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初识秋丝语
此言一出,雪衣的脸色微变,随即又嫣然一笑道:“奴家先告个罪,肯请三皇子恕罪。”
康世晔淡笑道:“什么事?说吧。”
雪衣笑面依旧,口中说道:“弹琴之人实非我露华阁的姑娘,她是一名斫琴师,奴家曾在她那儿定了一把新琴,她今日来露华阁,是为送琴于奴家。”
雪衣说着话,端起白玉壶,在康世晔的酒盏里斟满了酒,继续说道:“今日,奴家想着要献舞于三皇子,因她琴技出众,故此才将她挽留,请她为我抚琴。”
话已说明,雪衣并未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笑望着康世晔。
一直以来,康世晔都极为宠爱雪衣。故此,雪衣才敢如此行事,想要凭借自己的薄面,为琴师挡下不妥之事。
康世晔先是点了点头,转头望了一眼抚琴之人,又回首问向雪衣:“那又如何?”
雪衣闻言,笑容略显一僵,赶忙在自己的酒盏中倒满了酒。
然而,不等她再说话,康世晔冷声问道:“雪衣,你要做什么?”
此话一出,雪衣刚刚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敢再说话,因为三皇子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原本懒散的目光中更是带了怒气,而这怒气里有了要杀人的神色。
这时,那名琴师起身紧走几步,跪伏在地,叩首执礼:”民女秋丝语,拜见三皇子,拜见抚远侯。”
话一说完,女子直身接下雪衣停在半空的酒盏,捧在胸前,继续道:“是民女不懂礼数,怠慢了三皇子与抚远侯,还望三皇子不要降罪于雪姐姐,民女在这里向三皇子和抚远侯赔罪了。”
说完,秋丝语以袖遮面,将盏中酒饮了下去。
酒水入喉,秋丝语轻咳了几声,两腮瞬间浮上了桃红。
继而,她又在自己的酒盏中倒满了酒,捧在手中,望向徐清砚,说道:“抚远侯万安,民女秋丝语敬您一盏酒。”
她的酒盏尚未到唇,康世晔冷声道:“一盏酒?你没有听到本皇子说的话吗?”
一旁的雪衣不敢再袒护,秋丝语的神情也有了慌乱,不知如何回答三皇子的话,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徐清砚望着惊慌的雪衣,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秋丝语,轻咳了一声:“秋姑娘,你的琴技真好,我改日要向你请教一二。”
说着,徐清砚又望向康世晔,笑道:“三皇子,我看出来啦!您不是在为难她们,分明就是想要灌醉清砚呀!”
“雪衣姑娘,你老实说,三皇子是不是提前和你商量好了,想通过这等手段来灌我的酒呀!”
徐清砚望着雪衣,略带醉意地调侃了一句。
看到雪衣投来感激与肯求的眼神,徐清砚靠近康世晔,笑道:“三皇子,怎么说咱们也是幼年的玩伴,若是今天真把我灌醉了,大闹了京城,陛下砍我脑袋的时候,我可要拖着你呀!就说是你灌我酒啦!”
说完,徐清砚故作放肆地大笑起来。
康世晔闻言,想起了儿时的旧事,也是不由地放声大笑。
见三皇子大笑,徐清砚冲着秋丝音说道:秋姑娘,本侯也是爱琴之人,你回去选些好琴,待我日后登门拜访。”
说完,徐清砚故作懒散地挥了挥手,又大笑起来。
★★★
夜未半,人已眠。
此刻,洛邑城中一片寂静,早已没有了白日里的繁华与喧闹。夜风徐徐,吹在脸上带着丝丝的凉意。
徐清砚并未坐在马车里,而是骑着韩晋的马缓缓前行,马车则跟随在他的身侧。
韩晋坐在马车上,他向车夫吩咐了一句,转头望向徐清砚,轻声问道:“公子,三皇子为何突然要宴请您呢?”
徐清砚望着前方的黑夜,轻声笑道:“为何?还不是因为咱们如今的势力,以现在云州军的这般势力,任谁都想要拉一把呀!”
韩晋点了点头,并未再说话。
“可惜了他们的心思,咱们的势力根本不会为他人所用,云州军是陛下的,也只能是陛下的。”
话音稍顿,徐清砚轻声说道:“除了静王。”
车马拐过一个街口,徐清砚看到在东锦路口处,有一个女子正提着一盏灯笼,匆忙地赶着路。
此时,东锦路已是空巷无人,街道两边的茶肆酒楼也都上了窗板,关了店门,整条街空荡无比,寂静无声。
或许是夜静心恐的原因,那名女子的脚步有些凌乱,并且不时地左右张望。
细瞧了一下,徐清砚认出了那个女子,正是今夜的抚琴之人。
想到晚间在露华阁中发生的事情,又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顾自身地为雪衣求情,再想到自己为一个不相关的人开脱,徐清砚笑了起来。
马车的车轮声与马蹄的“嗒嗒”声由远二近,秋丝音原本慌张的心有了一丝安定。
深夜,在这四下无人的街道中能听到这个声音,让孤身夜行的她有了些许的寄托。
因此,秋丝音的步伐不自觉地放慢了一些。
“秋姑娘,是吧?”
一声问询从身后传来,听话意似乎是熟人,秋丝语赶忙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借着月色,徐清砚看到秋丝语清澈的双眸中正带着几分焦急,又透出一丝希冀。
因为夜行惊慌的缘故,弧度恰到好处的圆脸显得尤为苍白,樱红的下嘴唇正咬在贝齿下,失了颜色。
徐清砚不想惊吓到她,轻声地问道:“秋姑娘,还记得我吗?”
“侯爷,民女当然记得,民女还要谢谢侯爷的解围之恩。”说着,秋丝语在徐清砚的马前欠身施礼。
徐清砚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个,秋姑娘,这么晚,你怎么一人行走呀?要回家吗?住得远吗?”
秋丝语本想笑着答话,可一想到还有大半个时辰的夜路要走,脸上露出的笑容就显得有些为难了。
她再次咬了咬下唇,回道:“适才,本是想即刻离开的,可露华阁里的一位姑娘让民女替她校了一下弦音,故此也就走得晚了些,只好紧着往家赶。”
徐清砚向前方望了望,街道上已经少见灯火,黑沉沉一片,空寂的连一直燕雀都没有。
他转过头,望着秋丝语:“你家还有多远?”
秋丝语亦是焦急地向前看了看,回道:“民女家住城东的李家巷,再有半个时辰才能到家。”
徐清砚皱了皱眉,望向城东。
他是知晓李家巷,步行到那里确实需要大半个时辰。
另外,李家巷距离皇城较远,故此也便荒僻了些,又多是城中贫苦之人的居地,治安与洛邑大街的周边相比也差了许多。
如此的夜色中,一个弱女子孤身行走在路上,不说是遇到巡夜的武卫营,难以说清,若是碰到那些酒汉泼皮类的龌蹉之人,后果更是不堪想象。
谁家会让自己的女儿如此涉险呢,想来也应该是为了生计才会如此,多有不易啊!
如此思虑下,徐清砚说道:“秋姑娘,月高天黑,你一个女子这般行走多有不便,你若相信我,就让我的马车送你回去吧。”
素不相识且地位显赫的侯爷竟然会有如此好意,这让秋丝语心中大感意外。
她本想婉拒,免得打扰了人家,可一想到那条让人心慌的路途,刚欲说出的话又留在了口中。
徐清砚见秋丝语欲语还休的样子,知其为难的原因,转头吩咐道:“韩晋,让陈虎送秋姑娘去李家巷,你与我一同走走回府。”
秋丝语一听这话,赶忙说道:“那怎么成?如何能让侯爷走路呢?”
徐清砚笑道:“怎么?我就不能走路吗?难道我长的不是脚吗?”说着,他将双脚抽离马镫,抬起来抖了抖。
“不是,不是的,侯爷,民女不是这个意思。”秋丝语连连摆手,凝白的脸上起了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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