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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各有心思


康睿收了笑容,淡淡地问道:“武卫营怎么回事?”

        刘内侍轻声回道:“陛下,据幽机司的消息,十里亭的骁骑营在昨夜应该知晓慧山别苑的杀戮,却没有给予增援,平王一早便到了骁骑营,随后便命武卫营围住了东锦路,并让每名军卒持配强弩。”

        康睿望了一眼刘内侍,似作无心地问道:“你觉得武卫营要干什么?”

        刘内侍略微地抬眼望着靖德帝,轻声道:“他们具体们要做什么,汇上来的消息也没明确,可从最后有短暂的交手来看,老奴觉得他们是想趁乱杀些人。”

        说完这句话,刘内侍低下了头,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地面上。

        “哦趁乱杀人?”

        康睿若有所思地说着,继而又冷笑道:“渔翁也不会总得利。”

        康睿将那本杂论重新拿在手中,翻了一页,问道:“徐清砚与静王现在何处?”

        刘内侍回道:“此刻,抚远侯与静王应在南门大营,从北境带回的三千军卒也一同进驻了大营。”

        康睿的目光停留在书页上,心中思忖了一会,低头说道:“传旨,让五皇子接管新到的三千军卒,或是编入御林军,或是仍旧驻扎在南营,由他自己决定。”

        说完,康睿起身走下御台,望着刘内侍说道:“传朕口谕,将唐渊和唐铎从天牢中放出,唐渊官复原职,唐铎嘛,再议吧。”

        说着,康睿转身向殿门处踱了几步,口中问道:“郑习凛回来了吧?”

        刘内侍向着康睿靠近了一步,轻声道:“回陛下,郑老将军与其子郑烁已经回京,武威军现驻扎于西门十里外的君黎山大营,正候旨听宣。”

        康睿依旧望着门外,说道:“命云骧将军郑习凛即刻入宫,到宣政殿来见朕,宣周博玄进宫,让他到御书房等候。”

        说罢,康睿转身走回御案后,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再次将那本杂论拿在手中翻阅起来。

        刘内侍见状,躬身退出了宣政殿。

        此刻,南门军营的帅帐中,徐清砚与静王康世华站在一张地形图前,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武垣的位置。

        武垣隶属并州,其守军也统归并州将军楚风烈的辖制。

        不过,武垣有一点特殊,武垣城中温姓为大姓,温氏家族在武垣及其周边的村县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地方势力。

        静王康世华望着地图,有些担忧地说道:“子墨,你只带一千赤甲军,会不会少了些?”

        “虽说老楚把并州大多的温氏将官都更换掉了,可武垣及其周边还是无法撼动温氏一族的根基,那里领兵之将也多是温家人,各个村中也有不少民勇之辈。若是他们一齐发难,你这边的人手恐怕不足吧?”

        徐清砚点了点地图,对康世华说道:“这个,我也有所考虑,可我不能领太多的人过去,终究不是奉旨出兵。”

        “另外,南门大营不能空虚,有些事情不可预料,在京中多备些兵力还是很有必要,就算是一种制衡吧。”

        康世华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说道:“今日,武卫营的举动的确不寻常,虽说守卫京城是武卫营的职责所在,但从他们的做法来看,似乎就是在等咱们两边混战后,他们要以平叛的名义将太傅府前的所有人射杀。”

        说到此处,康世华皱了皱眉,缓声地说道:“世晔想要干什么?事情若真是如此,世晔如何向父皇交代?他怎会变成这般样子?”

        徐清砚摇了摇头,叹气道:“最难猜的便是人心,最善变的也是人心,谁又知道平王如何想的呢?世华,你觉得今天的事情,太子殿下知晓吗?”

        康世华想了想,摇头道:“看样子,我大哥似乎并不知情,若是知情的话,他不应该赶过去,不过去,岂不是更能显得与己无关吗?”

        “另外,你看太子临走时的样子,也不似故意为之,他好像真的很无奈,也很失落。”

        徐清砚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封递给康世华:“静王,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与你说,我本想先向太子问清楚后再与你讲,可太子一直不见我,也不相信我,所以也只能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了。”

        康世华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徐清砚,低头将纸封中的两张手书展开,仔细地观瞧起来。

        看罢,康世华猛地抬起头,惊疑地问道:“这是哪里得来的?怎么会有两封内容各异的太子手书?”

        徐清砚望着康世华,指向他手中的一封手书:“这封是在温之同军帐中找到的,他也正是遵从了手书上的太子令,拒绝出兵救援。”

        说着,徐清砚又指向另一封手书:“这封是在青山寨中寻出来的,为何青山寨中会有这封太子的手谕,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据我查看,这两封手书应该都是出自太子的手笔,是否太子临时改变意图?还是说有人作假,就由你去问清楚吧。”

        康世华望着徐清砚,狐疑地问道:“子墨,你是让我亲自去问我大哥吗?”

        徐清砚点头道:“这件事,我本想先问清楚,可惜太子已经记恨于我,你们总归是骨肉亲情,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如果不将这个疑团揭开,以后终将是一个祸患。”

        康世华清楚徐清砚口中的祸患是什么。

        太子身边的势力一个个被除掉,而这一切都与自己是脱不了干系。

        假以时日,太子若是登极大宝,这份仇恨足以让自己这个静王不好过,而徐家也必然会陷入绝境之中。

        可是,若这两份手书都是太子亲手所书,他又会做如何表示呢?是否会认为自己以此为要挟,迫使他让出储君之位呢?若真是如此的话,太子会不会做出破釜沉舟之事,乱了朝廷呢?

        康世华望着手中的书信,低头思忖。

        徐清砚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静王,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问清楚总比糊里糊涂要好。”

        “不过,问还是不问都取决于你,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站在你的身侧,哪怕是前途险恶,冒天下之大不韪,徐三郎都不会退后半步。”

        康世华抬起头,望着一脸正色的徐清砚。

        他清楚这番话中的份量。

        徐清砚的身后是徐家,徐家又连着丞相周家,这些也仅仅是朝堂上的势力,而真正让人忌惮的则是北境云州军。

        现如今,云州军是卫朝无人可敌的军力,而云州军又以徐清砚马首是瞻,堪称徐家军。

        徐清砚的承诺便是云州军的承诺,而云州军的承诺便是北境几十万军民的承诺,这股力量不说是争得皇位,就是与朝廷分庭抗礼也是绰绰有余。

        康世华了解徐家,也了解徐清砚,知道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今日能说出这一番话,亦是实属难得。

        难得在这份兄弟之情上,难得在二人的同生共死上。

        康世华拍了一下徐清砚的肩膀,点头道:“子墨,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我兄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即便你不说,我也是清楚。”

        说着,康世华转身走了一步,回头苦笑道:“子墨,你别笑我,我或许真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我喜欢北境,喜欢博日格德草原,我觉得自己应该回到那里去。”

        徐清砚将心中的一份紧张缓缓吐出,朗声笑道:“静王,那是你太喜欢雅若了,雅若喜欢草原,你也便随着她。”

        康世华笑道:“嗯,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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