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如果我说,我信你呢?
毕竟医生说过,这次大范围的流感强度之大,有些病人靠一次的点滴并不能完全将降下温度,甚至需要打一个礼拜。足以可见情势之严峻。
直男坚信老一辈传下来的“被子捂汗退烧”的方式,就这样时嫣热得踢了一夜被子,厉景淮不厌其烦的为她盖了一夜的被子。同样也为她换了一夜的冷毛巾,以防她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子高烧烧成个傻子。
那种只会呵呵傻笑的倒也无所谓,万一烧傻到谁都不记得了,连他都不认识了怎么办?
守了时嫣一夜,厉景淮直觉得比没日没夜的加班几天还有令人疲惫。就连厉倾心生病的时候他都没这么费过心思。
她一贯是这样,以前几乎每次流感从来都少不了她的份。看似健康的小身板要么不生病,要生就是场重的,极其的耗费心神。
从凌晨两点开始厉景淮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都会紧张的用体温枪帮她测试一次。直到确定她降下来的温度没有再升高才放心。
翌日,时嫣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半天才发现自己躺在厉景淮的休息室里时,一时半刻还没能回过神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她人明明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吊带,像是出了一晚上的汗似的整个人的身上都潮潮的,身体的虚弱让她还有些头晕,手脚也没什么力气。
动了动身子的掀开被子,那股青霉素的味道让时嫣不由得皱眉,抬手间意外的看见手背上粘着的吊针贴布。
昨天她是发烧了吗?时嫣下意识摸了摸冰凉一片的额头,被吊针了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时嫣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发现她竟从昨晚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她的衣服不知道哪去了,穿着小吊带的时嫣跳下床只想先洗个澡,洗去这出了一夜汗的潮湿粘腻感。
她昨天穿过的衣服被晾在卫生间,上面还带着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和平时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如出一辙。
时嫣不禁有些意外,难道说这衣服是厉景淮帮她洗的?
但很快她就否认了这一想法。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会自己洗衣服的人,尤其还是帮她洗?想起昨天时乐摔下楼后,抱着她上车的厉景淮那张寒若冰霜的脸,时嫣的心便微微的紧缩了一下。
他现在应该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吧,心里认定了她是个连亲妹妹都能残害的女人。也许衣服是打扫的工作人员洗的吧。但是……她会在他的休息室里,应该不会她梦游的时候自己跑过来的吧?
对于当时在医院里的梦游梗时嫣始终终记忆犹新,她曾多次问过厉骁,反复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梦游的习惯。但厉骁说每天晚上他睡得雷打不动就算是暴打他一顿都不知道,哪里知道她会不会梦游?
尤其还是梦游起来跑到别人床上那种。所以她到底有没有梦游的毛病,至今还是一桩无头悬案。
衣服尚且湿着不能穿,时嫣洗完澡后一时半刻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便只好从厉景淮的衣柜里暂时捡了件衬衫穿上。
平时衣服架子似的的厉景淮衬衫都是修身的款式,平时衣装笔挺时总给人一种优雅矜贵的感觉。虽然脱衣时那一身的腱子肉足以令人想想就觉得脸红……
那件质地细滑的白衬衫的长度刚好裹住她的翘臀,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刚洗完澡的时嫣面色红若桃花,黑眸琉璃微漾。
时嫣不确定厉景淮在不在外面,她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但足可证明至少他办公室没有其他客人。
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见外面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射在一身黑色的衬衫的男人身上,为正伏案办公,神情专注的厉景淮宽阔的脊背渡上一层金色的微光,仿佛这个犹如王者一般的男人天上就该如此耀眼夺目。
那张俊脸从侧面看上去鼻梁高挺,眉眼深邃。薄唇习惯性的抿紧,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和不近人情的冷酷感,却亦俊美的令人心跳加速。
时嫣觉得,如果换作现在的她一定不敢主动接近眼前仿若男神一般的厉景淮,不管是气势上还是他一个凌厉的眼神都足以让壮着胆子的她秒怂,然而六年前的她就被他的盛世美颜所蛊惑,也不知是哪里突生的色胆包天成天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缠着他,全然不知‘畏惧’和‘退缩’两个词怎么写。
她就那样透过门缝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入了神。认真工作的男人甚至并未侧目,只是冷冷的说了句,
“看够了吗?”
时嫣蓦地心头一慌,只觉得厉景淮是不是侧面长了只眼,否则他怎么知道她在偷看?不过……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因为爬墙根子偷看被他当场抓包。
他的情绪平静的听不出喜怒,时嫣预测不出自己的后果。正当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来的时候,就见厉景淮放下手中的钢笔转头看向她这边,凝起淡蹙的眉头,
“出来吧,门我已经落了锁。”
像是知道她在谨慎什么,时嫣迟疑了一下却并没有从门里走出来,反而立刻把门关上了。
她身上穿着厉景淮的衬衫,这样光着一双腿在他办公室里转过来转过去的未免有些不妥。
门缝一闪而过的倩影让男人后脚跟进门,面对他落在她身上时微眯着狭眸审视的目光,就见时嫣有些无措的光脚站在地面上,讷讷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主动招供,
“那个……我没有衣服穿了就暂时穿着你的。你能不能麻烦陆离帮我把衣柜里的衣服带过来?”
她本就皮肤很白,那件干净的白色衬衫罩在她纤瘦的身上,宛如月光般带着一圈微弱的光晕,轻易的便晃晕了他的眼。尤其是那双笔直得宛如象牙筷般的双腿,让男人的眸光沉黯下几分。
随着厉景淮走进这休息间,他身上的气势让这房间瞬间变得狭小几分。尤其见着他转身随手关上门的举动时,时嫣的心蓦地突突跳动起来。
他不是说办公室锁门了不会有人进来吗?他……还关这休息室的门干什么?
“烧退了吗?身体舒服了些了么?人休息过来了吗?昨天我一回来就见你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窗户大开能不发烧才怪。”
那淡然的声音听上去不过像是寻常的询问,虽然隐隐的带着一种斥责,但是他会问过她的身体表明他有在意和担心,时嫣不由得睁大一双眼睛,像是对这感到很意外。
她以为昨天的事后,他已经……
厉景淮神情带着淡淡的惫态,昨天她发烧烧到连意识都没了,又是换衣服又是吊针的,想来他昨天晚上估计也不会睡好。
时嫣低垂下眼睫,有些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对不起,昨天是不是麻烦你了?等衣服拿过来我马上就走。”
本来他昨天晚上应该回家陪厉倾心的,但因为她他并没有回去。时嫣说心里没有愧疚是假的。
“走去哪里?”
面对男人走近她,在头顶响起的低沉话音,时嫣实话实说的道,
“回去安排好工作,下午去医院看一下时乐怎么样了。”
不管昨天的事跟她有没有关系,虽然陆离说时乐已并无大碍,但只要脑海中想到时乐摔下楼梯时的惨景,时嫣都觉得她有必要去医院探望一下她,亲自了解一下情况。
“去看看她摔的有多惨多狼狈?还是为了跟守着她病床前的时家人苍白的解释说人不是你推的?”
厉景淮漫不经心的反问让时嫣一张脸色瞬间隐隐透出种苍白,她暗暗的扣紧手心,站在那的身体紧绷得像石块一般。一双原本黑亮的眸子像是失了光彩的喃喃道,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人会相信。但人不是我推的,真的是她自己没有站稳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我可以发最毒的誓我没有推她……如果我推了时乐的话我就这辈子……”
还没等她说完,男人偏头堵住她嘴的举动让时嫣瞬间僵在原地。
蜻蜓点水的一吻像是他并不愿意听她发什么毒誓。尤其是用她自己来发誓。哪怕只是说说他都不许。
他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时嫣茫然的眼睛看向他如夜色下海面般深沉却难测的墨眸,他沉沉的声音宛如落在玉盘的珍珠,
“如果我说,我相信你呢?”
她几乎不可置信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不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弄她……还是说真的?就像男人手搭在她肩上,俯身薄唇辗转的吻上她的嘴角,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
“昨天晚上为了照顾发烧的你,我一夜没睡,陪我去床上躺会儿。”
温柔缱绻的语气却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霸道。抛出的理由更是让‘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无法拒绝。
时嫣怔了怔,还以为他会开口说为什么相信她的理由,却想不到厉景淮竟转而说了这番话。却在厉景淮不由分说的扣着她的手向床边走去,乖乖的任由他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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