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一经获准，顾哲动作迅速地进到门里，一只胳膊出其不意地伸出，扯着郤禾的胳膊，另一只手推门的同时垫在了郤禾的脑后。
两只胳膊环着，将郤禾困在了门板上。
“……”郤禾微懵，“你……”
她只允许他进来，没允许他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顾哲头微微向前靠了靠，郤禾条件反射般想往后躲，但，无处可躲。
温热的呼吸徐徐拂向她的脸颊，郤禾的面皮有灼烧的感觉。
她恼羞成怒，很没底气地呵斥：“你这是做什么？”
顾哲薄唇微抿，“我想你了。”
这么直接？
郤禾瞪了他一眼，“用不着装腔作势，说吧，需要多少钱？”
肯定是服装公司又需要资金投入，他这是来示好要钱吧。
郤禾脸色有些沉。
她的一腔爱意换来的是赤,裸,裸的交易。
一丝悲凉爬上她的心头。
面颊上那丝因灼烫想要爬上来的红晕慢慢淡了下去。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值钱。”顾哲瘦削的脸颊露出无奈的表情，垫着她脑袋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放低，似蛊惑般荼毒着郤禾的神经，“钱哪有白花的道理？你得享受你的权利呀。”
磁性里带着一点点沙哑，说着暧昧无比的话。
郤禾的心尖莫名就颤了下。
她眼睫不停忽闪，“服装公司倒底需要多少钱，用得着你这样煞费苦心？”
她似乎只有重复强调两人间的关系是靠金钱和利益维持的，她才能在顾哲面前勉强维持一丝丝的冷静。
顾哲脸颊再次往前进了进。
刚才只是雄性生物的气息吹拂在郤禾的脸上，现在则是，实打实地触上了。
郤禾本能地想挪动自己的脑袋，顾哲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双手给挡住了。
他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嘴巴轻轻触在她的左脸颊上。
不亲吻，就这样触着。
两人间，哪怕有一个人说话或者有动作，嘴唇和肌肤都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摩擦。
郤禾的心脏不受控制般怦怦乱跳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顾哲的手段，成功了。
她喜欢他，纵使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明白他不是自己的良人，但她的心脏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会被他所牵动。
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令人感到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顾哲很轻微很轻微地叹了口气，灼烫和气息、嘴唇和肌肤间不可避免产生的摩擦，都在折磨着郤禾的神经，她全身都绷紧了，一动也不敢动。
“五千万，难道你就让我服务一晚？”顾哲像是故意的，缓慢地说道，“昨晚值五千万的话，本着服务至上的理念，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儿赠送？”
郤禾已经不能用大脑思考了。她脸颊上的汗毛被他撩拨得，一根一根地竖起来，被他嘴唇擦过的肌肤，像被火苗撩过，全泛起了红。
顾哲慢慢转头，嘴唇擦拭着她的肌肤，慢慢触上了她的唇……
星火燎原！
窄窄的小床，吱吱呀呀地响。
他的汗珠，门外轻微的脚步声，那扇关紧了的房门……
郤禾的大脑中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战斗，一边严肃地告诫她，不可以这样。有可能会有人呼叫，有可能会有人敲门。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可以恣意翻腾的。另一边在对她不停地进行蛊惑，只要你想，没什么不可以……
吱吱呀呀的声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风停雨歇。
郤禾和顾哲相互拥抱着，彼此都在重重地喘息。
顾哲啄了下她的唇，露出得逞的笑意。
郤禾面色则有些挂不住，使劲用手推了他一下，“下去。”她板着脸，“我得赶紧穿上衣服，万一有病人找我怎么办。”
“我来的时候问过急诊处的医生了，你今天不值班，你是自己主动在这里加班。所以啊，非紧急事件，没人会找你。”顾哲坏笑着问道，“现在回家好不好？”
“不回。”郤禾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刚才脱得太急，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她得弯腰一一捡拾起来。
“要不然，我在这里陪你？”顾哲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衣，不慌不忙的披到身上。
“不用。”
“刚才那么累，要不要吃点儿夜宵？”
“不吃。”
郤禾说话时是气恼的语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顾哲。
顾哲点了外卖，等外卖来了之后，才踩着夜色离开医院，临走时，他一本正经地对郤禾说道：“你只要不回家，我天天晚上来，”他促狭地挤挤眼睛，“免费服务。”
郤禾脸红红地瞪他，几乎是咬着牙回答：“我以后天天回家，这总行了吧？”
顾哲心满意足地离开。
被他这么一搅和，郤禾这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心思不宁地挨到天亮。
天刚亮，她便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爸，起了吗？”
“已经起了半个小时了。”
“爸，你那边没什么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一切都挺好的，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服装公司那边没再找你吧？”
“顾哲家里啊？”郤邦道，“没有。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是不是郤邦找你了？”
“哦，那倒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郤禾心神不宁地挂了电话。
难道，顾哲是真心来附赠服务的？
他凭什么要这样？
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他闯了什么祸，先在自己这里表现着，等事发了好让自己从轻发落？
郤禾甩甩头。
懒得自寻烦恼了，事已至此，慢慢往前走吧。
遇到什么再说。
~
有了顾哲这晚的“附赠服务”之后，郤禾不再逃避，她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回家后，学着熬粥、炒菜。顾哲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很晚回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洗澡，洗完，跑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夫妻生活还是有的，但并不频繁，大概一周一次的样子。这个频率掌握在顾哲手里。
郤禾这方面从来不会主动，两人依旧是分房睡。每次要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顾哲回家的时间会相对正常些，两人一起做饭吃饭，饭后聊聊天。
顾哲会聊些时事新闻，郤禾偶尔聊聊医院里的事情。聊着聊着，顾哲便会靠过来，郤禾不知不觉就被他给蛊惑了。
夫妻生活水到渠成。
郤禾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日子波澜不惊地往前走着。
~
一年之后。
春暖花开的周末，郤禾独自回了父母家，和老爸在楼下的花园里闲逛。
“你和顾哲，现在怎么样了？”郤邦欲言又止地问道。
郤禾矛盾纠结，半天吐出两个字：“还好。”
“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郤邦说道。
郤禾抬眸：“什么事儿？”
她成天在医院里忙碌，一年365天，她统共休了十几天，其他时间都耗在医院里。
工作忙碌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她自己愿意。
顾哲、服装公司还有郤邦公司，她都不是太了解。
父亲郑重其事地叫自己回来，看样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看着父亲的眼睛，“爸，你说吧，我心里都有准备的。我和顾哲这桩婚姻，开始的时候目的不纯，所以，我早做好了随时结束的准备。要不是他们一直没有归还那五千万，这段婚姻，大概是不会坚持到现在的。”
一年时间，服装公司竟只借了这五千万，后续再没有请求过援助。结婚前，顾天凡可是说了，大概得一两个亿的样子。
“顾哲，现在今非昔比了。”郤邦叹了口气，“你们小夫妻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顾哲，现在已经不是去年那个顾哲了。”
“为什么？”郤禾惊问，“他惹了什么麻烦？”
虽然顾家只借了五千万，但迟迟不还就说明他们还处在困难期，这种状况下，顾哲能有什么变化？
“你呀你，成天在医院里，都快呆傻了。”郤邦爱怜地看着女儿，“顾哲没有惹什么麻烦，我是要告诉你，他现在拥有了强大的财力。”
“强大的财力？连五千万都没有还上的人？”
“五千万为什么不还，我不知道。但顾哲现在的财力，的确是非一般人所能比的了。”郤邦耐心地给女儿解释，“美胃餐厅现在遍布全国，大约有一两百家。顾天凡曾经在开发区买了一大块地。这块地被顾哲利用了，建成了一处私房菜馆。环境优美，价格昂贵。另有人跟他合作，将另外一部分地建成了酒店和高尔夫球场。两者相辅相成，利益颇丰。现在那块地的价格水涨船高，跟顾天凡当初买下的价格几乎持平。顾家的服装公司更是，自你们结婚后，订单量与日俱增，供不应求。在顾哲的建议下，服装公司开启了直播号，不光有批发订单，还有一些专供网上售卖的款。订单量巨大。顾天凡已经扩建了好几处厂房了。”
郤禾像听天书一样听着父亲的讲述，这些事情，她其实略有耳闻，但有五千万的欠款，她都没当回事。可从父亲嘴里听来，她不得不信。
郤禾问：“那，为什么，顾家还欠着五千万不还？他们想干什么？想，赖掉？”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利息，顾天凡都照常打进了我们公司的账户里。区区五千万，对现在的顾家来说，只不过是毛毛雨。”郤邦叹气，“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还。”
郤禾心事重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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