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忽略这章，是下一本的内容）
平安夜，大街上到处流光溢彩。
林暮远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打扮，十分满意。
一件条纹毛衣套在外面，下面露出了一截内搭衬衫，搭配一条宽松束脚长裤，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外面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
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岁不止。
林暮远抓了抓头发，拿了一把雨伞，出了门。
外面正下着雨，豆子大的雨滴打在雨伞上，扰得人心思烦乱。
林暮远和人约了ktv，地方不远，他不紧不慢在人行道上，思考着晚上回家要吃什么宵夜。
一进ktv，就能看到前台的硕大圣诞树，各种意义上的神仙嗓子不要钱地往耳朵里挤，把林暮远震得懵了懵。
这家ktv开了很多年了，设备很好，隔音也不算差，但耐不住人们的嗓音太大，又非要把麦的声音调到最大，让林暮远十分绝望。
顺着走廊，林暮远找到了朋友发来的房间号，还看到了正在门口倚着墙抽烟的男人。
男人低着头，一只手里拿着根烟，另一只手正戳着手机。
男人很帅，流畅的下颌线比季年的人生规划清晰不少，侧颜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完美，无可挑剔。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合身的西装，一只腿微微弓着，像散发着香味的迷药。
修长流利的身线完美戳中了林暮远的兴趣点。
林暮远看着男人，心有些痒。
痒得他自己都意外。
他今年都快三十一了，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有气质有颜值的帅哥也是不计其数。
但眼前的男人却不一样，男人理了一个寸头，烟雾缭绕中的脸庞显得有些凶恶。
但上扬的眼角却出卖了男人。
林暮远走过去，站在了男人面前，思索着怎么搭讪。
一片阴影遮过，程嘉勋抬头，视线从手机逐渐移到了身前的男人身上，他拧了拧眉。
“有事？”程嘉勋问。
林暮远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听到“咔哒”一声。
旁边的包间门被打开了，随即走出了一个人，是林暮远他哥林慕休，他看到林暮远和程嘉勋有些意外。
“正要出去接你俩呢，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啊。”
林暮远把话咽了回去，跟着林慕休进了包间。
里面坐着十个人左右，加上林暮远和程嘉勋，即使开的是一个大包，也还是有些挤了。
他们留了一小块位置给林暮远和程嘉勋，林慕休招呼着两人坐下。
不算大的位置猛地坐下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不是一般的拥挤。
混混沌沌地坐了一晚上，林暮远被拉着唱了几首歌，喝了不少酒。
而程嘉勋就静静地坐在那，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沉静而清冷，与吵闹的ktv格格不入。
林暮远一晚上喝了不少酒，走出ktv被冷风吹了一下，迟钝的大脑才清醒一点。
他看着旁边站得挺直的程嘉勋，继续问了之前没问出来的话，“加个微信吗帅哥？”
程嘉勋低头看了一眼像个醉鬼一样笑眯眯林暮远，皱了皱眉，“不约。”
林暮远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给这帅哥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被酒精加工过的大脑迟钝地处理着信息。
“啊，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啊。”林暮远也皱了皱眉，嘴里嘟囔着，“好歹我也是个老师啊。”
程嘉勋听见了这句话，上下打量着林暮远，“你家住哪？”
林暮远突然瞪大了双眼，“都说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还问我家在哪？”
程嘉勋有点茫然，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法和醉鬼交流，便叫了一声沈梦林。
“这人怎么办？”程嘉勋问。
“你送他回去呗。”沈梦林都没注意到林暮远已经喝成这样了。
“他家住哪？”程嘉勋问。
“不行！”林暮远突然吼了一句，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林暮远指着程嘉勋非常大声地说，“他对我图谋不轨！不能告诉他我家地址！”
沈梦林眼睛抽了抽，看向程嘉勋。
程嘉勋感受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摆了摆手，尴尬倒没有，就是十分无语。
程嘉勋想了想，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递给了林暮远，“来，你要的微信，加吧。”
程嘉勋就像在哄一只小狗，虽然他也说上来为什么要哄。
换以前他可能扭头就开车走人。
林暮远盯了程嘉勋好半天，才好像不情不愿地扫了码加了微信。
然后，直接晕了。
程嘉勋下意识把程嘉勋接到了自己的怀里，看向沈梦林。
沈梦林本来正乐呵呵地看戏，看到林暮远晕了也没多急，“害，老毛病了，喝醉了就会当场睡着。”
“所以他今晚发酒疯我还挺意外来着。”
……
林暮远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空，看着熟悉的吊顶，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里的床上。
宿醉让林暮远一起身头就炸裂地疼，但也想起了昨晚自己干的傻事。
林暮远羞愧地捂了捂脸，打开了微信看着躺在自己列表里的头像，有些疑惑。
这就叫上那帅哥的微信了？
果然还是得不按套路出牌。
犹豫着点开了程嘉勋的微信，林暮远纠结着要不要道个歉。
但想了想，尬不死他的。
就当作喝酒喝断片了吧。
林暮远收起手机，洗漱完就准备去上班。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从单元门出去，入目皆是银装素裹，新闻通知今天公交车停运。
林暮远看了眼时间，还早，便晃悠着走去了学校。
他没骗程嘉勋，他确实是个老师，教幼儿园小朋友的。
他今天没课，在办公室趴了一天。
等睡醒的时候，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走完了，桌子上放着两个橙子，应该是其他老师给的。
林暮远走到校门口就被一个女老师拉住，“沈老师拜托帮个忙，我和男朋友约了一起吃晚饭，但还有一个小朋友家长没来。”
林暮远低头看了一眼小男孩，点了点头，“好的我留下来等他家长吧，林老师有事就先走。”
“谢谢谢谢！”说完就迅速离开了学校。
小男孩不是林暮远班上的，此刻正盯着校门外有些空旷的街面。
有细碎的皮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小男孩明显兴奋了起来，林暮远顺着声音来源看去，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从拐角处转了过来。
等看清脸后林暮远嘴角抽了抽。
md什么孽缘。
程嘉勋看到林暮远站在自家弟弟旁边的时候愣了一下。
“你还真是老师啊？”程嘉勋犹豫着问了一句。
林暮远，“？”
“我怀疑你在骂我并且我有证据。”林暮远说。
程嘉勋笑了笑，低头看向程家瑞，“妈妈今天有事来不了，哥哥来接你。”
程嘉勋领着程家瑞就要走，被林暮远拦了一下，“一起吃个饭吧，我请。”
“不了吧，”程嘉勋看了眼程家瑞，知道林暮远是想对昨晚上的事道歉，“得送我弟回去，不然我妈该打电话催了。”
“那改天？”林暮远也不勉强，都是成年人，饭那么好约的。
“不能算了。”林暮远补了一句。
“行，”程嘉勋想了想，“明天吧，明天下午我有空。”
林暮远嗯了一声，“那微信上聊吧。”
林暮远到家的时候门口站了个人，是林慕休。
林暮远看到林慕休就无语，“你怎么还有脸来？”
“我又咋了？”林慕休无辜地看着他。
林暮远“啧”了一声，“你昨天就这么把醉晕过去的我扔给了一个我第一次见的人？”
“你是我亲哥吗你？”林暮远问。
“诶？”林慕休瞪大了眼，坚决不认这个罪，“我寻思着你想这么干呢！”
“从ktv里我就发现你不对劲，老拿程主任瞅。”
“主任？”林暮远没管他哥的戏谑，迅速抓住了华点。
那帅哥叫程嘉勋，是他昨晚上在ktv里听别人这么喊知道的。
但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嗯哼，我同事，我们医院最年轻的主任！”林慕休说，“年轻有为！长得还帅！深得我们医院一众小姑娘的欢心。”
林暮远非常怀疑地看他哥，“那据说他现在还单身？”
“人程主任挑着呢。”林慕休说。
“所以呢？”林暮远问，“想让我放弃？”
“不，想送你一程。”林慕休说。
林暮远看着林慕休，直到楼下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林暮远才猛的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家门口聊天。
“傻了吧唧的。”林暮远开了门，说。
林慕休跟着林暮远进门，笑了笑，“周末，我们科室团建，可以带家属，你要一起吗？”
林暮远换了鞋，靠在玄关上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不太理解这个家属是专指某一类家属？”
“不就是对象吗？我又没有！”林慕休说，“他又没指明。”
“他没指明我就能厚着脸皮去呗？”林暮远问！
“诶你这人……”林慕休指着林暮远，“我告诉你别来劲儿啊。”
“你就说去不去吧？！”林慕休说。
“去！”林暮远把林慕休拉去了客厅，“为什么不去。”
……
林暮远刚吃完饭，就接到了他哥的电话。
“皇弟快来救驾，你皇兄我快饿死了。”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林慕休压着声音的呐喊。
林暮远听着嘈杂的背景音，问，“刚下手术？”
“对啊，午饭都没吃，排了一天班，md迟早累死在手术台上。”林慕休气哼哼地说，“现在食堂大概没什么菜了，送点饭菜过来给我呗。”
“啧，点外卖呗。”林暮远看了眼手机，八点半。
“程主任也没吃呢。”林慕休说。
“好嘞这就去。”林暮远立刻改变口风。
今天又冷了一些，开始化雪了。
林暮远拉了拉风衣，
今天心外科非常忙，程嘉勋排了满满一天的手术。
程嘉勋刚从一台手术上下来，回了办公室就看到林暮远正坐在沙发上，正对着他的办公桌。
林暮远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就看见面瘫脸一般的程嘉勋，笑了笑，“嗨，程主任好啊。”
程嘉勋随手把门关了回去，靠在门上看着林暮远，“你怎么在这？”
林暮远指了指程嘉勋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个保温桶。
“听说程医生还没吃饭，特意过来送饭呢。”林暮远笑着说。
程嘉勋的目光落在那个三层小饭盒上，有些意外。
“这就是你请我吃的饭？”程嘉勋问。
“当然不是，”林暮远了笑，“我像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那倒是不像。”程嘉勋也难得弯了弯嘴角。
“吃吧，我看着你吃完。”林暮远说。
程嘉勋也没客气，他确实是饿了，现在胃里非常空。
林暮远看着程嘉勋先打了一碗排骨汤暖胃，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不过即使是饿狠了，程嘉勋吃饭还是不徐不疾的，让人十分赏心悦目。
林暮远也没好意思盯着看，看了一会儿就把目光转向了程嘉勋身后的窗子。
程嘉勋的办公室在十三楼，透过窗子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高楼林立，地面的车水马龙，还能看到下面院子里的人生百态。
可能程嘉勋的冷淡就是因为这样的环境？
“下周我们团建你要一起吗？”程嘉勋问。
林暮远惊讶地看向程嘉勋，“你在邀请我？”
“我不喊你你就不去了吗？”程嘉勋笑了笑。
“那确实。”林暮远也没否认。
大大方方的。
反正他的心思彼此都明白，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惹人笑话。
“上次你弟在，我没好意思问，那天晚上我干的混蛋事你不介意吧？”林暮远说。
程嘉勋正在收拾饭盒，闻言愣了愣，“我还以为你准备跟我装傻呢。”
“嘶，那倒是也不至于。”林暮远说。
“你想问什么？”程嘉勋收好了饭盒，正准备拿去洗手间里洗了就被林暮远拦了一下。
他低下头，对上了程嘉勋那笑意盈盈的双眼。
“我想问什么程医生不知道吗？”林暮远玩味地看着程嘉勋，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知道，”程嘉勋被林暮远拦着没法走，把饭盒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低头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林暮远，“林老师，我36了，还是不祸害你们这些小年轻了。”
“啧，我也不是什么小年轻啊。”林暮远说。
程嘉勋挑了挑眉。
“我32了。”林暮远说。
程嘉勋有些意外地看着林暮远，倏地笑了笑，“没必要啊林老师。”
林暮远听懂了，程嘉勋以为自己在开火车。
“不信给你看我身份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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