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他含笑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感觉周围空气稀薄,有些窒息,他对我笑让我无法适从。
“你不会又饿了想吸我的血吧?”他察觉到我有些闷燥。
“别开这种开玩笑。”我把脸调过去,深呼吸起来。
“赶了多少里路来我家?”他平静地问我。
“都说散步路过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找跃,非纠他耳朵拖回家不可,气死我了。”我露出十六岁女孩子的心态。
“生气真是因为跃?”
“难道还有谁?”
“我吻了你,忘记了?”
“不许提这件事。还有,连今晚缝裙子的事也不能说。”
“你放开放些,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你出生时的年代,幽若子,接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惊愕地看着他,竟敢直呼其名,还批评我保守,之前捏杯子吓唬他完全不顶用,我简直快要恨死他了,低头咬着裙边。
“不接话就表示我说对了,”他打了结,将线头剪断,“OK!”
我立马解脱站了起来,“我不会欠你人情,快躺下。”
“进步也太快了,我可没让你这么开放!”他故意打趣我,依旧照我说的办,想看我要干什么。
我把食指咬破,将珍贵的血滴在他脖子上,用手抚平那印痕。
“你的血怎么如此火辣!”他不禁皱起眉头。
“以后再提那些事我就把它当眼药水滴你眼睛里,想知道后果吗,”我忍不住吓唬他,“眼睛会瞎,再也上不了手术台。”
“你好凶。”他嘟哝着嘴,“太在意,不会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吧?”
“你还提?!”我拿起针真想将他嘴缝上。
“我只和你说说,不会对别人讲,让一让,我照照镜子。”暮兴冲冲跑到洗手间,里面传来他欢呼,“一点看不出!太神奇了,它是什么成分,除了皮肤它对别的组织也有效吗?你用它救过人吗?”
末一句话,我心顿时跌入谷底,当时怎么不试着去救月呢。“我要回去了,说不定跃已经在家等我。”
“晚上我才能见到你,传说都是真的?”他挡住我去路,向我求证。
“暮,知道就不用再问了。”我忍不住说出我早就给他起好的名字。
“你叫我暮,代表夜色?”
我点点头。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想要什么,我愿意给你。”
我只淡淡叹口气。“很多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我的心就像我的手一样冰冷,你会失望的。”
哗啦——我们同时转向大门,玻璃墙整体崩裂,我看到跃从满地破碎的玻璃渣上站起,两个拳头流着血,怒气冲天大喊:“我不准你碰她——!”
瞬间跃夹在我和暮之间。
“别伤害暮,我们回去!”我拽起跃的手,强拉着他往外走。
暮眼睁睁看着我弃他而去。
我,幽若子,从没属于哪个男人,也未曾想与某个人结伴一生,我只是渴望爱情,渴、望——因为我是异类,渴、望——因为没做好准备低下头。
跃一直就在附近,是他诱我来暮这里,想看看我们关系已经走到哪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一路他都在追问我。
我觉得是时候把月的事告诉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最后一次吸食活人血的事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事?这和他有何关系?”
“月就像天上这轮圆月,夜行中时刻关照我,照亮指引我要走的路。他活着,最应该成为我的爱人。”我仰视着苍穹,月华冰凉如水。
跃不高兴,居然和另一个男人同音异名,显然还不能与这个人比拟。
“月用性命保全我,为此我发誓不再吸活人血,然而,可能是天意,暮打破了我誓言。”
“吸人血是我们天性!”跃纠正道。
“不准说这种话!”我怒瞪他道,“我对月的愧疚正因为我是吸血者,卑劣的异类!二次舍命救我,他想要我存在于天地间是有尊严有灵魂的,我把自己更多地看作是人类而不是吸血者,如果你倾向这个观点证明你已经不需要我,可以离开我。不要让我在暮和你之间作选择,毫无意义,懂吧!”
“原来你一直在找像月一样的人,你把他当作是月?”
“我不知道,我也无法回答。但有一点肯定,我只会爱上某个人类。”
跃沉思了,“你就那么想做回人。”
“除了食物和阳光,我和他们没两样。”
跃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慢慢往后退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
饥肠辘辘,我倒了杯冰血,大口地畅饮,突然我警悟到有人在靠近我的小巢,不是跃,他三天都未曾回来,那是谁?我竖耳仔细辩听,是他,暮!
我慌忙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蕾丝裙,坐在镜前梳起我的长发,直到他敲响我的院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址?”
他提着储血箱,像是给我送食物。“跃告诉我的。”
我不相信地微起了嘴唇。趁我不备,他低下头吻了下我。
“跃说我能满足你想要的,你想融入人类,必须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这样孤零零一个人独处。”
我默默接过他的礼物,邀请他进来。
不同于弦,他对家里布置装潢没太多吃惊。那些珍藏的古董能判断我年龄比他能想象的大很多。
“我还没做好准备?”
“什么都不用,对你来说十年、二十年可能是短暂的,但对我来说,每一天都值得珍惜,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准备中。我定了家餐厅,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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