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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父子生隙


康睿望着儿子,开口说道:“宸儿,你母亲过逝的早,而那时爹又领兵征讨,没能顾及上你,爹一直都觉得愧对你的母亲。”

        听了这话,康世宸跪倒在地,流泪说道:“父亲,请您不要如此说,您一直都对儿子爱护有加,虽然娘亲不在,但二娘也将儿子视若己出,一直都照顾得很好。”

        康世宸始终习惯称柳皇后为二娘,也真心当柳皇后为自己的娘亲。

        康睿盯着流泪的儿子,过了好久才又说道:“你能记得二娘的好,也是有心,正是如此,朕才将后位赐予她。”

        康睿将话停顿了一下,轻叹道:“你是太子,是爹让你做的太子,这天底下除了我,无人能改变你太子之位,爹今天要告诉你,好好做事,无须患得患失,明白吗?”

        康世宸闻言,赶忙说道:“儿子明白,儿子定会竭力辅助爹爹。”

        康睿点了点头,说道:“我来问你,温之同的抗令不遵,与你有无干系?”

        康世宸听到这话,心下一紧,赶忙回道:“回陛下,此事与臣并无干系,臣也曾让他紧遵将命,不得妄为。”

        父亲的话意,康世宸听得明白,这种罪名就算他是太子也无法承受。

        另外,这样的罪名若是落到自己的身上,视死不救以及泯灭亲情的行径,会将自己拖入无底深渊。

        康睿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知青山寨?”

        听到这个名字,康世宸先是一怔,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因此,思忖了片刻后,他摇头道:“回陛下,臣不知。”

        他的话音刚落,又听康睿问道:“你可知广云昌?你与广云昌有何过节吗?”

        听到这话,康世宸更是一头雾水。

        他知晓广云昌,广云昌就是解甲寨,他们在战时为云州军筹措了大量银钱,替朝廷解决了难题。

        可是,父皇口中的过节,又从何谈起呢?

        “陛下,臣知晓广云昌,它的前身便是解甲寨,虽说以前做事有些违制,但臣也知晓他们是为了云州,为了北境战事,从未有过责难。至于父皇说的过节,臣不太明白,臣与他们会有什么过节?”

        康睿盯着康世宸:“朕让你查洪崖山一案,你查的如何了?”

        听着父亲一声接着一声的问话,康世宸的心中莫名地不安起来。

        他赶忙回道:“回陛下,那些流匪尚未查明来处,云字营抓了两个活到应天府审理,应天赋今日报知臣,说那两个人自尽身亡,臣正在追责。”

        康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严厉道:“查不明出处?自尽身亡?朕来告诉你他们的出处。”

        说着,他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张口供和一面腰牌摔在了地上。

        康世宸看着口供与腰牌,先是不知所然地抬头望了一眼脸色冷清的父亲,继而拿起了口供与腰牌。

        随后,他原本白皙的面容霎那间变得惨白,双手也不禁抖动起来。

        “爹,这是什么?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康世宸震惊之下,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襟,双眼中也满是恐慌与狐疑之色。

        “哪里来的?这话你还需要问朕吗?”

        “口供是幽机司审出来的,腰牌也是幽机司在死尸上寻来的。口供上说是你太子府的人,腰牌也是你太子府宿卫的腰牌,你还来问朕是什么?你还有脸问出口?”

        康睿的声音愈发地严厉起来,右手也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

        康世宸听到父亲如此说,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摇头说道:“不不,不是儿子,爹,真的不是儿子做的,儿子为何要杀广云昌的人?儿有必要去杀一个普通的平民吗?”

        康睿闻言,冷笑道:“你为何?朕来告诉你,你怪罪徐清砚杀了温之同,灭了青山寨,不便将他治罪,就把这份气撒到了广云昌的身上。”

        “你知道广云昌与徐清砚的关系,你杀广云昌的人便如同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脏腑,这就是你为何的原因,是与不是?”

        片刻的惊恐后,康世宸的脑中清明了过来,奋力地辩解:“不是,陛下,臣没有做,臣没有派人杀广云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青山寨。”

        “你不知道青山寨?东襄城的关鹏海你还记得吧?”

        康睿站起身来,围着跪地的康世宸走了一圈,厉声说道:“你以为他在幽机司那里还能嘴硬吗?人不记得不要紧,他送你的东西,还在太子府吧?”

        在康睿的问话下,康世宸刚刚清明过来的思绪又是一阵迷茫。

        稍一思虑,康世宸回道:“陛下,关鹏海确实送过臣一些东西,可那与青山寨有何关联?”

        看到康世宸满面狐疑状,口中拒不承认,康睿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抬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这个混账东西,静王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将他置于死地而不顾,你二娘视你为己出,你这就这样报答她吗?你一个卫朝太子却养了一群匪患,你意欲何为?”

        康睿的话让翻倒在地的康世宸惊惧万分,他不顾一切地爬到康睿的身前,大声地说道:“爹,您不能冤枉儿子,儿子没做那些事情,儿子从来都没有做过。”

        “滚你给我滚!”康睿再次抬起脚,将康世宸踹在了一旁。

        这时,一直守在殿门外的刘内侍开门跑了进来,一把搀扶起太子,拖着他向殿外走:“殿下殿下,您先离开,陛下正发着怒呢,您先回去,别气到了陛下。”

        当年,刘内侍深得郑夫人的恩惠,也是看着康世宸长大,私心里会偏向康世宸。

        因此,他担心皇帝被气得怒极,动了杀心,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推着康世宸,让他尽快远离盛怒的皇帝。

        然而,康世宸虽然被刘内侍死命地向外推,口中却依旧冤屈地喊道:“父亲,您不能冤枉儿子,儿子什么都没有做。”

        “滚”一声怒吼从殿中响起,随即便是一阵激烈地咳嗽声传出殿外。

        片刻后,整个坤安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靖德帝康睿坐在双凤捧寿纹宝座上,再次拿起了那把团扇,眼中的泪水已经流满了面颊。

        他轻抚着薄如蝉翼的扇面,手指沿着刺绣的纹路滑动着,口中轻声地说道:“烟儿,你让夫君怎么办?她是你唯一的血肉,我又能拿他怎么办呀!”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了有些昏暗的殿内,康睿依旧坐在宝座上,没有起身离开。

        那一刻,他显得尤为苍老。

        ★★★

        清晨,当微暖的夏风掠过满眼翠绿的慧山,吹动了洛霞山庄的一处竹林,朗朗地读书声从竹林旁的屋舍中传出。

        “洛霞私塾”

        这四个字并未做成牌匾钉挂在某处屋舍的门口,而是刻在了一人高的大石上。

        大石是天生天长的一块巨石。

        说是巨石,是因为在建私塾时,工匠们本想将这块碍事的石头搬离,可挖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大石的底部,故此也就无可奈何地留在了原处。

        大石上的字是当朝吏部尚书徐清臣所题,虽说只是四个大字,徐清臣也是围着大石转了数圈后才动笔。

        另外,在石匠雕刻的过程中,尚书大人也一直未曾离开,不时地指点一二,直到雕刻完毕,他才满意地点了头。

        私塾建在大石的后面,被一片翠竹所包围,每当风过,都会听到风吹竹叶的飒飒声。

        七八栋用于授课的木屋,错落有致地围成了一个半圆,半圆的中间是一块休整过的平地,十几把木制的刀剑整齐地摆放在平地西侧的兵器架上。

        每栋木屋都建得极为宽敞,屋中的陈列摆设,长桌凭几皆用就近取材的竹板制成,就连地面也是在木条上铺了一层打磨过的竹板,使得每间屋子里都有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

        此刻,徐清砚站在大石旁,听着洋洋盈耳的读书声,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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