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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允妃


  允妃。``し

  应该就是雪竹提起的,那个很受宠的新入宫的妃子了吧?

  “姨母被禁了足,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母后怕你知道了担心,她特意嘱咐了你的眼线,不许吧这件事告诉你。再说,这件事父皇是接着母后生病的由头,以让母后好好休养提出来的,外人只知道,母后生病不许打扰,还不知道母后实则是被禁了足。”

  路快要走完了。

  江珩桓看着眼前茂密的花木从,道:“我要走了,从上面翻过去。”

  江珩桓怕别人见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他还往一个陌生的宅子跑,从而对住在这里的平瑶起疑,所以是通过太子府,翻进这里的。

  平瑶走到江珩桓身边,朝江珩桓头上伸出手。

  江珩桓下意识的躲了躲,生怕平瑶打他。

  平瑶瞪了他一眼,帮他从头上取下来几片树叶。

  江珩桓刚露出惭愧的表情,平瑶就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下。

  “回了府里或者再去宫里,别做出一副愁苦的样子。姨母不是一个连妾室都对付不了的人。你是男子,这些事用不着插手,没事儿的话多和大皇子一起,别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

  说的,却是挂心的话。

  江珩桓撇嘴:“都说大皇兄好,他哪里好了?就连这次殿试,父皇也准备让他监考。所有人都让我跟他学,从小听到大,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腻死了。”

  “腻个屁你,我连个说这话的人都没有!”平瑶一巴掌打了过去。

  江珩桓忙跳着躲开:“又打人,你怎么这样呀?我走还不成吗?”

  “赶紧走。”

  江珩桓气冲冲的哼了声,越过那片花木,爬到了后面的围墙上。

  “喂。”

  江珩桓回过头,挂在墙头上的他,动作很是尴尬。“干嘛?”

  “那个允妃,他是太后那边的人。她的事你让姨母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对付她。只是还没到时候。”

  “哼。”

  江珩桓高冷的冷哼了句,也不回答,跳下墙消失的无影无踪。

  -

  夜色渐浓。

  站在大昌宫的观星台上看去,灯火柔光,静谧温馨,一片祥和。

  “看什么呢,快点把东西放下,咱们好走。不然一会儿人来了就麻烦了。”

  一个姑娘碰了下平瑶,开口提醒她。

  “嗯,好。”

  平瑶把手里的香案摆正,确保四周没有一丝灰尘,这才放心的跟另一个宫女一起离开。

  两人下了观星台,秋风吹过,带了丝凉爽的冷意。平瑶旁边的宫女拢了拢衣服,小声开口:“内务府的秋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这一天天的冷下来了,没有件御寒的衣服,以后的差事儿就更苦了。”

  她们负责观星台,地势高、天气冷。特别是冬天,冷风一吹,那种感觉就像在大东北过冬一样。必须要穿的很厚才行。

  平瑶不关心这个,反正她过了今夜就要走了。

  但平瑶还是轻声开口道:“应该快下来了吧。一般不都是十月初下来的吗?怎么今年晚了将近半个月呢?”

  那姑娘抱着褥子,神秘兮兮的靠近平瑶:“十月初的时候,咱们宋将军不是出征了吗?内务府自然先忙他们的活计了。而且,宫里又新来了一个能折腾的娘娘,我听一个小姐妹说,那位主子突发奇想,想要一件千羽衣,就是用上好的羽毛做成的舞衣。内务府这半个月,都是为了帮她做那件舞衣了。”

  不用问就知道,这个能折腾的娘娘,就是江珩桓口中的那位允妃。

  平瑶没有继续搭话。

  那姑娘却有些感概:“你不知道,听说那位娘娘的出身,比我们还低呢。有人说她是青楼里面的头牌呢,还有人说,她跟那位前不久被宋大人打了的许公子不清不楚的。可是人家就是命好,被皇上看上了。现在,就连皇后,也要让着她呢。以前除了太后跟皇后,咱们宫里就湘贵妃最大,现在啊,那位成了最大的了。”

  那可不见得。

  皇后的势力,就算是大昌帝,也忌惮三分。

  皇后要是杀了允妃,大昌帝估计也只能不了了之。

  就如当初杀了大昌帝深宠的那位妃子一样。

  两人回了住的地方,同屋的姑娘已经洗洗睡了。平瑶她们两人,也轻手轻脚的收拾收拾睡了。

  月上中天,天地一片寂静。

  平瑶坐了起来。

  月色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进屋里,房间里一排姑娘睡姿整齐,安然入梦。

  平瑶在她们的茶里加了点东西,除非门口放鞭炮,不然她们是不会醒的。

  平瑶掀开身上的棉被,出了房间,往万象宫走去。

  她没有打灯,走的也都是偏僻的小路。不过幸好月色明亮,这一路走的很顺畅。

  平瑶轻车熟路的走到万象宫,找到了明酉的房间。

  房间一片漆黑。

  打开门,里面如同无人居住,一点人气也没有。

  平瑶走到卧房。

  空荡的卧室,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精致的大床。

  平瑶走到床边,梨花木的大床上,雕刻满了西番莲图腾。平瑶摸索到正中间那朵唯一的六瓣花,转了半圈。

  大床中,有一处地方的棉被几不可见的陷了下去。

  平瑶掀开棉被。

  只见大床一整块的木板,露出一个洞口,里面透出悠悠光亮。

  平瑶下了洞。

  隧道深且狭窄。走了好久,终于才看到通往出口的楼梯。

  依旧是西番莲的图腾。平瑶转了半圈。

  洞口打开。

  平瑶走了出去。书架在她后面缓缓关闭。

  平瑶面前,是一列列四五人高的书架。

  平瑶朝深处走去,脚步在明亮的汉白玉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殿里分外明亮,一个个金色的主子上方,都镶嵌着一圈鸽子蛋大的夜明珠,照的大殿明亮如昼。

  这就是万象宫。

  存放着皇家不为人知的秘密的万象阁。

  平瑶看着一本本摆放整齐的书,慢慢从书架中走过。

  “我在这儿。”

  寂静的大殿,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平瑶顺着声音走过去,来到了万象宫大殿的正中间。

  明酉正坐在中间的那盏明黄的椅子上,等着她。见到走过来,他才起身。

  平瑶笑道:“你坐在这儿,是要被砍头的。”

  那张椅子,一看就是大昌帝一人独享的呀。

  “你偷偷潜进这里,不也是要砍头的?”明酉的声音如泉水在大殿里回淌。

  “跟着你,总是干一些要被砍头的事儿。”

  明酉笑了笑:“你要找的东西在三楼。我带你上去。”

  万象宫书籍很多,要是让平瑶自己去找,那估计一整夜也找不到她要的东西。

  平瑶跟着明酉上了三楼,听着明酉的安嘱:“要想进这里,必须要拿到皇上的特批。所以一般这里并没有人进来。只是每隔七天,由万象宫的总管亲自带人过来打扫一番。你来的不巧,明天刚好是打扫的日子。他们大概会在卯时二刻过来,你在此之前离开就可以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

  三楼比底下两层都显得气派。

  这里的书架也都刷了层金粉,明晃晃的很耀眼。

  明酉指了几格,对平瑶道:“这些都是你要找的记载。总共有六十九本。你速度快点,应该可以看完。”

  平瑶颇有压力。

  “我这在里给你准备了点心当夜宵,你饿了就吃一点。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平瑶点点头。

  大殿又寂静了下来。

  -

  天方微亮。

  与世隔绝的万象宫里一切如旧。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永远明亮如昼。

  平瑶将一本本书放回原处,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了楼。

  楼下传来了吵杂声。

  打扫的人已经进来了。

  平瑶望了眼梁顶,发现这里的梁顶简直像现代的吊顶,上面用精致的琉璃装饰出一幅幅华丽的画,压根没办法躲在上面。

  而下面是一重重书架,书架于书架间空荡无物,也无处可躲。

  平瑶在楼上看了会儿,决定下楼。

  来打扫的人不多,最多就十六个。

  平瑶趁着他们人少,空间大,于是趁着他们不注意时,穿过一重重书架,来到她进来时的入口。

  打扫的人在她后面的书架,只有一架相隔。

  平瑶转开了西番莲。

  书架打开,发出轻微的响声。

  平瑶进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议论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你也听到了?这不像是打扫的声音啊。我去看看。”

  平瑶站在洞口,看着书架缓缓合上,手上一根纤细的银针在夜明珠的灯光下泛出银光。

  然而很巧的,就在书架密合的瞬间,平瑶看到那人的一线剪影。

  他没有看到这处的机关。

  算他命大。

  平瑶收了手里的银针,下了隧道。

  明酉的房间里没有人。平瑶将杯碟放回明酉桌上,这样他就能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平瑶才缓缓打开房门,离开了万象宫。

  平瑶回到自己现在住的小屋时,屋里的人才醒。

  她们在观星台,大部分上的晚上才有活儿。或者整天都是空闲的。因此起的比别宫的要晚些。

  昨天跟平瑶一起职差的那个姑娘见平瑶一身整齐的从外面进来,问道:“小染,你去哪了?”

  平瑶不好意思笑了笑,还带着一抹类似早起的困倦:“想出去打水洗脸,但是睡昏了,忘记拿盆儿了。”

  那姑娘拿起盆儿:“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

  平瑶洗漱好,吃过早饭,按例去观星台检查一下,看看缺什么东西不。

  观星台是钦天监看天象时才去的地方。

  不过,本朝的钦天监比较厉害。人家在自己屋里也能看天象,所以观星台一般都是空着的。

  平瑶悠然的往天台上爬。

  清晨的风吹过,所有的疲惫顿时消去。平瑶望着渐渐辽阔的视野,有着一种想要在顶台上放张桌子喝茶赏景的冲动。

  顶台确实有张桌子,也有椅子。不过是黑漆漆的办公用的桌子和一把老气横秋的太师椅。

  不适合喝茶放松。

  平瑶越往上,看到天台上好像有人。

  应该是一个女子,平瑶看到一个秋香色飘然的背影。

  这怎么好?

  一般,轮值过来检查观星台的,都是在辰时之前做完的。

  不过因为这里人少,就算晚个一时半会儿也没关系。久而久之,她们这些看管的人都散漫了。

  谁知道今天上面会来人?

  平瑶想了想,反正昨天回去的时候这里好好的,就算她不来,别人也不一定知道。

  平瑶转身就要下去。

  可惜,被人叫住了:“你,上来,我有事儿找你。”

  那声音很妖娆,让平瑶想起了湘贵妃。

  却比湘贵妃多了分轻浮。

  这声音平瑶没有听过。

  “那个穿绿衣服的宫女,快点过来。”

  不用问也知道,是叫平瑶的。

  平瑶上了天台,惊住了。

  这,是闹得哪出?求婚现场吗?

  天台上铺满了花朵。都是红色鲜艳柔软的玫瑰,风吹过,扬起花瓣,下面还是花瓣。

  日光下,还有一些璀璨的亮光,在鲜红的花瓣里闪耀。

  那是一颗颗小钻石。

  还有一些温润的色泽,点缀着花瓣分外鲜艳。

  那是一粒粒浑圆的小珍珠。

  风带起一阵玫瑰的香甜。

  平瑶被这壮丽的场面征服了。

  这么多玫瑰花,要多少钱啊?

  平瑶忍不住算了下。玫瑰花放到现代,日常情况下十块钱一朵。这么多花瓣,少说要有一万朵吧。那就是十万块钱。

  再加上那些钻石、珍珠。

  一二十万就这么糟蹋了。

  果然是皇家。

  就算是她,花几十万买一套衣服首饰,那也没糟蹋了呀。有钱也不能乱扔啊是不是?

  谁这么暴遣天物啊。

  平瑶抬头,看向站在花瓣上那个背影清绝的女子。

  秋香色的抹胸裙衬得她面容白嫩姣好。一张脸上秋眸似水,眉眼如画。

  她的眼睛很有灵性,就那么一眼看过来,仿佛能让你看见里面的春回大地、百花齐放、柔情缱绻。

  是一个很娇艳、很明媚的女子。

  同时,很眼熟。

  怎么不眼熟呢?这张脸,跟平瑶简直有七分相似。

  平瑶不由自主摸了下自己的脸。(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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