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形野兽
天衡百货商厦封锁区域外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内，设了桌椅的客户茶餐区，解除了装甲的金见深、吴小洺与于清雪一同在看平板电脑上的直播画面。
钟雨谷派出的第三波人马正陆续将8层的死伤者带离大厦，场面惨不忍睹。
抬人的担架血迹斑驳，等候在外的医疗队人手不足甚至有些忙不过来。
“那个俘虏你们打算怎么办？”于清雪看了一眼停在便利店外的SUV，那个腿部中弹负伤的武装分子此时正被绑在车上。
“我是个很节约的人，一杯茶的茶叶通常要泡三次以上才会换新的。”金见深微微一笑, “那个人脑子里应该还有可以挖掘的情报，于小姐什么时候休息够了我们就继续。”
“我不是泡茶的开水，绑架异能调查科特派员的后果你最好考虑清楚。”
“绑架？不不不，我和余哲森是出生入死的朋友，怎么会对他的女人这么粗鲁呢？我们这不是在洽谈合作吗？”金见深抬头对远处的店员招了招手：“麻烦上三份关东煮！”
于清雪知道他是故意调侃，也懒得去反驳他。
她说：“【血契】组别下的‘兽魂’是危险度极高的异能, 而且从那个人的记忆来看，他们的同伴早就处于基因暴走症的边缘，失控情况下的兽魂会更加可怕。”
“我们亚生物科技集团对此恰好有研究, 根据你的描述，那种形态应该被称为兽人化。”
“能够把外骨骼装甲撕成碎片的兽人，贵公司研究这个做什么？”于清雪敏锐地问道。
金见深敷衍地笑了笑：“商业机密不便透露，或者于小姐可以试着读取我的思维记忆。”
于清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不会这么做的，是吧？”金见深一脸游刃有余的模样。
“我是公职人员，当然不会做违反规定纪律的事。”于清雪冷冷地说道，“如果哪一天你被送进了审判庭，那么也许我会……”
“在你见到我之前我老爸就会把我保释出去。”金见深打断了她，“既然你在星舟市当公务员，应该能理解亚生物科技集团是什么样的公司吧？”
于清雪不悦地移开了目光。
金见深的秘书吴小洺则是落井下石般补刀道：“抱歉，有钱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便利店的店员把三份关东煮送到了他们面前，吴小洺用手环扫了支付码付款。
“要喝点什么吗？”金见深往后一靠，手臂向两侧张开，仿佛整家便利店都是他的。
“我休息够了。”于清雪无心享受，“继续办正事吧。”
金见深对吴小洺抬了抬下巴：“陪于小姐过去，保护她的安全。”
吴小洺点头，起身彬彬有礼地对于清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天衡百货商厦内部，第8层。
刑事侦查部和防卫军特战队已经将伤员和死者全部运出, 包括三名武装分子的尸体。
接下来他们将向更高的楼层挺进，直至抵达第12层爆炸现场，那里或许还有第一批侦察小组的幸存者等待救援。
特战队员们结成战斗队形缓缓朝商场楼梯推进，没有人注意到一只微型蜘蛛机器人正在副手履带上跟随他们行动。
已经抵达第11层的余哲森此时正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内，通过装甲的微电脑接收监视蜘蛛的画面，掌握着第三组人马的动向。
按照这个推进速度，大概五分钟后这些人会抵达12层，尽管他们看起来足够警惕，但却不知道12层有危险的异能犯罪者。
多半还是会吃亏的，余哲森心想。
钟雨谷组建的刑事侦查部似乎没有精通异能战斗的人员，防卫军方面也更注重以装甲和武器形成团队战斗力，在这种小规模的异能反恐战斗中其实非常吃亏。
“你想在五分钟之内解决掉拥有兽魂能力的对手？”时心感应到了他的想法。
“我知道这很难。”余哲森回应道，“但还是想试一试。”
时心没有反对，而是给出了建议：“先启动夜视侦测装备吧，爆炸摧毁了12层本就不多的的灯光照明，废墟中的电玩城堪比一座遍布视野障碍的迷宫。”
暗夜流火装甲的夜视功能启动，余哲森推开安全通道尽头的大门进入12层。
爆炸的硝烟仍未完全散去，地面上残留着消防队员使用高压水枪喷射之后的大量积水，部分易燃物体的残骸下还有明暗火星闪闪。
生命源侦测仪上出现了数个闪烁的光点，看起来侦察小组似乎还有顽强的幸存者。
余哲森端着枪朝最近的一处生命反应前进, 很快便看到了一名躺在地上的负伤专员。
银闪外骨骼装甲保护了他，爆炸破坏了装甲的光粒子分解系统，这反倒救了这名专员的命，残留的银闪装甲靠着优秀的性能依旧在维持着专员的生命，为他提供了宝贵的氧气。
“现在不是救人的时候，搜索敌人。”时心察觉到余哲森心中的动摇，立即纠正他的行为倾向。
余哲森定了定神，离开那名受伤的专员继续前进。
“生命源侦测仪上只有四个光点，信号都十分微弱，像是身负重伤的人。”余哲森在脑海中与时心交流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兽魂不具备屏蔽生命信号的功能，除非对方有先进的外骨骼装甲。”
“契合兽人化之后的外骨骼装甲？市面上有军火公司生产这样的装备吗？”
“这可不好说。”
余哲森决定先把侦测到的四个生命信号检查一遍。
在接近第三个生命信号时，他的脑海中突然看到了死亡预测画面。
狂暴的兽人用利爪撕开了他的装甲……
他不假思索地用枪瞄向了远处躺在地上的人影。
准心对准目标的刹那，地上的人影一下子跳了起来，迅速摆脱了他的瞄准，闪身避入了障碍物后的视野盲区。
余哲森脑海中的死亡预测画面暂停，但他感觉到自己浑身已经冒出了冷汗。
在黑暗的环境下，隔着尚有十几米的距离，对方伪装成受伤的专员等待他靠近想要伏击他，但却能在被瞄准的瞬间撤退遁走。
这是何等可怕的战场感知能力和反应能力？
“这是野性的直觉。”时心说，“我们的对手不是人类，是拥有人类智商的野兽。”
“我的血液流速好像下降了……神之血的持续时间到了吗？”余哲森不安地问道。
“并不是，是你的身体已经适应这种状态了。”时心说，“不过从刚才那人的反应速度来看，他的身体强度似乎还在二重神之血之上……小心！上面！”
余哲森向上抬起枪口，对着天花板扫出一串Z字型分布的子弹，四肢附着在天花板上的黑影则用壁虎一般灵活的游走避开了他的攻击。
黑影见从上方偷袭的计划被识破，再度遁入了电玩城游戏机设备组成的迷宫之中。
监视蜘蛛的画面显示，下方的特战队员听到枪声之后行动速度加快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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