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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礼堂盛宴


念完总分的年级前二十,年级主任接着念各科的年级第一及其分数。

        念到数学,梁瑾和季瑟的名字再次一起出现时,全年级的学生都不免惊叹出声。

        毕竟这次的数学,年级平均分都比平时低了八九分左右,梁瑾和季瑟却仍能保持绝对的优势,简直是难以想象。

        念到地理的时候,季瑟把卷子还给了梁瑾。

        梁瑾刚拿过卷子就看见了季瑟在她卷头上,用铅笔轻轻写的三个字。

        “画圈了”

        梁瑾只带了一根水笔,又懒得四处找人借橡皮,就把季瑟那“三字真言”暂时留在卷子上,目光顺着向下,去看季瑟圈的题号。

        标注了两道题,代表他们的答案不一致。

        梁瑾卷子上已经没地方了,简单扫了一遍自己的计算过程,重新梳理了下自己的思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思路没毛病,计算没毛病。

        她做题从来没有检查的习惯,非要说“检查”,也是正式考试时,用最后的一两分钟看一眼选择题的填涂有没有漏下或篡改,重新算一遍题在梁瑾这儿几乎是不可能。

        她的耐心也仅限于重新浏览一遍自己做过的题,就像现在这样。

        梁瑾把卷子放回口袋里,拿出地理知识手册,垂眸默默背诵巩固。

        撷华的年级会,如果校长也参与,一般就是校长先讲,校长讲完,两位年级主任各自再讲一些,或针对校长的话做补充,或按照自己的想法督促学生。

        当第二位年级主任说出“再占用大家五分钟的时间”这句话时,带了手表的同学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低头抬手,没有手表的同学也忍不住去问戴表的同学几点了。

        梁瑾属于戴表的那类人。

        她也看了时间,五分钟之后,与他们正常放学的时间相比,已经迟了六七分钟。

        也就是说,现在食堂可能都没什么好菜了。

        更为晴天霹雳的是,说是五分钟,十之七八的概率,会占用不止五分钟。

        至于具体的时间,那就要看年级主任关不关心学生们的肠胃健康了。

        礼堂里的同学渐渐躁动起来,像水壶中即将沸腾的热水,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涌向台上,最后以年级主任一句“再有说话的,讲完也不让你们走”平息。

        学生们的坐不住表现得如此明显,主任倒也没真的生气,放了句狠话后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讲了讲学生们的学习状态就结束了今天的会议。

        那句“年级会到此结束”宛如天籁,礼堂两侧的学生们都坐不住了,没等主任开口就自发站起来,一左一右冲出两侧的大门,跑向隔了一个操场外加一个主席台的食堂。

        本就坐在中间,两边人散不尽他们就动不了。

        梁瑾仿佛一个外来客,慢悠悠地合上手册,看了眼时间。

        说是占用五分钟,结果用了十分钟。

        梁瑾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不知是早已习惯,还是压根不在乎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走出育德厅时,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学生们的脸都难以看清,只能凭借昏黄的路灯辨别身旁人的身影,像是给每个人勾了道细细的金线,然后在此范围内,描绘出生动的光影。

        梁瑾走到交叉口,向左是食堂,向右是教学楼。

        看着远处奔向食堂的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身影,她估量着食堂现在可能还剩下什么,脚步放慢走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回班。

        教室里的灯开着,有四五个人在里面,安安静静的,或吃东西,或埋头写作业。

        梁瑾把卷子,笔还有手册放在桌子上,用橡皮把季瑟写的字,画的圈都擦掉了,没有留下一点印记。

        她今天只带了一包饼干,洗完手回来拆开包装,一边吃一边看英语单词。

        浓郁的奶香味在梁瑾口中四溢,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的五脏庙发出满足的喟叹。

        昨天熬夜熬得有点猛,今早梁瑾出门前就带上了从季瑟那儿换来的柴犬咖啡杯,还有一个小小的罐装咖啡粉。

        她把吃了一半的饼干放在一边,拿出咖啡杯,打开咖啡粉的包装,把粉末倒在杯里,还未沏开,梁瑾就已经闻到了美式的香气。

        她转身去拿书包侧面的保温杯,试了一下水温后,一边向咖啡杯里倒水,一边用小勺搅拌。

        白色的轻烟携带比先前更加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梁瑾放好保温杯,抿了一口咖啡,眼镜被扩散的水汽捕捉,蒙上了一层白雾。

        “哟,美式?”身后传来声音。

        梁瑾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端着咖啡杯,惬意地向后靠:“嗯。”

        “很享受啊,闻得我都有点想喝了。”

        “明天带。”

        “是个好主意。”季瑟坐下,打了个响指,不经意地问,“你喜欢美式?”

        “谈不上喜欢,一直都喝美式而已。”梁瑾道。

        季瑟沉吟,建议道:“你要是想尝试新口味,我推荐卡布奇诺。”

        鉴于咖啡热气腾腾,梁瑾已经摘下了眼镜,回头看季瑟的时候下意识眯着眼睛,反问他:“你喜欢卡布奇诺?”

        季瑟大方点头。

        “有没有推荐的牌子?”

        “肯定是有。但是,”季瑟话锋一转,“自己探索的过程才有趣啊,我要是直接告诉你,岂不是剥夺了你的快乐。”

        梁瑾的第一反应,这是个歪理,但细想的话,又有几分道理。

        明白季瑟是不打算告诉她了,她也没强求,敷衍地感谢了季瑟的体贴后就转了回去,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期末考试的时间定在元旦放假回来,在这之前,学校还有一个学名艺术节,实则新年联欢的活动。

        联欢那天和高一时一样,是个周末。高一高二的学生去育德厅观看表演,高三的学生在教室里自己举行活动。

        梁瑾记得,她高一的时候,礼堂举行艺术节时,观众席上方的灯是完全暗下来的,比开年级会时的光线还要差劲,周围也吵吵嚷嚷的,除了歌声,讲话声就是掌声,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写题背书。

        于是今年,像大多数学生一样,广播里传来让下楼站队的通知,梁瑾穿上外套就跟着陈星凝向外走,丝毫不考虑作业的事。

        也是,联欢联欢,不就是大家一起happy的时间嘛,她总在哪儿煞风景也不好,既影响自己,又影响附近同学的心情。

        他们班还是被安排在中间那一排,只不过位置比年级会那会儿靠前了两排。梁瑾认出来,坐在他们班前面的是一班,再前面,应该就是音乐老师提前安排好的,正式开始时要和主持人互动的“托儿”了。

        学生会的同学正在发荧光棒,这玩意儿学校库存不多,撑死了也只够四五个班的人。本着先到先得的原则,三班坐得靠前,自然每个人都有。

        梁瑾接过左边同学传过来的一大摞荧光棒,随便抽了一根后,把那一摞传给陈星凝。

        此时礼堂里的等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荧光棒只浅浅地显示出它自身的颜色,梁瑾拿在手里,撑着荧光棒两端,百无聊赖地转圈圈。

        等荧光棒分发完了,音乐老师拿起话筒,在台上叮嘱拿到荧光棒的同学别忘了互动。

        梁瑾闻言,想扔了这根荧光棒的心都有了。

        □□。

        她木然地想。

        学生们已经有序落座,礼堂里的灯适时暗下,前排同学们手里的荧光棒也渐渐显出了颜色。

        梁瑾看着自己手里,散发着幽幽蓝色的荧光棒,一时竟有些感慨。

        蓝色,用来形容心情,好像是有忧郁的意思吧。

        真应景。

        主持人念完开场词,宣布艺术节正式开始后,听着身后排山倒海的掌声,“忧郁”的梁瑾缓缓地举起了荧光棒,跟周围的同学一起毫无节奏,毫无默契地胡乱摆动,远远看上去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河,红橙黄绿蓝紫,倒也算得上热闹。

        第一个表演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正能量rap,梁瑾体会到老师的意图,也意识到联欢开始前主持人说过的,本次艺术节的主题——“时代新风”是什么意思了。

        歌词紧凑,音乐感染力强,演唱者发音清晰,气势逼人。

        不出意料,学生们的激情被一首rap成功点燃,一个个像有了生命力的小爆竹,有些女生甚至顾不得周围的摄像机,问自己班的男生认不认识台上唱rap的人,显然是被酷帅男孩给迷住了。

        梁瑾平时不听rap,但这首歌确实符合她的审美。她并不关心台上的人是谁,而是拿出手机,点开听歌识曲。

        虽然不知道如此热闹的环境下,听歌识曲能不能发挥最基本的功能,至少识别出“曲”来。

        快结束的时候,app总算有了回应。现在也听不了,梁瑾记住了旋律,把显示出来的歌添加进播放后就收起了手机。

        表演结束,周围的同学真心实意地为他挥舞手中的荧光棒。如果说开场时晃动的荧光棒是一条小溪,现在就是汇聚了热情和喝彩,成了一片壮阔的汪洋。

        以至于第二个表演还未开始,上头的学生们看见表演者出场就开始鼓掌,挥动荧光棒,活像极具同学爱的小天使。

        如果这就是校领导想看到的凝聚力,那么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几个表演下来,梁瑾脑中逐渐显现出一副简单的曲线图。

        横轴是节目的序号,纵轴是对观众席上,学生兴致的估量。

        仿佛脑内的东西被投射在空中,她看见了一条波动向下的曲线。

        这是要干什么?

        几首快歌之后,中间一系列连续的抒情歌和演讲,相当于给上头的学生们一盆一盆地泼冷水,从表演结束,周围同学们的反应看,兴致完全没有刚开始时那样热烈。

        高开低走,还是欲扬先抑?

        梁瑾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头上滚落。

        她反应很快地在肩膀处抓住,没控制好力气,感觉有点硌手。

        大致感觉,像是一个带刺的纸团。

        她把掌心摊开,露出一个边缘被攥得出现了瑕疵的白玫瑰折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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