下去,他抬手躲开了季含昕的接触,眉间含雪来回在庭院里里踱步,
“你一口一个何琛道,我比不上他吗?”
得!
他明白了,狗日的这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
季含昕斜视一眼,放弃掉现在和不理智的晏琚打交道的机会,很自觉的回顾着记忆往房间的方向走。
看着人毫不在意自己的话侧身就走,晏琚越看越不是滋味,在背地里磨了好久还是带着哀怨问道:“不是你说过要拉近距离日久生情才会让一个不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吗?”难不成他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是在骗自己,连一句真心话也舍不得对他说出口?
季含昕脚步一顿。
他什么时候……哦,想起来了。
顿时感到无语至极,自己那是为了防止晏琚在表白被拒后一时之间走不出来阴影,随便瞎想出来哄人的。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那自己还说了喜欢他,晏琚怎么现在不信了呢?
莫名其妙。
但晏琚显然不在意这些,他暗自在内心深处裁夺了一件事情。走上前去凑近季含昕脖颈,看了一会之后想要下口咬,但獠牙即将碰到肌肤时又变成了舔舐。
磨着嗓音,十分享受说道,“那从现在开始过后的每一天你都只能看我。季含昕,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了解彼此……”
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晏琚把季含昕带回主卧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房门上了锁。
季含昕因为这一声清脆的落锁声,惊得身形微微一颤。
他这是又被关起来了?以前居然没发现,晏琚和何琛道原来真的这么般配。
呜呜,现在磕cp还来得及吗?
几个小时内,独自一人被关在主卧,季含昕一直安慰自己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
起码,晏琚现在待在这座别墅里没有再离开,他有机会接触到对方。而且好歹他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两天的时间,很充裕、很——淦!说服不下去了。
季含昕蹭起身来,疾步走到门前捣鼓了一会门把手,几乎快摇断了也不见门有丝毫的动静。又敲敲门,“小公子,你过来我给你说点好话听好不好?”
太卑微了。
“先生是有什么事吗?”门外人听到动静,侧个身贴在门上,“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找公子。”
“不用了。”季含昕一哽,没有办法只能从门边坐回到沙发上,
屋内原本随处可见的图纸在自己昨天被关进来的时候全部整理好拿了出去,现在的这间房间完完全全成了关押他的一处地方。
这样的氛围,直到夜晚末时,季含昕刚刚睡下,晏琚便卷着一身疲惫出现在房间里。
听见屋内传来的动静,季含昕翻身看了一眼,看清楚来人后又面无表情的转了回去。
看见人平静得侧卧在床上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晏琚脱下外套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从后面环住季含昕的腰身。
“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几天有多累,怎么有这么多事需要我经手。”他把头埋进怀里人颈弯,浅浅嗅了一口,那股令自己讨厌的味道消散不去,
“还不如当初在……”
说到这里,晏琚停住了。虽说事实如此,但庄园里面的点点滴滴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即使带着蜜糖但更多的还是彻心的不堪往事。
“晏琚。”季含昕难道叫一次全名。
听见人闷闷一声,晏琚重新调整好表情,“怎么。”
“如果,我说如果。”季含昕背对着晏琚看向一旁的柜子,思考片刻后,终于还是把原本准备好的话咽进肚子里,换了一个不是很敏感的问法,“我就是想知道,小公子你是怎么看待死亡的?”言语平静,似乎在说着什么很普通的事情。
过去浪费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算起来,他在这个世界里面呆的日子也快有一年。现在,目标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得七七八八,用不了多久,他和晏琚之间的事情就会彻彻底底断干净,也即将会摆脱这个满是吸血鬼的世界。
季含昕闭了闭眼,终于感受到一丝松快。
“你在说什么?”晏琚不是很能理解季含昕问的话。
血族的寿命比一般人多上好几倍,他们现在多年轻,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起这事?
他掖了身边人肩膀处的被子,确保被子里的温度不会跑出去。故作生气,“难道你还想不开吗?我没杀了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了。以后闲着没事也不要想这些徒增悲伤的事。”
“……好。”季含昕应下。
晏琚的双臂渐渐收紧。这几天忙得太累了,又被季含昕这件事搅合了一下,现在躺在床上和人聊天,还没过去多久,困意便瞬间席卷上来,两个眼皮一搭一搭的实在要闭在一起。
意识朦胧间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叹气。
“它也未必是一件痛苦。”
起码,对于他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传入耳朵,季含昕动作轻缓转过身去与晏琚面对面,抬手拂去停留在少年眉眼处的碎发,让这张完美无缺的脸原原本本的露出来。
眉眼之中挥之不去的疲惫,怎么看也知道他这段时间烦事缠身,可即使这样也依旧遮盖不了这尘世之中闪闪发光的珠玉。
少年面庞秾丽,说实话是很漂亮,但是季含昕不喜欢。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季含昕感受了下身旁,被单上面冰冷冷一片,怕是晏琚早就已经走了。
不过好在晏琚这次出去花费的时间很少,直至半夜从外面进门,一回来就扑上来拥住季含昕,“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带来了你最想看到的东西。”
“什么?”季含昕不明所以。
晏琚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一路上牵着人从主卧出来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的缘故,一下梯子水坑洼洼几乎找不到一处下脚的地方。晏琚走在前面,绕了好几个弯道才到了内阁。
内阁的东西一览无余,只有正中间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床板,其余的地方除了破洞就是滴水的缝隙。
季含昕简直不可思议,熟悉的心悸再次传来。凭借着上方木板间中微弱的散光,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伯、伯爵?”
此话刚落,躺在床板上的人手指微微一颤。
晏琚回身,炫耀般的冲着季含昕的方向弯了弯眉眼,“你不是想见他吗?他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
季含昕连配合都懒得做了。
何琛道双眸紧闭,身上有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液,一丝一丝顺着床板的虫洞滴落在地上的水坑里,混为一潭。
如今这副模样,谁又能把他与昔日高高在上的尊贵血族联想在一起。
“你怎么把他带过来?”季含昕强压心绪,让自己镇定下来。
晏琚做事,真的是越发的不合逻辑,也逐渐让自己猜不透了。
他这么做,放在季含昕眼里也是在慢慢脱离掉自己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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