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霜发作
“林昊青!我不许你这么说云禾!”琉璃球内,身体小小的南海百幻蝶扑闪着翅膀,声音却大大的响在林昊青的耳边。
“我说她什么了,我说的是事实。”林昊青冷哼一声,不顾里面扑腾反抗的洛锦桑,只是将琉璃球收入自己的法力空间,便转过身准备向门口而去时,突然门外的阳光突然被什么一遮挡,在突如其来的阴影中,林昊青瞳孔一阵收缩,因为他看到了卿舒推着林沧澜,出现在了自己的门前。
林沧澜静静的打量着林昊青,林昊青忍住想要迅速离开的冲动,耐着性子,向林沧澜略一拱手,毫无感情的唤道:“父亲。”
卿舒只是淡淡的瞧了眼林昊青后,便将视线移到了别处——这对父子不同于其他人,两人每次说话,都像是在公事公办,今日也不会例外。
“昊青,现在就要去么。”林沧澜道。
“仙姬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昊青不去不行了。”林昊青道。
“找到了纪云禾,你真的会将她带回来吗?把她带回来后,她定是死路一条了。”林沧澜毫无感情波澜道。
林昊青突然盯着林沧澜的眼睛,却是答非所问道:“父亲,你不来,我也是要去找您的,”他说着,眼神明亮而似能灼人,他道:“你将这个月寒霜的解药给我。”
林沧澜歪了歪头,双手悠然自得的抚了抚黄花梨木的轮椅把手,把手长年累月被他以手掌摩挲,泛着如黄玉般温润的光泽,他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是想给她生的希望,然后又将她带回来交给仙姬处死吗?嗯?昊青。”
林昊青隐隐有些不耐烦:“父亲,难道你希望我带回来一个寒霜发作而死掉的纪云禾?你觉得仙姬看到我带一个大冰坨子回来,会很开心吗?”
林沧浪轻笑一声,却是没有再为难他,右手一扬,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凭空出现在他指间,他拿着瓶子看了一眼,就在下一秒快速的扔向林昊青。
林昊青呼吸一紧,眸光死死锁定在空中向他飞来的小瓷瓶,猛的一抬手,将小瓷瓶稳稳捏在掌心。
他连忙拔掉小瓷瓶的塞子,在看到里面绿莹莹的一枚小药丸后,这才放下心来。
“昊青,你过来。”林沧澜突然唤道。
林昊青迟疑的看着林沧澜,并不想挪动步子,林沧澜见状,眼中隐隐有痛色浮动,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林昊青踟蹰片刻,并没有违逆林沧澜的意思,走了过去,站在林沧澜跟前,林沧澜身子向前倾了一些,又冲他招了招手,道:“近一些。”
林昊青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暗暗咬了咬牙,又离林沧澜近了一些。
林沧澜深深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他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了?好像自从他从蛇窟回来,以前的林昊青,就仿佛已经死在毒蛇的獠牙下了。
后悔吗?林沧澜在这悠悠岁月里,不止一次问自己,但最后都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林沧澜压了压自己翻腾的思绪,口唇轻动,用只有林昊青听到的声音,缓缓的说了一段话。
林昊青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睛,脱口而出道:“十方阵……”三个字刚出,他就立即噤声。
“我只是怕浪费了传给她的那些功力。””林沧澜说罢,扫了眼一旁的卿舒,卿舒立即心领神会,微微颔首,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用力,就准备推林沧澜出去。
这时林沧澜又冒出一句话:“你的仙侍思语,你不打算管了吗?”
卿舒只得又停了下来。
林昊青抿了抿唇,硬邦邦道:“父亲看着处置吧,”他暗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道:“如果思语死了,再重新训练一个听话又功法极强的仙侍,总归是有点麻烦的,不是么,父亲。”
林昊青不敢表现的太过强烈,因为他知道,自己从小在意的人或物品,只要被林沧澜察觉,就会被无情的让自己亲手毁灭。
林沧澜点了点头,卿舒这才推着他,不紧不徐的离开了林昊青的房间。
林昊青眼神复杂盯着林沧澜与卿舒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亦是不敢停留的大步离去了。
东海深处,龙宫之中,蚌居。
纪云禾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这几日又与长意处的熟悉了些,也渐渐的敢开起了玩笑,所以蚌居里时不时的就有欢声笑语传出来,引的上方那些游经而过的鱼儿总是会环绕在蚌居的结界周围,欢游环绕,流连不去。
“你的意思是,你吃了这个大蚌的主人,然后又霸占了它的房子?艾玛,这也略微太过残忍了些啊。”纪云禾一面打趣的对坐在对面的长意说着话,一面将桌上的煮花螺的肉,用一根长意特意给她准备的细细的银簪给挑出来,像嗑瓜子一样吃的不亦乐乎。
长意通过这些日与纪云禾的相处,心思细腻的他,也发现了纪云禾的一些性格特点,特别像他以前无聊时看过的话本里,描述的女子特有的口是心非,不过他听了她的话后,仍旧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知道“残忍”二字不过是她随口说说而已,便微微一笑,遂又抬起手指,指了指大蚌的天花板上,镶嵌的一颗皮球大小光芒四射的珍珠,由于珠子光芒太过耀眼,所以一开始是用了一层打磨的薄而透明的玉色珊瑚拼接覆盖,光芒就柔和了不少,所以一开始纪云禾才没有发现。
纪云禾边吃边顺着长意所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把人家吃干抹净,房子也占了,珠子也拿了,如今也能与我炫耀了啧啧啧……”她调侃的说着,又是将话题一转移到了吃的花螺之上了:
“你这花螺是做的不错,只是只用海盐煮了,总是太过单调,你没有吃过我以前在饭店……呃不是,是在人间吃过的辣酒煮花螺,么么么,那才是人间美味呢。”
长意先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然后又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引的纪云禾话语大开:
“辣酒煮花螺是人间湖南省传统的汉族名菜,属于湘菜系,首先呢,用油把姜片蒜末爆香了,如果你想刺激点,可以放红色的小指天椒,啧啧啧,那真是辣到一绝,”纪云禾说着滋溜吸了口口水,又接着道:
“然后放点水,再放入花椒、八角和桂皮,用慢火煮上10分钟,这主要是想让香料出味道,也可以放入豆瓣酱和花雕酒,放的时候要注意豆瓣酱的量,可以偏咸,但别过分了啊,否则真的比你这里的海水都要咸了,而花雕酒则大方点,我以前做的时候,是倒了半瓶,说到底还是个人喜好了,水开了就可以放花螺,煮上个3、4分钟便可,这个分钟怎么说……就是片刻还是……哎就是一小会儿,别太久,太久螺肉就老了,最后放入葱段和青红椒,还可适量放点糖、鸡精、生抽调味,这就大功告成啦!”
长意是个好听众,纪云禾见他一副专心致志虚心学习的模样,那是说的愈发欢脱,正兀自高兴时,突然只觉得指尖一麻,手上捏的花螺骨碌碌掉了下来,落在了桌子上,她疑惑低头看向指尖,却发现自己莹润的指头,有些寒冷的刺疼,就好像捏冰块久了被冻伤的痛感。指甲上还有一点凝结而成的白色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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