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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年


那赤毛蝙蝠以闪电之势向十一扑去,将他扑倒在地,十一奋力挣出一条手臂,指尖利爪对准蝙蝠身体狠狠地刺去。

        那蝙蝠吃痛,往后弹开,十一顺势站了起来,左右横跳,找准时机上前与那巨型蝙蝠厮打在一处。

        子华迅速赶到了溪边,伸手下去,那水在他手中化成了一条冰锥。

        子华握住冰锥,瞄准蝙蝠,凝气一抛,那冰锥呼啸而去,正中赤毛蝙蝠的翅膀,撕扯出一个大洞,怪物失去了平衡,滚落到了一边。

        “快引它到溪边!”子华冲十一大喊,十一两手着地,四肢并用奔跃起来,跳到溪流对岸。

        那蝙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扑棱了两下翅膀,居然又飞了起来,子华定睛一看,刚才翅膀被刺破的地方,现在竟然已经愈合了!

        蝙蝠追着十一俯身冲来,飞到了溪流上方。

        就是现在!子华伸入溪水,捏出一诀,数条冰柱从溪中冲出,直直地刺入蝙蝠的体中,黑红色的液体从蝙蝠体内溅射出来,落在地上竟然滋出了黑气,所溅之处草木立即枯萎。

        十一飞扑上去,一爪砍下了它的头,扔给了子华。

        子华速将那怪的头浸到了溪中,催动内力,结出厚厚的一层冰包裹住。

        只见那怪的身体挣扎着动了两下,便再也动不了了。

        子华终于舒了一口气,瘫坐在草地上。

        十一慌忙上前来查看子华的伤势,一脸担忧:“抓伤了没有?”

        子华笑道:“还有空来关心我,快瞅瞅你现在的样子吧。”

        十一看了看自己,方发现刚才与蝙蝠争斗的过程中身上落下了不少伤痕,于是嘿嘿地笑着,将白日采的茯兰咬碎,涂抹在了伤口上。

        子华叹道:“这么稀缺珍贵的药材,就这么被你当做了跌打伤药来用,实在是过于奢侈。”

        十一挠挠头,憨笑道:“之前采了那么多,就用这么一点也不碍事吧。”

        子华轻笑摇头,站了起来,走到那蝙蝠尸体身边:“赤毛蝙蝠,极为罕见,况且这么巨型的赤毛蝙蝠,一定是什么原因导致它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十一跟在后面,附道:“没错,须要仔细检查一番。”

        说罢便跳将上去,将蝙蝠尸体取下来在地上放平,亮出利爪,“撕拉”一声划开了尸体。

        “这是!”十一从尸体中掏出了两块萦绕着黑气的物件,语气震惊。

        子华从十一手中接过一块细看,那物的外表像是一块晶块,但是往外不断冒着黑气,看上去极为不详。

        再一看那蝙蝠尸体,离开了这两块物件,迅速缩小退化,与普通蝙蝠无异。

        “看来这蝙蝠身形巨大,狂暴嗜虐就是受了这玩意的影响,我们把这两个玩意带回花果山,请师尊看上一看。”子华盯着那晶块若有所思。

        忽然之间,那晶块竟挣脱了子华的指尖,直直飞入了子华的口中!

        子华无防备间竟将那晶块吞下,大惊道“不好!十一,快扔了你手上那玩意!”

        十一见状慌忙将手上的那块甩出,可一离手,那晶块竟也像成了精一般,往十一的嘴里冲来!

        十一一个后翻,躲过了那晶块,子华取溪上冰柱掷出,将晶块击落到溪中,冲上去把它牢牢摁在水中,取出时晶块已被厚厚的一层冰障包住。

        十一焦急道:“那蝙蝠受其影响竟异化成凶兽,嗜虐成性,想必是个极邪的东西,留在体内怕有大患。”

        子华两指压入喉中,试图吐出那邪物,可终觉胃中无物,只得放弃:“我暂时无法将其取出,我们且把剩下这个带给师尊,看看他可有什么办法。”

        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已到,周围的景色瞬间变幻,山洞小溪全部消失不见,二人正站在离花果山不远的一处林子里。

        子华瞅了瞅手中的晶块,若不是这物还在手上,他都要以为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二人未多磨蹭,寸步不停地至花果山到师尊房前请求觐见。

        得到应允后二人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坐着一位白发霜髯,仙气凛然的老者,便是二人师尊——孙一乾。

        这孙一乾原是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毛发所化,被大圣赐予守护花果山之使命。

        多年已过,孙一乾已在花果山自立门派,育出众多子弟,桃李满园。

        子华与十一遂将采来的茯兰奉上,把白日里发生的事情逐一与他说了,并把鸣幽涧带来的那块怪异晶块也一并呈上。

        师尊端详着被子华用冰障封印的晶块,只看得到一团黑气氤氲其中,亦不得其解,遂用法力震破冰障,将那晶块握于手心感触。

        师尊闭目少许,忽然身形一震,睁眼看向子华:“你确是将另一块吞入体内了?”

        子华点头,师尊神色凝重,一字一顿道:“这是龙的内晶,唤作——年。”

        此言一出,子华与十一皆大惊失色,十一道:“龙乃上古邪兽,不是很久之前就被师祖歼灭了么?年又是什么?”

        师尊颔首:“不错,那龙原是人类信念所至幻化而成,可万万没想到却是个邪兽,吸取人类寿命为己之妖力,日渐强盛的妖力在体中汇聚,后凝结成年。

        当年那场灭龙大战,你们师祖将龙一棍打死,龙的形体当即四分五裂,魂飞魄散,它体内的年却没有被完全摧毁,只是裂作十二块,散落于世间的各个角落。

        这年是极邪之物,可助长妖力,亦可吸人命力,力量极强,因此引得众妖争抢。

        这妖若得年于体内,便被唤作生肖,其妖力较之普通妖怪更加强大。

        可若生肖本身妖力甚微,心神不定或遭遇重伤,极有可能被年反噬,从而走火入魔,丧失心智。

        你们所遇这赤毛蝙蝠,怕是无意间得到这两块年,又因本身妖力甚微,因此反被反噬,身形异化,心智尽失。”

        十一忙出言打断:“既是如此,那可得尽快将这害人的玩意从子华体内取出呀!”

        师尊却沉吟不语。

        子华道:“师尊,取出年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过了许久,师尊缓缓开口道:“实际上,当年师祖灭龙后要事缠身,无暇顾及散落各地的年,便将此事嘱托于我。

        我亦有守护花果山之重任,遂派你们几位师兄前去寻找年的下落。

        因你们年岁尚小,我就并未将此事告知你们,谁知你们竟无意间撞见此物,可见也是命中之数”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师尊想要说什么。

        师尊轻叹,随即正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等邪物吸人性命,万万不得留于人间。

        但是年落在了世界各地,要想找出剩余的十块年,不啻于大海捞针。

        不过有一种方法,只要有生肖发动体内年的力量,周围的生肖便会有所感知——也只有生肖才能感知。

        子华你既成为生肖,看来是命中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为师有个请求,能否带着年下山,将世间剩余之年全部找出,为民除害。”

        子华肃然,郑重应道:“既然事关百姓福祉,子华在所不辞。师尊放心,子华必将年全数集齐,送到您的手上!”

        十一在一旁紧跟着道:“十一请愿和师兄一同前往,助师兄一臂之力!”

        师尊欣然点头,便命旁边小童取来一小巧白玉净瓶,将手中之年放入其中,递与子华,道:“此乃镇魔瓶,可以用于暂时封印年,你且好生收着。”

        子华谢过,将此瓶收入怀中。师尊立起,带子华二人进入内房,踩下一处地砖,一道暗门在眼前徐徐打开。

        二人随师尊进入,只见暗室四壁俱挂满形式各样的武器,心里均暗自称奇。

        忽见尽头有一高台,台上立着一根银白铁棒,铁棒两端似有脂玉雕刻着繁复花纹,原来这内室并无窗户,光源竟是从这棒身发出。

        师尊上前取下铁棒,向子华道:“此棒唤做银璃棍,是当年师祖自北琉山取来,放于花果山做镇山之宝。”

        子华心中一惊,躬身双手接过那棒。

        师尊又道:“只是此棒并不是人人都可使得。我曾让你的师兄都一一试过,竟无一人可以驾驭。而今你既肩负重任,我想将此棒交于你试试,若是你与它有缘,许是可以助上你一臂之力。”

        子华用手掂量那棒,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却不知从何而来,只觉记忆中模糊见过此物,思索间便运气一挥,顿感心神舒畅,灵气畅通无阻。

        师尊在一旁颔首微笑:“看来这银璃棍与你十分契合,如此,便收了吧。”

        子华得此趁手武器,内心十分欢喜,郑重谢过。

        十一凑到他耳边笑道:“师祖有金箍棒,你现在有银璃棍,怕不是要成为第二个师祖哩!”

        子华瞪了他一眼:“休得胡言,师祖是神,我们是什么,哪里能做一处比?”

        师尊道:“此棒虽重量远不及金箍棒,但亦有变大缩小之能,两端由沁寒玉雕刻而成,集北琉山之寒气于内,如何使好这把武器,全看你日后的造化了。”

        子华复又谢过,双手一翻,那银璃棍竟缩小至银针大小,收至怀内。

        十一腆着脸笑道:“师尊偏心,给了子华这么好的宝贝,却不提给我件耍耍。”

        师尊望着十一轻轻一笑,走到暗室一边,从墙上取了双露指青丝手套下来:“这是由绮柔蚕吐丝编织而成的手套,薄如蝉翼,戴上似若无物,却可防剑砍火烧,你可戴着防身。”

        “多谢师尊!”十一开心地接过了手套,喜不自胜。

        师尊含笑望着两人,随即敛了喜色,嘱托子华道:“务必要注意,万不可让年夺了自己的心智。”

        十一拍着胸脯:“师尊放心,有我护着子华,定会安然无恙。”

        子华哭笑不得,继而向师尊行一大礼:“师尊放心,子华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师尊所托。”

        次日,二人收拾妥当,拜别师尊,便踏上了寻年之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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