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混乱主导的世界
狗海和猪群碰撞，宛如狂潮对涌，残肢碎肉漫天飞舞。
面对刚从火海中冲出的猪群，巨牙獒犬张开大嘴以逸待劳，将巨大的剑齿刺进猪群的身躯，被异常旺盛的生命力驱动着的山猪将血喷溅到数米高空，污化了本就一片狼藉的地面。
但是在猪群冲击阵型的中心，十几只体型最大的山猪成功的拱翻了两头巨牙獒犬，领头的大山猪用锋利的獠牙吊着巨犬的尸体，以更加迅捷的速度朝着前方冲锋。
狗海的前排阵型被撕裂，猪群从这道口子源源不断的向后方纵深进军，巨牙獒犬们被迫向两边退开。
不过领头的大山猪并眉头得意多久，虽然巨犬的尸体为它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但那是因为巨牙獒犬灵活度不够。在巨牙獒犬阵列的后方，是油滑如鼠的碎魂猎犬。
碎魂猎犬的体型很小，不过就是中等体型的宠物犬大小，纤细的身体中长着极富弹性的肌腱，并且拥有着极端出色的神经系统。
几乎是在大山猪冲进碎魂猎犬群的一瞬间，十几张嘴就已经狠狠咬在了山猪的全身各处。
没等山猪反应过来，那些碎魂猎犬一起发力，把几十斤肉从山猪身上扯了下来。
大山猪凄惨的嚎叫着，被惯性带动踉跄着继续向前移动，它很想停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身后的同伴们还在推挤着自己。
绝望的猪眼映出了最后的一幕，无数的红口白牙将整个视野填满，然后是一片黑暗……
碎魂猎犬的攻击速度极快。将肉块扯下之后可以极快的恢复攻击姿态。山猪群们因为这些东西的奇袭停滞住脚步。肩并肩排成阵列，把獠牙一致对外，暂时遏制了碎魂猎犬的攻击。
碎魂猎犬的攻击速度很快，但是威力只能说是一般，猪群除了一开始措手不及之下纷纷被咬住要害，别的地方被咬住并不会造成致命伤害。结成防御阵型之后的山猪们相互掩护要害，碎魂猎犬的攻击便纷纷受挫，往往都是猎犬一击不中。或是没咬住要害，反而由于后撤不及，被獠牙直接贯穿。
看到狗海的伤亡越来越大，长锋学着狼的叫声仰天长啸，悠远的狼嚎声响彻云际。
听到命令的狗海马上变换阵型，碎魂魔犬放任缓慢逼近的猪群继续前进，两翼的山脉岩犬则开始向中央收缩阵型，准备夹攻呈锥形阵的猪群。
锥形阵用于冲锋自然是威力无匹，但是一旦侧翼被冲击，死起来也很快。山脉岩犬虽然是稳扎稳打的防御型兵种，但是碾压效果异常出色。成功的撼动了野猪群的两翼。
阵型不稳的猪群在后方魔犬的数次齐射之后，终于陷入了混乱，原本被撕裂开的巨牙獒犬纷纷向中军靠拢，妄图截断这支冲进己方阵型的猪群。
远处，被猪群主力拱卫着的巨型山猪突然停下了脚步，在猪的背上，青发的御姐首领正稳稳的站着，猪背上那恐怖的晃动似乎都不存在一样。
她手里把玩着一把奇异的匕首，像蛇牙般弯曲，刀刃位于内弧，一道幽蓝的寒光从纤细的刀刃游走到锐利无匹的刀尖。
“山猪，听得到的话就乖乖把‘那个’东西用掉，再不用就没机会了。”
巨大的山猪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张开时，双眼已经完全充血，放出摄人心魄的红光，红光像是探照灯的灯柱一样笼罩了前方被包围的山猪群。
被光柱笼罩的山猪群开始发生异变，全身的肌肉骨骼快速的生长增殖，噼里啪啦仿佛是炒豆子一般，嘴角流下浊白的涎水，眼中也显现出一种恍惚和狂热。
噗噗连响，山猪们身上像是弹/簧/刀一样弹出几十根骨刺，几条靠得过近的山脉岩犬纷纷被高速弹射的骨刺给插成刺猬。
山脉岩犬身上固化着堪比三阶魔法的石化皮肤，即使是精铁长剑都难以对其造成伤害，可见这些骨刺的伤害已经远远超过了精铁长剑。
恩，既然比精铁长剑还要管用，那么以后的战士是不是可以考虑扛一头山猪作为武器呢？
想到这种凶残的场景，众人都是一阵恶寒。
“暴食狂热、豪猪刺甲，猪系法术其实也有不少好东西啊……”
猪背上的御姐喃喃自语。
山猪群被加持了两个有益状态之后，战斗力狂飙不止，原本围成铁牢阵的山脉岩犬开始被山猪们不要命的疯狂攻击迫退，不少打算浑水摸鱼的碎魂猎犬也被放倒在地。
看到自己苦心饲养的宠物被一只只车翻，长锋心痛不已，思索再三，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小心的倒了一滴不明液体在自己眼睛里。
深紫色的油状液体消失在翡翠般的眼中，隐藏许久的力量开始从长锋的眼中复苏。
“游离于天地间的狗元素啊，请听从我的召唤……真.狗眼看人低！”
【狗眼看人低】这个法术，是一个环之法术，所谓的环之法术，就是指需要旁人协助、特殊仪式或者是其他特殊条件的大型法术，这种法术一般来说是没有等级的，仪式的大小将决定法术的效果，有时候最简单的环之法术在超额完成条件之后甚至能达到堪比禁咒的效果。
所谓的狗眼看人低就是这么一个环之法术，在自己视野范围之内，所有的犬类盟友都能增幅这个法术，犬类盟友越多，法术的强度就越高。
至于这个法术的效果，正如字面意思，被法术的主持者目光注视的生物都将被削弱，各种意义上的削弱。
凝聚着几百条狗的目光，这个法术的威力被百分之百压榨了出来。
长锋的双眼散射着夺目的绿光，负面能量顺着他的目光流淌着。将山猪的身体挖空。原本正杀得兴起的山猪们突然被长锋那充满王霸之气的目光狠狠一激。靠的近的几只立马就瘫倒在地。
长锋瞪大眼睛，不断地扫视着野猪群，目光所过之处，伏尸遍地。
————————————
羽凰在地道中快速飞驰着，在自己的控法能力之下，原本只能缓慢移动的浮空术已经和飞行术无异了。
急着赶去救汪铭的羽凰还是嫌速度不够快，法师袍的背部裂开两道口子，一对白色的羽翼舒展开。随着翅膀的扇动，速度陡然提升。
“为什么觉得翅膀好多的样子，都快烂大街了……难道这本小说终于开商城模式了吗？”
地下一层，羽凰成功的迷路了。不过迷路是龙族的光荣传统，因为龙类已经习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平时赶路都是朝着目的地直接飞的，所以每一条龙从本质上来讲，都是路盲，而且这辈子已经治不好了。
因此，羽凰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往什么地方移动。
彩虹城的地下向来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层大理石地板之上，是阳光明媚灯火辉煌的国度。而在那之下，则是一个暗之世界。
羽凰高速狂飙，一路上各种不能暴露于阳光之下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身影。
嗜血或是贪婪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但是因为忌惮那对翅膀，全都迟迟不敢出手。
有一个肩头长着巨大肿瘤，披着一件破烂长袍的癌法师准备拦下羽凰，作为实验材料，却被羽凰身边环绕的五颗能量法球轰成了渣滓。
看到那个名声不小的癌法师在五颗分别代表雷霆、火焰、冰霜、音波和腐蚀的能量法球齐射之下直接化成灰，所有人的目光都乖乖收敛，隐于黑暗，就像是突然切断了总闸的大楼一般，目光一片片的熄灭。
羽凰的速度并没有停下，要不是因为三阶控法者魔力的总量不容乐观，在三阶施法者职业中他们可以横着走。
不过魔力值不是问题，这个世界上有种可以储存魔力的东西叫做魔晶，而羽凰头上带着的蝙蝠发卡其实就是整块的魔晶雕成的。
因此，她可以阔绰到用五阶魔法来清理杂兵。
一根巨大的肉.茎从二层的入口钻了出来，顶端是一颗车轮.大小的惨碧眼球。
“嘶嘶嘶嘶……食物……”
肉.茎发出嘶哑的喊叫声，几百根触手从黑暗中伸出来，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射向羽凰。
“别挡着老娘救人啊！该死的触手怪！”
羽凰毫无淑女气质的大喊道，为了救汪铭，她已经满肚子火了，看到有不长眼的东西拦路，抬手就是一发烈焰风暴。
湿漉漉的触手表面覆盖着一层粘液，隔绝了大半火焰伤害，近百根触手突破了火焰风暴的封锁，抽向羽凰全身各处。
“你逼我的……”
【剑刃障壁】！
十六把长剑从遥远的异位面被召唤而来，在羽凰身前高速旋转，成为一层绞肉机组成的墙壁，所有的触手都像是塞进绞肉机的香肠，全都化为碎肉四下飞散。
羽凰操控着剑刃障壁快速挺进，触手军团连番败退，只要被障壁碰触到，触手就会被彻底切碎，连阻碍一下都做不到。
在极度恐惧之下，肉.茎顶端眼睛的瞳孔剧烈收缩，赶紧逃进了身后的入口。
捏着法印，羽凰冲进了黑暗的入口，金发在最后一缕魔法光辉中璀璨生华。
接着，悠远沉寂的地下传来了异怪的惨叫和水囊破裂的声响。
————————————猪群和狗海相互碾压，月樱一行人躲在远处看着激烈的战场。
某个无良月祭司感慨道：“幸好刚刚跑的快，不然岂不是要被迫和这群生猛的猪血战？”
确实，这种程度的猪群已经不是五阶的职业者能对付的了，哪怕是月樱这种靠着女主角身份换来的隐藏职业也没法硬顶，阶位的差距不是这么容易就拉平的。
“小凰呢？”汪铭数了数人，发现少了自己的正房。
苍阳把掉落的隐形眼镜重新塞回去：“跑去找你了……在那个方向。”
气喘吁吁的汪铭赶紧朝着苍阳指出的方向飞奔而去。
超凡控法再加上浮空术，汪铭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全速冲锋的战马。
“总觉得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啊。是错觉吗？”汪铭自言自语道。
一个声音突然从汪铭耳畔响起：“当然不是。我的占星显示。现在小凰正处在很危险的境地中……”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星涟，那位鲛人公主是上一次营救羽凰的唯一帮手，那一场对阵巫妖的战斗打得憋屈无比，自己几乎是开挂才把羽凰救回来，事先花费了无数精力和时间来准备。
至于这一次，心中不祥的预感远比上一次强烈，总觉得自己最好找绯月一类的强者来压阵，不然必然会有大的麻烦。
不过自己完全不知道联系绯月的方法。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用灵火之翼跟在汪铭身后的星涟问道：“为什么不把月樱和苍阳叫上？大姐和三无比我们能打吧？”
“到了那里，你不要出手，只要帮我加持全域视野就够了。躲远点，一旦出事就开任意门逃走……这件事是我和小凰的事情，你们和我只是萍水相逢不是吗？没必要把你们牵扯进来啊，月樱大姐也好，苍阳也好，托莉雅也好，我们并不是什么关系铁到要相互交付性命的生死之交，就这样把她们牵扯进来很好吗？万一她们受伤。或者死在战斗中，那么我把小凰救出来又有什么用？”
星涟不解的歪着脑袋。身为西海著名的战争心灵术师，自己参加过无数战斗，赢得战斗胜利很重要的铁律就是【集中优势兵力】，能够拉来的帮助全都放到自己阵营，能够集中一百道法术来覆盖，那就想办法聚集一百二十道法术集火，区域战场上己方兵力越多，胜利的期望就越大。
而且，绝对不要考虑兵力是怎么聚集的，哪怕花费再大的代价也要聚集尽量多的人力，因为万一失败，付出的代价只会更高。
说到底，汪铭只是一头习惯了单独作战的孤狼，狩猎时总是拒绝狼群的援助，仅仅是因为害怕把狼群置于危险之中。
但是这就是狼群存在的意义，将孤狼那弱小的力量聚集起来，狩猎更加健壮的猎物，抗衡更加强大的猛兽，共同分担危险，把同伴拖下水，被同伴拖下水，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办法，我还是不习惯被同伴注视着后背作战，如果把大姐也带上，估计又会抱怨我的烈焰风暴会误伤到她吧？”
但是我们能挡下飞向你身后的箭。
星涟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对于这种孤狼，她知道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他能领悟狼群的真正含义，否则他永远只能形单影只的孤单狩猎。
“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虽说向往着群狼的生活，可是一直没有行动，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两头孤狼迎着西坠的斜阳快速飞翔。
————————————
黑暗中，羽凰张开了闪亮的双目，黑暗视野已经开启，尽管这里到处都是超自然力量形成的浓厚黑暗，黑暗视野依旧能看清近处的景物。
不过远处就真的是一片黑了，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
被隐藏在黑暗的世界是没有色彩的，即使是黑暗视野也无法赋予受术者看到颜色的能力，或许龙类的双眼能看到周围的景象，但是自己这种混血亚龙就没有这个能力了。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实验失败的废物产品而已嘛，想到这里，羽凰有些失落的微微垂下脑袋。
“但是不可以放弃哦！因为我身上流着最完美的血脉，哪怕我没法运用血脉中的力量，哪怕我不是纯血统的真龙种，也不能证明我是废物啊，要继续努力呢！”
为自己打气的羽凰重新抬起头，但是那一丝阴霾却深深地盘踞在心底，自己怎么也放不开手脚。
可是说到底还是一个废物啊，就算绯月用龙晶为我淬炼灵魂，一百二十年也只是三阶……
真正的龙相较于凡物。有着极大地优势。任何的真龙种破壳之后。都将直接拥有一阶术士职阶，而随着他们的年龄增长，术士职阶将随之增长，等到灵智苏醒之后，他们将会直接晋升为五阶术士。
以人类的角度来看，相当于是说——哪怕天资再怎么废柴，也能在成年之后拥有万中无一的超凡力量。
而且这种力量的晋升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努力，不需要一点点精力和金钱的付出。哪怕是睡到成年都能拿到这份龙神的馈赠。
也即是说，真龙大可以在这段时间内修习别的职阶，或是训练提升本身的术士职阶，等于是开了双倍经验。
但是这种优势只有纯种龙类拥有，羽凰体内的凤凰血脉影响了龙脉的纯正度，所以绯月只好用龙晶来为她淬炼灵魂，强制开启龙脉的力量。
龙晶是龙类生物死亡后凝结的晶体，拥有着磅礴的龙脉力量，绯月屠杀了绯月山附近近千里内所有的亚龙，顺带扫空了龙空山市场。凑齐了一百块龙晶为羽凰脱胎换骨，但也只是将她催熟成三阶控法者。
而且这三阶完全是她自己靠后天努力得到的。龙晶连辅助作用都没起到，连冰砖都不如。
要知道，就算是资质为废柴的人类，磕下一百块龙晶都能达到九阶。
昔年的最强斗神萧炎，就是在祖传的戒指里找到了一块高品质龙晶，以及一条太古龙法师的幽魂，这才慢慢成长为一代传奇的。
想到这种事，羽凰不由得叹气：“我果然是废物吗……”
“没错，废物，你就是废物，一直都想告诉你这句话，可是我实在懒得对一个废物开口，今天再也无法容忍你的愚蠢，所以，请结束自己卑贱的生命，不要再玷污我的视线了。”
汪铭的声音从羽凰身后传出来，声线冰冷如雪。
开始听到汪铭的声音，羽凰欣喜若狂，可是等到汪铭把剩下的话说出来，眼中的欣喜全都被失望的黑潮淹没，胸膛中，心一下下悸动着，将逐渐冷凝的血液艰难的带往颤抖不已的全身各处。
艰难的转过身，羽凰尴尬的问着：“米……米亚，你在说什么呢……”
汪铭从黑暗中走出来，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线照亮了那张写满蔑视的脸。
“你没听清吗？我让你这废柴去死啊，像你这种废物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还是说其实你是想用自己身体来获取我的宠爱，利用情.欲来驱使我吗？少天真了，你只是个废物，不过是长得漂亮了点，那也不过是稍微顺眼点的垃圾而已。”
“米亚……你……”
汪铭诡异的笑了笑，朝着羽凰一步步逼近。
“当然，在你死之前，应该不会介意我好好享用一下吧？要好好感谢我哦，我可是要忍受你那肮脏的身体呢，而且会让你……在快乐中被销毁！”
羽凰眼中只剩下恐惧，被汪铭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冷冰冰的墙壁阻挡了自己的退路。
“你，你不是米亚！”
羽凰从哽咽的喉间挤出这句话。
汪铭停下脚步，笑道：“答对了，奖励是……直接肢解掉你！”
羽凰眼中，“汪铭”的身影直接消失了，自己只来得及压低重心，就感到肩头一痛，一朵猩红的血花斩开在自己肩膀上。
“法……法师护甲！”
只来得及瞬发一个法师护甲，羽凰身上亮起一圈淡淡的白光，刚刚撑起这个最简单的防护法术，下一击就已经狠狠打在了法师护甲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法师护甲和这致命一击同归于尽，化为黑暗中的璀璨星屑。
瞬发法术引发的魔力浑浊使得羽凰在一息之内，也就是大约相当于一次魔力脉动之内无法再使用这个技巧，只能老老实实用常规方式来施法。
但是这时下一次攻击已经到了。
羽凰放弃在这种绝境中施法，施法时必须分出大量精力来控法，自己会被对方借机攻击，见识过这个神秘敌人的第一击之后，羽凰不觉得自己能顶过下一次攻击。
因此她拔出了一直插在腰间的匕首。用整块烈焰魔晶磨制的匕首中流淌着灼热的法术力量。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红枫掠刃？你也配用这种好东西？”
那声音戏谑的嘲讽着。
“不用你管！”
羽凰将匕首拦在身前。拦住了沉重的凿击，握紧匕首的双手被震得发麻。
直到现在，羽凰都没看清对方究竟在哪里，用什么武器对自己攻击，唯一的防御手段就是龙脉带给自己的战斗直觉，借助这种直觉全力防御，这才赢得了一线生机。
第六下攻击被匕首格挡开，一息时间终于到了。脑中的魔力恢复了澄澈，下一个法术构建完成，强拼着越阶施法的元素反噬，羽凰施展了一个闪现术。
闪现术的最大距离并不远，但是假如超负荷运转，可以传送到更远的地方，不过出现的位置将会变得非常难控制。
羽凰只求拉开距离，哪怕是被传送到墙壁里被活活压死也好过留在原地。
法术完成的刹那，背后一痛，居然被那家伙抓住法术施展的瞬间攻击了。要知道瞬发法术的时间仅仅是一眨眼时间，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这短短的一瞬。
从以太恒盲中脱离。羽凰凭空出现在更加深入的地域。
她终于看清了攻击自己的敌人，那个正站在自己原先位置的家伙。
虽然是美丽精致的脸，却透着邪恶，仿佛是被亵渎的女神像，在那少女的身后，一对如墨的黑翼缓缓扇动，漆黑的羽毛一片片飘零，朝着四面八方散落。
“堕落天使？不对，这种感觉是……”
感受到那种生物特有的气息，羽凰调动了所有的精力来锁定对方。
“是夜天使哦。”
果然。羽凰苦笑着。
夜天使，能够使用负能量的天界生物，也就是说，站在她身后的是整座天堂山。
既然是天堂山，那么对自己的攻击自然是狮子搏兔式的，与教廷不同，天堂山的实力完全能做到这种程度。
让自己连反击都做不到的程度。
“想听我求饶吗？”
夜天使的纤手划过身前，四周的黑暗犹如嗅到血腥的行军蚁，快速汇聚到她手上，凝结成一把长剑。
“想听你惨叫呢。”
长剑被掷出，羽凰没能拦住那把长剑，尽管红枫掠刃早已拦在身前，可是完全没法格开哪怕一点点，尽管自己早已闪开，可是剑依旧朝着自己刺来。
剑从腹部刺入，接着就像是冰块一样融化掉，化为丝丝缕缕的黑气浸染着羽凰的伤口。
剧烈的痛苦从伤口处爆发，像是燎原的野火，先是一点点，然后燃成一片，意识随着血液的流逝而开始模糊，只能感受到身体因为受创而渐渐转凉，肚子上的痛苦刺激着昏沉的意识，让自己不至于昏过去。
羽凰倒吸凉气，轻轻的叫出声来，但是声音很快就被咽了回去，因为剧痛的缘故她已经无法呼吸了。
捂着小腹上的伤口，渐渐扩散的血迹将半条法师袍都染成了黑色，温热的血黏糊糊的，很难受。
“我才……不会……这么没出息的……呃……叫出来！元素球！”
五颗色彩各异的元素之球被从元素位面召唤而来，朝着夜天使劲射而去。
夜天使举起手，张开五指伸向元素球，仿佛是在身前有一堵坚不可摧而又透明的墙壁一般，五颗元素球在夜天使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爆裂开，不同属性的元素相触引发的澎湃能量流四面流淌，但一遇到这堵墙就会像周围偏斜，七彩的能量流勾勒出了那堵墙的轮廓，上面泛着一圈圈的涟漪。
“没用的呢，要杀我啊，就算是绯月那丫头都要头疼半天呢。如果你不叫啊，我会一直折磨你哦！”
戏谑的笑声紧跟着这句话，回荡在幽暗的地下。
张开翅膀，也不见她扇动，就开始朝羽凰飘过去，翅膀上的黑羽颤动着，让人联想到报丧的乌鸦。
羽凰看到夜天使朝自己逼近，也张开翅膀准备逃离，可是脚刚刚离开地面，脚腕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低头，发现自己的脚正被一圈黑色的刺链捆住。
“不要乱跑啊，这样让我怎么折磨你啊？”
羽凰俯身，红枫掠刃斩在刺链上，将刺链斩断，解放的双脚上早已是鲜血淋漓了。
“我真笨啊，应该先绑手的……”
说完，羽凰的双手被暗元素凝结的镣铐束缚，布满纹路的镣铐内咔咔作响，十几根尖刺从内圈弹出，贯穿了羽凰是手腕，腕骨被轻易击穿，骨骼爆裂的痛苦让羽凰双眼翻白。
“爆裂火环！”
从身上爆发的火焰环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沿途一切障碍都被推倒，夜天使也被这个法术一滞，但是很快就突破了火环，继续朝着羽凰缓缓飘来。
“没用啊，这是专门对付施法者的刑具，这么点火一点用都没有哦。”
夜天使俯下身，摸了摸羽凰的脑袋。
如果不看羽凰身上的伤势，夜天使亲昵的动作和温柔的微笑，只会让人以为那是一个姐姐在宠溺自己的妹妹。
但是实际上，这一下彻底剥夺了羽凰身上的魔力，让她失去了垂死挣扎的机会。
“我们从脚上开始吧，就用你出场的法术好了。”
说着，十二具奇异刀刃从遥远的异位面被召唤了过来。
羽凰紧咬牙关，不让惨叫声传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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