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周承寅配合的扯开领口，言不尽意：“嗯，有点”。
卿清握着手中的文件扇了几下，“是吧，就是比昨天热”。
怕他提起刚才的糗事，卿清打开文件，意思明显，“我要准备工作了”。
周承寅眉眼上扬，挟着笑回到办公桌。
办公室里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两人莫名的很相融。下午办公室里除了助理来过一次，期间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周承寅也没出去。
办公室里除了敲击键盘的轻音，就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的碎音，两种音量结合碰撞。
周承寅会不自觉的往沙发那边看，女孩低头认真思考的模样，或坐在沙发小憩的样子，他皆未想过。
卿清睨了眼时间，她还剩最后一句话。
叩叩——
“老承，我进来了”。
徐里言拎着一袋六枚装的纸杯蛋糕推门进来，他径直走向沙发，将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卿清面前。
周承寅按下关机键，掌心合上电脑，大步走过去。
徐里言埋怨：“老承，你怎么就知道让人给你干活”？
周承寅：“不也是在跟你工作吗”？
徐里言呵呵笑了下：“你这人，我说不过你”。
卿清合上笔帽，实在不愿其他人误会周承寅：“不是周承寅给我安排的，是我自愿的”。
周承寅抢先一步，跨坐在卿清旁边的位置。
徐里言看了眼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周承寅，只好后退坐在两人对面，“卿清，我们上次见过面的”。
徐里言忽然的亲近让她有些不适，她不知所以的说：“我记得”。
“这小丫头跟她哥一样厉害，卿清，今天多亏你接了米老头电话”，徐里言添上几分严肃：“否则明年米国展给我们的展位定是国内其他公司挑剩下的”。
突如其来的夸赏，卿清困惑不已，她只是尽她所能接了个电话而已。
“这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接了一个电话而已，和主办方也没说几句话”。
徐里言竖起大拇指：“这就是厉害的地方。我和老承当年亲自拜访不说，在米国待了接近五天才谈妥，结果只给我们十个犄角旮旯的展位，而你接了一通电话，给了二十个”。
徐里言越说越激动，卿清觉得他太过夸张，一通电话哪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她想了想：“应该是公司整体实力雄厚，所以那边想合作”。
徐里言伸出食指摆了摆否认掉她的说法，“如果这是其他国家的主办方，我就信了。可米老头他不是，他吧，衡量的和其他主办方截然不同。他早年痛失爱妻，之后性情大变，对于没有婚姻的合作方，他都放后考虑”。说到这，徐里言也觉得很荒唐至极，叹了口气：“知道这个想法时，我和老承毫无头绪，认为荒谬不可理喻，气的我俩喝了几晚的酒。关键不是能力比别人差，而是输在没有妻子”。
卿清哑然失笑，这世间还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吧”？
周承寅：“很爱吧”。
徐里言颇为激动：“能不爱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对面的两人，“莫非米老头不会以为卿清是你的……”，他在试探的边缘疯狂晃了下，见周承寅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他娓娓道来：“是你的女朋友吧”？
卿清眼睛颤了颤，误会她是周承寅女朋友吗？
对一个没有肯定答案的玩笑话，她心里那点波澜却被搅的天翻地覆。
周承寅不置一词，眉毛略微挑了下。
徐里言挪到周承寅身旁，难以置信的问：“米老头真的以为卿清是你女朋友啊”？
“嗯”。
依照周承寅的性格他是不会容忍被别人误会，哪怕是朋友关系他也撇的很清，更何况现在是爱人关系。
徐里言追问：“你没解释吗”？
“解释了”。
“米老头怎么说”？
周承寅语气无辜：“他不信，他坚信卿清是我女朋友”。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周承寅在同好友介绍他们的关系“卿清是我女朋友”。
知道是个误会，卿清还是忍不住陷入。
徐里言嘲讽一笑：“这不像你啊，老承”？
周承寅没理会徐里言，眸子布上卿清未曾见过的庄严：“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她想说，她愿意牵扯进来。
她想说，如果玩笑话变成事实，她也愿意。
一颗心提起又跌落，卿清指甲陷入掌心，故作镇定，“不怪你，电话是……是我接的”。
徐里言端起蛋糕，转移话风：“来来，吃蛋糕”，他端在卿清面前：“卿清，先挑”。
刚才看到蛋糕那刻，勾起了她的食欲，她想吃，又不太好意思拿。卿清挑了个布朗尼蛋糕，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享受甜品。
徐里言：“来吧，承哥，来个”？
周承寅从他手中接过，修长的手臂划到茶几中央，指腹将装蛋糕的纸盒拉进，撑开，而后将剩余的五个蛋糕全部放进盒子里。
徐里言搞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疑惑：“我还没吃呢”？
“不是膜拜功臣吗”？周承寅提着袋子，诘问：“你是吗”？
“老承，你行”，徐里言歪头指着他，语气带着不满。
周承寅瞥了眼卿清手中的蛋糕，还有两口就吃完了。他折回办公桌，将电脑放进公文包，“为了表达你没吃到蛋糕的歉意，海城展我亲自去”。
“你早说啊，你要是之前告诉我说你去，别说捧心的甜品，整个南城的甜品，我都可以买来”，徐里言夸下海口。
周承寅拍了下他右肩讪笑：“是吗？那周一再买一份送来”。
“别说一份，两份我也买”。
“一份就行”。
“卿清翻译好的文件带给体育组组长，我先走一步”。
徐里言躬身拿起文件，随意翻开看了下，忍不住夸赞：“卿清，这英文写的跟你有的一拼，字如其人啊”。
卿清被他一通夸搞得坐立难安，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周承寅扫了眼她窘促的神态，提起茶几上装蛋糕的袋子：“卿清，送你回去”。
“好”，卿清提起包跟在周承寅身后，他不让徐里言吃的蛋糕是要带给谁吗？现在时间尚早，他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一堆疑问接踵而来。
他们走出办公室，员工们开始热血沸腾的讨论，正好逮住来送文件的徐里言。
“徐总，这是周总女朋友吗？”
“周总还提着蛋糕，好绅士一男友”。
徐里言朝门口的方向探了眼，如实道：“徐总也不知道”！。
“从没见到周总带女生在他办公室待一天啊，中午还陪着，你看现在才几点，周总平时走的最晚了”。
徐里言思忖了下，警告：“行了，你们八卦八卦就行，可别传进周总耳朵”。
“徐总，所以是不是”？
“你们觉得呢”？
“是”。
徐里言做出嘘的手势：“低调嗑真人cp”。
“懂”。
“……”
上车前，周承寅眼眸下垂，卿清顺势看过去。
两人的视线均落在蛋糕上，卿清心里闪过悸动的想法，这蛋糕莫非是给自己的？但随后她给否认掉了，她不想持有任何侥幸的幻想。
周承寅见她无动于衷，抬手递到她手边，漆黑的瞳仁动了动，示意她接过去。
卿清拇指指向自己，不确定的问：“这是给我的”？
“不然给谁呢”？
卿清从他手中接过纸盒子，纵使她已经很小心翼翼，接过手柄时，指尖还是碰到了周承寅的指尖。他的指尖带着薄荷的清凉，凉凉的没有温度。
卿清紧紧攥着手柄藏在身后，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局促紧张，“我也不知道”。
周承寅语气温润道：“笨不笨”？
这话从他嘴中说出，没有任何嘲讽叱责的意味，似乎带着点宠溺的萌牙，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又好似情侣之间的昵称，想到这，卿清耳畔一热：“不笨的”。
周承寅打开后座把公文包放进去，而后打开副驾驶，手肘搭在车门上，卿清在他的凝视下坐进副驾。
等卿清坐好，周承寅俯身，右手撑在后门上，低声低气道：“有一点”。
他的声音清沉挟着点暗哑，磁性又蛊惑，卿清沉浸在他的嗓音里，一时之间忘记了反驳。
这一路上一直在单曲循环海绵宝宝。
卿清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不舍从两人的小世界抽离，直到车子驶进林苑，她换上了另一种心情。
她不确定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这么相处，能不能再频繁见面，一切都是未知的。
车子停在楼下，卿清犹豫了下：“谢谢你……送我回来”。
“顺路”。
卿清指尖抠了下安全带，鼓起勇气问：“要不要来我家吃完晚饭再回去”？
“不了”。
明明已经做好了拒绝的打算，耳朵听到的那刻，还是无法避免失落。
周承寅：“晚点要见客户”。
“这样啊”，卿清补了一句：“那下次来”。
周承寅点了点头。
卿清慢吞吞解开安全带，很不舍得看向他：“那我上去了，开车注意安全”。
“好”。
卿清从车上下来后，周承寅打开车窗。
她走了几步又回来，站在车窗前，深深吸了口气，嗫诺的开口：“周承寅我可以每天给你发微信吗”？
周承寅摩挲方向盘的指尖顿住，目不转睛的盯着隔着车门的小姑娘。
卿清心乱如麻，那点隐藏的心思好像真的要破口而出，她急的解释：“就是有的时候碰到专业知识不会……可以……可以给你发微信吗？”
担心这个理由没有充足的说服力，她又忙不迭的补充：“我问我哥，他总批评我”。
周承寅看着屏气凝神的小姑娘，像是犯错的孩子在祈求原谅，又像是告白失败的姑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胸口像是被硬石砸了一下，微痛的感觉在那刻席卷全身。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又哑了几分：“可以的”。
卿清难掩欣喜，抬起右手晃了下，说了句“拜拜”，落荒而逃。
时间静止不动，周承寅的瞳仁里只有小姑娘奔跑的背影。
回到房间的卿清，第一时间冲进卧室窗台，一楼的车子微微一动，而后慢慢消失于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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