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夜遇老人
整整一天，玉寒都是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小寰几次想叫她上街转转，都是欲言又止！
其实他应该看出来的，玉珠在轩辕门的低位大家都知道，虽然都不知道缘由。此刻，玉寒彻底绝望了！虽然他还不确定玉珠就是门主的女儿！
记得刚到正义阁，在轩辕门的食堂，在众目睽睽之下，玉珠从容不迫地为他张罗饭食。
记得第一次下山，玉珠一路上对他的照顾，后来他失踪玉珠表现出来的焦急良丰也和他说了，上山后玉珠为他在前面挡着。
记得他离开正义阁时，玉珠送他下山时的神情。这种种一遍遍在玉寒的脑际与心理上演着。
如果说当时是玉寒混沌的思维没有打开，可上断石崖这三年，玉珠却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持。
清风镇街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寰几次出去又几次回来，午饭晚饭玉寒都是在那个柴房子里吃的，而且吃得也很少！此时，街上所有的纷扰都与玉寒无关！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清风镇却是从未有过的歌舞升平！舞榭酒肆的人是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小寰，咱们出去转转吧！”这是今天玉寒首次主动和小寰说话，虽然他还是很落寞。只是和小寰这段时间在一起，听小寰讲了很多人情世故和江湖上的纷争，他也懂得了很多。他更明白，如果玉珠真是门主的千金，即使没有比武招亲，自己又能算老几呢？
“好！”小寰很是高兴，玉寒终于自己从过去走出来了。小寰虽然只是一个乞丐，但是她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说话，什么时候自己不该说话。虽然玉寒提出出去走走，小寰还是不会多说多问什么，她知道，玉寒真正的走出自己的心还需要一段时日。
也许是寒冬的原因，也许是玉寒和小寰原本穿的就少，一出了柴房就觉得有些凉。走在街上，偶尔有几个音人匆匆的过去，只有几个客栈饭馆外面挂着的八棱玻璃灯透出的阵阵寒光在微风中晃悠着，让他们更觉浓浓的寒意。
“你冷不？”玉寒靠近小寰搂着她的肩头问道。
“有点！”小寰低声说道。
“咱们回去吧！”玉寒揽着小寰的肩头转身就要往回走。街上的行人都已是棉裤棉袄了，他们俩都还穿着夹衣。
“玉哥哥，你看！”小寰转身时突然看见远处有两个晃晃悠悠的黑影。
“是两位老人！”玉寒看清楚了，是两位步履蹒跚的来人，走得很慢，看上去穿得也很单薄。“咱们过去看看？”
“嗯！”小寰答应着，两个人加快脚步向老人走去！等他们走近一看，有些吃惊，两位老人都是白胡白发，看不出来年龄，也知道很老了。
“两位老爷爷，我们扶您二老走吧！”玉寒急忙上前和小寰每人扶着一个老人。
“好孩子，我们还能走得动，就是在路两边找不到一个客栈！”一位稍微发胖的老爷爷说道。
“哼，活该，不让你出来你非要出来，你以为你是年轻人呢？人家比武招亲，你来看什么热闹？”那个瘦一点的老人在一旁不屑地说道。
“这镇里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吧，这几天来清风镇的人很多，这里原本也没几家客栈，很多客栈都是刚搭的临时窝棚！”小寰说道。她也好奇，这么老的两位老人，这是从哪里赶来的？是乘车来的还是步颠来的？
“那就把你们俩的床铺让给我们住！”瘦老人恨恨地说道。
“两位老爷爷，我们也没有住客栈！”玉寒说着看了看自己和小寰的衣服，傻傻的笑了，“哪个客栈会让我们俩个小乞丐进去呀！”
“那你们住那里？”胖老人沉声问道。
“我们就在镇子后面一家人的柴房里，幸好这家人也没有赶我们！”小寰笑着说道。
“那好，我们就和你们一起去住客房，可好？”胖老人微笑着看了看扶着他的玉寒说道。
“可……可以！”玉寒身上感觉冷得厉害，说话都有些打颤。
“那就快点走！”瘦老人说着，脚步突然加快了，胖老人的脚步也加快了，竟比两个年轻人走路的脚步都轻快好多。
柴房本来就不大，两个老人都占了很大的地方。玉寒和小寰就卷缩在角落里，靠着墙，墙壁异常的凉。玉寒在靠墙一边，用胳膊搂着小寰，身体尽量不靠墙，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挤在一起，也为彼此取了些热。
第二天一早，玉寒就早早的醒来了，“小寰，我出去买点早餐，你去附近井里打点水让二位老人洗脸！”
“好的！”小寰很是兴奋，她终于又看到玉寒那张活泼的面孔了。
外面依然很冷，尤其是冬日的清晨。玉寒一路小跑，来在一家买了几笼包子，又买了一壶茶。饭店的老板也好奇，这个年轻人了两次来他这里买饭了，而且还把餐具都买上，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过，这几天清风镇出了很多几十年都没有的怪事，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回到柴房，两位老人也都净面，精神看起来也不错。
“两位老爷爷，昨晚睡得还好？”玉寒一边给两位老人倒茶，一边问道。
“凑合吧！”胖老人没说话，瘦老人生硬地说道。
“那就吃早饭吧！”玉寒说着把茶水、小菜还有包子都放在两位老人面前。
“你们俩个也吃吧。”胖老人微笑着说道。
“您二位先吃，你们吃剩下我俩再吃，若是饭不够我再去买！”玉寒微笑着站在一边说道。
“你为什么不多买点，咱们一起就吃了！”小寰不解地看着玉寒问道。
“嘘！”玉寒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给老人拿包子，或者倒水。
两位老人毕竟上了年纪，吃饭声音也大了，好似没牙了，吃得很慢，时而还把掉在柴禾上的包子馅又捡起来放在嘴里，时而又侧过身子去清鼻涕，小寰在一旁看着直皱眉头。玉寒倒好像没在意这些，只是殷勤地伺候着两位老人。
“我们吃好了，你们吃吧！”瘦老人说完往前推了推茶碗。
“哦！”玉寒微笑着把茶壶和茶碗拿到一边，又把老人面前的草纸上还有几个包子拿起来，“小寰，吃吧！”
“嗯！”小寰手里拿着包子，胃口却好不起来，刚才看两位老人吃饭让她大失胃口。玉寒在一旁也看出来了，只是笑着不说，而且大口地吃着包子，很快，几个包子就被他吃完了，而小寰还在拿着手中的只咬了一口的包子站着。
“这个包子你也别吃了，一会出去喝碗稀饭吧，看你这几天啥也不想吃，小心得了病！”玉寒怕两位老人起戒心，从小寰手里拿过包子几大口的吃了。
“孩子，这镇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胖老人看着玉寒吃了饭，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很是慈祥地问道。
“什么好玩的地方？就你个老不死的还能玩什么？”瘦老人看着胖老人不屑地说道。
“老爷爷，我们也是刚来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是在清风渡口哪里有一对爷孙俩在那里说书，每天听书的人也挺多的。”玉寒微笑着说道。
“好，咱们也去听听书！”胖老人慢慢地从柴禾上站了起来，又用手推了推瘦老人，“起来吧，老棺材瓤子！”
“凭啥听你的！”瘦老人说着也站了起来，“我是一夜没方便，有点憋尿了！”
“哼，临死你也是鸭子嘴！”胖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我扶你们去方便去！”玉寒急忙上前要扶两位老人。
“不用，我们还没到那个份呢！”瘦老人摆了摆手说道。
四个人来在街上，街上已经是熙熙攘攘，人潮拥挤了。
“我带两位老人去渡口听书，你去喝碗粥吧！”玉寒碰了碰小寰低声说道。
“哦！”小寰是极不情愿自己独自去，可又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看了看玉寒，只好自己往路边的饭馆走去。
两位老人步履蹒跚，走得很慢，又没了昨晚回柴房时的精气神了。玉寒在一旁慢慢的跟着，在人多的地方他尽量在前面看着，不让人碰倒两位老人。
虽然到渡口没有多长时间，他们还是走了很长时间。此时的清风渡口，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倒是说书的老人周围没多少人，只是多了不少叫买叫卖的。
玉寒和两位老人站在听说书的人群众，人们倒没有在意。只是说书的老者用犀利的目光看着这三个人，转过头好似在想什么，皱着眉头，转而又微笑地看了三人一眼。
旁边听书的人也看到说书老者面部表情的变化了，都以为他是因为说书内容改变着自己的表情呢。
“玉哥哥，我刚听人说明天正义阁上就开始比武招亲了！”小寰吃了饭，来到了清风渡口，在说书场上找到了玉寒他们三人，低声地对玉寒说道。
“哦！”御寒回到了一句，神情怅然若失。
“孩子，这里也没什么，他说的是萧何月下追韩信，这段书我们都听过，咱们还是回去吧！”胖老人转身对玉寒说道。
“好的！”原本一脸萧索的玉寒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和小寰扶着两位老人慢慢地离开了人群。这一切，都在说书老人的注视之下，说书老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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