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危机
循声望去,一名穿着皮革的男子正倚靠在一棵大树旁,似是看了一场极为精彩的表演,样貌倒是比先前那人帅气得多。
可身上气息,却如福伯般深不可测。
“精彩精彩,想不到区区一个清水城,居然也如此卧虎藏龙。”双手插兜,悠闲踏着雪地靠近,在五米外停下。
这表情,宛如一个来看雪景的旅者。
见男子盯着任野打量,福伯挡在任野身前:“你又是谁?”
“我?”男子收回目光,重新将手抽出,指向福伯,“你,清水城城主府管事,中级献祭师,二级献祭灵空间,契约灵兽为五只。”
突然,他又用手指向任野:“而你,城主府买的一个奴隶,人称狼孩,看这模样,果真就跟一个狼孩一样。”
“果然东方人,都是我们北原豢养的狗!”
福伯额头紧皱,看向男子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具尸体。
以福伯为中心,周围五米之内冰雪尽皆融化,露出了冰雪下黑色冻土。
任野赶忙往后退出好几米远,然而热腾腾的蒸汽,还是让他有些晃眼。
深深咽了口唾沫,这就是福伯的实力吗?
男子抬手将热浪冲散,打趣道:“哟,老人家火气挺大嘛,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的,毕竟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至于狗那件事儿,当狗有足够的实力,也是能够有资格的。”
“小天。”
“啊?”任野一愣,这才注意是福伯在叫自己。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脚下多了一块木质令牌。
福伯目光仍旧聚集在男子身上,开口道:“你先找个地方躲着,等我宰了这个混蛋再去寻你。”
“哦~”奈何任野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就是一个弱鸡。
待在这里可能还没被那个男人杀掉,就得被福伯碳化,听说火系元素可火爆了。
再次看了眼福伯,然后头也不回往树林深处奔去。
见任野逃走,男子出手想要将任野拦下,可却被福伯拦住。
男子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本想一起坐下来喝茶聊聊,老先生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呢?居然一个人独吞。”
“那是很不好的习惯哦。”
“要打就打,别尼玛墨迹!”福伯打断男子喋喋不休,再次施展火焰腿。
落下的雪花在这片距离瞬间气化,空中只留下福伯那道残影。
男子拍打了一下身上雪花,丝毫没有将迎面而来的危险放在眼里,仿佛只是一场小孩子的过家家。
“火系元素真是火爆,还是我们水系好呀。”一声感慨,手心一片小雪花化为水蛇游走,“温文尔雅,性格如水呢。”
话落,小水蛇急速膨胀,迎着福伯而去。
水与火的交锋,向来都是势均力敌,在无数气化的气浪中,响起一声恐怖爆炸。
几分钟后,属于福伯所在方向树木完全消失,留下一片黑漆漆地面。
而属于陌生男子那边,已经形成一片独特存在的,皆在男子掌控之下。
男子立在水柱之上,负手俯视双手撑在地面的福伯,轻叹道:“可惜可惜。”
“老先生,老了就不要那么拼命了嘛,莫不成是城主府伙食太好的缘故?”
福伯犹如一个落汤鸡,死死看着男子:“高级献祭师!”
献祭师每一个阶段想要晋升都可以用噩梦来形容,越往后越加困难。
眼前这个仅有二十多岁的男子,居然会是一名高级献祭师。
高级献祭师,是他几十年来的梦想呀。
福伯抬头望着高天之上那一轮金色圆日,眼底浮现渴望神情。
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殊荣,尽情大笑:“一般般啦,区区高级献祭师而已,那老先生我现在解决了你,是不是我就能去杀那个小孩了呢?”
福伯低头,一声冷笑。
水系元素献祭师,还真是礼貌得过分!
从地上爬起,学着男子最开始的模样伸出食指:“你可能,从来没有弄清什么是献祭师,那我今天告诉你!”
福伯右手从腰上抽出一把小刀,狠狠砍向自己左手。
切口无比平整,连一丝鲜血都没有,仿佛这并不是人类的肢体。
男子瞳孔剧烈收缩,嘴里大叫:“不,这怎么不可能……”。
福伯面容抽搐,双膝盘坐,将那一截左手拾起。
望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子道:“高级献祭师又如何,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到这片北原大陆?”
“要不是被东方大地驱逐,谁会来你们这个鸟都不光顾的地方。”
话落,一圈黑色涟漪从福伯身下蔓延而出,天穹在这一刻仿佛失去本来的颜色。
耳边似恶鬼的呼啸,让男子更加心神大乱:“你,你是……”
恐怖能量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男子术法顿时无法支撑,水流往四面八方溢散。
伴随惊恐尖叫,男子肢体被某种力量瞬间肢解。
水流过后,四周充斥莫名的诡异之感。
福伯踏着地面从地上捡起一截残肢,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又可以换新的咯。”
……
茫茫雪原,四周枯树已经不见踪影。
在这片大地,高天之上阳光无比刺眼,却没有丝毫温度。
任野怀中抱着令牌,沿着身后仅剩的零零散散枯树边缘前行,不敢深入前方雪原半步。
光是走到这里,任野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力,更别说深入其中。
对未知的恐惧,就像独身处于悬崖之上向深渊望去,你根本不知道哪一步会坠入无尽深渊。
耳边是呼呼风雪,还有各种不知名生物的嘶吼声。
“小子,你干哈呢?”
也许,还伴有耳鸣似的错觉。
“说你呢小子,你干哈呀?”
这错觉,还带股东北大碴子味儿,有些特别。
突然,右脸像是被树叶拍打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往脸上扫去。
入手柔柔的,软软的,还有点温度。
脚下一个踉跄,饶是任野再冷静都冷静不下来,脸上绝对是某种生物。
想想有关于天苍雪岭的各种传说,不对,自己还没听过传说。
小银鱼,紫兰鸢,还想到了金翅大雕,虽然不知道有木有,可这个世界有那么简单吗?
大口喘着粗气,这时那本来将眼睛也一起遮住的衣服底下伸出一只小爪子。
任野重见光明,那是一只灰色,松鼠脑袋的头?
“内吼啊,大兄弟!”
任野噔噔噔往后倒退五米远。
架得住突然出现的生物,架得住雪原松鼠头,谁能架得住一只满口大碴子味儿的活松鼠?
“啊,松鼠成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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