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用钢铁拳头焚燃血管的血液
在场的学员都盼着好戏，没耐心听他说话，在底下窃窃私语：“戴石这老顽固一向不是好人，但此事做得极好，将这些败坏质量的学员清除干净，皆大欢喜。他现今说得头头是道，那说明设置的关卡越难。”
好一会，戴石终于说完，一挥手，几个学员将三座巨大的“罡碑”扛上来。
三座罡碑，每座都高达近丈，体积沉重。
抬上来的三个学员修为不错，依然抬得有些力不重心。
这是非常精准的“罡碑”，和外面那些小型碑不同，每一拳击落碑身上，能够够显现出具体的数据。
“过关的条件，就是力量达到十马力！也就是说，当你们拳击罡碑，必须要十盏红灯亮了。恩，每人仅有一次的机会。拳头一旦沾到罡碑，就算成绩。”
“果然和透露出来的消息差不多，第一关就是考验十马力的的力量。”宁汾皱着好看的眉结，那么接下来，第二关的“断天门”一关是真的。
“十马力？”
很多学员首次听到此关，都是深吸口凉气。他们非底层学员，大部分也没有一拳击出十马力的能量。有的最多也就击出五马力的也不多。
尼玛，这是赶尽杀绝啊！
十马力，测试这帮最底层的废物？分明是杀鸡用牛刀！在以往甄选，也不是没有难度，也不是没有测试力量，但最高一次纪录就是四马力，只要通过四马力，就能过关，现今竟然通过十马力！
虽然有不少有财力的学员通过某种捷径，或许会通过，但是毫无疑问，第一关至少就灭掉九成以上的学员。
果然，那些抱着侥幸的学员，当听到戴石将通关要求宣布出来时，皆垂头丧气。
这和直接宣布最后结果相差不多。
戴石不理会，示意旁侧的导师开始点名。
正式开始甄选！
第一批三人上场，分别对应三座“罡碑”，结果三人皆勉强达到一马力。
嘘声四起，四人灰溜溜下场，终结在裁判所的修武生涯。
戴石早将结果意料之中，宠辱不惊。
开了个头，后面的学员陆陆续续上场，成绩一直在二、三马力徘徊。一直到第四批，最高数值攀到五马力。按估计，十有八九是吃了某种丹药，才有如此的实力。
人群外缘，陆启眯着眼在学员群中搜巡。由于他来得较迟，并没见到宁铁先前对赌一幕。别处地方密集地挤成一团，但是他所站之处，空出一小块宽松空间。
这是他在卫级裁判所超凡地位的体现，其它学员知晓他是审判大人“亲授”的学员，未来的天之骄子，无一不敢尊敬。有的还想亲热地计近乎，只是他冷淡性格，大都是自讨没趣。
在他身旁，是卫级裁判所第一美女学员姚青青。
神仙璧人。
正因此，这个地方吸引的视线，一点不比甄选的中央少。
尤其是姚青青这美艳绝丽的美女身上的目光，一波波地扫来，连绵不绝。
没有人敢靠近，只要稍稍靠近，即自惭形秽，只觉得自已一个呼吸，都会沾污她身上的绝美气质。
“你是暗藏本事，还是一无所用的废物，很快就水落石出。”
他很快在人群内寻找出默不起眼的宁铁，即使距离非常遥远，但是依然给他一种无法言喻的莫名感受。
“这个宁铁寻常无奇，看不出特别之处，你是不是心理作用？”
陆启像中了邪般重视宁铁，为看今天的甄选，特意加急回赶，姚青青难以理解。她想不通陆启为何对宁铁刮目相看？就是因为当日是在那片区域的一次相遇？
“我的感觉很少有错，此人让我感觉非常不好。”
“你仍怀疑他是当日夺走雷之意境的神秘人？既然如此，等甄选过后，就将他杀算了！是真是假，到时便知晓。”
“卫级裁判所”禁止同门相残，尤其是在“卫级裁判所”内，一旦发现，会处于严酷刑罚。宁铁要是通关不过，那就不再是卫级裁判所的人。在姚青青眼内，他的性命就如蝼蚁的贱命差不多。她对宁铁没有什么意思，但是陆启既然感受到宁铁是个威胁，索性就将他除掉。
自始至终，她不相信宁铁这个卫级裁判所最不堪的底层学员，会是深藏不露的强者。
又一连有二批人上场，失败而归。
到了那个叫李江山的上场，他玉带锦服，气宇不凡，来到高耸的罡碑前。
鼓足劲，气息逐渐散发而出。
“罡力境的气息！”
不仅是那些老到导师，就是附近精英学员也感应出来，不禁提起精神。
“服食丹药，一定是服食厉害的丹药！”
不少人兴奋议论，依据过往规矩，有人服食丹药参加甄选并不奇怪。但是李江山提升的气息如此强劲，达到罡力境，还是超出他们的意外。
“牛逼啊！李江山我也认得，就是很一般的水平，凭他自已必然被淘汰无疑。但好在他李家在霍斯底城是个豪门，财大气粗。为闯过此关，一掷就是大手笔！提升到罡力境，牛！”
“提升到罡力境的丹药，价格高得可想而知！”
“普通的武修，若是在对战中，临时提升到罡力境，试问得虐杀多少非罡力境的武修！”
那些学员流着口水，他们大多尚未进入罡力境，是以对罡力境有一种强烈的向往。李江山这种实力远不如他们的人能有罡力境的体验，教他们如何不羡慕。
“拥有罡力境的力量，李江山应该能过关！”
刚才最高的成绩，是五马力！
可以预见李江山必打破纪灵。
不少人踮起脚尖，远远侥首以盼。
“呵！给我破！”
李江山一拳击出，重重地落在“罡碑”上。
一盏反应灯出现过关的红色、第二盏红色、第三盏红色、第四……
“叮！”
罡碑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十盏红灯！
过关！
围观学员一阵低呼，第一个过关的学员诞生，李江山！
远处的戴石微皱眉，很快回复平静。
学员靠丹药提升实力，这是潜规矩，李江山透过此而通关，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一关他并不想完全淘汰掉所有人，但是第二关，则不可能过关。
李江山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向通过学员的地方步去。
“第一位过关的学员！娘的，威风凛凛呐！我李江山好久没出过这样的风头！”
后面和他相好的伙伴，不失时机地拍马屁，为他呐喊叫好。
接下来，又有两人依靠暂时提高实力的方式通关。
这些都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他们过关，倒没有人不悦。这个世界，你可以有权，可以有实力，可以有钱，只要拥有这三者，那你就会受到尊重。即使用不光彩手段，也是胜得理所应当。
人数的渐渐越少，有人突然大叫一声：“宁铁！到宁铁了哈！”
看一段时间，情绪处于疲惫的状态，被这亢奋的叫声，突然叫醒。
围观目光纷纷投向甄选人群，即使是正央的导师，也是不禁将视线凝过去。宁铁的懦弱无用的名声，并没有出名到人人尽知的地步，但刚才那一赌，却让在场的人深刻地认识了他。
这一声高叫，激活了沉寂的氛围。
一旦宁铁输了，他就要当即钻那八人的胯下！
不少细声询问，宁铁的过往，想打听这个突然声名雀起的底层学员过往的劣迹。是什么，造成他有如此的“名气”？
那些认识宁铁纷纷介绍起来：“你不认识他？靠，你消息太过封闭了！前两个月，被外面一个混混敲诈了两晶石的那个？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记起没有？就是那个成为裁判所有史以来，被地痞敲诈的那位……”
“连他你也没听说过，上次导师让他和别的学员锻炼基本对战，结果被人家一拳就震晕过去，躺了三天。想起了没有，当时我还和你说过这个奇葩。”
“上次被卖冰糖葫芦的那个老头追了半条街，被人当街扁得头破血流的那个……”
种种的不堪事迹，一件件被抖出来。
那些不认识的学员越听越有滋味，纷纷起哄起来。
尴尬！
丢人的尴尬！
就连站在边缘的宁汾也为宁铁感受到切肤的难堪，如此多人翻老底，肆无忌惮的羞辱，设身处地，换了她，她是宁然终生不修武，也不受这赤裸的羞辱。
远处的陆启则嘴角撅露一丝微笑，听到周围对宁铁的羞辱事迹的侃侃而谈，看到一片片耻笑的目光像利刃刺向宁铁，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奇怪，我明明可以一根手指头就将他杀死，为何将他如此看重？就连看到别人羞辱于他，也暗感高兴？……我高估了他，不应该擦肩而过，就将他当作潜意识的大敌，被他影响内心！”
宁铁环顾周围的指指点点，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写满着期待，期待着他待会的狼狈失败，一切是出现最荒唐成绩时，满场欢呼的前奏。
大步向罡碑而去，脊梁挺而直，步伐缓而沉，就仿佛孑然一人凛然踏上战场的英雄。
大脑里有一句前世话在脑海一遍遍回荡，激荡他的血管内的鲜血：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侮我，如何处治乎！别人会回答：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且待几年，你且看他。但我宁铁却要向所有人说：我会立即扇他！扇他！扇他！！！”
他不惧挑战，不惧白眼。
这些凡俗的东西，不仅没有打击宁铁历经风浪拍打磨练而成的意志，反而激起他滔天的愤怒和战意！
他每踏一步，躯体凝聚力量就急剧地凝缩一分，就如猎豹在临战将肌肉的精微紧紧敛缩，一种杀敌战斗的巅峰状态。
他之所以参加甄选，是为了诺言，是为了不辜负和叔父宁渊的诺言。但此刻，他让这些落井下石的人激怒，这不再他叔父和他，关于他前途的无关紧要打赌，更是尊严的反击！作为宁家一分子，过往他带给宁家的尽是嘲笑，尽是负面的连累，但是今天，他要为宁家为前一个宁铁争取回该有的荣光！
他要这些冷嘲热讽，在他身上寻找优越感的优秀学员，变得哑口无言！
羞辱，不是单向。
不是你羞辱我，就是我羞辱你！
来到罡碑前，目光扫掠到那边满眼忧心的宁汾，隔着不远的距离，宁铁能从目光感受到浓烈关切。
他微一颌首，就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向着那个方向微一点颌首。
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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