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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祁楚番外十一】我昨晚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第章


因为爱人和哥哥分别在开拓国内外的事业,  钟雪尽乐的清闲,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养了一只棕色缅因猫和白色布偶猫。

        缅因猫和布偶猫都是公的,但酷爱厮混在一起舔毛,  而且特别喜欢亲近祁轻筠,  钟雪尽每次和祁轻筠在沙发上亲热的时候,  两只猫猫都会不分场合地跳到沙发上,像是夺宠似的,  一个人趴在祁轻筠的肩膀上,一人窝在祁轻筠的腹部,  把祁轻筠的怀抱占得满满当当,  时常把钟雪尽气的七窍生烟,  醋都没地发。

        今早,  祁轻筠刚刚走下楼,团在楼梯口互相缠着尾巴睡觉的缅因和布偶就立刻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一个飞扑窜上楼梯,都扒拉着祁轻筠的裤脚不肯松开。

        “嗯,  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是周末,  祁轻筠便没有着装的太正式,  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撞色黑白拼接衬衫,露出大片白皙精致的锁骨,沿着袖口和后背垂下的独特设计的丝带在手边晃来晃去,  像个逗猫棒似的,  引得布偶和缅因更加兴奋,  一猫拽着祁轻筠的一边丝带,  张嘴就想咬。

        “好了,  不要咬。”

        祁轻筠见此,  失笑地弯腰将尤为活泼好动的缅因猫抱了起来,一旁身躯较为娇小的白色布偶见此,也莫名安静下来,亦步亦趋地跟着祁轻筠,绕着他的小腿喵喵叫,还时不时直起爪子去摸缅因猫,恋恋不舍。

        祁轻筠坐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将今天的行程过了一边,确定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件需要他处理,可以安心在家陪老婆之后,回过头,就又看见缅因和布偶抱在一起舔做一团,亲热的不像话。

        “他们俩今天是怎么了,发\\情了?”

        钟雪尽昨天晚上接待宾客,着实累找了,此刻睡眼惺忪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灵活地绕过猫爬架,准确地在祁轻筠的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着。

        祁轻筠掌心下压,摸了摸他的脑袋,垂下眉眼,和自觉抬起头的钟雪尽接了一个带着牙膏薄荷味儿的缠绵早安吻。

        “不知道,从一早上起来就这样,抱在一起亲个没完。”

        祁轻筠拍了拍钟雪尽的腰,示意他起来,坐好。

        “怪事真多。”钟雪尽舔了舔被祁轻筠细致吻过的唇角,勉强坐直身形,随即小声嘀咕道:

        “先是昨晚虞小姐莫名其妙在有岁的房间门口睡着了,今早两只公猫也在发情,是不是预示我们家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你又胡思乱想。”祁轻筠已经不知道几次对自己老婆的脑回路感到无奈了:

        “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钟雪尽神神秘秘地凑近祁轻筠,指尖在祁轻筠的脸上点了点,满脸写着促狭和得意:

        “这叫上天冥冥之中自有暗示!”

        “我看是你读的马克思唯物主义都交还给老师了。”

        祁轻筠斜了钟雪尽一眼,不理会钟雪尽越来越幼稚的行为,强行把话题掰回原轨:“去叫儿子起床,这都几点了?”

        “今天周末,不如让他睡久一点,他这些天为了爸爸的事情一直在奔波,也辛苦了。”

        钟雪尽看着互相舔舐猫的猫猫已经开始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下定决心这周一定要捉他们去绝育,随即站起身,犹豫几秒,还是决定乖乖听老公的话,去叫还未起床的祁有岁。

        祁有岁的房间门自昨天起就一直紧闭着,按道理来说祁有岁不应该这么早就睡觉,也不该这么晚起,钟雪尽一边往他门边走,一边心里直犯嘀咕。

        “儿子,起床了。”

        钟雪尽在门上敲了三下,随即将耳朵贴在厚重的门旁听了听,似乎没听到什么动静。

        他想了想,又继续敲了下去,正想连名带姓地喊祁有岁的名字,门锁突然响了一声,从里面被反锁的门被人打开了,从钟雪尽这个角度,余光里还能看出指尖的侧影,看上去浮着些许粉色,圆润白皙。

        钟雪尽愣了一下。

        在这半秒之中,他已经迅速判断出这双白皙偏小的手绝对不会是祁有岁的手。

        那会是谁呢?

        门继续往里打开,还没等钟雪尽想出个所以然来,片刻后,楚却泽苍白的脸蛋就完全暴露在了敞开的门缝内。

        钟雪尽下意识一怔。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楚却泽穿着属于祁有岁的不合身的宽大卫衣,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层叠的衣料之下,脸庞因为烧红有些发烫,呼吸滚烫,嘴唇干裂起皮,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发热发烧了。

        祁有岁昨天晚上因为中了药,要的太厉害,楚却泽又不是会拒绝他的性格,两个人胡闹到半夜,祁有岁完事后倒头就睡,楚却泽身体里却全是黏黏糊糊的东西,动辄就顺着大腿往下淌,他忍着羞耻和睡意清理,反正也不知道弄干净没有,后半夜就因为伤口发炎忽然烧了起来,现下难受的紧。

        他迷迷糊糊地等到天亮,本想离开,但地上散乱的衣服却被撕烂了,完全不能继续穿,他只能胡乱套了一件祁有岁的卫衣,勉强遮住了布满痕迹的身体。

        “啊,钟叔叔。”

        楚却泽见钟雪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握紧了门把,说话时还带着些许鼻音,像是个奶猫般,有些弱气,搭在门把上的指尖微微颤抖:

        “我昨晚”

        “你们”

        钟雪尽他一直以为祁有岁和楚却泽自那次决裂之后关系便不再如从前那般好,如今见楚却泽穿着祁有岁的衣服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还是有些吃惊的:

        “你昨晚和有岁在一起休息的吗?”

        “对,他喝醉了,我照顾他,”

        楚却泽之前对钟雪尽做过不太好的事情,此刻站在钟雪尽面前,有些无地自容,像是小学生面对班主任,磕磕巴巴地答着话,羞耻的脸颊都红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个早饭什么的吗?”

        钟雪尽虽然不喜欢他,但到底把他当孩子看,见他似乎身体状态有些不太对,走路的姿势也摇摇欲坠的,不免有些担心:

        “我让阿姨多做一些”

        “不麻烦了。”

        楚却泽掌心扶着楼梯,忍着身后异常的感觉,慢慢往下走。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听完钟雪尽的话,思索了片刻,随即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看不清神情的脸,眸光中蕴含的情绪复杂的一时让钟雪尽都有些看不透:

        “对不起,钟叔叔。”

        他顿了顿,又慢慢垂下头,发丝垂在而后,扫过耳边时无端有些落寞:

        “我当年”

        “音音,怎么一直站在楼梯上不下来?”

        坐在客厅里的祁轻筠抱着猫抬头往上看,不清楚祁有岁和楚却泽情况的他抬高声音问:

        “吃饭了。”

        “来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钟雪尽永远以祁轻筠的话为第一准绳,他闻言也顾不上楚却泽想和他说些什么,飞奔下楼,将祁轻筠怀里的猫负气抱到一边,挤到祁轻筠的怀里占了一个位置,小声趴在祁轻筠的耳边,和他说着刚才的事。

        一听到“楚却泽”这个名字,祁轻筠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动了动唇,本想说些什么,但又预想到自己的儿子将楚却泽留下来,肯定有他的打算,半晌又放弃了询问,只是看着楚却泽难堪地走下楼,像是被逼着见公婆的丑媳妇,浑身写满了局促和不安:

        “祁叔叔”

        “嗯,小楚,你从国外回来了?”

        祁轻筠只字不提当初的事情,对楚却泽的态度是对小辈一向的温和,但祁轻筠一家对楚却泽越是不计前嫌,楚却泽心里就更难受,那种做错事的感觉像是在心中经年酝酿的苦酒,一旦品尝,舌尖无有回甘,只剩满腔的苦涩。

        楚却泽从没有在这个时候这么后悔自己曾经做过某件事,和祁有岁真正做过之后,他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可以只靠肌肤之亲就可以掩盖过去的。

        他伤害过别人,他就应该承受相应的代价。

        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伤害了别人,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去奢求别人的原谅。

        他楚却泽该后悔,该在日后的日日夜夜中让悔意如同穿肠毒药,辗转反侧,日夜难安。

        这是他该尝到的苦果。

        “小楚,早上起来饿了的话,过来吃早饭。”

        对于楚却泽为什么会出现在祁有岁的房间里,祁轻筠并没有问,或许心中也有数,因此只是招手让楚却泽在餐桌旁边坐下,语气极具亲和力:

        “音音喜欢吃甜的,所以豆浆和豆花都是甜的,吃不惯的话,我叫阿姨撤掉你面前这份,换你喜欢的。”

        “不用了,我就吃这个。”

        也许是祁轻筠的态度让楚却泽本能放下了不安,加上楚却泽本身身体就有点不舒服,他闻言像是着了魔般,听着祁轻筠的话走到餐桌边,慢慢坐下了。楚却泽身上有些烫,但是他身体的不舒服很好地被他掩饰了下去,垂下头拿起汤勺,慢慢地吃着豆花。

        祁轻筠也没说什么,回过头给钟雪尽添豆浆,一场早饭吃的有些过于沉默,但又莫名和谐。

        “我吃完了,祁叔叔。”

        似乎从踏进钟家的那一刻起,局促两个字就写在了楚却泽的脸上,他放下手中价值几千的勺子,犹豫了片刻,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祁轻筠一眼:

        “祁叔叔,我”

        他似乎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说出来仍是纠结,顿了顿,似乎是怕祁轻筠不同意,所以每一个字都念得特别快,几乎要让人听不清: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楚却泽说完这句话后,又像是找补般,小声道:

        “您要是不愿意,也可以不说。”

        祁轻筠抽出一张纸,顺手擦掉钟雪尽唇边的豆浆渍,碗里又落了一个钟雪尽夹给他的南瓜饼,闻言回过头,很耐心地听完楚却泽说的话,在楚却泽期待又紧张的眼神里,慢慢道:

        “你问吧。”

        “在我认为允许的范围内,我都会说的。”

        “”

        楚却泽闻言,指尖抠了抠衣角,动了动唇,眼神飘忽,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许久,才咬了咬后槽牙,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般,低声问道:

        “祁叔叔,我听说你当初娶钟叔叔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个穷小子?”

        “”要是换做旁人,被小辈提起往事,说不定会大发雷霆,但祁轻筠闻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开口:

        “曾经是。”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我娶你钟叔叔的时候,已经有钟意了。”

        换言之,在祁轻筠娶钟雪尽的时候,也已经是身价过亿的总裁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普通的穷小子了。

        他当初和钟雪尽的那场婚礼,是他将大大方方钟雪尽娶进门的,而不是他入赘钟家,吃钟雪尽的软饭。

        “”楚却泽闻言,脸上的苍白逐渐变成灰败,闻言肩膀微微蜷缩起来,像是有些尴尬道:

        “这样啊”

        祁轻筠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以能与钟雪尽匹配的身份站在一起,但他楚却泽呢?

        他没有钱,没有权,只有病弱的母亲和父亲留给他的一身的债务。

        除此之外,孑然一身。

        他不能像虞芷芊一样拥有那样的家世,可以在事业上帮到有岁。

        楚却泽慢慢地收拢指尖,掌心不知不觉间,已经留下深刻的指痕。

        他从未在此刻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强求,他真的配和有岁并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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