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破戒
“你好，我是颜氏集团的颜兮君。”
倪辛途注视眼前帅气的小伙子，起身礼貌打招呼：“你好。”
“我听员工和我说兰欣和您在此就餐，唐突打扰请见谅，不知道您对我们公司的设计还是否满意？”
倪辛途心里有数了。
他招呼颜兮君坐下，说:“满意，满意，不过有几个细节，我和兰总怕需要再商讨一下。”
倪辛途到底比颜兮君在社会上多摸爬滚打很多年，回答问题镇定自若。
颜兮君点头，面露为难之色:“我们公司最近接的项目比较多，不能一直为贵公司提供优质的服务，如果我们公司员工业务水平一直不能让您满意，我们会负全部责任，该赔付的钱一分不会少。”
“那倒不至于，就是几个小问题，我和同事们商量一下再做最后决定。”
“好，麻烦了。”
颜兮君说完，看着已经满脸通红，眼神迷离的兰欣，说道:“心心，我们回家吧。”
倪辛途听到这话，脸色霎时铁青。
颜兮君搀扶着醉熏熏的兰欣上了车，闯进车流里。
车内的香气刺激得兰欣的醉意又加重了三分。
“你和他吃饭，干嘛喝酒？”
“我是在和你发完消息后才喝酒的。”兰欣缓缓吐出没力气的话。
“万一我不来呢？”颜兮君透过后视镜坏坏地看着瘫软在后座的兰欣。
“你不会不来的。”兰欣把包包推远，腾出地方躺睡下来。
“你这个样子，不怕我趁机对你做出出格的事情吗？”
兰欣没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颜兮君的侧脸和浓黑的头发，回味着时隔多年再次听到颜兮君叫自己“心心”的温暖。
兰欣不胜酒力，这次一下子喝了十来杯，早就不分东南西北了，颜兮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她背到三楼。
颜兮君搂紧兰欣的细腰，单手在她的包包里摸索好久，都没有找到钥匙。
“心心，钥匙呢？”
“不知道。”兰欣环着颜兮君的脖颈，枕靠着他结实的胸膛，身体不停下坠，闭眼睛虚弱地回答。
颜兮君把快要栽在地上的兰欣扶起来，右手重重地锤着防盗门。
“别敲了，曹惠雯不在家。”
“”
“她这几天出差。”
“”
“我的钥匙呢？”
“没找到。”
“你再翻翻。”
颜兮君看着胡言乱语的兰欣，小心试探着：“心心，我带你去我家睡觉吧？”
“啊？”
“总得找个地方睡觉啊！”
“你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呢？”原本没有多想的颜兮君被兰欣逗得忍俊不禁。
笑过之后，回归现实，颜兮君重新把兰欣塞进车子里。
启动油门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象着，是否那个已婚的男人也以今晚的姿态带兰欣回过家，并自然而然做了酒后忍不住做的事。
这么一想，他浑身不如意，加重了脚底的油门。
颜兮君把醉醺醺的兰欣温柔地放在床上，去掉她的外套和鞋子，把灰色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他的心里还是没平静下来，丝丝不愤在胸腔内跳来跳去，颜兮君深深吐了一口气。他放轻动作坐在兰欣身边，看着她沉睡的脸庞，聆听她轻微的鼾声，内心才慢慢平静放松下来。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又来到了他的身边，正睡在自己的床上，在这儿做着美妙的梦，不知道梦里会不会有自己？
颜兮君轻轻在兰欣脑袋上吻了一下，又想着再亲一下嘴唇，而后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兰欣起伏的胸口，一想一看，内心竟然躁动起来。
颜兮君闭上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关上门，来到客厅，喝了几杯红酒，随即躺在阳台的长椅上读了一会儿管理类的书籍。奈何屋内娇人，心思无法集中在书本，随罢，颜兮君把书本盖在脑门上，让书籍的神圣来净化自己肮脏的想法。
渐渐的，他觉得脑袋和身子变得轻了起来，像是躺在松软舒适的棉花上，而棉花的尽头，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平面上有人在泛着小船，船上的人他看不清。他起身朝着海面走去，可怎么也走不出去。
兰欣被小便憋醒了，她顶着重重的脑袋摇摇晃晃如了厕，又觉得口中干燥无比，便找到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
从阳台上刮过来一阵风正好吹在兰欣身上，她顿时清醒一半，看着从阳台溢出来的灯光，她忍不住走过去，趴在那儿喝了半瓶水。
此刻，太阳早已督促着另一个世界的繁忙，蓝蓝的天空闭上了眼睛变成了黑色，城市的灯光更加璀璨了，这座城也不再寂寞，它的怀抱布满笑声，哭声，尖叫声，喇叭声，温存声等等。
兰欣觉得自己在这高高的阳台上，感受不到其他冰冷建筑里的一切喜怒哀乐，就像别人感受不到自己酸甜苦辣一样。
幸好，他回来了，生活又有新的盼头了。
转身回屋，兰欣无意中看到双目紧闭的颜兮君，打开的书本滑落在地，她走过去，捡起书本，回屋。
颜兮君刚从梦中挣扎出来。
阳台又响起了脚步声，兰欣把毛毯轻轻地盖在颜兮君身上，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颜兮君，你睡了吗？”
颜兮君假寐不回应。
兰欣端详了颜兮君很久，久到颜兮君都差点装不下去，想睁开眼睛看看她到底在干嘛？
忽然，兰欣柔软的嘴唇伏在颜兮君唇上，微启闭合，酒气从她口鼻中吐出，被颜兮君吸入体内，两种液体交缠弥绕，荷尔蒙电触即燃。
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红酒可以入眠，也可以火上浇油。
颜兮君捧着兰欣的脸庞，把她搂在怀中认真地回应。
酒精的作用让她不愿挣脱，她紧紧搂着颜兮君，被他抱进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
深夜的劳累总会被时间抚平，在太阳缓缓升起时，兰欣被一阵铃声吵醒，她头蒙在被窝，沿着铃声方向找寻着手机。
“兰欣，这礼拜回家，有一个小伙子我觉得还可以，你回来看看。”
“哎呀，妈，我这周忙，不回去了。”
“你回来看看，不满意你再回去，也耽误不了你多久的。”
“不回去了，一分钟的空闲都没有，好了，我挂了，拜拜。”
兰欣扔掉手机，看着异样的家装，昨夜的事情浮现眼前。她还没回味够，颜兮君已经楼紧了她，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
“起来啦，等会会迟到的。”兰欣羞涩地提醒。
“不要，今天上午我不上班，陪我买东西。”
“看材料？”
“买情侣戒指”
“这样那些人就不会缠着你了。”
“颜兮君，你是认真的吗？”
“等会我把我银行卡也交给你。”
兰欣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
“一夜过来，你给钱给我，像什么？”
“买你。”
“买我你也不亏，先验货，再交易。”
她还是她，歪理一大堆的兰欣。
颜兮君搂着兰欣，手指在她后背比划着。
“你猜我在写什么？”
“精忠报国。”
颜兮君被她逗得一秒破功，按住兰欣的脑袋，在脑门上亲了一口。
“我去洗个澡”兰欣推开颜兮君，一骨碌起床，奔向卫生间。
床上没了兰欣，颜兮君的灵魂和身体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拿出手机点了早餐，等待着兰欣洗完澡自己也去冲一下。
卫生间的水声响起，淅淅沥沥。
颜兮君起床，床单上的几处斑斑血迹静静地躺在那儿。
他穿好衣服，去了楼下，重新进门的时候，兰欣正裹着浴巾擦拭头发。
“给你。”
兰欣接过卫生巾，笑着问：“买这个给我干嘛？”
“你不是来了吗？”
“谁和你说的，我大姨妈刚走没几天。”
颜兮君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床单上的，你，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不然你以为呢？”
颜兮君看着兰欣，出了一会儿神，随后长舒一口气，满心欢喜抱着兰欣。
“哎呀，我头发上都是水，我擦一下。”兰欣浅笑着推开他。
“昨晚真的你是第一次？”
兰欣惊讶地说道:“你这语气是夸我还是嘲笑我？”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这么惨？一把岁数才被男人睡？”
“不是，你之前不是？”
“之前什么？”
“没什么！”
“必须说！”
“行亮琼。”
兰欣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没想到颜兮君却耿耿于怀，她解释道，“哦，那件事啊，不是我，是曹惠雯，她之前处过一个男朋友，那男的骗她是单身，交往一段时间后，有一天，他来接曹惠雯吃晚饭。他来的时候曹惠雯正好下楼拿快递去了，他就坐在沙发上等曹惠雯，谁知道他老婆跟踪他找到我们家。那男的开了门，发现是自己老婆，被吓得半死。她老婆见房内只有我们两人，便把我当成曹惠雯，吵吵嚷嚷的，还看到名翰内部的书籍，知道我的工作单位，就跑去公司闹了一下。那时候，曹惠雯正在考核期，这份工作对她非常重要，我想着，反正自己也洗不清了，就错到底吧。然后很多人都把我当成小三了。”
“心心，对不起。”颜兮君温柔地道歉。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和你计较的。”
“你对她真好！”颜兮君心疼地不爽。
“当初我们高中毕业填报志愿，我和曹惠雯感慨，毕业后就人走茶凉，我们不管分隔多远，都要保持联系。过后曹惠雯就选择和我在一个城市读大学，她说希望她是我生命中人有茶凉的例外。”
颜兮君吃醋地辩驳：“那也不值得我宝宝这么给她背黑锅。”
兰欣听到颜兮君叫自己“宝宝”脸瞬间潮红，她急忙说：“总得有能让你一辈子记住我的东西。”
“我记住你不是因为这事。”
“我看书上说，男人一直忘不了第一次给他的女孩。”
兰欣把颜兮君点的早餐分类放在盘子里。
颜兮君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兰欣却戛然而止。
“是这样的吗？”
颜兮君想了想，女孩的第一次的确让人印象深刻，但精神的共鸣似乎更加深刻。
“也不全是，感情更重要！”
兰欣有些难过，思量着自己以为最有价值的东西在他眼中，并没有很大的含金量。她能够给他的最好的东西，也许他根本就不那么在意。
兰欣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想生气了。
“哦。”她情绪低落地说着。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颜兮君绕到兰欣身后，环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最幸运的，是有了你给我的爱，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都不重要。”
兰欣盯着他的面庞，感动得不知所以，她转身搂紧他的腰，把脸埋进他都胸膛，静静感受颜兮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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