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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夺权


  “砰砰砰”

  寅卯相交时,秦安文被一阵急速的敲门声惊醒,他猛然坐起身,支楞起耳朵仔细的倾听着。

  不多久听到外面的雨声里有着噼噼啪啪的跑步声。

  “大人,宫里来人命你速速进宫。”片刻门外响起了管家低低的禀报声。

  秦安文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上”无声的无奈的叫了一声。

  等他赶到宫里被宫人引到了fèng鸣宫时,那里已经是灯火亮如白昼,屋内的地上站了伍老元帅还有宰相大人和另两位朝中重臣。

  夏临海与伊峰也站在两边,在他二人身后还站立了一个人,一袭青衫,身姿挺拔欣长只看背影就已经觉得其气质卓然不群,只是在他的面上带着一张银质的和鹰卫们所带的一样的面具。

  秦安文心下怀疑那人就是鹰卫长。

  皇后伍妍立在半人高的香炉旁,香炉内正燃了淡淡袅袅的香烟给昏暗的屋内增添了神秘感,风河则垂手站在风青的面前。

  “皇上,秦大人也来了。”

  看着进门的秦安文,伍妍轻轻的说了一句,脸上有着点点泪痕。

  秦安文忙上前借着行礼偷眼打量了风青,却见他眼神凄凉哀伤茫然,和上次一般。

  “皇上您可是有什么要说得?”

  伍妍又低低地问着。

  风青茫然的看了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一边的风河身上,眼睛忽然的亮了起来,努力抬手好像是要指了风河,却又抬不起来,只是气息越来越是粗重。

  风河上前,忙拉了风青的手“父皇,父皇。”他带着哭音跪在了风青的面前。

  风青看了风河,眼里忽然有了温和的笑,笑容虽然温和可是隐约有着一种痴呆。

  接着他的眼睛闭了上去。那一刻好似有一阵风穿过众人的声旁扑在了风青的身上,扬起了他周围的幔帐,锦榻边的灯烛忽得飘摇了起来。

  “父皇”风河的泪在那一刻喷涌而出。

  “皇上皇上”众臣也都低低的喊了起来,伍妍示意一旁的太医忙上前把了风青的脉。许久后太医跪在了地上哀戚的说道:“皇上驾崩了。”

  顿时屋内混乱了起来,风河哭的趴在地上,伍妍用手努力的撑住了桌角,众位大臣也是泣不成声。

  “夏临海,宣了诏书。”

  在一片悲声中。是伍妍冷静的声音。

  夏临海打开了一旁云儿递过来的诏书大声宣读了起来:“皇上遗诏,立皇长子为太子继承大龙之天下,二皇子风泽降为平民赐府邸一座隐居他乡。”

  秦安文与宰相二人相视一眼,眼里都有着隐约的犹疑与无可奈何。

  “各位朝臣都是大龙的栋梁,虽说皇上屡次惩罚了皇长子,但是皇长子并无大过,如今皇上在弥留之际恢复了皇长子的太子身份,也可见皇上心中是厚爱皇长子的。方才皇上待皇长子的情形想必各位大人都看在了眼里,不知几位大人可有何疑义?”伍妍的声音穿过众人悲痛的低泣声有着说不出威严。

  “夏临海你一直追随在皇上身边,可看得清那诏书是皇上的手迹么?”她又冷冷的问了一声。此时的她虽然眼睛红肿,但是神情里只有着冷厉与严峻。

  夏临海弯了腰恭谨地回答道:“是陛下手迹。”

  伍老元帅长叹一声:“臣等没有疑义。”

  伍妍的目光又扫过了秦安文与宰相,二人也忙回答道:“臣等也无疑义。”

  没有人看到伍妍眼底瞬间划过的那一道异彩。

  “既如此请几位大人安排下去,这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太子应尽快登基,然而恐蓟国乘此新皇接替之际扰乱了大龙的边疆,暂时不要昭告天下陛下驾崩之事。”

  “臣等遵命。”

  在众人离开后,不多久,一个身影如影子般飘忽出现在了已经死去的假风青身边,却正是那个青衫的鹰卫长。

  只见他环顾了空寂寂的屋内一眼。迅速的伸出三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扣在了假风青的右脉上,停驻了两个呼吸间,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一粒如米粒大小淡绿色的药丸塞进已死的假风青嘴里。然后又点了他的几处穴位,接着他打量了身旁的香炉,香炉内的香还有寸许,他伸手掐走了那注香,最后又飘忽的闪出了殿门。

  当伍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看着秦安文等人一个个的离开了她的视线后。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此刻的她内里的衣衫全部湿透,先前的紧张只有她自己知道,所幸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突地胸口一阵发紧她不由猛咳了起来,一股血腥充斥了鼻内跟着嘴一张,一股鲜血吐了出来,点点滴滴溅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

  此时此刻,她身旁的宫人进进出出忙着皇上的后事,一时间没有人发现帷幔后吐血的她。

  低头看了胸前那点点如梅花瓣的血迹,一缕惨笑扬起在她的嘴角。

  “皇上,生前你不待见我,可是这亡后我却又要随了你,想是不见也不行得了。”

  轻声细语里是两行清泪和了嘴角的泪。

  这一天宫里沉浸在无声的压抑中,伍老元帅关闭了皇城的四个城门。

  帝京的百姓纷纷猜测了皇城门关闭的原因。

  秦安文与宰相穿了丧服,立在大殿前的广场上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宫人,二人一样的微蹙了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太傅大人再想什么?”宰相低低地问了一句。

  秦安文向着fèng鸣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却是未说一句话。这个宫里最不能做的事就是多说话。虽然他对皇上的死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却是谁也不能问。

  雨后的清晨格外的清新明媚,鸟儿欢快的鸣叫着,珃王府里,瑶铃正坐在廊下的椅凳上看了廊檐下的一窝子,时不时的她还会学着子的叫声逗了它们。

  月明则在她的身后负了双手,看了她,眼里的光彩就像刚升起的太阳温和明亮。

  “你说,伍妍会怎么处理你和我呢?”学着子叫了一会的瑶铃头也不回的问了月明。

  “暂时不会动。”月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瑶铃的背影上。

  “风泽还没有回来,等风泽回来时她自会将风泽与你我一同处理了。”他浅浅的说着。

  瑶铃回头看了看他,“你总好像会未卜先知似的。”

  月明淡然的扭转了头看了远方的天际却并不回答瑶铃的话。

  自从将皇上救出以后,风珃就不允许他们再插手进去,他心里清楚姑父是为了他与延龙,毕竟他是延龙的太子,倘若插手大龙皇室事物太多,日后必会遭到风青的顾忌。

  昨日里他的暗哨递信给他,岚烟被抓,他就已经料到伍妍与风河狗急跳墙必会在风泽回归前将皇位夺了去。

  今日珃王府外又增加了不少的兵士,他知道伍妍已经得手了。

  轻轻的长叹了一声。

  瑶铃又回头看了他。

  “你为何叹气?”她问了他。

  “伍妍与风河命在旦夕了。”

  瑶铃愣怔了一下,猛然又掉转头看了廊檐下的燕子窝,“那是他们自作自受。”

  月明像是思考了什么片刻后轻问了一句:“倘若你是伍妍你该如何做?”

  猛地瑶铃的身子震了一下。

  “那高大巍峨的皇宫看着富丽堂皇,然而那堂皇下又埋葬了多少年轻女子的梦与爱呢?”身后的月明依旧语调平稳的说着,只是那平稳里有着隐隐的惆怅与黯然。

  “倘若不是逼得急了,伍妍又岂能走上那一条不归路。”轻轻浅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了瑶铃的心上。

  虽时六月里的天,可是瑶铃感到了有嗖嗖的冷风穿过自己的衣裙直钻进她的心里,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月明怜惜的看了她那瑟瑟发抖的背影,有着想要上前扶了她的心思,可是却又强忍住了。

  这段时间来,他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一丝笑意。

  心里知道她善良无比,虽然痛恨伍妍与风河的谋权行为,然而她内心深处却也同情着伍妍母子。

  “我知你内心同情着他们母子,然而宫廷诡谲多变,岂能容你良善?”

  一个短暂的停顿他的声音又浅浅得响起:“你的母亲善良其结果又当如何?”

  瑶铃的身子再次剧烈的抖动起来,一身的铃铛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忽然她身形一晃腰间的雪蚕锦被扯了下来漫天扬起,带着一股风人就飘了上去,转眼间消失在了月明的眼前。

  月明静静地立在那里,衣裙没有丝毫的波动。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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