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苏大院白天鹅
某军区大礼堂后台
刚结束了一场慰问演出,此时的后台有些乱糟糟的,有的忙于卸妆,有的在换衣服,有的来回收拾道具,还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嘀嘀咕咕。
“就她金贵,每次都有单独的化妆间,这么瞧不上咱干嘛还出来跳舞,在家当她的大小姐多好。”魏青朝一旁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嘴,不屑地嘟囔道。
“嘘!小声些,别被人听见了。”站在魏青身边的肖苗苗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不自觉的离魏青站远了几步。
这么没脑子的货,当初怎么就看她长了一副精明相就跟她成了朋友。
“切!”魏青就看不上肖苗苗这种谨小慎微的样,说好听些是谨慎,说难听些就是胆小怕事,当谁看不出她心里的嫉妒一样:“怕什么!她是来头大,可也不能因为几句话就要开除咱们这些正经选拔进来的人吧。”
“好了!知道她来头大,还尽逞这些口舌之能干什么?人家是不能明着把你开除了,可想收拾一个人只有开除一种办法吗?光是一直让你坐冷板凳一直不上台,看你怎么办!每月的工资就那么点,再找个理由给你扣了你都没处说理去,没了工资你和你那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啊!”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吴胜男皱着眉头打断了魏青的喋喋抱怨。她也看不上魏青这样的,只敢后背说小话当面却还要奉承巴结的小人行径。可是她们三人一个宿舍,行动总在一块,她也怕这些话被谁听了去,再牵连到她。
魏青被这话吓到了。她是农村选上来的,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哥该要娶亲的了,她每月的工资都要寄一大半回去。没了工资可不行。
魏青虽然嘴上再不敢说小话了,但又觉得是被撅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又隐晦地朝吴胜男“呸”了一声,骂了句:“假清高!”
吴胜男只做不见,不想与这样的蠢人再掰扯。
此时房间内的人儿还不知道外面因为她起了一场争执,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苏悠然向来信奉“不被人说是庸才”,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看着她们嫉妒不行的嘴脸还挺下饭的。
她此刻正在“作”:“我好容易来一次,说好了跟我一起吃饭的,又爽约!我真要生气啦!”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身姿挺拔,目测身高有186以上,一张俊朗如刀削般的脸,不笑时冰冷威严,一身军装,更衬得他如一柄锋利的剑,让人不敢直视。这就是军区最年轻的上校—顾明琛,也是苏悠然的未婚夫。
此时他正一脸无奈地蹲下身,宠溺地摸摸苏悠然的头。苏悠然边哼哼边偏了偏头,不让他摸。
顾明琛转而双手抚上苏悠然的双颊,让她的脸正对着他,凑到她跟前,低声笑了笑,哄道:“是我的错,苏大小姐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
苏悠然被他这磁性的低音炮和放大的俊脸直面冲击的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不由的嘟囔了一句:“又用男□□惑我!”
顾明琛忍俊不禁,爱死了她这幅娇俏的小模样,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一触即分,时间的确有点赶,他不敢乱来,就怕自己真克制不住。
苏悠然见此,坏笑着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在他眼前吐气如兰:“明琛哥哥……”
顾明琛猛吸两口气,退后了一些,看着苏悠然故意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来,无奈的轻叹一声,又重新凑近她,额头顶着她额头蹭了蹭,双手抚摸着她娇嫩如婴儿般的皮肤,看着她近在咫尺娇美如仙般的面容,毫无防备、充满信赖的神情,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
最终,顾明琛还是深呼吸几下,凭借着他强大的自制力按耐了下来。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悠然也还小。他一面心里告诫着自己,一面嘴上不忘哄着这个磨人的小祖宗:“然然,这次是我不对,我没想到会临时有任务,回头我一定请一星期的假,陪你看电影,陪你吃饭,陪你逛百货商场,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想玩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苏悠然也只是拿拿乔,故意作一作,也不是真生气,见顾明琛是真着急了,才哼哼两声,假装勉强地点了点头,放过了他:“本小姐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你了,可不能再有下次!”
顾明琛爱怜地摸摸她的脸颊,郑重点了点头,承诺道:“再不会让我的然然失望。”
腻歪了一会,顾明琛看时间真来不及了,这才起身要走。苏悠然看着他走向房间另一个门,手刚握上门把,才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对他喊了一声:“明琛哥哥!”
顾明琛转过头看她,苏悠然俏皮一笑:“明琛哥哥,过几日我要去林妈妈那小住些日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去接我呗?”
顾明琛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悠然刚出生那会,苏爸苏妈接到了一项紧急任务,没办法照顾她。尽管万般不舍,也只得将她寄养在一户也是刚生了孩子的农家。这样悠然正好也能得到母乳喂养。又留下了一些足以照管悠然到成年的钱财。
留那么多钱,苏爸苏妈也是想让那家人能更尽心照顾苏悠然,他们本以为很快就能回去的。没想到中间出了点变故,耽搁了不少时日。苏爸被内部人背叛,受了伤,苏妈要照顾他也没能尽快去接苏悠然。
等苏爸完全养好伤,和苏妈赶紧去接苏悠然的时候,悠然已经五岁多了。本来苏爸苏妈还担心耽搁这么长时间,那家人会对不是亲生的悠然不尽心,谁想等见了面,才发现这家很是尽心尽力。尽管他们几年没音信,也还是将悠然养的白白胖胖,比她们家亲生的女儿都要好。
苏爸苏妈感激的不行,这些年也一直当亲戚来往。苏悠然更是一年里总要去那边住上一阵子。有时候顾明琛也会陪着去。但是每次苏悠然要过去,顾明琛总不是很乐意。
只因为那边条件跟这边苏家完全是天差地别。悠然一直被娇养长大,他们尽可能的给予她最好的,就这样还怕委屈了她。
林家那边在乡下,从京城过去首先就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下了火车尽管能提前联系人派汽车去接,可是乡下的路也是坑坑洼洼、泥泞不平的,一路上尽受颠簸了。
虽说这些年,林家在苏家的帮衬下,日子过的在乡下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是跟苏家顾家还是没法比。苏爸这几年已经升任军区参谋长,苏妈是妇联主席。顾家呢,顾爸甚至比苏爸还高一级,任军区司令,顾妈则是书香世家出身,爱好文学,目前在报社工作。
而林家有什么?出了两个工人,工资不少,但是还没有苏爸一月补贴的零头多;盖了这时候乡下少有的砖瓦房。
但是苏顾两家都是住在军区大院里,门口守卫森严,各自有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洋楼。日常生活所需都有勤务兵帮忙。冬日有暖气,夏日有风扇。
林家做饭全靠林母,夏收忙碌的时候是又要下地又要顾家里,苏悠然好几次看不过去要帮把手,虽说都被挡了,可忙起来也没人能照看她。
顾明琛就不是很乐意苏悠然过去。但是他也知道悠然心善,林家小时候照顾她的情谊她一直记着呢。不仅帮林爸当了村里大队长,还送林家两个兄弟进厂当了工人。林家那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儿身上的衣服、饰品甚至零嘴吃食全是她带过去的。每回过去还总要给林家塞钱。
他想劝她那边条件不好,过去路上受累不说,还吃不好睡不好的。或者实在想去,等他任务完成了休假的时候陪她一起去,他亲自照看才能放心。
话都到嘴边了,可一看苏悠然期待的眼神,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让博文陪你去吧。”
苏博文是苏父战友的儿子,跟顾明琛同岁。战友牺牲了,母亲又改嫁,苏父就收养了他,也姓了苏。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将苏悠然交给谁他都不放心。除了他自己,顾明琛也就只能交给苏博文了。
苏顾两家自来要好,顾爸顾妈一直将苏悠然当自己亲生女儿般疼爱。顾明琛比苏悠然大了四岁,自见了她就像着了魔似的喜爱的不行,自小就当眼珠子般护着。等大了也开了窍了,才知道这份喜爱早已经变成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他见不得她身边有别的男生,更受不了她对别的男生另眼相待。
顾明琛一直是看准目标就不放弃的主。他想从军,就自小有意训练自己,不怕苦不怕累,多艰辛的任务他都能出色完成。对苏悠然更是看中就不会放手,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想尽办法几乎包揽了苏悠然的一切,成功使得苏悠然离不开他。然后又说通两家父母让两人在苏悠然刚成年时就定了亲。
有了正儿八经的名分后,顾明琛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苏悠然的占有欲。要不是苏悠然坚持,他根本不想她进文工团,更不想看到她在那么多男兵面前跳舞。他想她跳舞的风姿只有他一人看见。可是跳舞是悠然热爱的事业,他只能成全她。
顾明琛也想时时刻刻都待在悠然的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她,可是他要想一直都能护着她,就不能止步不前。他也要更努力爬的更高才行。
苏悠然听到哥哥苏博文的名字,不是很情愿的点了点头:“知道啦知道啦,你们一个两个的尽爱管着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一个人去还能丢了不成?”
顾明琛少不得又哄了她几句,等她又重新笑开颜,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门彻底关上,顾悠然收了脸上所有的笑容,在脑海里问系统:“穿越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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