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奶奶希望你们在一起
小姑娘坐在门口,下巴抵在膝盖上万分无聊。
看着面前的大鹅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怕它,明明抓住它的脖子就能轮起来。
她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觉得诧异,谁家小女孩这么暴力,竟然想着‘欺负’大鹅。
不过她小时候还经常追着鹅跑呢,那时候把家里仅有的三只鹅逼得都会飞了。
偏偏此时还有着不开眼的公鸡跑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被单薇用小石头子丢走了。
“真无聊”,她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嚼着口香糖回到卧室的床上看电子版的心理学入门教程去了。
今天穿了一条比较薄的裤子,两腿间突然流出温热还有黏稠感的液体。
小姑娘暗觉不妙,一拍脑袋才发觉是自己的那个来了。
可惜了今天穿着的白裤子,可惜染了一片红。
她赶紧拿着两件换洗的衣物跑到厕所,还顺便拿了一片七度空间。
换好东西她看着带血的裤子有些发愁,算了还是先用水泡着再放些洗衣液吧。
转过身来她觉得不妥,又放了一点血迹清洗剂。
这下万无一失了,小姑娘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明天早上再洗,然后下午就干了。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小腹中却不怎么疼痛。
说起来她也好幸运,是传说中那种来大姨妈不疼的那种体质。
第一人称来嘞:
那是炎炎夏日的某个午后,天朗气清、阳光和煦,时不时地还有着阵阵凉风。
我合上书籍刚从书店出来,哼着小曲,踱着小碎步悠哉游哉地走着,心想着又是美丽而扎实的一天啊。
因为家里很穷没有书来看,我便经常来书店看书。
老板也没有敢我,一来是为了客流量嘛,二来他也不好意思地在大庭广众下赶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
就要快出小镇时突然感觉有一股热流,内裤莫名的湿了。
我暗道不妙,心想应该不会是小便失禁了吧。
赶紧跑到附近的一间公共厕所来处理一下。
岂料,我脱下裤子才又是一个悲剧的开始,那不是尿,是血啊!
我崩溃地想要大哭,心想着世界这么美丽,自己的时日却不多了,可我还想活着啊!
为了不让家人替我担心,我用清水洗了把脸强行咧起了微笑,就算要离开也要很开心。
毕竟书上说了难过一天也是一天,伤心一天也是一天,何尝不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呢。
一想到书,我开朗地笑了,眼底里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为了避免旁人异样的眼光,我用上衣的衣袖绑在了腰间当围裙来遮住自己带有血渍的臀部。
刚出厕所正巧碰到了刘兰,她拿着一兜子烧烤边走边吃。
那时候我12岁,和她并不怎么熟悉,平日里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见到同学了我们两个说了两句话,可这时来了一阵强风。
因为夏天的衣服都比较薄嘛,所以来一阵稍微大那么一点的风就能吹动它。
正是这点小风,刘兰不小心看到了我的裤子,“你裤子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我就要哭,眼睛里的泪水呼之欲出,鼻子酸酸的。
刘兰像个小大人似的,此时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这叫‘初潮’,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没我的表现好呢,在家里崩溃的大哭还以为要死了呢。
我听着她的讲解后愣了愣神,嘴角微微扬起,“也就是说我不用死了?”
音调有些高,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没想到平日里一直在教室偏僻角落的我声音这么大。
后来她带我去了附近的超市教会我怎么用,还把手里的烧烤分我一些。
平日里我对她也有些了解,那个时候的刘兰把手中的食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天傍晚她搂着我的肩膀说我们是好闺蜜,有好吃的能一起分享。
当然,快乐也是。
从此以后,我们形影不离。
此生有你,是幸运,遇见你,是温柔。
傍晚时分,奶奶拖着沉重的身子回来了。
还顺便给单薇一个号称‘解不开’的铁家伙,说要是能把组成它的零件分离就送给她一个好东西。
小姑娘对于奶奶口中‘的好东西’很是好奇,可是奶奶就是不松口告诉她,口风很严。
睡觉前她看着手中的铁家伙眉毛竖起,犯起了愁。
翌日清晨,单薇出门散步,口袋中还装了个奶奶昨天给她的铁家伙。
走过柳树下她看到了一帮同村的小孩在那里活泥巴玩着过家家。
她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挑挑眉故意把东西漏了出来。
一行小孩抬起头看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薇薇姐早上好啊,吃了没?”
果然,国人打招呼都喜欢问吃了吗您。
她微微扬起下巴,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家伙便直接拿了出来,“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只有聪明的小孩才能打开。”
“真的只有聪明的小孩才能打开吗?”其中一个小孩质疑道。
“当然了”,单薇肯定地告诉他们:“连我都没打开呢!”
“哇,听大人说薇薇姐考上了t大呢” 一个小孩惊呼道。
和他们扯了半天皮单薇把东西留在了这里,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们不能拆开它。
得到了一帮小孩肯定地回答后她转身就走,脚步很丝滑,绝不拖泥带水。
笑得像个小狐狸。
早就听过一个段子,如果你有打不开的类似九连环的玩具,你就告诉一个小孩千万不能把他打开。
一众小孩看到单薇远走,开始研究起了铁疙瘩,并开起了‘国家大会’。
果然到了下午一帮小孩就可怜巴巴地找了上来,说是把东西弄坏了。
看到平日里可爱的小孩们单薇就忍不住想要逗他们,她板着一张脸,口吻平淡,“那你想要怎么赔我呢?”
一帮小孩始终不敢同她对视,缓了好几秒才有人弱弱地说道:“那我请你吃辣条?”
单薇低下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声音冰冷:“我这好几十的东西你想用一包辣条就了事?”
这下子一帮小孩更加没办法了,他们的零花钱加一起也没有20块啊。
小姑娘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举动,深知自己要懂得适可而止,她可不想听见小孩哭,虽然还挺有意思的。
单微笑了,声音很清脆,像是山间的百灵鸟一样。
她挺了挺自己小小的胸脯,装出小大人的模样摸了摸刚刚搭话小男孩的头。
“姐姐刚刚在逗你们啊,这个东西没事的我一会儿就能拼上。”
其实她哪里能拼上,这不过是不想让孩子们有愧疚而说出的善意谎言。
但她又何尝不是利用了他们呢。
一帮小孩抬起了头,一脸惊喜地问她这是不是真的。
得到单薇的肯定后他们喜出望外地跑走了。
落日余晖绽放,云彩好像买了皮肤一样。
“奶奶我把这个东西打开了”,小姑娘把铁疙瘩放在桌子上,一脸笑意地问:“那个好东西是什么啊。”
奶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了那东西,显然不相信能这么快就被解开了。
反复确认无误后奶奶从兜口里摸出两枚白色的胸针。
单薇一脸懵懂地看着她,心里突然一凉,自己期盼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就是这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物件。
奶奶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开口解释道:“这就是我比赛的奖品。”
“我希望这两枚胸针能让你亲手送给伊歌,结婚那天戴着她。”
“前几天我去医院看了身体不是很健康,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了,还能不能看到你们结婚那天都很难说啊。”她叹了口气。
“奶奶希望你们在一起。”
奶奶越说越难过,小姑娘都快流出眼泪来了,心脏好像被抽了几下。
“不会的,我奶奶会长命百岁的是吧。”
……
夜晚单薇梦到了奶奶在客厅去世的场景。
梦里还是这间房子,走进大院还能从缝隙中看到长满野草的隔壁。
村子也还是村子,奔流不息的小河,蓊蓊郁郁的柳树,街边嬉戏打闹的孩童,一望无际的麦田……
她在梦中走过了整个村子,像是个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回到故土。
踏入那片熟悉的台阶,鸡鸭鹅还在,充满了活力。
微风不燥,吹拂着她的衣摆在空中招摇。
当梦中的她走进客厅看到奶奶躺在了地上。
奶奶还是奶奶,只不过没了呼吸没了体温,不能睁眼不会说话而已。
她在梦中抱着奶奶大哭,无论怎么摇奶奶她都不会醒来。
此时现实中的她满脸泪水,打湿了枕头。却醒不来。
奶奶就是奶奶,只不过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她抽泣着,伴随着现实中一起。
醒来后发现自己却睁不开眼睛,原来是被昨日里泪水糊上了眼眸。
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她发现自己好像刚刚哭过一样。
真是个糟糕的梦,单薇这样想,随后趴在了床上期望自己再睡一会儿好忘记这个糟糕的事情。
同一时刻,奶奶在外屋在熬粥,用着农村老式大锅烧柴火的那种。
此时时间是五点。
早饭过后小姑娘很勤快地帮奶奶做家务,和她谈心。
国庆这些天来一往如此,而伊歌也一直没有消息。
假期第五天,清晨。
近处看东西很清晰,顺目远眺有薄薄的一层雾,令人看得不真切。
奶奶会酿酒,她装了一些准备带去学校同伊歌喝。
她很懂事地知道对方忙,只有在学校才能经常见到。
可是,再忙也要给她个消息啊。
单薇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医院找到了匹配的心脏,时间紧迫,换心。
倘诺不换,多则三年,短则数月伊歌就会驾鹤西去。
目前他眼前经常发黑,脑袋晕眩,这就是前兆。
可是,再合适再匹配的心也会对新的身体产生排斥啊。
前几天在远海的一片大陆上伊歌淡淡一笑,生死纵容。手术风险固然很高,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单薇。
也不知道我离开后,小姑娘会不会流泪。
他这样想着,心头落泪。
他问大夫,心脏移植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回答是95%
车到山前必有路,此时唯一的出路就是信赖医生。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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