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喜好
喧闹的背景音乐声中，老绅士打量了欧阳丞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突然对那个异能侦探感兴趣了？”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被他怼了啊！
但欧阳丞不可能这么说，只能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老板，别管这么多了，直接告诉我答案就行！”
“呵呵，是我多嘴了，请不要介意。”老绅士微微躬身道歉，接着说道：“根据之前的治安局记录，初步判断慕麟的异能很可能是幻觉，或者复制，抢夺他人异能的类型。”
“幻觉？不太可能吧。”
欧阳丞首先排除了最不可能的答案。
“何以见得？”
老绅士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的情报来源之一，就是和客人天南地北的闲聊。
所谓酒后吐真言，大部分人在喝醉后总会有种倾诉的冲动，而素不相识的酒保就成了一个完美的树洞。
可惜欧阳丞并不在此列。
他巧妙的回避了老绅士的问题，问道：“为什么是复制，或者掠夺？”
老绅士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微微闭眼，似乎在搜寻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紧接着，他用一种平和的嗓音说道：“根据情报，慕麟虽然作为私人侦探的能力颇受好评，但他能和治安局合作，还是因为他的异能强大，甚至具有决定战局的作用。某位治安官的原话是‘我们在那里拼死拼活，差点就被那个疯子干掉，他就拿着那把不伦不类的剑挥了两下，结果你猜怎样，功劳全部算到他头上了！’”
老绅士模仿那位治安官的样子，语气神态惟妙惟肖。
而且他能清楚记得一个醉鬼的胡言乱语，这种超乎常人的记忆力足以让人惊叹！
欧阳丞也非常信任老板的能力，并没有质疑这番话是真是假，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剑？戏剧中的那种剑吗？是什么材料，凭空创造出来的吗？还是用其他东西变化而成的？”
老绅士笑眯眯地说道：“这么多问题可是要额外收费的。”
欧阳丞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我不讨价还价，你还真当我冤大头啊，这些消息应该包括在我的问题内吧。”
“我不是异能者，所以无法具体回答这些问题，只能告诉你，据说他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奇怪的剑，之后便结束了战斗。”
“好吧，明白了，还有呢？”
“笛子。”
“哈？”
欧阳丞本来维持着单手托着下巴的姿势，这算是他想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
不过在听到“笛子”两个字后，他手一滑，下巴差点撞到吧台上。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笛子，当乐器的那个笛子？”
“没错。”老绅士严肃的点点头，“而且据说只要听到笛子吹奏的声音，就会昏昏欲睡，不过只要塞住耳朵就能避免中招。”
欧阳丞明白把慕麟的异能归类为“复制”或者“掠夺”的理由了。
用途不明的剑，让人入睡的笛子，再加上他亲眼所见的火焰，确实很难让人找到三者之间的关联。
但每个人只有一种异能，这是铁律。
就算同一种异能的“概念”可以扩展，从而获得多种多样的效果，但依旧有迹可循。
比如他的黑暗，既可以遮挡视线，还可以延申到黑洞、吞噬之类的“概念”，但依旧有一个共同点，这些招式具象化出来的东西，统统都是黑色的。
但慕麟的情况似乎又有所不同。
“唉，没有细节，根本没办法推测！”
欧阳丞抱怨了一句，不自觉地低头喝了一口酒。
结果辛辣的味道让他差点呛出眼泪。
“咳咳，见鬼了，这什么东西！”
他一脸嫌弃地把酒杯推到一旁，惹来老板一阵白眼。
“这酒给你真是浪费了。”
“有你这么对待顾客的吗？我就是喝不了酒，又没办法，话说情报就那么一点？”
老绅士擦了擦杯子，认真地说道：“我可以附赠一条消息，不需要额外收费。”
“真的假的？”欧阳丞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根据他的经验，这个精明的老板抠门的很，所谓的“赠品”往往质量都不怎么。
但这回对方的态度很认真，所以让欧阳丞多了一丝期待。
老绅士放下杯子，轻轻说道：“他本人似乎很喜欢黑巧克力。”
欧阳丞无语望天，不，是天花板。
这算哪门子的情报！
“老板，你耍我啊，他喜欢黑巧克力这种情报有什么用！”
面对欧阳丞的控诉，老绅士波澜不惊地继续擦着杯子。
“侠盗阁下，看来你不懂这条情报的价值。”
“……”
欧阳丞翻了个白眼，觉得喧闹的音乐更令人头疼了。
老绅士仿佛教导晚辈一般，语重心长地对欧阳丞说道：“知道一个人食物的喜好，往往能分析判断出他的性格特点，而且利用对方喜欢的食物，自古以来都是非常有效的手段。”
“之前提到目标对象喜欢的音乐，你也是这套说辞……”
不是欧阳丞喜欢质疑，而是这番话他听着非常耳熟。
“咳咳！”一直冷静的老绅士稍显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总之，虽然这是免费附赠的情报，但我还是希望客人你能好好利用。”
“这种情报怎么利用？总不能让我用黑巧克力做个陷阱，引诱慕麟上钩，然后把他抓住吧？”
欧阳丞脑海中冒出了一幅奇妙的画面。
先在地上放上慕麟喜欢的黑巧克力，充当诱饵，同时放上抓捕小动物的笼子，设好机关。
等慕麟专心啃着巧克力的时候，就拉下机关……
欧阳丞浑身一个激灵。
自己绝对是脑袋短路了，才会想到这种画面！
对方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而是凶猛的野兽，不，是狩猎野兽的猎人。
欧阳丞为了转移注意力，忘掉刚才的奇思妙想，赶紧接着问道：“既然你都提到喜好了，那第二个消息我就问的直接一点，慕麟他有什么弱点，比如说战斗时的习惯，或者人情往来的问题，总之什么都行。”
根据他的经验，这种针对弱点的手段往往有奇效。
老绅士这回没有回忆，迅速的回答道：“没有，或者说暂时不知道。”
“……”
欧阳丞觉得自己没有跳起来骂人，已经算是涵养很好了。
老绅士可不管这些，摆出营业式的笑容，亲切地说道：“这位客人，两杯酒，一共3000信用点，谢谢惠顾！”
“……3000信用点的情报就这样？”
“呵呵，就算你去找其他情报商，得到的答案也没什么区别。”
老绅士颇有自信地答道。
他是著名的情报商，无论是地下世界，还是台面上的世界，多多少少都有仰仗他的时候。
而这位老绅士也是个能人，同时和多方势力合作，却一直遵守着情报商的原则，依靠微妙的平衡，反而获得了安全的保证。
欧阳丞当然也清楚这位老板的实力，否则也不会长时间合作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奸商”，不情不愿地取出了自己的账户卡片。
老绅士耳朵动了动，脸上依旧维持着教科书式的笑容。
到了这一步，这次情报交易算是圆满结束。
欧阳丞甩甩脑袋，在酒和音乐的双重作用下，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我先回去睡觉了，下次见。”
“再见。”老绅士目送欧阳丞起身，“另外，我再附赠一条消息，那就是目前为止，慕麟的敌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欧阳丞听出了其中的告诫，无所谓地耸耸肩。
“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从来不会随便竖敌。”
这位老绅士惊讶地瞪大眼。
“你竟然好意思说这种话，你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吧？治安局先不论，那些被你偷过的人，可是一个个都想着把你挫骨扬灰。”
“这么说也没错。”欧阳丞搔了搔脸颊，“不过比起报复我，他们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比如应付治安局之类的。”
侠盗之所以成了传奇，甚至出现了支持者，除了他专偷不法分子以外，还因为他的两个习惯。
其一，每次侠盗成功，不出一个星期，许多社会福利组织就会收到大笔的匿名捐款。
其二，隔天，治安局就会收到匿名举报信，里面全是偷出来的账本、交易详情、人员名单等等证据。
因此就算那些“受害人”就算对侠盗恨之入骨，但往往已经没功夫找他麻烦了。
于是这位劫富济贫的侠盗渐渐成了都市传说。
甚至有不少人都认为侠盗根本不存在，其实只是治安局对付不法分子的一个幌子。
当然，也有人认为所谓侠盗就是治安局员工假扮的。
据说治安局内部对他的评价也是两极分化，一部分人发誓要抓到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偷，而剩下的人则认为多了一个手段高明的线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从他的通缉令迟迟未公布这点来看，目前应该后一派占了上风。
老绅士自然也知道这些情况，但他还是用一种长辈劝解晚辈的和善语气，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明白。”
欧阳丞接受了老板的好意，举起手挥了挥，算做告别。
今夜实在是太漫长了，不管有什么事，他都打算留到明天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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