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向谁复仇？
黄昏时分，余哲森回特勤组和袁胤川在禁闭室外碰了一面。
洁西卡、苏拉二人此时就被安置在禁闭室内，她们仍然处于电子脑故障状态，连最基本的与人交流都做不到。
“她们是圣纽曼市的赛博专员，按照规定我们没有权限对她们的义体进行处置。”袁胤川抓了抓头发露出为难之色。
无论是要对洁西卡和苏拉的电子脑进行检查维修还是调取恢复她们的记忆数据，都需要得到圣纽曼市安全局的许可。
这种许可可不是打个电话就能得到的，各个复兴都市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圣纽曼市安全局未必会同意把二女的记忆数据交给七岛市安全局。
虽然余哲森在之前入侵击败她们的过程中已经窥探过记忆中枢，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并没有什么收获。
幕后操控者在逃离之前有意用病毒程式破坏洁西卡和苏拉的记忆中枢，想要以此抹消自己的痕迹。
病毒程式虽被AI时心的攻击型防火墙闪耀天网剿灭，对方却也达到了断后全身而退的目的。
“圣纽曼市那边怎么说？”余哲森估计除了这种事不可能不同圣纽曼市安全局通气。
“圣纽曼市安全局委婉拒绝了我们的请求，他们要求对两名专员的赛博义体维持现状，他们会派专人来接收。”袁胤川挑了挑眉毛表示无奈。
想必是圣纽曼市安全局的高层认为有些内部秘密不方便和七岛市的同行共享吧……余哲森暗暗想道。
除了星舟市的总局地位超然，其他各地的分局都相对独立，彼此只有合作而没有从属关系。所以面对圣纽曼市的拒绝，七岛市安全局也不好强行对洁西卡和苏拉做什么。
“总之现在人找回来了就好，我们也算能给圣纽曼市一个交代了。”袁胤川说。
这不仅是他的意思，也是钟雨谷的意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那我的任务呢？还继续吗？”余哲森比较关心的是二女如今的情况是否会影响自己头上的任务。
袁胤川问：“没有她们俩，你能把任务继续推进下去吗？”
“能，说实话我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不用配合圣纽曼市的专员了反而更放得开手脚。”
袁胤川笑了笑：“不会乱来吧？”
“我会在调查案件的必要范围内采取行动。”
言下之意便是他可能会有一些逾越法度的行为，不过那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交给你的那个新人小简怎么样？”袁胤川话锋一转，问起了简依然的表现。
余哲森对这个问题没有心理准备，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决定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为简依然美言几句。
“小简吗？人还不错，基础可能比其他人差点，不过进步挺快的。”他这样回答袁胤川，“心思灵活做事认真，是个好苗子。”
袁胤川缓缓点头，接着抛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她为什么会成为那两个圣纽曼市女专员袭击的目标，你想过吗？”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准确，简依然不是成为了洁西卡和苏拉的目标，而是成为了操控她们的幕后黑手的目标。
余哲森把自己和简依然对此的讨论告诉了袁胤川，他也想听听袁胤川的看法。
“反对铁穹管理局的黑客吗？”袁胤川并不否认这个可能性，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还有一种可能，其实简依然不是被针对的目标，幕后之人想针对的是你。她只不过是因为和你接近的关系才成为了目标。”
余哲森愣了一下，仔细琢磨这种可能性。
“优先伤害目标身边亲近的人，把目标留到最后”，这是一种相当变态的犯罪逻辑，犯人这么做的目的在于对最终目标实施精神上的凌迟。
一般而言，采取这种犯罪手法的人和目标都有着血海深仇。
我的仇人吗？余哲森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所交手过的敌人里，有深仇大恨且还存在于世的除了归临教派就只有韩经虎了。
不过这两个都不像是这次的对手。
韩经虎主动认输遁走，连自己一手经营做大的刑天重工都放弃了，不管他心里服气没服气，余哲森都不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自信卷土重来。
除非……韩经虎已经破解了从研究所夺走的那个魔方，并且从中得到了汤溯光的技术遗产。
若果真如此，以韩经虎的性格应该会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至于归临教派……不管当初弗里德海姆说的那番话有几分真心，余哲森最近确实感觉到教派的势力从复兴都市蒸发了。
倘若教派真的打算复仇，把第一个目标放到简依然身上未免也格局太小了。
那可是曾经海陆空全面出击和管理局刚正面的团伙，暗杀实习专员这种事对教派的指挥者而言应该只是一个大型作战计划里微不足道的一笔，绝不会是宴会的主菜。
“有头绪吗？”袁胤川见他沉吟不语，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什么头绪……我觉得归临邪教和韩经虎都不会这么干。”
“确实不像是组织或者巨头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单兵作战的复仇。”
一般来说伤害的优先顺位是目标直系血亲的概率比较大，比如父母兄弟、妻子儿女。但余哲森知道自己的情况比较特殊，在外人眼里目前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是简依然无疑。
“小简的家被毁坏得很严重，她现在暂时没了住处。”余哲森想着自己应该帮简依然争取一下组织的人道主义关怀。
“我听说了，局里可以给她申请一笔短期的生活补助款。对了，她今晚住哪里？旅馆？”袁胤川考虑的比较周全，已经把补助的事情记在了心上。
“她……今晚暂时住我那里。”余哲森有些尴尬地转开目光。
袁胤川听后表情果然变得有些古怪。
“方便吗？不方便的话让贺织缘帮忙想想办法，她家就在市政区，离安全局挺近的。”袁胤川委婉地表达了他对简依然临时住在余哲森家里的担忧。
“没什么问题……应该。我可以暂时不住家里……今晚正好有些事。”余哲森含糊地回答道。
袁胤川乐了：“你这么做图什么？自己的家都不住了，让给下属女同事？你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菩萨吗？”
“人和人之间互相帮助一下是应该的，何况是我半个徒弟。”余哲森一本正经地回应着袁胤川阴阳怪气的调侃。
“你家安全吗？”袁胤川担心的是对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应该还行吧，我家最近升级了一下安保措施。”
“噢？换了和安全局联网的电子门禁还是装了监控？”袁胤川好奇地问。
都不是，我家新来了一个战斗力爆表的仿生人女仆，但又不完全是仿生人女仆。呃，这是可以说的吗？
余哲森心中胡乱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和两边当事人沟通过这件事。
坏了，安何不会吃醋吧？
还有，她要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仓促遇到简依然，她是个假仿生人女仆的事该不会露馅吧？
更让人担心的是，小简在经历了今天这么沉重的打击之后，不会被假仿生人女仆吓出心脏问题吧？
余哲森越想越不安，以至于在开着空调的环境下都开始额头冒汗。
“袁头儿你先去忙吧，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有点急事，我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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