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通常的凤凰男,羞于被人提起这三个字,或者当别人刻意提起时会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可顾哲偏不,他从容坦然,完全不介意这三个字被按在自己身上。
他这一操作,令在场所有人刮目相看。郤禾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不太理解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错觉,她怎么会在他的眼睛当中看到诚挚的样子?
应该是他的演技太过高超的缘故。
她不露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秦三科还站着,他表情深沉,在大家的祝福声中,他突兀地发问:“这个期限会是多久?”
“……”顾哲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您说的期限是指?”
“能被花钱买到的东西,必定不会长久。如果有人花更高的价钱,可能你就会离开了。虽然我不确定你身上有什么是能够吸引女人的东西,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或许哪天会有一个富可敌国的老女人,会疯魔似地喜欢上你,你怎么办?你对郤禾好,是不是有个初步的期限?像是保质期一类的,到了时间,你就会离开,准备下一场婚姻的买卖?”
秦三科不信顾哲所说,他执拗地想要戳穿他。
郤禾再也忍不了,她腾地站了起来,眉目冷厉地斥道:“秦三科,你够了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今天,是我们宴请大家吃饭,你能不能坐下好好吃饭?或者桌上的食物你不满意,我让服务员拿过菜单,你想点什么都可以。”
想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褚丽文起身走到秦三科身后,轻轻敲了敲他的背,“来,来,赶紧坐下,酒喝多了伤身,这家的红烧肉不错,你尝尝。”
秦三科敛目,慢慢坐下。
顾哲其实是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可郤禾板着俏脸一张口,他便坐下了,没再言声。
经历过这个小插曲,后头大家都比较安分,其乐融融地吃吃喝喝。饭局在一片欢乐声中结束了。
顾哲结完账、送走宾客,再回到包间的时候,发现郤禾竟然老老实实地趴在酒桌上。
他走到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郤禾,该回家了。”
郤禾半天没动,顾哲弯腰,头挨得近了些,小声问:“睡了?”
郤禾冷不丁地抬起头,吓了顾哲一跳。
她冷凝的眉眼此时微微泛红,她像是不认识顾哲一般,仰头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口齿不清地说道:“你是顾哲。”
“嗯,我是你老公。”顾哲心知她是喝多了,两手放到她的腋下,轻轻扶她起来,诱哄般地劝她,“走,我们回家了。”
“顾哲?”郤禾站立不稳,一头撞进他的胸口,“不是饺子?”
顾哲闷笑:“你想吃饺子?”
顾哲在某次吃饭的时候,听酒桌上的人讲起过,在某地方言中,人们叫饺子的那个音,与“顾哲”两字稍有些相似。
他当时听了还觉得特别可笑,刚才郤禾这么一说,他可以断定,郤禾也是知道这句方言的。
郤禾歪在他怀里,努力地摇晃自己的脑袋,“我不要饺子,也不要顾哲。”
顾哲怔了下,低语:“看来,你真喝醉了。”
郤禾酒量不高,被秦三科一闹腾,竟自斟自饮地喝多了。
褚丽文了解她的酒量,只是看着,不便多说什么。
郤禾这种状态,基本不能独自行走。顾哲想了想,弯腰,打横抱起。
右手指勾起她挂在椅背上的包包,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他将她小心放到后排座上,找了件外套帮她盖上。自己绕到前面开车。
开车时,他的视线不停往后瞄。
郤禾好似不太舒服,翻来倒去的,好几次差点翻到地上。
顾哲不得不在路边停好车子,重新安顿一下她,再继续开车。
到了小区,顾哲依然是抱着她,锁好车子往楼上走。
输入门锁密码,顾哲甩掉脚上的鞋子,来不及去换拖鞋,赤着袜底走到郤禾住的那间卧室,慢慢将其放到了床上。
他先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来。关好大门,换上拖鞋,又去自己的卧室换下外套,穿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上衣扣子都没系,又来到了郤禾的卧室。
他很不放心她。
郤禾很少醉酒,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头昏脑涨,想睡睡不着,想躺又躺不安生。她索性掀开了被子,可掀开被子还不够,身上的外套像是绳索一样捆绑着她,她难受极了,双手在身上扯来扯去。
衣服脱离她的身体,被掷到了地板上。
顾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仅着内衣,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侧卧在床上。
他眼睛闪了下,抓着床尾的被子,慢慢盖到了女人的身上。
正烦燥不安的郤禾,手掌下意识在空中挥了下,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胳膊。
他胳膊凉凉的。
热燥不安的郤禾接着就挨了过来。
面对扑将过来的女人,顾哲犹豫了两秒,接着便脱鞋上床,抱住了对方。
……
郤禾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很渴,跋山涉水的寻找水源,她不停地跑啊跑啊,远远看到水源了,她惊喜万分,可无论她怎么跑,水源还是在前方,她只能看到却够不着。
急得她,一下就醒了。
眼前是光洁的肌肤。
她动了动手,掌腹下的肌肤有一丝丝的干燥。
她紧了紧鼻子,鼻翼间是一股子暧昧的气息和味道。
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地往后撤了下身体。
手扒到床沿,才免遭摔下床的危险。
她呆呆地看过去。
顾哲双目紧阖,被子外的身体是裸露的,他身下的床单有皱皱巴巴的痕迹。
可以想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她呆呆傻傻地低头,惊呼一声,拽起被子捂到胸口处。
到这里,她人彻底清醒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眼见着顾哲还未有醒转的迹象。
她慌不择路地滑下床,捡拾起地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冲向了洗手间。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披头散发,脸色酡红,赤裸的肩膀上有可疑的红痕。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有隐约的画面闯入脑海。
浓重的喘息,汗滴,炙热的吻……
她晃晃脑袋,将脑中的画面挥走。
表情复杂地走到花洒下面。
水雾喷洒,她垂头站在那里。
说不上是懊恼还是失意。
都是醉酒惹的祸,如果她在清醒状态下,是不允许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的。
没有未来的婚姻,投入的越多,到最后,受伤会越深。
进来的时候匆忙,没带换洗的衣物,洗过澡的郤禾忍着浑身的不适,将昨晚的旧衣物套上身,在镜子前再次审视了下自己的脸,这才慢慢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卧室床上已经空了,只有凌乱的被子歪七斜八地堆在那里。
莫名的,郤禾松了口气,赶紧拉开柜子,找出内衣和裙子,返回洗手间。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浑身舒服多了。
郤禾拍了拍脸颊,走出来。
床铺皱皱乱乱的,屋内还散发着萎靡的气息。郤禾拉开窗户,新鲜的空气蜂涌而入。
她扯下床单被罩和枕套,从柜子里找出新的,一一换上。
正拽扯床单的时候,门口处传来敲门声。
郤禾抬眼,神清气爽的顾哲眼角含笑地看着她。
她顿觉尴尬,立马调转视线,继续整理床铺。
顾哲走进来,弯腰,扯住另一侧床单的角,跟随着郤禾用力,床铺平整得,一丝褶子也无。
郤禾看床铺的时候,扫到他的视线,没好气地问:“你不上班?”
“我们出去玩几天,好不好?”顾哲征求她的意见,“我问过医院那边,说是你还有几天的假。我们不走远,就在附近走走。我查过了,最近几天的天气都挺不错。”
“不必了。”郤禾直起身,神色淡淡地说道,“你不是说了,公司和餐厅那边都挺忙的?还是用心工作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
没用的事情,指的自然是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这些事情我会酌情处理,空个三两天的时间还是可以的。这地球啊,其实离了谁都照常转。”顾哲放软了声音,“去吧?”
郤禾摇头:“不去。”
干脆而直接。
因为醉酒发生了关系。现在酒醒了,她不想继续无谓的事情。
顾哲抬腕看了下手表,“那正好,丈母娘熬了八宝粥,说是你睡醒了,咱们可以随时过去喝。”
提到自己的老妈,郤禾不得不转头:“你什么时间给我妈打电话了?”
“我给咱爸打电话,正好咱妈在旁边,听说你喝多了,说是醉酒后的早上应该喝点儿粥,吃点儿小菜,她来准备,让我带你过去。”
郤禾:“……”
她没想到的是,顾哲不光在她的同事面前坦承这桩婚姻的不完美,还会时不时的跟父亲联络。
真不知道他倒底图的是什么。
咱爸咱妈,叫得亲切而自然。
她不说话,顾哲道:“走吧,别让咱妈等急了。”
郤禾表情无语,被动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关房门的时候,顾哲顿了下,“对了,那天晚上范月婉不经允许擅自进了咱家,没吓到你吧?”
郤禾低垂着头,语调冷冷地说道:“我胆子大,又是你妹妹,没事。”
语气里不自觉透出酸溜溜的味道儿。
顾哲在门锁上点来点去,一番操作后,他小声道:“我把密码改成了你手机尾号后六位,再不用担心她会来了,”他观察了下她的表情,“不是我告诉她密码的,是她自己悄悄记了去。”
他这是在解释?
郤禾淡淡瞟了他一眼,“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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