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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耽于女色


无数画面在脑中蜂拥而至,顾宝儿脚下一软,踉跄了一步;那妇人慌忙扑了上去,扶住了她。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手心被塞进了一颗小小的丸子,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心如擂鼓。

        “姑娘,你怎么了?”兰莘也赶紧扶住了顾宝儿,两人一起把她扶到榻上坐了下来。

        顾宝儿挤出了一丝笑容:“没什么,忽然头疼了一下。刘嬷嬷,就她了,赏她点银两,让她明日便来掌勺试试。”

        年轻妇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宝儿,谢恩告退。

        顾宝儿力持镇定,坐在榻上慢悠悠地品了一会儿茶,又到了书房看了一会儿游记,这才托辞头疼,回到东厢房小憩。

        把门窗都关上了,又让两名婢女去门外守着,她终于拿出了一直拽在手心的小丸子。

        这是一颗蜡丸,捏开一看,里面写着几个字,“明日午正,南家酒楼见。”

        这几个蝇头小字雅正端方,横沟撇捺处力透纸背,一看就是浸淫书法多年。

        顾宝儿盯着看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折了起来。

        这个叫何蕙的妇人和梦中婢女的口音一模一样,又这样神神秘秘地向她递送消息,难道梦中那名少女真的就是她自己?她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有父母兄长的宠溺,有亲人密友的疼爱,根本不是无依无靠的农家女?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婢女完全可以登门求见、坦诚身份,又为什么要这样藏头匿尾,不敢让别人知道呢?

        身世即将水落石出的狂喜夹杂着无数的疑问接踵而至,顾宝儿一时有些晕眩,闭上眼睛平息了片刻。

        既然找她的人这么谨慎,想必是不想让汝阳王府的人知道,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暂时先瞒着孟凭澜,等到她弄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再决定怎么办吧。

        屋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顾宝儿心里一慌,赶紧把纸条塞进了梳妆匣的最里层。

        刚刚和衣在床上躺下,门便被推开了,孟凭澜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又头疼了?”他有些恼火地道,“我看赵其安是越看越回去了,这病半点起色都没有,不如换个大夫看看。”

        顾宝儿一阵心虚,她刚才随口一句搪塞的谎言,居然把孟凭澜给引来了,这要是连累赵其安被骂,她怎么过意的去?

        “已经好多了!”她急急地解释,“我平常也不头疼,就是想着以前的事情时才会疼上一会儿。赵大夫已经很尽力了,天天捧着医书对着我发愁,头发都被他自己揪秃了不少,你就别再责怪他了。”

        孟凭澜不禁莞尔:“这可糟了,前两天我听说有个媒婆在替他相看夫人,这要是秃了,他岂不是要被人嫌弃?”

        “真的吗?”顾宝儿有些兴奋,“那可得让赵大夫先给自己开个方子好好补一补。”

        见她还有闲心八卦,孟凭澜放下心来,在床边坐下,掰过她的脑袋,轻轻揉按着上面的穴道。顾宝儿的头骨偏小,脸颊更是和孟凭澜的巴掌差不多大,这几日没睡好,看起来更是清瘦了些,孟凭澜有些心疼。

        “宝儿,你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低声道,“若是你实在思念家人,你替我生几个小娃娃,这样也算是有了血脉相连的骨肉,就更不会孤单了。”

        顾宝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道:“王爷……你别胡说八道了……”

        “这怎么是胡说八道?”孟凭澜俯下身来,双唇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哑而戏谑,“难道你不愿意?”

        顾宝儿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慌忙从他腿上坐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王爷,是谁去把你请来的?一点小事就去军府打扰你,这也太不知道分寸了。”

        门口候着的兰莘和秀珠对望一眼,兰莘怯怯地道:“姑娘,是我……”

        “是你?”顾宝儿了然地笑了笑,“秀珠让你去的吧?”

        秀珠缩了缩脖子,赔笑道:“姑娘,我可不敢自己擅作主张,是王爷交代的,你有什么不舒服就让人去他那里回禀,我们告诉了值守的侍卫,他们去军府找的王爷。”

        “以后不可以,”顾宝儿难得板下脸来,“王爷身系汝阳军政大事,我一点点小病小痛,不可劳烦王爷。”

        孟凭澜在一旁看得有趣。

        没想到在他面前动不动就脸红、掉泪的顾宝儿居然还有这么威严的时候,这一瞬间的气度和那些高门贵女比起来,毫不逊色。

        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调戏调戏她,让她的眼角染上不一样的红色……

        秀珠左右看了看,见孟凭澜没有反对,立刻机灵地答应了:“是,姑娘,以后小事不去麻烦王爷,但是要是和姑娘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让王爷知道。”

        孟凭澜回过神来,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们俩个,以后只管尽心伺候好宝儿,旁的事情都不要操心。”

        “是。”秀珠和兰莘齐声应道。

        “你也找点开心的事情做做,”孟凭澜轻抚着顾宝儿的秀发,心中充满了怜惜,“这样就不会一直惦记这以前的事情了,看书作画、听戏赏花,喜欢什么便做什么,喜欢什么便让下人们买回来。”

        真是歪打正着。

        顾宝儿心中一喜,期待地问:“那我明日想出去逛逛散散心,可以吗?”

        孟凭澜沉吟了片刻道:“最近汝阳城里有些不太平,不过你若是想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和冯裕说一声,多安排几个侍卫就好。”

        顾宝儿高兴地应了一声,又觉得不对,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汝阳会不太平?”

        “这说来话就长了,”孟凭澜的眼神一凌,“我那天下之主的皇兄,最近龙体欠安,我那大侄子心思活络得很,就盼着他爹走以前能把我这个心腹大患解决了,京城里那几大世家也都各怀鬼胎,巴不得找到点我的错处,这不,各种魑魅魍魉就跑来了。”

        顾宝儿的心一紧,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手:“那……那会不会有危险?”

        孟凭澜对这反应很是满意,故意叹了一口气:“若单是这些也就罢了,可西戎那边也不太平,自从三年前被我大败后,他们一直想要报仇雪恨,这阵子又派了不少细作到了榆州和汝阳一带。”

        “什么……”顾宝儿轻呼了一声,眼中露出紧张之色,“那你可要小心,万万不能让这帮人有可趁之机!”

        孟凭澜盯着她看了片刻,轻笑了起来:“宝儿,你这是担心我吗?”

        顾宝儿有些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我担不担心?虽然我不懂军国大事,但汝阳现在在王爷你的治下安居乐业,谁也不想有什么变故,西戎那里就更不用说了,外族若是侵占了大宁,我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只怕人人都是亡国奴了。”

        “说得好,”孟凭澜傲然道,“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气在,西戎便不可能踏上我大宁半寸土地,等我放长线钓大鱼,把这些埋在我汝阳的细作都找出来,让他们看看这里到底谁是主宰。”

        顾宝儿定定地看着他,心里百味陈杂。

        孟凭澜这口气实在狂妄,但又狂妄得不让人反感,因为他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只是这样强势的藩王,自古以来都是帝王的大忌,若是稍有不慎,孟凭澜便是腹背受敌的危险处境。

        “王爷,”她轻声道,“你千万要小心。”

        孟凭澜心花怒放,矜持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好吧,听你的,我再小心些,必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免得我的宝儿又偷偷躲起来哭。”

        当晚,孟凭澜又留宿在了别院。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家人消息的缘故,这一晚顾宝儿睡得分外香甜,一夜无梦睡到了大天亮。

        清早醒来送走了孟凭澜,她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连平常最爱看的游记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时不时地便看向窗外的日头,盼着时间再过得快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巳时,她再也坐不住了,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襦裙,准备先去街上逛逛,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刚刚跨出门槛,秀珠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姑娘,快!快……”

        顾宝儿奇怪了:“快什么?”

        秀珠把她往外扯去,扯到一半又退了回去,焦灼地道:“快,再重新整理一下,程夫人已经到前厅了!”

        程夫人当然就是现在王府执掌中馈、孟凭澜的姨母程双蕴。

        据秀珠说,程双蕴出身武将世家,性格直爽利落,不喜欢娇滴滴、花里胡哨的女子。

        秀珠和兰莘两个人围着她整理了一下衣裙,飞快地换了一根发簪,又把胭脂和口脂抹去了点,这样看起来妆容更素净了些,这才放开了顾宝儿,急匆匆地出了门。

        别院的前厅不大,此刻里里外外立了约莫十来个下人,稍显拥挤。

        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中年美妇,身姿挺拔飒爽,一双美目和孟凭澜有七八分相似,应该就是程双蕴;她的左手边是桑若婷,上次来时还趾高气扬的桑若婷,此刻乖巧得像只鹌鹑,背手而立;右手边则站着秦明珏,看起来一如既往得娴静端庄、笑如春风。

        原本十分坦然的顾宝儿被秀珠她们俩这么一折腾,倒是有点紧张了起来。她定了定神,让自己平静下来,快步上前向程双蕴见礼:“民女顾宝儿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夫人恕罪。”

        程双蕴的眼神一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问:“你就是顾宝儿?我听人提起过你很多次了。”

        顾宝儿心里暗暗叫苦。

        她早就劝孟凭澜回王府去,可孟凭澜怎么都不听,还非得说程双蕴不会在意这事。可即便是傻子也知道,程双蕴和孟凭澜虽然只是姨甥关系,可实际上情同母子,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儿子耽于女色、夜不归家,尤其这对象还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农家女?

        “禀夫人,是我,”她垂眸恭顺地应道。

        程双蕴转头看向桑若婷,沉下脸来:“你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吧?”

        桑若婷扁了扁嘴,嘟囔着道:“表哥已经让我和她陪过不是了,难道还要再来一遍吗?”

        程双蕴一语不发。

        桑若婷赌气把手一伸:“你看,我母亲打了我戒尺、关了我禁闭,还罚我抄了厚厚一本金刚经,我已经这么惨了,你就原谅我吧,要不然我还得继续抄。”

        顾宝儿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桑若婷的手心一片青紫,居然真的被打了戒尺,打得还不轻。

        孟凭澜也只不过让桑若婷来道了歉,她还以为这事就这样掀过去了,没想到程双蕴作为母亲非但没有护短,反而加重了处罚,实在让人意外。

        “桑姑娘,”她定了定神,柔声道,“以前的事情不用再提,我也不会再放在心上了。可能是我有什么地方也做得不对,让你误会了。以后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管提点我,我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话还算入耳,桑若婷轻哼了一声,脸色稍霁。

        秦明珏笑着上前,拉过顾宝儿的手:“说起来那天都怪我,要是我能好好劝劝若婷,说不定也没这些事情了,宝儿姑娘,我也向你赔个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人有些别扭,可人家这千金小姐都纡尊降贵过来示好了,顾宝儿只得忍着别扭,回了一个得体的笑容:“秦姑娘,这可折煞我了。”

        “欸,宝儿姑娘,你笑起来可真美,”秦明珏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感慨,“怪不得王爷这么喜欢你,连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上你了,今天我备了些礼品过来,弥补一下那日的唐突,宝儿姑娘,我们几个年龄相仿,以后就多多往来多多玩耍,也好一起做个伴。”

        顾宝儿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吃惊不已。

        那日虽然明面上是桑若婷刁难她,但她感觉得出来,秦明珏对她也没有什么善意,倒茶时秦明珏的婢女就在旁边,脚腘上那一下很有可能就是婢女踢的。

        这要是没有主人的授意,想必婢女也不敢这样妄为。

        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秦明珏的态度居然来了个大转弯。一个名门贵女居然这样向一个没名没分的农家女示好,这是图什么呢?

        眼看着秦府的婢女把礼品都呈了上来,顾宝儿连忙拒绝:“秦姑娘你太客气了,这些礼品我可不能。”

        秦明珏看向程双蕴,撒娇道:“程夫人,你看,我的一片心意宝儿姑娘不肯收,你倒是替我说句话啊。”

        程双蕴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做事就是得体妥当,宝儿,收了吧,回头我给你回个礼就是了。”

        顾宝儿无奈,只得让秀珠她们拿了,又一一谢过秦明珏和程双蕴。

        这一来一去,眼看着午时就快到了,顾宝儿惦记着南家酒楼的约定,盼着程双蕴她们赶紧走,又不敢露出半点焦躁,心急如焚。

        又聊了几句这阵子汝阳勋贵世家的新鲜事,程双蕴笑着道:“和你们年轻人聊天就是高兴,这一晃眼就一上午过去了,该回府用午膳了。”

        顾宝儿心头一松,现在送走程双蕴急着赶过去,还来得及。

        “刘嬷嬷,”程双蕴示意,“把宝儿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回王府吧。”

        “什么?”顾宝儿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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