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母亲说有人没犯法，但是他罪大恶极。
“不能原谅，永远不能原谅，死都不能原谅！”
她牢牢地记着妈妈的话，她不能原谅，不能替妈妈原谅。
她紧闭牙关，嘴唇咬出血，始终一声不吭。
南倾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出老师的办公室，那天的阳光很好，晃得人睁不开眼，她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游荡，试图为自己汲取一点温度。
“等一下！”
突然有人叫住她。
她徐徐地回身，看见凌慕辰携着一身阳光优雅地朝她走过来，少年英挺笔直的身姿，像笼在阳光中的玉树，泛出耀眼的光。
她突然成为了瞩目的焦点，很多人都在看他们，这个人总是能聚焦所有人的目光。
阳光透过树枝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她能看见凌慕辰脸上淡淡的笑容，虽然逆着光不太真切，但少年的轮廓十分漂亮，声音带着几分轻快：“你项链掉了。”
南倾微微侧着头，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红宝石项链，反应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这不是我的项链，这是——乔馨然的项链。”
那一刻，她才明白，她的母亲到底经受了怎样的伤害。
“你还是喜欢收集马克杯啊。”赵阳的声音打断了南倾的思绪。
“喜欢的话就拿走吧，我和他们说一声。”
“谢谢--”南倾微微垂着眼眸，看着手中的马克杯，黯淡的表情完全隐没在发丝的阴影中。
……
卸完头饰，南倾去更衣室换装。
等她换好衣服，发现等她的工作人员不见了，反是乔馨然坐在外间，爱马仕的鳄鱼皮小包放在桌上，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南倾下意识地朝着更衣室门口看了一眼。
“不用看了，我让人在外面守着，没人会管你的。”乔馨然抱着胸，眼尾上扬，用着一种近乎嘲讽的目光看着她。
南倾也没说什么，拿起桌上新收到的马克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给自己，热水和冰水调兑出的温水可以立时入口。
乔馨然带着讽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看你是真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连我的广告都敢接？”
南倾直起身，淡淡地抬眼，声音也很淡：“什么事儿，直说吧。”
乔馨然看着她，冷冷地说道：“我要你退出clilean的广告拍摄，滚出这里，马上！”
南倾看着她，没有立即回答，盯着乔馨然看了几秒，才开口问她：“你很想拍这个广告吗？”
乔馨然闻言嗤笑了一声，“很想？我要是想，当初就不会扔了，只不过我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你。”她睨眼看着南倾，“我不想和你太多废话，识趣点我也会给你一些补偿，但你要是故意和我对着干，我保证后果是你不能承受的。”
南倾低头看着手中的马克杯，淡淡地笑了一下：“既然连威逼利诱的手段都用上了，说明还是很想要的。”
“你——”乔馨然皱了皱眉，随即抱着胸笑道，“这和你无关，你只说答不答应，”
南倾扶着杯壁轻轻转动，淡淡地说，“其实这个广告我拍不拍都可以，原本我也是打算结束新疆的拍摄后就不继续了。”
乔馨然翘着嘴角：“你倒是不傻，知道自己见不得光就夹着尾巴做人，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在我慕辰面前晃，学点好的，别学你妈，喜欢勾引男人。”说着她站起身，目的达到，拿起桌上的小包准备离开。
“不过因为你想要，所以我准备取消原本的计划，继续clilean的广告拍摄，按照计划在海市取景拍摄之后，我就会飞巴黎。”南倾站在饮水机旁，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对方，目光里是冰冷的寒意。
乔馨然闻言动作一顿，怒道：“你什么意思，耍我？”
南倾将杯子放下，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有能力让丁导和品牌方换人，我自然无话可说，但现在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没有这个资格？”乔馨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你妈是小三，我要是将这件事透给媒体，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到时候品牌方形象大损，一定会让你赔钱，到时候你就算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南倾用力地握紧拳头，厌恶地闭上眼，一字一句地道：“乔馨然！”
乔馨然见状得意地笑了笑，朝着南倾走过去，看着她握紧的拳头，她笑道：“怎么，你还敢打我？你动我一下试试，看看慕辰到时候会帮谁？”
南倾睁开胀痛的眼睛，她看着乔馨然，缓着声音慢慢地说道：“你是在我母亲和乔敬昀婚姻存续期间出生的孩子，小三这个称呼落不到我母亲的头上，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是你要是再在我面前颠倒黑白，侮辱我母亲一句，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你吓唬谁呢？”乔馨然冷嗤一声，“到底是谁颠倒黑白，你母亲就是小三，我爸爸妈妈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领证了，是你妈妈那个不要脸的贱……啊——”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乔馨然刺耳的尖叫在空气中响起。
乔馨然捂着脸，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屈辱，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南倾紧紧捏成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深吸了口气：“你母亲的话骗骗你就算了，你要是真的把这个当成事实来污蔑我的母亲，我决不会放过你！”
砰砰砰——
“怎么了，里面在干什么？”
或许是听到她们弄出的响动，外面突然有人开始敲门。
乔馨然看了一眼门口，随即扬起脖子：“你要怎么不放过我？你打了我，慕辰哥哥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告诉他你欺负我，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我还会告诉所有人你妈妈是小三，慕辰肯定会信我，你不是不知道他对我有多——你要干什么？”乔馨然话至一半，看见南倾突然拿起饮水机旁的马克杯，朝着自己走过来。
敲门声越来越大，可以听见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的人。
南倾走近乔馨然，在对方的注视下，缓缓地将马克杯中的水倒在自己的头上，水流顺着发丝从头顶落下。
“你干什——”
接着，南倾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下，将手中的马克杯狠狠地掼到地上，杯体四分五裂，发出碎裂的声响。
下一秒，换衣间的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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