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徒劳之功

“是你……”在燃焰照明弹的光芒下终于看清余哲森容貌的杀手不禁心中一震。
  他不久前才刚刚得到余哲森的相关情报并报告给了首领赵爷，这份情报也是最终促使赵爷临时改变逃离星舟市的计划、决定留下来再搏一把的原因。
  而现在，这个极有可能身负完美融合异能基因的人就在他面前。
  杀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随即一改刚刚的谨慎，再度朝余哲森冲过来。
  “突然间这么来劲？”
  余哲森对对方的反应感到不明所以，迎头将电磁炮枪剩余的子弹悉数打出，却依旧无法对被异能改变结构性质的杀手造成实质性伤害。
  电磁弹打光的同时，杀手也突至他面前，高周波短刀单刀直入刺向心脏位置。
  来不及再将多功能警棍切换形态，余哲森等同于赤手空拳与手持危险的高周波武器之敌近身格斗。
  考虑到对方有着将身体部位反常识延展的特殊能力，为求稳妥余哲森激发了主动因果律预测。
  他过去在接受安全局训练时格斗一项的成绩犹在射击之上，本身并不怵和敌人近身作战，但眼前这家伙得另当别论，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把自己的手臂像橡胶一样随便拉伸好几米。
  和余哲森贴身搏斗的杀手仗着刀枪不入的身体抗性和高周波短刀的锋利发起了狂风暴雨式的攻击，他在常规的格斗技巧中随机插入一些利用延伸手臂或身体其他部位创造出的怪招，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打法一直都是他压箱底的套路。
  过去他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不知道让多少骄傲自负的好手葬身在这套组合技之下，因为对于常人的思维而言，这种怪异的攻击方式在初见状态下根本是防不胜防的。
  然而余哲森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在主动因果律预测和被动死亡感知的双重辅助之下，即便是初次见到这种怪异的格斗招数他也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
  反倒是一开始自信满满的杀手在几次突施阴招、怪招失败之后有些自乱阵脚，被余哲森抓住破绽照着面部猛打好几回。
  异能作用下杀手的身体不会出现骨折或出血的反应，但余哲森发现他似乎并不能免疫痛觉，证据便是在自己击中其面门时听到的闷哼声。
  而且随着战斗的持续，余哲森也发现杀手的动作似乎不如一开始那么灵活敏捷了，这不是错觉，而是他通过神之血提升自身感知能力之后所洞察到的变化。
  连续高强度的近身搏斗当然很消耗体力，不过对方既然是成名杀手组织的精英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事，余哲森都还没感觉到怎么疲惫，没道理对方这么快就体力不支到影响反应速度。
  应该是异能的副作用显现了，余哲森心想。
  这世上几乎就不存在不会给使用者带来负担的异能，哪怕是时心赐给他的全方面提升身体素质的“神之血”也不例外，在得到“神之血”之后余哲森明显感觉到自己每天需要通过进食补充的能量变多了。
  此时由于连续发动主动因果律预测，他在精神上已经感到了有些许沉重，想来对方的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果然很难缠，看来情报的可信度很高，老板没有看走眼。”杀手再度开口说话，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吃力的感觉。
  “异能者之间互相破不了招的时候战斗就是这么无聊的，不过看样子你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余哲森气定神闲地回应道。
  杀手发出自嘲般的笑声，随后说：“我的异能是能够让身体暂时转变为如同橡胶一般的特殊材质，不过这种特殊材质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逐渐硬化，如果继续维持发动异能，我的结局就是变成一座雕塑。”
  “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吗？”余哲森幸灾乐祸地问。
  “确实是这样，所以我必须在那之前结束战斗。”对方的声音越来越沉，似乎预示着他的异能已经快要达到极限。
  “眼下我确实奈何不了你，可你要怎么赢呢？”余哲森看出对方身体灵敏度下降得很厉害，异能转化的特殊材质在空气中硬化之后，对方也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延伸肢体发起奇袭了，威胁度可以说大大降低。
  “你知道这座地下加工厂是干什么的吧？”对方突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这里不是你们研究异能融合型生物兵器的秘密基地吗？”余哲森不屑地回答道，“来之前安全局就已经把你们干的好事调查得七七八八了，没有精确的情报我们能找到这里吗？别自作聪明了。”
  “是吗，看来有人背叛了。”杀手眼中闪过一阵痛恨，“有些客户真是靠不住又扶不起，不过我们老板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这座秘密研究所也不是毫无防备的。”
  “你不会是想用那种兽化的实验体围攻我吧？”余哲森忍俊不禁。
  在这里他可以不用顾忌对环境造成伤害，能施展的手段远比在复兴都市里多的多，兽化实验体来多少都是白送。

  但杀手的表情似乎在说他猜错了，自己并不是要用兽化实验体来对付他。
  “实验体已经被先于你闯进来的那队倒霉鬼杀光了，我也知道那些低能的东西对你来说不值一提。”杀手艰难地喘了口气，他的皮肤颜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越来越暗，看样子身体的硬化已经达到了很高的程度，距离完全化为雕塑应该没多少时间了。
  在余哲森的注视下，他抬起左手，掌心握着一个小型遥控按钮。
  死亡因果律预测没有生效，所以余哲森也没有太警惕对方的这个举动，只是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秘密研究所当然不能随便暴露，就算暴露了也要毁灭证据，所以……”杀手说着按下了手中的遥控按钮。
  天花板上方瞬间发生连环爆炸，震耳欲聋的轰隆之声从四面八方次第传来。
  余哲森有些失望，心说闹了半天就玩这种大爆炸同归于尽的套路吗？如果是在复兴都市内搞这一出他可能还会有点着急，因为难免造成生命财产损失，但如今谢弗曼小队已经全灭，这座研究所里根本没有需要他担心的人或物，炸就炸吧。
  爆炸发生的那一刻余哲森已经明白对方的战术，定然是打算借助异能硬化的最后一段时间来扛住爆炸的伤害，等自己被炸死或炸成重伤之后再解除异能收割胜利。
  不过区区一点连环爆炸自己又怎么会躲不开呢？余哲森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海誓晶吊坠。
  光粒子迅速在他周围聚集。
  “呵呵……这里设置的炸药威力足以摧毁任何外骨骼装甲，你还是别做徒劳之事了。”杀手看到余哲森似乎打算召唤外骨骼装甲，不禁冷嘲热讽道。
  “你完全没明白啊，在做徒劳之事的人是你。”余哲森话音未落，浑身便被钻石般的晶体装甲裹住，白金时代未来装甲以防御形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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