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吞噬光粒子
金国正被余哲森从破裂的装甲中揪了出来。
“哈……”他大口喘着气，望向揪着衣领将自己提起来的白金时代X外骨骼装甲，眼中流露出奇怪之色。
“我见过这具装甲的设计图纸，它不应该出现在世上。”
“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余哲森不想和金国正废话，提着他往金见深所在的那台交换仪器走去。
他把金国正按在了金见深旁边那个空置的容器中，冷冷地威胁道：“从不属于你的身体里滚出去，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金昌源和金世勋。”
“你对我的家谱还真是了解。”金国正淡淡一笑，“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余哲森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自己的变化？自己有什么变化？
“小森……”
后方传来了安何略带惊慌的呼声。
余哲森回过头去，看大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自己。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白金时代X装甲在胸前交汇的金色能源线不知何时变成了血液一般的暗红色。
与此同时，装甲各个部位的表面均出现了金属腐蚀的迹象。
腐蚀正在扩散，暂时还没有危及装甲本身，但照这个速度下去是必然的。
这简直不可思议，刚才在那么激烈的战斗中都毫发无损的装甲居然莫名其妙发生了腐蚀和崩坏。
“你应该是第一次长时间维持这具装甲的存在吧？”金国正的声音悠悠传来。
余哲森怔了怔，确实如金国正所说，在此之前他对装甲的使用都是召唤出来解决一时燃眉之急便立刻解除。
因为时心曾说过使用这具装甲存在代价，穿上这具装甲的他将被夺走“时间”。
“时间”耗尽的那一刻，他们将不得不彼此分离，这是不可逆转的。
余哲森理解的“时间”是白金时代X装甲会无形损耗他的寿命。
他认为这个代价不算不能接受，毕竟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该用就用不必太过顾忌。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余哲森重新把金国正抓了起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只是一种猜测。”金国正平静地回答道，“我曾经在这个地方——这座研究所的中心数据库中发现过一份设计图纸。”
“你说我现在所使用的就是那份图纸上的装甲？”
“对，除了设计图纸还有一份绝密的研发计划。”金国正回忆道，“这具装甲是在旧时代的战争中被提上开发日程的。”
“虽然如此，但它的各方面设计哪怕以如今的技术和眼光来看也是相当超前先进。”
“所以研发计划并未成功，直到战争结束铁穹计划启动，这具装甲都没有被真正地研发出来。”
余哲森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金国正刚才会说“它不应该出现在世上”。
时心也曾在向他介绍时说过，这是“未来的装甲”。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它的，但它的存在是一个悖论。”金国正继续说道，“在错过了扭转战争的机会之后，这具装甲已经没有任何必要被开发出来，而且……”
“它在设计的时候并不具备屏蔽异能这个功效，因为旧时代的人类根本没有觉醒异能。”
“异能是在铁穹时代到来之后才被发现的。”
余哲森松开了手，并不是他想要放开金国正，而是装甲的腐蚀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
金国正的衣领也被装甲表面的腐蚀弄出了焦黑的破洞，为了不伤到金见深的身体，他只能放开金国正。
很快，白金时代X装甲的微电脑也发出了警告，检测到装甲出现大面积损毁。
余哲森无奈解除了装甲。
金国正在交换仪器上坐了起来，脸上重新出现了得意之色。
他的异能已经恢复，但没有急于攻击余哲森，而是饶有兴趣地分享着自己的推测。
“你的身上没有任何光粒子召唤设备，所以我想你的这具装甲应该不是通过正常手段获得的。”
他盯着余哲森的眼睛问道：“你自己也不知道，这具装甲在分解为光粒子之后会被传送回何处吧？”
余哲森哑口无言。
白金时代X装甲的本体究竟存放在何处、由什么人负责保养维护和供能，这些他确实一概不知。
光粒子并不是凭空造物，只是一种对无生命物质瞬间搬运的技术，所以理论上白金时代X装甲一定存在于世界的某处。
“我从韩老板那里了解到，你能够预知未来。”金国正对余哲森说道，“此外，你似乎还能有限度地在暂停的时间中活动，以及通过回溯自身的时间来躲避死亡伤害。”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也曾在你父母的身上看到过相似的东西。”
余哲森和安何都变了脸色。
“你真正的能力恐怕是对时间的掌控吧？”金国正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神情。
“我能想到的关于那具装甲的唯一解释，是你用不可思议的能力将它从未来召唤到了现在。”
“但由于这会在时间上引起悖论，所以无法长久维持。”
余哲森心中十分震撼，他在此之前并未想到这些，但听了金国正的分析却觉得有些道理。
“时间和空间是构成世界不可缺少的两大元素。”金国正盘腿而坐，把目光瞥向昏迷的吴小洺。
“你身上的奇迹似乎已经证明了，拥有优秀基因的异能者能够培育出更加卓越的子嗣。”
“如果你和我的女儿能够把空间和时间两者结合，那会不会创造出比肩神明的新一代呢？”
金国正冲余哲森露出了笑容：“考虑一下吧，我们不是非得做敌人的。无论怎么算，害死你父母的罪名都不该安在我头上。”
“归临教派、铁穹管理局，他们才是你应该仇恨的对象。”
余哲森眼神迷茫了一瞬，但立即恢复清明。
他一把将金国正按倒在交换机器上，扯过遍布线路的金属头罩：“够了，你最好还是清醒一点。”
“从未来也好，从别处也罢，总而言之我随时可以再把那具装甲召唤出来。”
余哲森把交换机器的金属头罩扣在了金国正的脑袋上。
金国正眼中露出凶光，反手抓住了余哲森的手腕：“真的吗？你不妨试试，看看还能不能把装甲召唤出来。”
时心，给他点颜色看看。
余哲森心念一动，想要再度召唤白金时代X装甲临身。
光粒子在他身边聚拢，但这一次数量却稀少得可怜。
数个黑色的旋涡气团出现在他们附近，把为数不多剩下的光粒子都吸了进去。
“虚空连光都可以吞噬，没有光粒子作为媒介，你还想把那玩意儿从未来召唤过来吗？做梦吧！”
金国正扯开金属头罩，一把推开惊讶的余哲森，身形倏然瞬间移动到了安何身后。
他面露狰狞的笑容，双手掌心浮现出两团“虚空”，朝安何的后背拍去。
“不！”余哲森厉声呐喊，发动时间停滞将一切定格冲上前去。
安何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余哲森抱着躲开了金国正的偷袭。
看到余哲森的额头上流下了冷汗，安何明白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匆忙想要用裂域锁定金国正的位置，但金国正的身形再度原地消失。
“上面！”余哲森喊道。
他是通过死亡因果律预测看到了金国正攻击的方向。
金国正通过瞬间移动把自己传送到了天花板上倒立着。
他双手伸过头顶，掌心凝结出两团虚空，同时发动了金见深的异能“悖论空间”。
整个大厅一下子上下倒转，倒立在天花板上的金国正变成了站立，原本站在地面上的余哲森和安何则颠倒了过来，双双摔向金国正。
下方就是两团危险的虚空，金国正笑着等待他们俩自己撞上去。
“能看到自己怎么死的却无力改变，这很无奈对吧？”
“你和神还差了一百步不止啊，真可惜。我原本还期待着能够拥有你和我女儿结合诞下的新一代容器呢。”
安何和余哲森互相拥抱着对方，他们都没有能力在下坠的过程中改变什么。
余哲森想最后吻一下她，安何也配合地伸颈相就。
但他们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有些抓狂的喊声：“现在不是你们俩秀的时候啊！”
一脸愤怒的粉发女孩和他们一样身子倒垂下坠，她伸手分别抓住了余哲森和安何两人的肩膀。
一道十字型空间转移裂缝在下方开启。
金国正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眼睁睁看着吴小洺把两个本该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救走了。
他看向交换仪器，发现本该留在那里的金见深也不见了。
“呵……”金国正的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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