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另寻钱路

钢之武斗场场馆内部，一场比赛正进行到白热阶段，全场的氛围被炒得火热。
  “干啊！打他！打扁他！”观众席上传来愤怒的嘶吼。
  擂台上的两个半武装的外骨骼拳手正在激情互殴，双方的防护装甲都已经被干得布满裂纹伤痕累累，金属碰撞的声响通过擂台附近的扩音装置被放大传播到全场，爆棚的打击感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不少观众手中捏着彩券，每当他们支持的拳手打出漂亮的攻势之后便会大声喝彩，反之则或垂头丧气或气急败坏。
  余哲森从看台分区之间的过道穿过，过道的地面上几乎洒满了被揉成一团脏兮兮的彩券，不知有多少抱着发财目的来此的人梦碎此间。
  找人的过程中，擂台上的一场格斗已经分出了胜负，败方被打得浑身外骨骼粉碎，被等候在台下的医务人员紧急抬走抢救。
  场间休息的时间，穿着性感黑丝兔女郎装的舞女团上台表演节目，惹火的身材和充满挑逗意味的编舞动作进一步刺激着观众们的视听神经，口哨声和狼嚎声此起彼伏。
  余哲森来到E区12排中间的位置，伸手拍了拍弓着背闭目养神的男人：“喂，玩得开心吗？”
  旻渊陡然睁开眼睛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现场太吵闹以至于他刚才没有听清楚余哲森的声音，此时看清楚来人之后才略微放松警惕。
  “不简单，你能找到这里来，有点出人意料了。”
  “你才出人意料，看你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事，竟然会把首领丢在一边不管躲在这种地方玩乐。”余哲森观察了一下左右没有看到成泰亿的身影，心里有些着急。
  旻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拉上他往外走：“这里太吵了，不适合谈话。”
  两人随后来到场馆侧门通道内的卫生间。
  余哲森仔细打量了旻渊，确认他没有受伤的痕迹，于是继续刚才的疑问：“你怎么会抛下你们的高阶祭司独自跑来这里？成泰亿呢？”
  “我们被姓赵的算计了。”旻渊一边说一边观察余哲森的表情，见他毫不惊讶便理解了大致情况：“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就说明同样的招数对你们没有奏效。高阶祭司应该没事，在你那里？”
  余哲森暗暗佩服旻渊的心思灵敏，也没有否认他的猜测：“她没事，就是找不到你们很着急。”
  “我在意识到被姓赵的摆了一道之后就发动异能带着成泰亿撤退了，当时跑路太急没有仔细选择落点坐标，就来了这里。”旻渊无奈耸肩，“那种高浓度的异能催化剂很危险，我们发现自己有异能暴走的风险，所以双双对自己使用了注射式的异能镇静剂。”
  余哲森皱眉：“你们出来还随身带这种东西？怎么，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在星舟市动手，给自己留了退路？”
  “笑话，每个战士本来就随身携带活化剂和镇静剂，这是标配。”旻渊对余哲森的怀疑表露出反感，“你不是见过我那把匕首吗？握柄尾部的透明晶体里就装着单人份的异能活化剂。”
  余哲森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之过多争论，继续问道：“注射镇静剂中和了你们吸入的高浓度催化剂的效果，那成泰亿在哪儿？”
  “他马上就要上场了。”
  “上场？”余哲森愣了一下，紧接着跑出通道，难以置信地把目光望向擂台。
  中场休息的时间差不多接近尾声，黑丝兔女郎们从台上撤离，新一轮的无限制格斗即将开始。
  “我买了他赢，二十倍。”旻渊的声音从余哲森身后传来，“你要是想挣点钱，趁现在还没开始也可以买一点。”
  “你们……”余哲森惊讶不已，“难道是为了赢钱才留在这里的？”
  “没办法，姓赵的不守信用，高阶祭司的计划就泡汤了。”旻渊揉了揉鼻梁两侧的穴位作苦恼状，“好不容易来星舟市一趟，我们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给你，如果你想知道，应该直接去问高阶祭司本人。”旻渊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在拒绝回答余哲森问题的同时又表示自己只是不想“越权”行事。
  余哲森被他的行为气笑了：“你知不知道我随时可以逮捕你们，真是的……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们彼此都没料到是吗？”旻渊也跟着笑了笑，“之前我和丽塔与你交锋的时候，也不曾想过有一天能这样卸下武装地近距离谈话。”
  “和你或许还勉强能聊，那个女疯子就算了。”余哲森两手叉腰遥望着擂台，“她之前差一点害死教官，我不会原谅她的。”
  旻渊沉默了一下，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其实她本性不坏，我们和你们战斗，只是因为立场不同。”
  “你也说了我们立场不同，我就是见不得归临教派的人在复兴都市杀人放火，所以死在我手上别怨。”
  “现在我也觉得像那样无差别攻击复兴都市的作战没有什么意义。”旻渊说，“即便算是方舟，我们和你们的体量差距还是太大了，一味地发动袭击也只是鞭策安全局不断发展壮大。当年对星舟市的袭击仅仅为教派塑造了安志天这样一个棘手的敌人，实质上的好处我们一点也没有得到。”
  余哲森心情急转直下，正是旻渊口中的那场袭击让他和安何都失去了重要的亲人，这也是一直以来他为安全局效力的动力源头。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余哲森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和冷静将对话继续下去：“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呢？小简把你们这群人聚集在一起一定有她的目标，她虽然是弗里德海姆的学生，但看起来对自己的老师也并不完全盲从，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在策划一场大行动吧？”
  “复兴都市之外的事情不归你管，对吗？”旻渊意味深长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们打算在复兴都市之外干点什么？”
  “高阶祭司她还是很尊重你的，哪怕在我们面前她也没有刻意掩饰这一点。”旻渊无奈地笑笑，“不和你为敌就是她定下的方针。你想要保护复兴都市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你应该不至于为铁穹秩序而满世界地追杀教派吧？”
  余哲森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底线：“和我在方舟上当着弗里德海姆的面说的一样，只要你们不在复兴都市挑起战火，我们可以相安无事。”
  “很好，那么这应该是我们在复兴都市最后一次见面了。”旻渊弹了弹手中的彩券，“今天赢下的资金将足够支撑我们完成既定目标，然后我们就会返回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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