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瞧着她那不服气的俏模样,周少安嘴角微扬,挑着眉毛问:“难不成你就在那坐一晚上?”
若卿倔强地扭过头,就在那坐一晚上又如何?远比与他同睡要好上百倍。
“好吧!你可别反悔啊!”周少安脱了靴子,一只手拄着头,歪在那瞧着她,颇有一种看好戏的劲头。
他盯着窗外,那眼神好似在等着什么。
夜越是深,山上的阴风刮的越是响亮,听着像是女人的哭声。
风透过窗子打在若卿的身上,那风穿透衣衫本该是夏日里该有的清凉舒畅,可若卿却觉得遍体生寒,汗毛孔根根直立。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大着胆子走至窗前,伸手够着窗栓,想要将门关上。
依着若卿的习惯,关窗子总要朝窗外环视一圈。这次,若卿再不敢随便乱看。
然而,不远处的两道淡蓝色的火光,在黑沉沉的天际处尤外的醒目,若卿想看不到,都难!
更可怕的是,那两道火光飘着诡异的舞步,忽快忽慢的正随着风向她飘来。
鬼啊!若卿差点惊叫出声。
身子明显的一抖,双腿仿佛失了力气。若不是抓住了窗棂,她早就栽倒在地了。
“哐当”一下,窗户猛地被关上,若卿迅猛地转过头用背靠住窗子。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许是因为太过害怕,她甚至觉得肺里连进空气都有些费力。
再次抬眸,对上的是周少安带着几分嘲弄的双眸。
“那是鬼火,坟堆里难免会有那玩意儿。那鬼火随风走,依着风的方向,或许会飘到窗外,甚至飘到屋内。”周少安道。
他不解释还好,被他这么一说,再一想周围那些凌乱不堪的白骨,若卿心里如爬了蚂蚁,惊烦不堪。
可即便如此,若卿踉跄两步后,依旧坐回了石凳上。
只时不时的向窗外瞟两眼,只要那两道鬼火别进屋,就好!
越是夜深时,山上的风越是活跃,阴风一阵一阵的,落到若卿耳边的声音,如同女人那带着幽怨的哭声。
此时的周少安眼皮一张一合,他匪里匪气的瞧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他指着房梁上凭空横着的木桩,道:“你知道那个木桩是用来做什么的?”
经他这么一说,原本就觉得那木桩诡异的若卿,忍不住向上瞧了一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头顶上方透着莫名的寒气。
周少安嘴角的坏笑越挑越深,他坐了起来,声音微扬,“那房梁是上吊用的。”
就这么一句话,若卿双眸圆瞪,“嗖”的站了起来,向他的方向靠近了几步,不过几步就忍着停住了。
见此,周少安憋着笑,继续道:“曾经有个女子就是吊死在这个房梁上。”他指了指旁边的石凳,“那个石凳就是她踩过的。”
若卿目露惊恐,脚下不受控的,又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周少安露出个满意的表情,见她依旧倔强的不肯靠近自己,便故意用半阴半阳的语调道:“那女人死的也真是惨,吐着长长的石头,身体在绳子上飘来荡去,飘来荡去”。
若卿的脑子里,登时便涌现了不该出现的画面。
“啊”
随着这声呼喊,某人直接撞进了周少安的怀里,周少安顺势环住她,抚着她的发丝,心道:这你也信!我随便瞎说的!还挺好用!
他将她抱到土炕里面,得意的道:“你就抱着我,睡吧!”
若卿难得的听话,使劲的抱着他。可这般境况,她怎么能睡得着,偏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传来,带着呜咽的呼喊声,那声音幽怨的好似在哭诉,好似在喊:救命救命。
若卿一个劲的往周少安怀里扎,男人一脸的得意,还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好人,竟说了句十分不要脸的话:“别怕!有我在!”
似乎这种被若卿需要的感觉,让他冷了多年的心,感到了一股热气。
此生,她若时时刻刻都如此的黏着他,该有多好!
风呼呼的刮着,若卿的手胡乱的在周少安身上抓蹭着,生怕他撂下自己走人。
男人气血早已涌动。
可他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忍了又忍。
“杜若卿,你手再不老实,我可忍不住了啊!”
话音刚落,就连周少安也清楚的听到,那一声幽怨的呼救声,他坐了起来,准备起身出去瞧上一瞧。
可他还没动,腰部就被死死的扣住,“你去哪?你不要走!”
见此,周少安的坏心眼再次涌了出来,他回过头,笑着道:“怕我走?”
若卿不吱声,只死死的环着他的腰,周少安偏要做出走的架势。
此刻的若卿不管不顾的喊着:“你要走,也得带上我,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虽说是特殊情境下说出的话,周少安却有了被承诺的感觉。
他贪恋着这种感觉,转头对她道:“说你爱我,我就不走了。”
这对若卿来说,似乎有点难,不过,与他要走比起来,到底是容易的多。若卿一咬牙,一闭眼,大声道:“周少安,我爱你!”
周少安嘴角忍不住挑起了好看的弧度,这个笑,不带一丝痞气,甚至带着几分幸福。
“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周少安道。
身后的少女依言道:“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心里却在想:各路神仙,我瞎说的,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说你会嫁给我。”
“我会嫁给你。”
该说的话都说了,周少安本想转身抱她,可他稍一动弹,扣着他腰部的那双手的力度便大了几分。
“我不走!但是你的手得老实点,不然,我真的忍不住!”周少安道。
闻言,若卿扣着他腰部的手慢慢放松,手脱离他腰际后慢慢的撤离,不过那手很快的又抓起他衣袖的一角。
他与她紧贴着,缓缓躺下,若卿一个劲的往他怀里贴,周少安忍的难耐,“杜若卿,别贴的那么紧,我受不了的。”
若卿这才稍微离开他一点,很快就被那飘忽的哭喊声吓的,猛的撞进他怀里。
胸膛再次感受到那道柔软,周少安的血脉快要喷张开来,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若卿开始挣扎,“不行,绝对不行,不要在这儿!”
周少安如恶狼般的眼睛盯着她,咽了口吐沫,“那你帮我。”
若卿一脸茫然,不知那句帮他是什么意思。
就见周少安侧躺着与她相对,他抓着若卿的手放到自己身体的某处,他吻着她,一只手控制着她手的节奏。
良久,他埋在她颈侧,身体绷直,泄了那股子火,一脸轻松的道:“这下,随你怎么抱,都成!”
若卿抱着周少安,眼睛盯着房顶睡意全无,倒是身旁的男人,呼吸渐渐绵长。
他还真能睡的着!他一睡着,若卿便觉得害怕,她推一推他,道:“你别睡!”
周少安带着困意只“嗯”了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瞧了她一眼。
不过须臾,他的呼吸又变的绵长,若卿又推了他。
就这样,若卿一次次的推,他一次次的醒了又睡,竟也熬过了如此漫长的深夜。
天一亮,周少安伸个懒腰,推开了门,没想到,王成急慌慌的前来禀告:“大人,山腰处有个女子被害,京兆府已经来了人。”
想起昨晚那幽怨的哭泣声,周少安登时便朝山腰走去。
若卿紧跟着他。
待看清山腰处的情形,周少安忽的驻足,双手复于胸前,微歪着头瞧着自己的好友纪伯恩,在那忙和。
见到周少安时,纪伯恩也是一怔,讶然的看着他,好似再问:你怎么在这?
待周少安走到身前,他瞧了眼身后的若卿,一脸倦容,眼底还有些乌青。一瞧就是一晚没睡。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用恨不得揍他一顿的语气道:“周怀安,你昨晚在山上住的?”
周少安点头,一笑,那没皮没脸的样子,让人一见就想伸出拳头揍上去,他还大言不惭的道:“睡得不太好,总被人唤醒!”
“缺德!”纪伯恩骂道。不用问,他也能猜出怎么回事。
“谁呢?”周少安扫了一眼已经盖起的尸体。
纪伯恩叹了口气,“秦月娥。”
闻言,身后的若卿瞪大了双眸,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又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上前看看。
不过只走了几步,又停下,终是没有勇气去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只能对着纪伯恩道:“怎么会是她?”
“她背部被捅了一刀,但并未伤及要害,真正要了她命的,是腹中的孩子动了胎气,她因失血过多而亡。”
仔细一瞧,沿路尽是血迹,就连未盖严实而露出的鞋底,也是猩红一片。若卿的心沉了又沉。
秦月娥一死,线索便断了。
见周少安走至一旁,自然的掀开尸体上的绸布。仔细的查看一番,对着王成耳语几句,似乎在吩咐王成做什么事情。
趁着这个间隙,若卿走上前,对着纪伯恩道:“秦月娥是被赵氏所杀,我亲眼见到她带人去了墨居苑,对她好一番威吓。”
闻言,纪伯恩有意避开人群,带着她走上另一条小路,若卿这才发现,放眼望去,竟无一处坟丘。
原来冥山并非处处是坟,只是那周少安故意带她走全是乱葬坑的地方。想到这,若卿心口的气聚成了一团。
纪伯恩停下脚步,“将你那天见到秦月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若卿将那天发生之事,认真讲了一遍后,最后感慨道:“秦月娥一死,好多线索就断了。”
没想到,纪伯恩却满脸希冀,道:“这么说,那本手册,很有可能就是出自秦月娥之手。”
若卿敏感的捕获了关键之处,道:“大人见过那本手册?”
纪伯恩无法否认,却也没正面回答,“记住,你不知道什么手册,更不知道它置于何处,任何人问起你,你都不能说。”
若卿心里清楚,那手册在周少安手里,不过纪伯恩那么说了,凭着姐姐的原因,她对他到底有几分信任,只略略的点点头。
“若兰我自会想办法救。”纪伯恩道,又侧头瞧了瞧周少安,见周少安也在看着自己,转头又对着若卿嘱咐着,“我知道你对周怀安的态度,可手册的事,他那么做,的确是为了你好!”
这话说的若卿有些不服气,她挑高了眉梢,语中带着怨气,“周少安就是个小人,他心狠手毒,我父亲,我姐姐,哪一个没有受过他的酷刑!我恨透了他!”
这话一出,纪伯恩有点懵,别的暂且不说,这杜若兰什么时候受过酷刑了?他周少安不为别的,就凭他纪伯恩,他也万不会动杜若兰一个手指头。
他好笑的看着若卿,“周怀安,他自己说的?”
若卿点点头,“我问过他,他不否认。”
纪伯恩嘴角露出一丝好笑,心头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反正他周怀安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彻彻底底当个坏人更好。
于是,他高昂着语调,仿佛是故意要某人听到,“没错!周怀安就是缺德!坏人一个!”
果然,这话被周少安听到后,向他们的方向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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