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朝时有点懵的眨眼：？
我哪有？
“行。”周起眼皮松闲地一闭，淡淡：“之前不是说想我考第一，明天我要是考了第一，就给你放几天假。”
朝时眼睛亮了，瞬间把他刚刚的话抛到脑后：“真的吗，那你要是没考到呢？”
周起对这种质疑有点儿不爽，吸腮帮：“你能进步五名，也是一样。”
“那还是你考第一吧。”
她握拳对他，向下一顶：“加油！”
周起唇角一勾，被她逗乐，哼笑一声：“转回去，上课了。”
成绩全部出来，是三天后。
许多人挤到光荣榜前去看，年纪前五十名回被打印出来立在高中部大门口，方便过路人观摩。
朝时没凑上前就听到了三两人在聊：“这次年级第一居然不是余悦，她都蝉联几次了。”
“高二蝉联一年吧。”
“周起，一班那个？”
“不然那还能有哪个，咱高三还有第二个周起？”
余悦就站在旁边，谈论的人只知道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朝时心想原来大学霸也是要看榜的，看自己在第一位一定很骄傲吧，不过听起来，还真让周起超了，难怪会站这么久。
他说考第一，就真的考了第一。
之前朝时只知道他厉害，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拽。
如果是她，她也拽。
观摩的人走了，朝时凑上去，看见周起的名字排在第一，紧跟着余悦，下面好多都是他们班的，朝时现在成绩在五十名开外，没资格进光荣榜。
离得近，朝时想跟余悦打招呼，才发现她看的是高二的榜，目光也不在前排，而是二十名左右的位置。朝时看过去，发现没有认识的人。
朝时走过去：“余悦，你在看谁啊？”
余悦回过神：“没，一个同学，休学晚了一届。”
“哦。”
余悦向来话少，没再多聊，朝时心情很好，一口气跑上楼，班里成绩放的晚，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周起。
到班的时候，正好在放成绩。
朝时蹦跶过去，讨好地对他笑：“恭喜你。”
一路跑上来，还张嘴呵着气。
周起眉尾上扬，坦然接受：“谢谢。”
朝时长睫翘着，得意又不不太敢确认，小心翼翼地问：“这周能不默单词了吗？”
周起神色松散，懒懒地：“可以。”
“真的！”
大赦天下，不过如此。
周起手搭后颈，身体往后仰，从嗓子里“嗯”了声。
十分难得地又补了两个字，回答她：“真的。”
朝时的兴奋抑制不住，抿唇憋着，抿唇的时候，也有两个梨涡，一个深一个浅。
实在不知道怎么平复这种舒爽，朝时于是决定夸夸周起，感谢他给自己放假：“你太厉害了！”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声音比平时更加清脆，周起不看她，眼尾的弧度却深起来。
还真是，特别好哄。
朝时两手缩在校服袖子里，抵桌沿趴桌子上，偏头仰望他，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考第一了哎！”
“你晚上回家之后是不是还要学习很久？”
反正余悦好像是这样。
这么回想起来，周起看起来散漫，其实是个挺自律的人，每天早上都来的很早，晚上应该也不会玩太晚？
周起偏头，明显有点不耐：“吵。”
只有一个字音。
话虽这样说，但却不像让她闭嘴的意思。
“噢。”
朝时则没有再吵他，老老实实坐回去准备午自习。
嘿嘿，明天不用默单词！
不用默单词，代表她可以晚起一会，故而可得：可以晚睡。
关上灯以后，朝时趴在被窝里，打开手机，在掌上书城用话费买了一部网络小说。
自从小说被没收，她就发现了还有网络小说这种东西，两块钱一本，她蒙在被子里，不用打手电，谁也发现不了。
早上。入秋之后，早上的温度低起来，六点就上早自习，需要穿厚外套才能出门，一直到学校，朝时都很没精神，眼睛耷着。
按照正常时间到班，班里已经快坐满了，朝时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她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打了个哈欠，继续没精神。
周起自然看出来：“晚上熬夜了？”
朝时心跳漏了一拍，心虚起来。
昨天晚上确实因为太兴奋，想起来看时间的时候，已经一点了。
她想撒谎说没有，被周起快速堵回去，好像瞅准了她要反驳：“看你那黑眼圈。”
周起：“以后不许看小说。”
这人天天逼她背单词背书，朝时对他莫名有点怕。
气势软弱，小声：“哦。”
她又觉得不能太惯着他：“那你也不许打游戏。”
周起眉毛挑了挑。
笑了下：“你还想管我？”
“行，那就，”周起十分玩味地挑右眉，瞥她：“一起努力？”
揶揄至极。
朝时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干脆不理，一扭头低下去老实翻书。
她皮肤本就白，脸颊皮肤薄，不热的时候，也透着点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就像是害羞了。
那天过后，朝时还真没有再看小说，并不是因为周起说了她，开学第一月还好，国庆过后明显学习任务变重，晚自习下课写作业都能过十二点，只想睡觉，根本没空去看什么小说。
班里学生氛围也是，下课聊天的人少了一大半，压力之下，越来越多的学生进入压抑的学习中，许多时候，下课也没什么人讲话。
这种氛围，以前朝时没体会过。
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压力。
自然话也少了。
这天下午自习，班里鸦雀无声，朝时在算一道题，怎么算都不对，沉思起来，下意识咬笔帽。
笔帽松动，被她咬得咔哒作响，但是思考得认真，没有注意到。
笔帽响声不大，只惊动旁边的周起，黄昏里，他们的位置靠窗，逆着光，朝时认真地咬着笔，睫毛轻轻颤动。
眼眸半垂，遮住一半瞳孔，露出来的部分，依然泛着光，清澈见底，毫无保留地闪烁着点点星光。
周起的题做不下去了。
朝时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寂静里，对面有班级传来吵闹声，许多人被吸引过去看，好像哪个学生跟朱洪起呛起来了，许多人趴窗户边看热闹，议论纷纷。
朝时一下就被吸引，心想这谁啊，牛啊，跟朱洪起对着吵，隔着走廊，都能听见朱洪起咆哮，被气得不轻。
难得，今天有热闹能看，朝时最近快被憋疯了。
坐不住了，抻脖子往外瞅，被人托后脑勺按回来。
这姑娘是真容易被分心，周起手没松开她，下巴一抬，眼睛往书上指：“学你的习。”
朝时被按着，不敢动了。
严子越正坐对面，惊诧地看着他们俩，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周起的手，哽住了。
朝时发现的时候，他还盯着自己，感觉奇怪：“怎么了？”
严子越：“呃……”
周起扫他一眼，缓缓把手收回去。
严子越像是才回过神来：“没事没事。”
震惊又古怪地眨了几下眼，偷偷瞄周起，周起不耐烦地瞥他，才收回去。
朝时歪头，真是莫名其妙。
她问周起：“我脸上有东西？”
周起：“没有。”
“那他看我干什么？”
“他闲的。”
“……好吧，是挺闲。”
事实证明，幸好她被周起按回来了，齐静就站门口，抻头看热闹的全被逮到了，多罚了一倍作业。
—
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是蔡宏的课，蔡宏晚上是要讲课的，但后半节课他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让课代表陈泉默单词。
他们默单词不是听写，是一张打印出来的表格，第一竖排是翻译，后面一排默写英文。
月考的时候朝时数学退步了不少，最近一直在恶补，加上一周没被看着默单词，把这个落下了，许多她都想不起来。
时间要到了，要收单词纸了，朝时有点着急，最后几个明明会的，反而忘了。
陈泉忽然推了一张纸过来，小声：“快抄。”
朝时大脑是懵的，下意识就看过去，抄了最后的三个单词，然后单词纸被陈泉收走。
同一时间，下课铃响了，晚自习结束。
朝时忽然如释重负，蔡老头有毛病，默单词设了百分比，正确比例低于80要敲手心，多一个敲一下。
想想他那细竹竿，朝时都有点手心疼。
躲过一劫，无比庆幸。
笑嘻嘻地小声跟陈泉道谢：“谢谢你。”
陈泉也对她笑：“不客气。”
朝时把笔帽盖上，一回头，看见周起正直直盯着她。
舌尖顶着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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