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哥哥

　　最终的，留下点心，利菲被侍卫扶着坐马车上回去了。

　　“利菲都那样了，你就不能多表现出来一些姐姐的关怀……装出来的也行！”

　　坐沙发上的尼修尔不满的瞪了一眼爱丽丝，好歹弟弟君都过来看望了，被爱丽丝家的看门犬咬了一口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关怀了啊，我不是请他吃水果了吗，还贴心的劝他先回去治疗……”看啊，这不就是关怀吗？！“而且，你们踩脏了我家地板，我都没有生气什么。”外面的道路地面全是积雪融化后的污水，踩着污水进门的一行人早就将客厅的地板弄脏。

　　对此，戈尔工不得不重新拖洗一次。

　　刚刚吃过早饭，现在没什么胃口，打开利菲送来的点心盒子，取出其中的一小块品尝，随后将点心盒子收起来，放在一旁。“然后，你来干什么？”轻轻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尖，解决上面的点心残渣，眼睛看向尼修尔，爱丽丝不解笑问。

　　“唔……”如果说刚才是陪着利菲过来，那么现在确实没什么借口留下来。尼修尔沉默，属于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既然身为一家之主，那么肯定很多的公务缠身，所以，别在我这里浪费时光，快去努力的工作吧。”刚才关怀弟弟，现在是关怀哥哥，恩，看出尼修尔的窘迫，爱丽丝好心替尼修尔找了个台阶下，多关怀的说。

　　几天前的路上闲聊得知，尼修尔早在三年前就成为了怀特家的新任家主。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吐槽。”被一个废人劝诫好好工作什么的。

　　“你有心事？”

　　“……你看出来了？”尼修尔微微一愣。

　　“小时候，每次你有心事都会不自觉的跑我这里……希望不是我的错觉。”不仅如此，小时候，每次遇到好玩和有趣的事物，尼修尔总会过来和爱丽丝分享。

　　“还真是不留情的话语啊，感觉我作为哥哥还真是好失败。”尼修尔苦笑一声、

　　“哪里，比起其他的哥哥来说，你作为哥哥来讲可是相当成功的，我也很依赖哥你的……在有关家庭作业的方面。”一脸笑意。

　　小时候的爱丽丝找上尼修尔，基本就是家庭作业……不是请教，而是让尼修尔帮忙写的那种！

　　瞒着父母，替妹妹写家庭作业的哥哥，多好！即便是被妹妹用暴力威胁出来的成果。

　　“我一点也不开心！”提到往事，尼修尔也想到了一些：“那时候你说家庭作业没用，结果每次你考试不都是不及格……害得我每次还得去教导处接你。”想起每次爱丽丝那不服的模样，尼修尔就是笑出了声。

　　最基本的语文、数学都没问题，其他的历史、生物、礼学，是爱丽丝每次考试都觉得苦手的，当中最严重的，是在所有低年级生看来都觉得是送分科目的《思想品德》。

　　“那是黑幕，我的答案没错，每一个人思想都是独立的，并没有唯一的答案。”提到这个，过往的往事也让爱丽丝皱了下眉。

　　“那时候你的导师还说，家庭作业没问题，考试却老是那样，导师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乱写。”在导师眼中，爱丽丝差生的印象就那样形成了。

　　“好了，打住。”再说下去，就是爱丽丝的黑历史了。“可以告诉我了，你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啦。”尼修尔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好久不见，只是想要多看你几眼。”

　　“这几天你还没看够。”坐沙发上，左腿翘右腿上，换了个姿势，手托在下巴处的爱丽丝脸上揶揄的笑容：“还是说如今二十五岁的你还没有女朋友，于是把念头打在了我身上，想着可不可以攻略我……来一发可以，结婚生小孩就免了，事后不要你负任何责任。”

　　没有被爱丽丝的打趣弄得脸红，知道爱丽丝的性格，尼修尔慢慢抬起手，抚摸着爱丽丝的脑袋：“爱丽丝，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眼底那掩饰不住的关爱。

　　“别弄得这么煽情……搞得跟交代遗言一样。”

　　“咦？！”幻觉罢了……尼修尔摸得不过是沙发枕头。“也对，你也不可能让我摸头吧。”苦笑的收回手。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听你的口气像是准备去赴死。”单手将枕头挡在身前，见尼修尔收手，爱丽丝也将枕头放开，脸上笑容依旧。

　　“其实我现在的身份教廷的圣子，爱丽丝你也知道吧，恶魔入侵的事情……教廷的征召下来了，过不了多久，我要去前线讨伐恶魔。”这消息尼修尔一直都没有告诉家里的其他人……不过，一些后事已经处理好了。如果自己发生了意外，就让利菲接替自己担任家主。

　　“然后，爱丽丝你之前的话题，其实我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尼修尔的表情有些黯然。“但是，正如爱丽丝你说的那样，结婚还是等以后吧。”正因为是心仪对象，所以尼修尔才不想连累对方，假如前线战死……

　　“我不明白爱丽丝你为什么会和恶魔处在一起。”尼修尔看了眼客厅内的戈尔工，以及相邻客厅不远的厨房中准备中饭的女仆小姐。“但爱丽丝你绝不是教廷说的那样，是人类的敌人……”

　　以尼修尔在教廷中的地位，可以轻易压下爱丽丝各种犯罪的通缉单……啊，尼修尔知道的，自己这行为算是滥用职权，这些话语也算是自欺欺人。

　　“教廷征召你去，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打断尼修尔还想说什么，爱丽丝笑着问道。

　　“……被恶魔侵占的地区，那里的人太可怜了。”见到过那些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小孩，尼修尔握紧了紧拳头。

　　“听了你的回答，我觉得差不多已经可以替你收尸了。”

　　“……”

　　尼修尔反驳不出什么，因为，知道爱丽丝的信条，所以自己的这些话语肯定不会认同的，况且，尼修尔看到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了，而是冷漠的陈述，爱丽丝已经睁开眸子注视着自己。灰色的眼眸所流露出来的只有漠然和冰冷。

　　死寂的沉默。

　　这时候，一直隐藏在尼修尔头发里的火焰妖精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弱弱的叫唤：“我……我可以保护修尔的。”然而，在爱丽丝冰冷彻骨的注视下，火焰妖精吓得重新钻回了尼修尔的头发中。

　　客厅内——

　　只剩下，戈尔工仿佛没察觉到气氛般的，笨拙的用拖把拖洗着客厅的声音。

　　“即便我说恶魔当中能够碾死你的有一堆，貌似你也不会改变主意……努力活着回来吧，到时候记得给我带特产就好。”仿佛刚刚冷漠的一面根本只是幻觉，爱丽丝露出平时那般的微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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