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火居道士
张海潮扯了人家的面纱抹嘴,害怕她翻脸,抢先道:半夜睡觉,戴什么纱?
杨紫衣似睡非睡,含糊不清道:说得是,反正你也是个瞎子,瞪着眼也不晓得人家是谁。
张海潮修行确实不高,拨开她的刘海在额上轻轻亲了一下,小声道:我怎么不晓得,你就是七仙女嘛,小心我偷了你的衣、、、、、、啊!哦!
这个角度虽然出拳不是很方便,力量没有平时大,不过却正好打在他软肋上!张海潮一发狠,擒住粉拳,索命似的吻住她双唇,刹那间头脑里一片空白,那是种奇妙的感觉。这像傍晚那条小鱼倒着上来,这回天空也是倒着的、、、、、、
直到再不换气就要窒息,这才松开,杨紫衣果然没有半分力气了。她喘着气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海潮的手指蛇一样穿过她的绣发,答道:有一点。
那你还喜欢大嘴丫干什么?
这什么跟什么?大嘴丫还不到十岁!我只当她是个小妹妹。不过、、、、、、她要是活着倒和你差不多大小。
幸亏两人的右手紧握着,不然,张海潮感觉又要吃一老拳!
杨紫衣不依不饶:我不管,喜欢就是喜欢,倒底你喜欢谁多一点?
张海潮心道:这丫头真能胡搅蛮缠,与大嘴丫有一拼。
于是立刻堵住她嘴。这叫千口莫能辩,快嘴斩乱麻。
在这寒冷的黎明,谁又能挡得住深情的热吻。很快,张海潮把她整个身子从被子里抱出来,裹在自己的羊皮袄里,贪婪的吮吸。渐渐的,一丝丝冰凉的咸味透了过来。那肯定不是雪花盐,当然也不是紫竹盐,难道是青白盐?什么乱七八糟!张海潮惊醒过来,那是杨紫衣泪水!!!半夜里趁着酒醉,把人家女孩子搂在怀里乱亲,她不杀自己才怪!不过,这个念头,瞬间就被杨紫衣的吻赶走了。因为那分明不是他在吻她,而是她在吻他。难道说,到了这个份上都不敢配合一下下吗?
杨紫衣穿的衣服好薄啊!如此美妙的身躯真想拥一辈子。张海潮把被子拖过来,又盖了一层,这样会更暖和吧?
两人轻轻的相拥,轻轻的吻。绝对是天才,绝对是无师自通。
直到太阳升起来,昏暗的船舱猛的一亮。杨紫衣尖叫起来,想推开他,可惜两根胳膊像铁箍似的,挣了两下,半点用没有。干脆把脸埋在皮袄里,那里稍稍昏暗点。张海潮闭上眼,这世上原来还有如此美好的事啊!才一个时辰不到天就亮了,要是黑上两三天才好。
有首歌是怎么唱的?
打杀长鸣鸡,
弹杀乌鸠鸟,
但愿长醉不愿醒,
一年只一晓。
张海潮把它念了出来,松开胳膊,玉人儿并没有逃走,于是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傻丫头,穿得太少了,你不冷吗?
杨紫衣拱出脑袋笑了笑说道:我还没穷到买不起棉衣的地步吧?丝棉内衬,还是挺暖和的。当然,比不上你的羊皮袄了、、、、、、臭哄哄的,多少天没洗了?
张海潮苦笑道:从来没洗过。
杨紫衣立刻在他背上打了三拳,不过已经轻得像捶背了。
张海潮笑道:味道差点也比挨冻强,大冷的天儿,怎么样也要先加件皮袄。本来我还以为你瘦,穿上冬衣还显身材,没想到根本就没穿。
杨紫衣叹了口气道:你打得过我吗?
这下问得张海潮满头雾水:这很难说,你精得像只猴儿,滑得似条泥鳅。铁定不会和我硬拼,你要是跑了,我可逮不住你。
说着又把铁箍紧一圈。
杨紫衣伏在他肩上,轻轻说道:那就是了,我一个女孩家,哪有你们这些臭男人力气大,要是穿上棉衣皮袄,我可打不过你。别说你了,就连盐帮的蠢蛋都打不过。所以我只好穿少点,利索点,跑得快一点。先躲得远远的,再想办法抽冷子给你一下!
配合一记重拳打在张海潮后背上。痛得他“哦!”得一声惨叫,骂道:你个死丫头,你力气小?昨天被你打的地方,现在还痛呢!
“谁让你、、、、、、谁让你、、、、、、呜、、、、、、呜、、、、、、”
张海潮又给她一记深吻,他发现这比什么废话都管用。本来嘛,两个人都抱成这样了还废什么话。
黄木头已经做好早饭了,张海潮不让她出舱,用被子裹了一圈。然后把饭端到舱里用勺子喂。小丫头太可怜了,怪不得到了船上直干活,原来是冻的。
路过一繁华小镇,立刻买了狐皮大衣,加厚的丝棉小袄,马靴也是最暖和的。这天刚好了下起了雪,无法夜漂。等到五天后两人出现在雍县,杨青衣惊奇得发现胖了两倍,走起路来像只小猪似的杨紫衣。
杨青衣虽然也穿得不多,不过显然与紫衣是两码事。她可没想过三更半夜与百八十人捉迷藏。杨青衣送了张海潮一记白眼,拉着紫衣的手道:七妹,漕帮来了三十个高手,指名要会会你和紫阳真人。我已把他们安排到别院了。其它的大小门派,来了二十七个。哼,关西能来的都来了。师父已加派人手,大师兄肯定正在向这边赶,可是这几日大雪封路,明天能不能赶到就很难说了。
紫衣说道:姐姐放心,他,他比师傅还利害些、、、、、、
杨青衣当然知道,他就是张海潮,不过这小丫头竟然露出害羞的神色,难道、、、、、、
这个猜测第二天就得到证实了。因为半夜里张海潮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就觉得船儿一摇一摇,紫衣那小丫头偎依在自已怀里。
不对不对,这样下去,紫阳真人不就成了火居道人了吗?仅仅比行法事才着道袍的祭酒道士高一级。前些天他还自吹神仙道士,最起码也是货真价实的山居道士。唉!连降三级呀。
真是色壮熊人胆,张海潮起身出门翻墙到了杨紫衣房前。油灯亮着,门虚掩着,紫衣坐着,四个小菜,一壶酒备着。
一推门就吃了三拳。张海潮吓得要跑路,不料紫衣却道: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张海潮只有傻笑,早知如此天丢黑就跑过来了。这一晚过得到也没什么特别,就和船上一样。只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正碰上杨青衣。两人还拉着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紫衣满脸羞红,只觉得张海潮背后是个好地方。
张海潮大窘,说道:青姐别想歪了,我们可没做那种事、、、、、、
杨青衣笑道:呵呵,哪种事?是不是半夜睡不着谈了些人生理想,诗词歌赋之类?
张第潮的脸皮不输于雪谷百丈坚冰,立马接道:青姐,你太有才了,一猜就中!确实谈了半夜,口干舌燥还弄了点酒菜。
杨青衣道:好了,我的傻妹妹,这个人可是你自己选的,千万不要后悔!
说话间,眼神中飞出几把小刀。张海潮哎呀一声心道:这丫眼睛不光会放电,还会放飞刀,看你长得也不赖,可哪有俺紫衣丫头温柔乖巧。
“呃!”后背中了一拳,方才也知是哪句话说错了,下次注意。
(嘿嘿嘿,好久没出来啦!作者在院墙上露了个头:以后让你们天天自相残杀。紫衣姐姐的拳头好像还不够力,至少要达到泰森一级!
张海潮傻乎乎的道:这是多么幸福的拳头啊!再来九十九下,比九十九朵玫瑰还浪漫。
作者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来,直接从墙上摔到救护车里。
原来各大医院都知道了,只要作者一露头急诊就有生意啦,嘎嘎嘎嘎。)
飞云堂口,位于扶风郡雍县城外郭,也就是外城,仅仅被不到两丈高的寨墙围着,这地方住的大都是穷人,甚至靠寨墙的地方还有不少菜地。雍县繁华的地段当然在内城。不过那里寸土寸金,可找不到现在这么大的院子。雍县在渭水北岸三十余里。往东再行三百多里,就是西京长安大兴城。距离障县襄武上邽上禄梁泉都不算远。下游则是京兆郡,弘农郡,河东郡,上洛郡等等不产盐的富乡。可惜,关西五盐的产量太少,根本卖不到东都,这可是已经算上禄梁泉两地。因为它们还要翻过终南山才到关西,实则已是巴蜀之地了。
此次送拜帖的大门派有:弘农郡华山派,河南郡少林派。
什么什么!小小飞云堂开个香堂,也用得着江湖BOSS级的门派不远千里来来送帖子?张海潮细心一看,原来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某某某在雍县做土产生意,代表师门来贺。娘西匹!真是扯虎皮扛大旗!吓人一跳。
再看华山派,浮云真人,浮广真人携门下弟子一十六人云游至此,顺拜!西匹娘的,浮云是代掌门,浮广是华山派第一高手。这大雪纷飞的也能云游到此、、、、、、等等!浮云是吧?
张海潮拿出师傅花名册,翻到第七十八页华山派名下,长门二弟子浮云!不错就是这老小子。这是第七十八个师傅的一个心愿啊!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完成了。看样子是想找麻烦,不过浮云这小子是找不成了,到时候叫你当众磕三个响头。
杨紫衣道:你傻笑什么呀,华山派不可小视,说不定就是盐漕的人。还有少林派那个俗家弟子,听说一身横练工夫很是了得!其它小鱼小虾,虽说都是一两人,三五人,可加在一起也近百。谁知道有多少想混水摸鱼。
张海潮点点头:你就放心好了,等会儿乖乖坐着别动。少林派和华山派掀不起三尺浪。正主还是五盐三漕帮。
杨青衣道:吹牛不上税!别的不说,光漕帮就来了不下一千人!把上雍的所有客栈都住满了。咱们飞云堂只有不到三百人,要是大师兄赶不回来,还不知道谁挑了谁呢!
按照江湖规距,开香堂有三柱香的时间留给各门派踢馆。顶过去,这香堂就算是开成了。顶不过去,就算你开了,江湖上也没人买你帐。随时都会有人找麻烦,特别是刚刚收服的八个帮派,此次肯定约齐帮手,闹上一闹。不过好在青云帮谋划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最有可能出头,心里也有数。杨青衣絮絮叨叨说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张海潮听进去几句,气得直瞪眼。可乐坏了杨紫衣。
吉时已到!飞云堂盐货行挂牌开张。关西群豪鱼贯而入,后厢才是飞云堂的正殿。嘿嘿,哪有黑帮门面对大街的?当官府不存在呀?
青衣紫衣紫阳真人率众上香,司仪提只大公鸡出来,大声念道:
兄弟姐妹聚堂前
手起刀落凤头断
凤凰头断金樽满
一杯饮罢义在天
这家伙想是开烧鸡铺的,极是熟练,鸡血滴在一个个酒碗里,只片刻,几百碗都见红了!
此次结义的包括飞云堂上下,以及五盐三漕头目以上。其它的都是宾客,是没有血酒喝的,他们都在左右两排厢房的二层观摩。一层当然分列盐漕,飞云堂居中。
张海潮捏着鼻子正要喝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一碗血酒摔在他们面前。上禄盐帮的王树五排众而出,他是上禄盐帮原帮主王树三的兄弟,打小在峨眉山学艺,听说哥哥被人射死了,回了老家没费力气就从马鹏云手里把帮主接了过去。只见他摘上短弓,轻扣利箭、、、、、、张海潮斜向前半步,把紫衣掩在身后。
王树五嗖得放了一箭,正射在大殿中间飞云堂的堂字的“口”里。明摆着为兄报仇,第一个摔碗折香!
张海潮见他中等身材,满脸恶相,飞快的扣上第二支箭低声喝道:杨紫衣!取出军弩!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张海潮呵呵一笑,还真让杨青衣算中了。杨紫衣操起弩就要和他放对,她可不是受气的主。张海潮狠瞪她一眼,紫衣不知怎么了,心里有点怕,撅着嘴把弩收了起来。
本来嘛,有现成的把戏不耍,玩什么仙人跳!
张海潮笑道:无量天尊,王家兄弟,请先收起弓撤了箭。贫道有一言相告,说完再开练如何?
王树五才不怕他耍滑头,今天各路好汉在场,若不能公平决胜,香堂是开不成的。嗖得箭射在张海潮面前三步!
飞云堂众好手哗啦一声,全都亮了家伙!王树五的亲信,助拳也是哗啦一大片!
张海潮怒道:娘的!你们谁当我这堂主说话放屁!过来拼三刀!都收起来!王家兄弟开弓没有回头箭,直来直去,是条汉子!
又是一通兵刃回鞘声,两下险些走火。高文远、林英、王尧等漕帮人众坐在右厢,翘腿喝茶看笑话。襄武上邽梁泉可不是来打架的全挤在左厢靠门一侧,三帮人手不少,加在一起还没有上禄一帮地方大,就连障盐也住另一头挪了挪。剩下上禄的人占了左厢一层差不多一半的地盘。
来观摩的二十七帮人马全在二楼,正如看大戏抢了好位置,这还不算,那茶点果品走马灯似的轮翻呈上,任吃任拿!别的不说,飞云堂待客有门道。就看手底下出不出活了。
张海潮双掌三击。两个飞云堂的武者,连人带椅子抬出个老头。有点特别的是,这人只有一条腿!
张海潮冷笑道:树五兄可认得此人?
王树五低点头,一声不吭。
张海潮遥向各帮派一拱手,说道:无量天尊!这位老人家是上禄冷家,仅剩的一条性命!上禄冷家井,就是他花了二十六年开凿而成。请问树五兄,现下冷家井是不是改叫王家井了?你三哥花了多少两银子买下的呀?冷家三十几条人命,还有冷老伯一条腿又去哪了?
王树五阴着脸,半晌方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杀人!
这倒是实话,冷家灭门是在二十年前,那时他断奶还没几年,下手的是王家老大老二老三。多年仇杀,王家七狼八虎,就余树三树五了。他本想在开香堂之日,引出幕后主使,一并杀之方解心头之恨。可惜、、、、、、这老头他认识!二十年前,他常在冷家井玩,冷家有三个孩子和他年龄相仿,冷老伯出名的爱小孩,没少给他果子吃。冷家灭门是上禄盐帮开山之作。实因冷家得罪了汉阳郡守,不过借刀杀人而已。小小一口盐井,郡守大人根本没看在眼里,顺手赏了王家。
自从开了这个头,这些年*,上禄七口盐井都归了王家。当然,官府也出了大力。谁让王家兄弟上路得很呢!不管哪朝哪代,不管谁来当官,孝敬是一年比一年多!当父母官的爱民如子,怎能不提携提携?这些个陈年烂谷子,关西地面的江湖人有谁不知道?
此时飞云堂摆明了惩强扶弱,占尽了道义。
王树五长叹一声,短弓一折两断!说道:今后,上禄盐帮再没有姓王的了!
说罢,把帮主信物又甩给了马鹏云,独自一人出了飞云堂。
不想上禄刚压下去,障县盐帮的老铁又起来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嘎嘎嘎,真想一天就发完,没办法呀,现在都快一点了,明早还要上班。俺梦里全是票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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