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野人破寨

　　越风这才知道，越小的乌龟壳，越是顽固难打，如果越风有四倍于对方的兵力，还有无尽的时间，那这个山寨必然能够攻下。如果能有像样的攻城器械，也能轻易破之。但是世事没有如果，现在时间紧迫，越风也苦恼了。

　　夜晚，越风无奈与项羽在林中闲逛了许久，散心后才回到帐内。还没到自己帐内，居然见到有个身影如猿猴般，在大营的火把yīn影处窜出大营。正因为越风长期锻炼眼力，夜视远胜常人，所以才会发现。而项羽就站在越风旁边，却什么也没看见。

　　越风入营叫来名斥候，这位斥候原是周围猎户，所以颇善跟踪。越风命其沿痕迹，独自去跟踪此人。越风相信，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最好。不出一个时辰，斥候就回来了，报告道：“此人应该是附近的野人，也许是闻到我们做的晚饭，来偷些食物，甚至来偷盐也有可能。”

　　越风问道：“你是当地附近之人，听说过此人么？”

　　斥候道：“没有。”

　　越风说：“他是住在哪么？还是居无定所？”

　　斥候道：“此野人住在大约七里之外的一处山穴中，我怕惊动他，远远看到后就归来了。我见里面还有火光，也许还是一个可以交流的野人。”

　　越风想想，道：“你去准备一些食物，干净的衣服，然后我们三人去找他。”

　　半个时辰后，越风，项羽和那个斥候三人远远看到一个山穴。这个山穴处于几米高的山坡之上，借着月光，在穴口可以明显看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现在四周一片安静，越风想了想，对斥候道：“怎么能和他交流，赢得他的好感？”

　　斥候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如果他容易交流，就不会呆在这了。”

　　越风觉得这个人一定不会是神选者，神选者会猫在这么？而且他身手敏捷，在这样的山林地形，简直就是如履平地！如果有他相助，或许可以拿下山寨。但是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野人，如果三人同去，必然会让他充满戒备和危机感。

　　越风思虑片刻，决定自己孤身前去！即便这个野人动手，那自己也应该能全身而退。

　　越风和二人说完，独自爬上了山坡。他仔细观察了下，好像没有什么陷阱？这时，山洞里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谁？”

　　越风心感安慰，这人至少还会说话，便道：“我不认识你，但是想来找你帮个忙。”

　　那个声音半天没有说话，越风静静等待。但是越风站在哪里没有动弹，他知道对方能感觉自己的方位和动作。

　　半晌，那个声音道：“走开。”越风知道，这是送客了。

　　越风知道这一走，估计帮忙的事没戏了，遂道：“我其实是在七里外的军营看到你的。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我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帮我们打下那个山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就算你不帮我，我们做做朋友，聊聊天也好。”

　　那个声音沉默了，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才说：“进来。”

　　越风缓步走了进去，他知道此人不是真正的野人，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住到这里，而且还不是一年两年。

　　进入洞穴，一点火光升起。片刻后，地上的柴堆燃烧起来。越风大咧咧的直接坐在地上，只见对面站着一个人，穿的破烂但是还能掩体，头发胡子杂乱，但是能看出还有草草修剪的痕迹。

　　越风道：“你在这住了多久了，为什么到这住呢？如果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

　　这个人看越风如此随意的坐在地上，也放弃了防备，坐了下来，组织了会语言，道：“我是京师人，十五岁，父亲死了，我到处逃亡，后来就到这了。”

　　越风知道他长久不说话了，不过也大致听明白了，问道：“你家人怎么被害了？”

　　那野人目光中shè出仇恨的光芒，道：“是皇帝干的。我家本来是京官，但是狗皇帝不知怎么，就要杀我们全家。一个家将将我从后院抛出，我一路向南逃跑，又向北绕路，最后我发觉，任何县城都有自己的通缉告示。最后无奈的只能躲在这里，现在看来，应该有仈jiǔ年了吧。”

　　越风诚恳的说：“说真的，我恐怕无法帮你杀掉赵帝。我现在一县之地能够保你平安，但是要帮你报仇，那真是需要绝大的运气，还有有天赐的良机。最重要的是，赵帝年事已高，我速度再快，他也未必能活过几年了。”

　　野人说：“我知道，谢谢你说了实话。没有因为有求与我，就随意许下承诺。”

　　越风见他说话越来越流畅，道：“我外面还有两个弟兄，不过他们等的起。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会保证你未来可以体面的生活。当然如果你愿意做我的贴身护卫，我就当你是我的兄弟，可以做到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野人想想，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可用之人，为什么愿意信任我，难道就是看到我去军营偷东西么？毕竟我可是朝廷命犯，一旦出现闪失，你全家都可能被我连累而死。”

　　越风说：“我可以详细的告诉你原因，你愿意保密么？”

　　野人似乎也十分向往正常的生活，道：“我愿意。”

　　越风接着道：“我见你独身入营，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偷很多东西再全身而退。而你，却只偷了些食物，这证明你不是一个非常有yù望的人。再就是这个山穴，我来到这里，你虽然对我有防备，却没有伤我，一般家毁人亡之人，对陌生人必然是敌视或者怀疑。有的人在自己有力量的时候，就会选择直接杀死对方，但是你没有，只是让我离开，证明你是个善恶分明之人，不会因为自保就随意伤害陌生人xìng命。还有就是你一直jǐng惕xìng很强，即便是我说外面还有两个同伴，你也没有移开视线，而一般人都会下意识的看向外面。”

　　野人道：“算你说的对吧。但是，我如果做你的护卫，你必然会抛头露面，我可没法到处和你在一起。”

　　越风哈哈一笑道：“这不是问题，只要你不剃掉胡子就行了，这么多年了，谁还能认出你。如果本县还有通缉悬赏，我可以帮你处理掉。再说，我平时也很少在别人身前露面。在军中，护甲一套上，就更不用担心了。对了，我叫越风。外面是我的兄弟项羽和军营的斥候。兄弟你如何称呼？”

　　野人道：“越兄弟，我之前的名字不想再用了，你就叫我清之吧。”

　　越风道：“好好，清之，我来介绍个兄弟给你。”

　　越风走出山穴，向外招手，不一会项羽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食物和衣物。

　　越风说：“这是我的兄弟项羽，以后会是个将军。又对项羽道：这是新认识的兄弟清之，他以后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

　　项羽伸出大手，拍在清之肩膀上，又搂住道：“那我们回军营吧。在这吃饭倒是行，可没酒啊。”

　　越风说：“少扯淡，军营是不能喝酒的。我倒是觉得在这里把衣物换了更好，省得被有心之人查到端倪。”

　　刚说完，项羽就放下食物，应了声好，和越风出去了。

　　不过一会，清之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虽然头发胡子依旧凌乱，但是看上去只是豪放一些罢了。

　　越风说：“这样还有一股彪悍的气势，不错。清之，项羽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越风三人和斥候一起回到大营后，越风叫斥候去叫刘胜过来。

　　项羽问道：“越公子，是不是你已经有了破敌之计？所以才这么晚把清之找回来。”

　　越风说：“不错，我是有了些想法，只是否可行还得等师傅来了再说。”

　　不一会儿，刘胜就到了。虽然是深夜，刘胜显然没有心情睡觉。刘胜虽然见多了个人，但是越风是不会把无关之人带来的，他直接红着眼睛，问道：“风儿，是不是想到了破敌之计？”

　　越风说：“差不多。师傅，这位就是我新认识的兄弟清之，他擅长奔腾飞跃，我们如果要破敌，可能还要靠他。”

　　刘胜说：“行军打仗，一人能有多大效力？”

　　越风说：“师傅别急。对面山寨虽然地势险要，但是这么多人生活其中，必然需要饮水。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他们水源，投入毒药，也许就能一举克敌。”

　　刘胜显然也思考了一下，道：“毒药我们倒是没有，迷药却是携带了十斤，这也算是军队常备吧。不过，此事并非你说的那么简单。首先两方对峙，即便他们再涣散，看守水源是必须有的。而且你说这位清之兄弟擅长奔腾飞跃，但是携带如此多的迷药，再不被发现就更难了。还有就是水源问题，据熟悉此山之兵称，山寨之中有泉眼，如果是小泉眼还好，如果大为水潭，那十斤投进去，恐怕喝了连头晕都难。即便投了，如有人吃出异味，或者有人嘴馋，吃完晕倒了，不是白投了？”

　　越风知道师傅所言有理，仔细分析了一便，灵光一闪道：“清之投药，如有机会潜入最好，如不能，就直接归来就好了。如果清之携药进入，不需找其水源，因为贼寇也许自有蓄水，清之既然冒此大险，那就必须一次功成。”

　　越风接着笑道：“师傅，我们行军做菜做饭一般用什么？”

　　刘胜恍然大悟，道：“对了，我们可以往他们做饭菜的炊具里投药！一般晚饭吃过后，都会洗刷炊具，集中摆放一处。毕竟贼寇也有五百人之多，不太可能人人分别做饭。而且一般来说，第二天再次使用时，是人都不会再刷洗。因为洗五百人的炊具那也是个耗时耗力的活。”

　　越风笑道：“不错，而且迷药需要我们提前稀释成水，用羊皮袋封装，在炕出投药的情况下，浓稠一些。然后清之只需在每个大锅，碗碟中滴入少许迷药液体，就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昏迷。当然了，明rì我们安排的进攻时机也很重要，明早我们只吃干粮，在对方炊烟起时准备出击，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他们吃完早饭。这样，即使有部分人未吃，在轮换防守，我们也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山寨。”

　　刘胜道：“我立刻派人去办。”

　　不到半个时辰，几个羊皮水袋被拿了进来。越风打开一袋，倒出一些于手上，闻道：“迷药的纯度很好，无sè无味，这些大约有多少斤？”

　　刘胜道：“只放了一斤迷药，大约一千人的量。不过兑上水可就沉重了，足有十五斤。”

　　越风惊呆了，这个世界的迷药就有如此威力么？不过后来一想，迷药本来需要少量高效，而且斤这种重量，对于迷药来说，算是天文单位了。

　　越风对清之说：“清之兄弟，这件事十分危险，贼寇虽然不如军营防卫森严，但是山寨杂乱，人员涣散，反而更无规律可寻。你背着十五斤水袋，能做到么？如果见事不可为，先保自己安全，好吗？”

　　清之虽然少与人接触，但是他并不傻，想了想说道：“我会小心行事，尽力而为，不论成否，我天亮前必会回来。”

　　越风嘱咐道：“流入迷药时要注意，留水多之炊具稍多，无水者放弃，以免破绽过多。宁可少迷百人也不要贪多。”

　　越风真心的拥抱了下清之，而清之也领命，携水袋离去。

　　越风，项羽，刘胜三人只好焦急的等待。渐渐，天sè逐渐有些变亮，刘胜一直急不可耐，坐立不安。

　　不过片刻后，清之终有归来，示意已经动手完毕，面有得sè。刘胜总算放下了心，急忙出去布置早饭后的进攻行动。

　　早饭过后，城寨突然一阵喧闹。刘胜见时机已到，迅速起兵进攻。

　　山寨依旧有过百贼兵顽抗，但是不过半个时辰，刘胜就领军攻陷了山寨。而山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还在昏迷不醒，看来清之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是重点照顾了那些小灶。刘胜发现兵甲大部分被贼寇使用，他急令部分兵士把贼寇关押看管，剩下的兵士清洗整理兵甲，多亏越风提前置备了一些带来，补齐了损坏之数。刘胜带着五百的兵士下午就出发了，rì夜急行，大约两rì就能赶到虎牢。刘胜在离去前，任命越风暂领兵权，自行决定处置这帮贼匪。越风知道，这其实是变相的私授兵权了。

　　越风领着二百兵士并不急于离去，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收服张志城，张志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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