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啊!蛰伏的日子
哇呀,这石洞绝非天生的吧!
石洞不是很大,格局还算紧凑吧。靠墙角的地方有一张方方的石桌,还在桌子的四面规规矩矩摆了四张石椅,石椅的后面那面石壁上还开凿了一个挺阔的石柜。桌椅板凳柜子都有了,这不是大户人家过挺阔日子才有的节奏吧。
最让人惊喜的,这雕凿的石柜各层级上面似乎还摆有食物的痕迹——那一只只摆放齐整的御窑出品的碎花青瓷小瓮里,最上层的摆放的大约都是各地奇异的面食,好多咱叫不上名字,二层就是各色小菜茶点了,三层才是时令水果拼盘了……苹果咱是认得的,鸭梨咱是吃过的,橘子酸酸的,葡萄好吃是好吃,就是数量忒少了。
似乎还在最下层,陈列着过日子常用的油盐酱醋茶……完全按照咱爹家居生活的喜好摆设的,难道这秘道是咱爹修造的,那么咱爹为什么不领着咱娘早早从这里逃掉呢?
咱想到脑壳疼痛,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是是非非。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咱的小脑瓜里还从来装过这么多的麻烦呢。咱只要有吃有喝有玩的,咱需要想那么多吗?
转过石柜的影壁之后,还有一个同这间差不多大小的石洞。那石洞没有桌椅,就在墙角凿了一张偌大的平整地方,细细看去,似乎还有些石床的模样。有床就要有铺盖的东西吧,咱顺着石壁环顾了四周,还真找着储藏被褥的地方了。
不过还好,这石床上的被褥还好好地保存在不晓得什么树皮做成的包裹里面,收拾得还算细心,不算太难就足够解决了咱的寒冷和困倦问题。
都说瞌睡遇见枕头,今早没有黎明就起床的困倦,一路上经历的惊恐担忧,全在这时候一股脑儿朝咱涌了过来,咱也顾不来石洞外面那些可恶的贼兵会不会立刻打破坚固的铁门闯了进来,径直亲自动手,将那还好的铺盖揭开,匆匆铺过了,一色儿躺了上去,眼睛一闭,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等咱再次懵懵懂懂醒来的时候,石洞里稍微有些亮堂了,似乎有影影绰绰的光线从山洞的另一端慢悠悠照射了过来。不过,那光线实在太远太暗太弱了,弱到还没有给咱带来多少有用的光明,就小碎步迈着转瞬即逝了。
我一边打着沉醉的哈欠,一边从石床上慢悠悠起床,耳边再没有谁喊魂似的叫喊:“起床了,起床了!太阳都晒着PP了,还睡!”更加没有咱娘的督促,“宝贝儿,起来吧,起来吧,看娘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哇,五香酱驴肉!”
刚想到吃的,咱的肚皮就咕咕开叫了,咱往常一样,冲着门外脾气老大地开叫了:“芸香,你个傻丫头还不把果子盘端过来,等着我给你锅贴吃吗!”
没有听见芸香小碎步迈着匆匆端了五颜六色看着胃口就大开的果子盘过来,还恭恭敬敬给咱道歉:“公主啊,对不住了!俺实在困得很,就刚眯瞪了一会儿。”
有的只是咱瓮声瓮气的回声在山洞里乱窜,钻进蚊帐没有头脑的蚊蝇似的,就是把喇叭吹得比鼓号还响,又能逃得了蚊帐罗织的天罗地网吗?
“唉……”咱忽然就醒悟了,这个阴暗潮湿的石洞里还有别的人吗?不要说芸香不见了,就是咱娘也……不见了。咱总算明白:“咱真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咱又无力地坐了好久,肚子里的馋虫越发搅扰得厉害了,大有咱再不把它的腔肠填满,它就把咱的心肝吞吃了的意思。咱只得满世界寻找合适的吃食了,寻来找去,咱饥饿的目光落定在石柜各层的那些灰土土的食物上面。
可惜,那些吃食摆放的日子大约太久太久了,好多都是还没有咱以前就摆放在那里了吧。咱还没有咋着,那些东西全都给扑簌簌碎掉了,还留下一地儿的霉味。
怎么办?就是凉拌也好,总还要找些东西裹裹肚皮吧。那些饥饿难耐的肠子奏响的打击乐越发地响亮了,咱真的好怀念咱娘存在的美好日子了。就是天天被咱娘揪着耳朵要咱早起,早起,咱也认了,那也是幸福!
每次,不等咱把睡眼惺忪的眼皮洗好,餐桌上早摆满满当当的吃食了。咱就是已经吃饱吃足,连嗓子眼都阻塞到满满当当了,咱娘还殷勤地劝着咱:“宝贝儿啊,再吃一颗油炸小肉丸吧,羊肉芹菜馅的,可香了,你尝尝!”
现在,咱吃什么?不要说香喷喷的虾仁丸子不在咱的预算里,就是平平常常的白肉汆粉条,咱想都不敢想,咱最中意的,现在只要有一口热腾腾的干菜叶捞面条,咱就磕头烧香了。
咱多想变一只没有多少思维的低等生物,这样的话,满壁的苔藓很容易就裹饱咱的肚皮;咱多想蜕化成一只高高吊在石洞顶部的蜘蛛,天冷的时候,随便找个温暖的地儿避避,天热的时候,咱稳稳当当摆开中军帐,就等着那帮子不长眼睛的家伙自投罗网了;就是咱变成一只人人喊打的小耗子……
“吱吱吱……吱吱吱……”咱的思维才蹦跳到和小耗子占了个小边儿,这家伙就比曹操还不受念叨,直接就从哪个角落里,吱吱吱叫着作为回应了。
咱那个变脸变色了——咱还在当着公主的时候,蚊子咱不怕,它们的前奏喇叭才吹响,早被咱的侍女给扼杀在萌芽状态;蝇子咱更不担心,一对呼扇的小翅膀震颤着,还没有挤进咱的香闺来,早被咱娘手起拍落,命丧当场了……
唯独这上面爬梁,下面打洞,连爹娘的最**都偷窥殆尽的小耗子,咱娘没有着,咱爹没有着,只能任由它们猖狂地自由进出……闹腾得最欢的时候,也不过恶狠狠地恐吓它们:“再闹,再闹,抓只猫儿过来!”
如今,咱失了香闺的铜墙铁壁,失了咱娘的护佑,偏偏冤家路窄又和这帮子可恶的小家伙狭路相逢了。咱怎么着——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蹿上还算高高在上的石桌,接着再用惊恐的眼神四处搜寻这帮子可恶的鬼东西。
“吱吱吱……吱吱吱……”如果说咱家里的小耗子总给咱留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印痕,相比之下,这只寄存在山洞的小耗子可比咱闺房里的同类更加无法无天了。大约这家伙的挖耳勺脑壳也闻听什么不好的变故了,晓得咱这个抛家失业的过时公主咋也不能给它带来多大的威胁,越发就大胆起来。
咱还在四处寻找,人家真就从藏身的石洞角落的一个小巢穴里现身了——这家伙同它的同胞们一样的绿豆大小的眼睛,就是贼亮贼亮的,盯着咱和咱认真地隔空对视着,还忙里偷闲,拿细细的舌头肆意地舔舔自己的小爪子,不亚于对咱的冷嘲热讽:“我说那个什么公主啊,都说你金枝玉叶的,不可能吧。瞧瞧你的头发乱的,小脸皲裂的,都赶上旱年的地缝了,咋不整理整理呢?”
它在脚地下面大咧咧地瞅咱,咱在石桌上面心不在焉地看它,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走各的道儿就行了。咱娘不是说了吗:“宝贝儿,到了外面,遇着事儿躲一躲,不要再耍你的小性子了!”老虎咱要躲,老鼠咱也要躲。
“咕噜噜……咕噜噜……”谁想,咱不争气的肚皮可不给咱和这小东西和平共处的好机会,人家又一次轰轰烈烈地大声抗议了。慌得咱匆忙去捂,咋能捂得住啊!这东西,真是太不给咱面子了,你也不瞧瞧,人家可是低等到极点,连个光明正大的太阳都不能自由自在晾晒的小耗子,你还在它面前丢咱的丑!
那志得意满的小东西被这声不明来历的喘叫吓得匆匆逃进自己温暖的小家,潜藏着踪迹不见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家门口战战兢兢地探出半个脑壳,小小的胡须微微撬动着,似乎还在向咱探问:“你那个什么呀,啥东西叫那么响?”
咱不理会它,怎样解释?难道说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公主居然找不着裹腹的东西了,那响就是我肚皮抗议的,咋着,你有什么好吃的贡献一些?
小耗子自然听不懂咱的人言人语,大约也晓得危险似乎不在眼前了,人家就开始张牙舞爪地庆祝胜利了。这会儿小爪儿伏地跑跑,把个新鲜的蹄印印得满地都是,那会儿又抬起小蹄子对着浑身光洁的皮毛蹦蹦弹过,这才得意地向咱炫耀:“那个什么破公主,你到这里做什么?要住下来么,和我请示过了没有?”
咱扑通坐倒在石床上,困倦没有多少了,就是一重一重又一重的饥饿铺天盖地地袭来了——咱真饿呀!就是有一只刮得溜光溜光的褪毛大全猪,生的,咱也能一口吞下半个出去!
看着,看着,面前那只活灵活现的小耗子似乎就成了一小堆活动的灵肉了——白里透着红,红里裹着白,脂肪和肌肉交相辉映,真把咱的口水都引动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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