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涉水得脱身,初遇火若水
剑川身后一声兽吼，远处似乎有了他兽应声，也是嗷嗷几声传来。这一下惊得剑川浑身一阵冷汗。
“乖乖！难道遭了妖兽合围？”
遂略略判断了那吼声的方向，便稍稍转身，朝向了另一边疾驰而去。剑川身后数里处，一阵阵丛林中树丛灌木枝叶大动，似乎有上百只妖兽追击过来。这边剑川一感知此情景，几乎惊惧得瘫软了身子！
不过随后前边一阵河流的声息，又鼓起了剑川逃亡的勇气！
“水！救命的水！”
随即更是加了劲儿，此时其早些年山林间的猎兽与逃命所练就的奔跑功夫便显示出了强大的后劲来！虽疾驰如飞，那脚步却是无有一丝儿趔趄，只是呼哧呼哧喘了粗气！
入目一道大河，有百十丈宽阔，水流湍急，似乎有些凶恶！然而剑川哪里会在意这些？此时最大的事情便是逃命！如飞也似得奔逃，临了河岸几乎无有半丝犹豫，只是飞身一扑，便如水面上飘石，急冲而过。然而那水流实在湍急，其身子也是顺了水流下去数十丈，不过剑川在水中，双足发动了风刃，猛然先后疾攻，推动了那河水助力，再一冲击，居然上了对岸！
此时那水中的妖兽方才醒悟，嗷嗷叫了冲击而去，而那剑川却是突然奔起，飞身远去。
疾驰！不停息的疾驰！然而突兀一下，那剑川便停下了脚步，倒在一枯树下，呼哧呼哧喘气。双目却是惊惧观视前方，脚下高坡往下数里处，正是这个大林子边缘处，草木稀疏，土石相杂处，传来了惊人气机！那一道道灵光闪动，一声声爆声炸响，几乎令得剑川落脚处地面都是微微抖动！
“天啊！妖兽疯了么？怎么到处猎捕人修术士？观视那边情景，怕是有元丹期大能鏖战妖兽呢！”
剑川小心潜藏了在一处茂密灌木林中，只是眼睁睁瞅了远处灵光狂闪喊杀声狂暴凄惨的林间，心中一阵阵发毛。
“哎呀，此次可是生机渺茫，无可能苟活了！”
那剑川一边死命里诅咒那人妖变态膳食坊管事师叔，一边煎熬在此地已是待了一个时辰了。尽管剑川也是知道，不可在此一个地儿久待，可是前方状况不明，四围不知埋伏了几多妖兽，哪里敢稍有异动？
“哎呀，至迟黄昏时，得行出此围猎人修的大林场，到那边不毛之地暂避才好！希望那边妖兽尽数遭调遣了在此地围猎场才是！”
剑川观视得那边林间终是平静，似乎再无有异动了，便悄然下了此地高坡，慢慢向那斗杀猎场而去。
一颗大树后，有一修衣着片片闪闪，正贼头贼脑探望，只是一探头间，那头便再也收不回去了！万余丈地面，树木山石所存者几乎为平地，人修术士不知几许，妖兽之众却似乎更众！都是死尸凌乱，残肢断臂，肉肠六腑散乱，高者挂在断崖石壁上，低者连同血浆一起黏在土石间。法器、法宝残片闪动了亮光，还有百十个低阶妖兽，可能是刚刚赶来，正兴奋了嗷嗷直叫，大口吞食咀嚼人、兽死尸。虽则剑川屠杀妖兽也是不少，血腥场面也是得识许多，可是此时观之仍旧不免心间恶心，似欲呕吐！
“猎杀人修？果然是猎杀人修！”
剑川不敢过去，唯有远远儿绕了道路而去。至夜半时分，那剑川才停歇了在一处石垅上。看看明月西坠，知道怕是黑暗即将来临。便叹一口气，拿出那飞云短剑，依了那石垅上地形，在一处凹地处掘取了半人大小一个坑，随便取来一块片石，而后自家进去了，却将那片石做盖，盖了石坑。自家坐地，迷离了双目锤炼。不过稍稍半柱香功夫，那剑川早已是睡过去了。实在是太过辛苦了！便是剑川通络巅峰境界，不应该似如寻常凡俗一样嗜睡才是，可是此时却然沉沉合上了双眼。
第二日，剑川赫然遭了一阵子地动山摇般炸响惊醒。迷迷糊糊愣神半晌，忽然一惊，将头顶那片石盖儿推开，而后直起身体，往那不远处数十里之地观视。一道蘑菇般云彩，闪亮了耀眼刺目的光明，带了一大团火急速升起，那蘑菇状云彩几乎高可接天，有数百丈高远。剑川脚下大地颤抖，便是自家掘开的那石坑此时也是裂开了一道石缝！
“天啊！怎么回事？这难道是人力所为！”
便是此时，剑川忽然警觉，急急回视，见一条长大有十数丈，水缸般粗细蟒蛇，游动了过来。其大约本是意欲吞食了此人修术士，可是遭了那不远处惊天动地之威能恐吓，居然痴呆呆匍匐在地，浑身颤抖不已！
“逃！”
那个习惯字样在识海一闪，剑川急速奔逃出去，对了那爆炸核心区域疾驰而去。非得如此！否则那妖蛇醒悟，追击而来，以那妖蛇之速。莫说剑川此时能否脱身，便是再加了其速，也是那蟒蛇口中一嘴肉！
剑川逃得急，回视那蟒蛇，那厮居然仍旧那般颤抖了身体，匍匐地上不敢稍有逾越！三四十里地，剑川不过逃了两刻时候便几乎到了那爆心区域。不过剑川可不敢穿过去，谁知道此地是否是妖族大能与我人修大能恶斗之地！于是便绕过了此地，往坡下平缓处草地上疾驰而去。一边却是回视那蟒蛇，那厮却是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呀，那畜生难道是追上来了么？我小小通络境界人修，法力不高，机体无有多少元能储藏，食之又有何用？可能有几多法能溢满？啊呀，这些畜牲难道都是傻子么！”
那剑川一边加大奔行速度，一边频频回首探视那大蛇！突然那脚下似乎是遭了何物一拌，其身体却是倏忽一下飞起，直冲冲飞出十数丈远近，方才落下草地上。那口中满当当咬了一口青草。其哪里敢停顿，只是前滚数丈，而后一翻而起，便欲疾驰。
“师兄救我！师兄救我！······”
突兀便是一声柔弱娇嫩的呼唤。那剑川回头一观，却见一位几乎赤裸了身体的女修，倒在血泊中。剑川急急四顾，见再无有人在此地，便叹口气说：
“这位小姐，非是在下不救你，乃是无能尔！想我区区低阶术士，哪里能够有能力救援了你？随了我唯有死路一条！你在此地再等等，或者有大能可以救援了你呢。”
“这位师兄，救一救小妹吧！难道你是见死不救？”
那声音愈加文弱。
“非是在下心狠，实实无能尔！”
那女子看到这男子欲行，便焦急答话，不过那声音却是几乎低到了耳语。
“我发现了一处密地可以躲避妖兽哩！”
那剑川正欲再逃，突闻密地之言，随即便是略略一顿，忽然便叹口气回来，就身回来，将自家法袋中一件男装裹了那女子，背了那女修在身上说：
“这位小姐，虽然我知道你是骗我，可是我若不救你，或者便终生有了心结呢！”
“这位师兄，你不会后悔救了我的！”
那细若蚊蚁的声息，令得剑川不忍离去。
“罢了！罢了！我二人此时去哪里？”
“便是往那边山岗上去吧。”
那女子似乎衰弱到了极致，便是那手儿亦是举不起来。只是强自鼓了一口气说。
“那边山岗？有无危险？”
“山岗上有一处坟茔，我们便去那儿躲藏吧。”
那剑川也是不再言语，背了那女修疾驰而去。不过半个时程，已然到了那坟茔前。却见那坟茔之前一道水潭，左右有两条小溪流，其一在上游将水注入那池塘，另一却是顺了那坟茔将那池塘中水引出流向远处。剑川看了一眼此地，再问道：
“小姐，可如何进去此坟茔呢？”
等了一阵无有声息，忽然知道，此女大约是晕死过去了。便轻手轻脚将那女子放下来，果然那女子已然乃是紧紧咬了双唇，晕死过去了。剑川便是这么随意一眼，忽然定定儿了愣了神去，方才着急没有仔细瞧视此女，此时观之居然美得令人心疼！
“天啊，世上有这么貌美的女子么？”
正是剑川愣神时，忽然远处天际有了数到黑点，剑川知道那是术士或者妖族大能要来了，大惊，带了此女子，两人便就那样衣冠不整的模样，倏然入了那水塘中。向下游了数丈，便觉察有一道石穴向一侧往上去了。那剑川便拉了此女子，爬到了那石穴中。穴中顶壁中央有一颗明珠放了法能光明，映照的墓穴亮堂堂的。石穴三五丈大小，中央处有一棺椁，青石质地，寻常至极。剑川将那女子抱到一边，自家便在那石棺旁坐地。
大约是第二日辰时，那剑川正坐地禅修，修炼《术士杂学》上那几道著述者推测的秘术，正是紧要处，忽然闻得一声**声，剑川便缓缓儿收了元能法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而后收气回身，睁开了双目。只见那女子半欠了身子，大约是气力仍旧不足，那一身男儿装却是大半敞开，露出了一对高耸美好的Ru房。
“嗯？”
剑川大是尴尬，急急回身不敢张望，虽则心里神往，可是那等羞惭也非是可以轻易克服的。于是便假意撇过头去，而那眼神却是偷眼扫视了一瞬。
“小女子火若水，可否得识师兄大名？”
那剑川闻得此女姓火，忽然喃喃自语道：
“果然人如其名，火爆非常啊！”
“嗯？师兄说什么来者？”
“哦，没有什么！在下剑川。”
那女子勉强笑一笑，而后轻轻儿咳几声说：
“剑川师兄，可否帮若水整一整衣冠？我是实实无有一丝气力了。”
“这？”
“师兄无需介怀！便是将此衣物穿戴整齐也就罢啦！”
“然则······”
“难道要若水就这样赤裸了身子么？”
“这个······冒犯了！”
那剑川施展了风攻术，将那一丝儿微风轻轻吹过去，将衣襟掩盖了其前胸，而后剑川过去，帮了火若水整理了衣袍，扶起那女修靠了石壁坐地。此时两人方才相对而坐，那女子大大方方，剑川却大是讪然，假意不去注视火若水，可是那火爆丰腴且美丽无匹的容貌哪里容得自己不去遐思？
“当真是祸国殃民啊！”
那剑川不由自语，这也是那些年剑川在老林中的习惯，心里有事不由便自言自语。
“嗯，剑川师兄念叨什么啊？”
“啊！”
那剑川大是尴尬，不由拘谨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
然观得那火若水依然一副疑惑状，便急急加上一句。
“真没什么！”
“哦，咯咯咯，剑川师兄怎么不问我是何人？”
“呵呵呵，你这模样了，我怎么问？”
“不怕救错了人？”
那火若水笑吟吟道。
“哦，呵呵呵，只要躲过了妖兽猎杀，你我便会分道扬镳，我又何在意救得人是否良善？”
那火若水听得剑川这般话语，忽然一怔，而后微微笑道：
“剑川师兄，我怕是得纠缠上你了！”
“嗯？何意？”
剑川皱眉道。
“小女子着了自家朋友算计，九死！幸好剑川师兄宅心仁厚，得遇而活！不过神通却是散去大多。若师兄不搭理我，这老妖原妖族猎杀，人修术士都若中了邪魔，相互屠戮，抢劫所得，无论遭遇何等群落，我定然一死。故小女子无奈何得需厚颜追随了师兄了。而且小女子好央求了师兄给一些妖丹吞食以便于恢复法能！”
那剑川一听这话，一愣，心里大是不悦，不过略略一叹息，还是将身上仅有的得之老林中的黑蟒蛇妖丹与那五级黑翅虎妖丹给了那女修，虽然内心里肉痛，可是见死不救，也确实不是自己能够做出的，随即便颓然开口道：
“小可法能低微，功法孱弱，不过通络境界，自保尚且不可，哪里有能可以保护大驾？小姐还是莫要自误得是！”
“如此？请剑川师兄指点迷津，给小女子一条出路！”
那火若水狡黠而问，剑川略略一思，果然！随即无奈何低头长叹。那火若水却是仔细盯视了此男子嘴角不由有了一丝笑意。
“剑川师兄，若水说过，你不会后悔救了我的！”
“嗯？”
“可知此地何地？”
“不知！不是一座坟茔么？”
“是！不过却是数千年前妖族一位大能突破天地桎梏不幸陨落，其子嗣遵其遗嘱之葬身地！内中有巨额财宝，得之可以以之资其修行而突破瓶颈呢！此地一向乃是老妖原妖族一脉之秘辛，数千年一降，无数妖家大能苦苦寻觅无所得。然却遭了小女子机缘，今就将其赠予剑川师兄，稍稍以为报答！”
“嗯？”
那剑川惊得跳起，对了那火若水道：
“小姐之意，此地乃是······”
“不错，此地乃是老妖原秘府，人、妖两族大能所神往之地！”
“嗯？这等秘辛？可是······”
那剑川此时已然惊得呆了，口中不知说了什么。
“此间人族试比乃是人、妖两族高层达成的契约。每隔二十年，大约也是人、妖两族低阶修众超出了洞天元能可以维系的极限，于是便由人族出人手，入老妖原中，两边低阶人、妖相互厮杀，留存者便是那等资质不错，可以再修之人、妖，否则尽数去死，死者人族的元能，妖族的妖丹便为留存者所有，以为资其修行！”
“可是小姐是如何知悉的此等之秘？”
“我有至亲高祖乃是大能，便参与了此人、妖两族契约之秘！我此次来此也是为这秘府的！”
剑川瞧视了火若水一眼，叹息一声说：
“原来小姐果然是豪门之后！失敬失敬！可惜小可式微，得了此宝藏，哪里有气运可以压炼得住呢？还是不敢伸手啊！此时伸手易，他日掉脑袋可也是不难啊！”
那火若水惊讶而视，大感此修心性了得，不由侧目。思量一阵后忽然笑了：
“剑川师兄之所忧，若水明白！不过我家祖上早去了上洞天，此地因果已了，不可能再有牵扯了。至于小女子，现在已是孤苦一人，不得已才入了老妖原此地寻觅机缘呢！萍水相逢，得了剑川师兄之无上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为妻妾，相随一世如何？”
“啊哟，这可万万使不得！”
“难道小女子模样入不得师兄法眼么？”
“非也！非也！只是······”
那剑川这般一急躁，那脸早红了似猴屁股一般，那曦如云的美丽倩影忽然便在了眼目前。虽然那曦如云无有明言，可是能与自己那般卿卿我我模样，那意思剑川哪里不知？
“可是师兄家有贤妻？如此小女子愿意为妾，如何？”
“啊哟，小可鄙陋之人······”
“咯咯咯······师兄可愿意将贱妾带出去？”
“唉，不过是欲行出此地么，何以身相许呢？况小可法能鄙陋，自保尚且不能！啊呀，罢了！罢了！拼却一死罢了！不过小姐不可再有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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