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异能收容中心
海崖异能犯罪者收容中心，一辆防卫军的装甲运输车缓缓从正门驶入。
身着白色防护装甲的收容中心管教员们已经在大楼前等候。
装甲车上下来了一位防卫军的少尉，将一份电子文件传输给了收容中心的接收负责人。
“这次带来的两个是特殊囚犯，务必严加看管。”少尉口头传达了上级的要求。
等收容中心的负责人在电子文件上签名之后，少尉回头打了个手势，装甲运输车的后舱门开启。
一个小队的防卫军士兵下车，戴着异能限制器和手铐的一男一女被他们押着走到收容中心负责人的面前。
旻渊和阿丽塔诺娃彼此对视一眼，双双抬起头望着新建成的收容大楼，蜂窝状整齐排列的蓝色棱形玻璃在阳光下显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教长和毕远胜他们在这里吗？”阿丽塔诺娃喃喃。
“教长应该早就被转移到星舟市了。”旻渊说，“毕远胜他不是去开拓区了吗？”
阿丽塔诺娃恨恨道：“那我们的命运也是去开拓区吗？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估计是挖土，采矿，种植，畜牧，还有手工制品生产之类的吧……”
“为什么你说得这么轻松？”阿丽塔诺娃对旻渊怒目相视，“我才不会配合他们！与其干这些事还不如去死！”
防卫军的少尉厉声呵斥道：“闭嘴！安静一点！”
旻渊给阿丽塔诺娃递了一个“忍耐”的眼神，让她不要在这里招惹防卫军和收容中心的管理人员。
不做无意义的反抗，降低己方在管理人员眼中的存在感，将来才有可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从被羁押在收容中心到审判庭完成判决再到正式流放，中间要经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即便到了这里对他们来说也并不意味着彻底绝望。
对一般的囚徒而言，收容中心的看守几乎不可逾越，但对旻渊这样的空间转移能力者来说，只要限制器颈环出了一点问题，就会成为他逃脱的契机。
“对于邪教分子，我们有特殊的收容手段，绝不会出差错。”收容中心的接收负责人对防卫军的少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说罢，他对身边的人招了招手，后者立刻上前一步向防卫军的少尉行礼：“收容中心看守管教员5700号向您报到，我会严格按照标准履行职责。”
“这是……”少尉听着5700号看守管教员发出的AI电子音，微微诧异。
接收负责人十分自豪地介绍道：“这是最近投入使用的仿生机器人，我们将包括邪教分子在内的所有可能具备精神感染、思维蛊惑能力手段的囚犯交由这些仿生机器人负责。仿生机器人会严格遵守预先设定好的收容中心管理条例，也绝对维护铁穹律法，所以这些思想危险分子在它们手中钻不了任何空子。”
少尉笑了笑：“机器人？可靠吗？”
“您有什么担忧吗？”
“据我在装甲部队服役的经验，越是精密的机械，一旦出了故障就越糟糕。”少尉耸了耸肩。
接收负责人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们有十分规范的定期检修维护程序，并且也也有足够的仿生机器人库存储备，可以满足轮替和补充的需求。”
“总之人交给你们了，我的职责到此结束。”少尉检查了一下电子文件上的签名，心满意足地说道。
“辛苦了，慢走。”
防卫军小队重新乘上装甲车离开，阿丽塔诺娃回头望向正在关闭的收容中心大门，鼓着发肿的脸颊低声咒骂了一句。
“如果我能从这里出去，我要让余哲森和那个臭婊子付出代价。”
旻渊听到了她恶毒的低语，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说的是哪个臭婊子？安全局的那个还是带着他空间转移的那个？”
“都是。”阿丽塔诺娃咬牙切齿。
“他们这会儿应该正高兴着呢，不知道蛇藏能不能躲开追捕。”旻渊说，“不过他那个人只要手里有钱花，完全融入复兴都市也没问题。”
“真是废物，因为一点享受就可以把组织抛在脑后？”
旻渊没有接话，不过他的表情似乎在说他并不完全认同阿丽塔诺娃对蛇藏的评价。
虽然教长们大多数对物质生活没有什么追求，教派的核心成员们也以此为榜样身体力行，但他并没有极端地完全否定铁穹管理局在复兴都市所建立的各种改善生活水平和制造娱乐的场所设施。
旻渊知道阿丽塔诺娃则持有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看法，她虽然为了隐藏身份长期在七岛市最有名的剧院工作，但内心深处却对那些来剧院消费的观众抱有相当的敌意。
“一万个观众里能真正看懂我的表演的人也许都没有十个”，她曾经如此说过。
至于那些订下VIP包厢作为的权贵富豪，更多的只是在装模作样附庸风雅。
旻渊私下里认为阿丽塔诺娃过于情绪化，其实是不适合在剧院这种长期抛头露面与人接触的场所工作潜伏的，他也曾向鹿泓提出过将她召回的意见，但终究未被采纳。
因为鹿泓认为阿丽塔诺娃所潜伏的位置十分重要，作为知名歌剧演员的她有机会接触到上层人物，这将给教派的行动带来极大的情报优势，也容易找到渗透的切入口。
像之前营救符兆海之前，教派对七岛市管理局的渗透就非常成功，不少楔子是通过阿丽塔诺娃这条线暗埋进去的。
只可惜对符兆海的营救失败之后，管理局迅速地进行了内部的调查和肃清，乔纳德的到来也导致整个七岛市管理局的班子彻底换血，过去他们费了很大力气笼络的一些人瞬间就失去了价值。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要怪在余哲森身上，在这一点上旻渊和阿丽塔诺娃是有共识的。
这一次被安全局逮捕之初，两人内心都有过相同程度的痛苦，但痛苦的理由却各自不同。
阿丽塔诺娃的痛苦源于她自认为对克莱尔·海瑟薇的袭击功亏一篑，以及最后被吴小洺带着余哲森穿越而来的那一记重拳严重挫伤了自尊心，她的痛苦更多是源于不甘失败和被愚弄的恼羞成怒。
旻渊的痛苦与之截然不同。
在鹿泓失败被擒之后，他就从弗里德海姆那里得知了余哲森的存在。对于这个被弗里德海姆给了十分高评价的年轻人，他一开始并不怎么在意，至于符兆海和鹿泓的失败，旻渊认为那是两位教长缺了一点运气。
直到和余哲森面对面接触过之后，旻渊才意识到弗里德海姆所给出的那些评价有多么中肯。
“不可匹敌之人”，弗里德海姆是这么说的。
哪怕是多次给予教派沉重打击的安志天，教长都未曾这么评价过。
这样的人竟然不是他们的同志，而是站在管理局那一边的鹰犬，实在太可悲了。
“这里就是你们的监室，作息安排表以及必须遵守的规章条例可以在墙壁嵌入式的电脑上查看。”仿生机器人看守员5700号将旻渊和阿丽塔诺娃带进了一间10平方的上下铺小房间。
“等等，我们俩住在一起？男女不分开吗？”阿丽塔诺娃质疑道。
“根据本收容中心条例，归临教派邪教徒被视为剥夺人权的最底层囚犯。”5700号毫无感情地回答道，“你们在这里没有男女之分，也不和其他一般囚犯一样享受服刑表现评分待遇。”
阿丽塔诺娃愣了一下，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5700号继续说道：“你们将在本收容中心服刑直到审判庭完成判决，在此期间本收容中心会为你们安排和开拓区同等标准的强制劳动，以帮助你们提前学习适应未来的开拓区生活。”
“你说什么？我提前学习适应你妈……你这个蠢驴仿生人……”
“抗议无效。”5700号抬起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打叉的手势，随后不再理会两人，转身离开了监室。
旻渊坐在下铺翘起二郎腿：“你和机器人较什么劲？省省吧。”
“你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从明天开始服从这里的安排，像个奴隶一样干活？”
旻渊反问道：“那么请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不要坐以待毙……”
“靠嘴巴来越狱吗？出去了你能保证自己不再进来？”
“你什么意思啊？”
“来总结一下吧，阿丽塔诺娃同志。”旻渊往床铺上一躺，闭上眼睛说：“你知道你输在了什么地方吗？从上一次失败里你得到的教训是什么？”
“你想对我说教是吗？”阿丽塔诺娃拉下了脸。
“如果你不能自己反省的话，神也救不了你。”旻渊翻了个身背朝着她，“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敢断言你下一次，下下一次，每一次都会失败，你永远也别想战胜你口中的余哲森和臭婊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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