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拜师
夜黑得很快,月明星稀,小破庙升起篝火,薄雾般的月色从已经烂的形如摆设的窗户轻而易举透过,给二人笼上一层柔和的光。
秋日除了会给万物带来寂寥枯,还会带来丰收,是硕果累累的季节。
少年捡柴火顺带摘了很多野果,他拿出来的时候,叶寻端早就把身上满是血渍的衣裳换了,看着冰冷冷的野果总觉得缺了什么,得到少年说他们现在在曦楼的最外围,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危险,反正身上的伤好了,自告奋勇出去捕了几只野味。
现在架在篝火上的两只去毛全兔肉,皮已经烤得焦香,冒着令人食欲大增的油光,有油滴落,时不时发出滋滋几声。
光是看着就食欲大增。
叶寻端看着篝火的焰苗缠绕月光跳动,给兔肉翻了一面,想起什么似的,转眼瞅了眼少年,问道:“在下叶寻端,忘了问你叫什么呢。”
少年揣着野果眼巴巴望着已经能闻到香味烤兔,咽了口口水,问到名字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道:“千月白。”
千月白?
叶寻端认真思索,彻底放弃在偏主线的情节里找线索,一点印象都没。
和曦楼一样,系统所给的数据压根没提起过这个人。
这剧情到底偏哪里去了?
还有,他真的是药修?
药修炼药,丹药于所炼者同出本源,凭丹药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可以判断是谁所炼。
思至此,叶寻端立刻转头猛咳几声,在少年抬眸之时,他装作异常难耐的表情,道:“我总觉得内伤还没好。”
榭宴看出来叶寻端是想刺探自己,但这夸张的表情着实让他无语,装太过了。
他现在怀疑这傻鸟真的是他教出来的?
面上不显,榭宴像一个入世不深的小白,没有带思考的瞬间从空间戒指掏出好几瓶白瓷药瓶,很好的展现了作为一个药修的关怀。
“我以前炼过很多药。”边说边一股脑塞到叶寻端手里,“调养疏通经脉,补气血,滋养的,你先拿着吧。”
叶寻端眼看着手上被塞满的白瓷瓶错愕,这么多?这药修这被保护得太好了吧?
虽说药修是大义大爱的人,但这世道对于药修来说并不太好,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各大门派得到药修的消息,拉拢不成使出的阴招不在少数,药修自保能力又不强,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成为药修的原因之一。
转而想起少年是与世隔绝的曦楼之人,一切又能得到解释。
叶寻端分出内力查探白瓷瓶内的丹药气息,确实和面前的人同出本源,意思一下收了瓶,剩下推回去,人家炼药也不容易,道声谢。
剩下对少年的疑虑在确定对方是药修的时候打消了,反正就算出事,药修又不可能打得过一个道修。
榭宴垂眸看着被退回来的丹药,藏在黑暗的眼中闪过晦涩,他故意掏出那么多,竟然没全收?
“对了,你师承何处?”叶寻端唠家常似的随意问道,看他的样子,年纪轻轻就能炼出那么多的丹药,不像是散修,肯定是有师父指导。
电石火光间,榭宴在叶寻端看不到的地方,眸光流转,随即动作猛地顿住,好似突然被刺到不美好的回忆,再次抬头,眼里的光霍然暗淡。
叶寻端见此,知道说错话,准备扯开话题,弯身在少年手里抓了颗小野果,猛地塞嘴里一咬,汁水爆开溢满口腔的那一刻,整张脸紧紧皱成一团。
“好酸。”叶寻端苦着脸咽下嘴里那口,出声活跃气氛,“少年你不会挑果子啊。”
榭宴没什么反应。
呵,就是会挑才挑最酸的。
空气寂了许久,篝火橙黄的光,温暖着一方小破庙。
烤得兔肉越来越香,调动坐着的人味蕾,应该熟了,叶寻端率先打破静沉沉,拿起插有烤兔子的粗树枝,先递给少年,扬脸笑道:“吃吧,没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
榭宴盯着他的笑有片刻恨得咬牙,为什么叶寻端能不把弑师放在心上,能看起来把一切忘的那么干净?莫非也是吃一顿就解决了吗?
不过一会,他就收回视线,接过兔肉,眼睛泛起水雾,“我师父以前也给我烤过兔肉。”
叶寻端刚拿起自己的肉啃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回味焦香绕齿的酥爽,听他的话差点手抖把肉掉了,连吃个烤肉又能触到少年的伤心事?
为什么烤之前少年没表现出难过的感觉,害,算了不怪他,都怪自己乱讲话,在前面提到少年师父,应该食不言寝不语的。
那这烤兔肉吃还是不吃?
早知道他就不抓兔子了!
榭宴愣愣望着烤兔肉,像是透过这个看另一个人,不自觉喃言:“我的师父他很好很好,但是他永远离我而去了……”
听少年语气他师父八成是亡了。
他师父又是谁?叶寻端什么都不知道望天扶额,系统的数据还是没提到相关的世外高人大药修。
垃圾系统。
他现在怀疑到底是剧情偏了,还是出现bug系统甩锅!
还有,少年你知不知道你是药修,是块香饽饽,对人一点都不设防不怕被人卖掉吗?
叶寻端一脸怅惘。
榭宴缓缓吐露心事,分神观察对面人的情绪,还是没勾起对方一点回忆,没有流露出丝毫愧疚。
呵,这人真的就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心里面对叶寻端的恨意又在翻滚,眼尾染上层绯红,在对方意识到不对劲之前赶紧压下去,不行,不能就这样杀了,太便宜了,不是喜欢名吗?我要你身败名裂,定让你千百倍偿还我所受的一切。
叶寻端没察觉一丝一毫榭宴的恨,看到少年眼尾红了,以为对方在按耐想哭的情绪,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哭出来吧,痛痛快快哭一场。”
有时候,发泄是调解情绪的最好办法。
“你师父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叶寻端说完,实在是忍不住偷摸摸地啃了一小口兔肉,太香了!
榭宴转头泪眼婆娑望着叶寻端,怎么还没说要拉拢自己的话?还在装?
叶寻端咀嚼的动作兀然顿住,被看得不自在,这个场景自顾自的吃确实不太好,哄小孩子真麻烦。
“你可以好好规划一下未来。”叶寻端没有安慰人的经验,说出来的话干巴巴的,真的好头疼。
“你可以当我师父吗?”榭宴不知道叶寻端在打什么算盘,完全没往自己预计的方向走,开门见山给他下套。
榭宴还找到理由真诚的夸道:“你受伤那么严重,一下子就好了,肯定很强,还给我吃烤肉。”
叶寻端脑子顷刻蹦出:带孩子!哒咩的想法。
少年,你只看到我的伤一下子就好了,这背后可不是这样的!是系统生怕我死了没人给它打工,是资本主义对底层劳动者的剥削压榨啊!!
“月白啊,你也知道我不是曦楼的人,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的。”叶寻端起老父亲的心,规劝道。
这少年一看就被保护得太好心智不成熟的样子,叶寻端不可能在曦楼苟着坐以待毙等个十年楼开,肯定要去寻找其他出楼的办法的。
本来是想依靠下曦楼本地人,但也仅仅局限于让对方当导游啊,虽然说利用完就丢是不太好。
榭宴察觉到对方的抗拒,只觉得在玩欲擒故纵,他就不信叶寻端能抵挡一个可以对他修行大有帮助的药修。
“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的,反正我现在在曦楼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榭宴眼眶湿漉漉的。
叶寻端被少年可怜兮兮小鹿眼看得不自在,头更疼了,“而且我对药修没有帮助,实在是无法胜任啊。”
“师父临终前留了很多药修秘籍。”榭宴缓了缓,又说:“道修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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